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一月,他大學(xué)同學(xué)都能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結(jié)婚,別人都知道。
可笑!
周時與拿起酒杯與他相碰,在他深沉而又陰鷙的面容之下,兀自抿了一口酒,“你要反抗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
他們是同類人,周時與完全知道沈硯知的掙扎和無奈。
沈硯知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周時與親密地靠近,將下巴抵在他肩頭,整片胸脯都貼在他手臂上,像在調(diào)*一樣看著他,“婚后只要你按時交公糧,我可以不管你外面的事?!?br>
沈硯知身體僵硬,臉色幾乎繃不住,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更難纏。
他低了一下肩膀抽離,冷漠到了極點,“這些話說早了,我倆能不能結(jié),還不一定?!?br>
她有句話說得不錯,人不能既要又要。
但是,他很貪心,他既要,又要,還要??!
這時,幾個公子哥同時拍手,“好,厲害!”
沈硯知順勢一看,聞溪釣上來魚了,他們都在看她釣魚。
聞溪聽到鼓勵,往上面招招手,“謝謝啊?!?br>
“美女,上來玩啊?!?br>
聞溪搖搖頭,“你們玩,我喜歡釣魚?!?br>
“你釣的魚太小了,上來啊,大魚都在頂層?!?br>
身旁的人都笑了起來,男人得意,女人復(fù)雜。
聞溪依然搖頭,繼續(xù)釣魚。
誰愿意搭理你們?!
忽然有人問:“她是誰帶上來的?”
“好像是跟宋蔚一起上來的。”
“宋蔚人呢?”
“暈船,楊韶柏帶她去客房休息了?!?br>
“這姑娘看著像學(xué)跳舞的,頸子細,誘人,看那白皮膚小翹臀,嘖嘖,太對我胃口了。”
“你今天帶了三個,還不夠你玩?”
“你懂個屁,女人在質(zhì)不在量?!?br>
沈硯知離他們有些距離,但聲音順風(fēng)飄來,正好入耳。
他問王一野,“那個矮胖冬瓜是你什么朋友?”
王一野被他精準的比喻逗笑了,“吳峰,一游手好閑的滬圈富二代唄,出來玩,開開玩笑逗逗樂,你別這么嚴肅嘛。”
沈硯知后悔赴約了,但游輪已經(jīng)出海。
聞溪釣魚久了也無聊,海上太陽大,海風(fēng)舒服,游輪又一晃一晃的,吹得她犯困。
而頂層那些人,換上泳衣準備“跳?!绷恕?br>
頂層有一部滑滑梯直接入海,男男女女像趕鴨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往海里撲。
聞溪抬頭往上看了看,沈硯知白衣挺拔,長身玉立,也正往下看自己。
她指了指海水,你不玩嗎?
沈硯知一臉傲嬌,我才不跳。
忽然,周時與出現(xiàn)在沈硯知身旁。
聞溪立刻躲進去。
周時與背靠欄桿,面對面與沈硯知站著,她伸手一撩被海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說:“你出差這段時間我去了你家三次,三次聞姝之都在,熱情極了?!?br>
“聞姝之很希望女兒嫁個好人家,還讓我介紹牽線呢。”
“我看今天就是好機會,王一野是滬圈一霸,那個吳峰有個外號,滬上皇,其他幾位也都是有錢的主,聞溪跟哪一個都是賺的?!?br>
“怎么說她也算是你小姑吧,我愿意出這份力?!?br>
沈硯知始終沒有看她一眼,冷漠、無謂,不痛不癢,“她的婚事有我母親操心著,你管太寬?!?br>
“兒媳幫婆婆分擔,天經(jīng)地義?!?br>
“呵……”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也就這一會的不留意,沈硯知回神發(fā)現(xiàn),那個最惹眼的矮胖冬瓜吳峰不見了。
他站在最高處,視野最廣,但目光所及之處找不到吳峰。
也看不到聞溪。
在里面躲著?
沈硯知手握欄桿,探出大半個身子。
釣魚竿還在,魚也在。
人不在了。
海上越是歡聲笑語,沈硯知越是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