望著任囂疑惑的神色,嬴政沒有解釋的意思。
既然要決定要煉丹,那自然要從最細節(jié)處抓起了!
丹爐木炭等不必多說,都是煉丹需要的東西,鐵砧錘子刻刀等等也各有作用。
至于那些種子與植物根莖,還有諸多材料之類的,自然也是需要的!
畢竟想要煉丹,那各種仙材寶藥該有吧?
想要真的找到仙材寶料,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存在,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是當下他能找得到的。
但. . . .
他有歲月奇觀?。?br>
這些東西雖然是常見的東西,但只要他稍加運作,那就是仙材寶料!
‘千古年前,始皇帝神游太虛,得仙人賜福,落仙緣萬千,其以不世手段,采仙草寶藥耕種,終凝仙丹. . . . .’
這如何描述,他都想好了!
至于當下人如何去想,那所謂的仙草寶藥究竟是啥. . . .
那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未來的人如何看待這一切!
至于用這些東西凝聚出來的丹藥究竟有什么用. . . . 那不就是他一張嘴的事情?只要能凝聚成一個丹藥的樣子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思路清晰。
嬴政沉聲開口:“任囂,愣著做甚?還不速速去做!”
“諾!”
任囂急忙應答,恭敬的帶著竹簡轉身離去,迅速的開始行動,但當下心中,卻更加疑惑了!
公子. . . .這究竟是打算做啥?
但心中疑惑歸疑惑,任囂的行動速度還是不慢的。
沒過多久,他就將上面記載的諸多東西全部都找來了。
望著那密密麻麻的一堆各種材料還有大大小小的諸多丹爐,嬴政神清氣爽!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是擼起了袖子,親自上前,抓住一柄耒耜,開始行動了起來!
作為一個大夏人,耕地種田的本能早就已經(jīng)刻在了骨子里。
再加上誕生在網(wǎng)絡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短視頻橫行,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盡管剛開始還有些不太熟悉,但很快就上手了。
望著在夜色下?lián)]舞著耒耜的嬴政,任囂等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但面對這一切,他們迅速上前,積極幫忙。
嬴政倒也沒拒絕。
很快,在任囂等人的幫助下,一片片整齊的溝渠田壟,便是出現(xiàn)在了大秦西垂宮中. . . . . .
在行動之前,嬴政已經(jīng)封鎖了西垂宮附近,沒有他的命令不允許所有人進出,但他的這些舉措,終究還是瞞不過王城里的其他人. . . . .
. . . . . .
. . . . . .
清晨微亮。
清冷的陽光灑落下來,驅散了黑夜的籠罩,秋風已經(jīng)帶起了肅殺,院子里的楓樹落下金色的葉子。
寬敞的大殿中,卻充滿了溫暖的暖意。
橘橙色的篝火靜靜燃燒著,大殿最中間,一名身穿華服的貴婦人,正在侍女的侍奉下晨食。
相比趙姬,這一名夫人明顯年紀更大一些,歲月在她臉上增添了些許霜華,卻并未影響夫人的姿態(tài),不論是風度還是氣態(tài),都更加從容,帶著上位者的尊嚴,一襲黑紅二色玄鳥游海圖,更是彰顯了她無上的身份。
大秦羋氏一族話語人。
秦昭襄王之妻,莊襄王之母,華陽太后。
手巧的侍女為她盤起端莊的發(fā)髻,華陽太后緩緩開口。
“三川與南陽郡那邊的事情如今怎么樣了。”
話語落下,陰影的角落中,一名探子身穿黑衣的探子,恭敬浮現(xiàn)。
“回夫人,上黨與太原郡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完畢了,邯栗,張?zhí)N兩人,確實已經(jīng)向了呂不韋一方,此時兩人已經(jīng)押送至王城,等待夫人發(fā)落?!?br>
“我們在他們的房間中,找到了價值萬金的物品,根據(jù)調(diào)查是呂不韋名下一個喚作‘李斯’的手筆,收買了人心?!?br>
“呵?!?br>
“不過是兩個叛徒,還有什么好發(fā)落的,斬了吧。”
華陽太后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狹長的眸子里閃過寒意。
“倒是這個李斯,卻是好手段,三川跟南陽雖不是我羋氏一族的根基所在,卻也已經(jīng)營數(shù)十歲月,是如何被他找到兩處破綻,加以收買的。”
“你們究竟是如何做事的?”
簡單的兩句話,沒有太多語氣波動,卻頓時讓探子背脊發(fā)涼,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還請夫人治罪!”
“是屬下無能!?。 ?br>
大殿寂靜,一股肅殺的寒風蔓延,明明有篝火燃燒,但整個殿堂里的溫度卻像是低了好幾度。
華陽太后沒有多說話,只是低著頭繼續(xù)喝茶。
但在場的人無一不心驚膽顫,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滴答!’
‘滴答!’
一滴滴汗水從探子的額頭滴落下來,沉重的壓力讓他幾欲昏厥,而就在他以為今日必死,即將要支撐不住昏過去的時候. . . . .
“起來吧?!?br>
華陽夫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將三川郡跟南陽郡負責此事的人,都斬了吧,下不為例,巴郡跟蜀郡那邊官員安排的情況,如何了?”
“趙楚二國的軍隊,又有什么動向?”
瀕死獲生,探子急忙迅速應答:“回夫人,巴蜀二郡的官員還在調(diào)查中,趙楚二國的軍隊,暫時沒有要進攻的痕跡. . . ”
背后早就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面對問題,這探子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將知曉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沒有進攻么. . . .”低聲念叨著,華陽夫人眸中閃過一縷光芒,看不出喜怒。
“是的。”探子小心翼翼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里,華陽太后詢問,探子回答。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許久,一直等到臨近正午才結束,各種影響秦國內(nèi)政的諸多問題,就這么被華陽夫人輕易的吩咐而下。
“行了,呂不韋跟夏夫人那邊,最近還有什么事么?”華陽夫人詢問。
“沒有什么大事了. . .”探子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取出一份竹簡情報,雙手遞上:“但根據(jù)消息來報,昨日夜晚時分,趙夫人不知為何,去了一趟太子殿?!?br>
“待到趙夫人離去之后,公子的舉措. . . . .就有些怪異了起來?!?br>
怪異?
華陽夫人蹙眉,并未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一個趙姬,又不是呂不韋,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風浪,至于嬴政,雖說是大秦長公子,太子,但說到底就是三方推舉出來的傀儡而已。
年幼,弱小,適合掌控,能有什么太多怪異的。
有那時間理會嬴政,還不如多去看看呂不韋跟夏太后,這倆才是當今大秦中她最大的敵手。
不打算理會,華陽夫人揮揮手,本想要讓探子退下,但最終念上午無事,還是拿起情報看了起來。
“嗯?”
剛看了沒幾眼,華陽夫人就微微愣了一下。
放下茶盞。
來回觀看了好幾遍情報里的東西,確定沒有看錯之后,華陽夫人這才神情怪異的望向了跪在地上的探子,語氣破天荒的有些懵。
“這是. . . 怎么回事?”
“政兒. . . . 種了一晚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