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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愛情事業(yè)兩手抓結(jié)局+番外小說

霜白 著

其他類型連載

千鈞一發(fā)之際,宋染將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的老太太穩(wěn)穩(wěn)接住,慣性使她往后摔去,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小宋同志!”鐘建文快步跑來,和跑下樓的護(hù)士一起,把老太太和宋染扶起來?!鞍?,小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磕著頭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染先是一愣,而后才看清老太太的面孔。是顧老太太!顧遠(yuǎn)霆的奶奶。看到對方擔(dān)憂的慈祥目光,宋染鼻子有些酸澀,上輩子要說誰對她最好,可以說非顧奶奶莫屬。雖說宋家對外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保姆,但她和陳婉長得有幾分相像的臉,足以引起議論,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吳小玲和宋家?guī)酌眯值艿男麚P,她名聲狼藉,宋家愿意收留她,都是宋家的恩慈。顧奶奶是最心疼她的,別人不信她的話,認(rèn)為她是狡辯,但顧奶奶全都信,還經(jīng)常讓她去顧家玩,讓顧...

主角:宋染顧遠(yuǎn)霆   更新:2025-01-14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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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宋染顧遠(yuǎn)霆的其他類型小說《真千金重生,愛情事業(yè)兩手抓結(jié)局+番外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霜白”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千鈞一發(fā)之際,宋染將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的老太太穩(wěn)穩(wěn)接住,慣性使她往后摔去,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小宋同志!”鐘建文快步跑來,和跑下樓的護(hù)士一起,把老太太和宋染扶起來?!鞍眩」媚锬銢]事吧?是不是磕著頭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染先是一愣,而后才看清老太太的面孔。是顧老太太!顧遠(yuǎn)霆的奶奶??吹綄Ψ綋?dān)憂的慈祥目光,宋染鼻子有些酸澀,上輩子要說誰對她最好,可以說非顧奶奶莫屬。雖說宋家對外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保姆,但她和陳婉長得有幾分相像的臉,足以引起議論,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吳小玲和宋家?guī)酌眯值艿男麚P,她名聲狼藉,宋家愿意收留她,都是宋家的恩慈。顧奶奶是最心疼她的,別人不信她的話,認(rèn)為她是狡辯,但顧奶奶全都信,還經(jīng)常讓她去顧家玩,讓顧...

《真千金重生,愛情事業(yè)兩手抓結(jié)局+番外小說》精彩片段


千鈞一發(fā)之際,宋染將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的老太太穩(wěn)穩(wěn)接住,慣性使她往后摔去,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

“小宋同志!”

鐘建文快步跑來,和跑下樓的護(hù)士一起,把老太太和宋染扶起來。

“唉喲,小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磕著頭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染先是一愣,而后才看清老太太的面孔。

是顧老太太!

顧遠(yuǎn)霆的奶奶。

看到對方擔(dān)憂的慈祥目光,宋染鼻子有些酸澀,上輩子要說誰對她最好,可以說非顧奶奶莫屬。

雖說宋家對外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保姆,但她和陳婉長得有幾分相像的臉,足以引起議論,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吳小玲和宋家?guī)酌眯值艿男麚P,她名聲狼藉,宋家愿意收留她,都是宋家的恩慈。

顧奶奶是最心疼她的,別人不信她的話,認(rèn)為她是狡辯,但顧奶奶全都信,還經(jīng)常讓她去顧家玩,讓顧遠(yuǎn)霆多照顧她。

可是這么好的人,在她回到宋家的一年后就腦出血去世了,說是從前摔傷留下的后遺癥。

她忽然想到,會不會就是這次在醫(yī)院摔傷的呢?

“老太太,您快坐下吧,您的腿還沒好全呢!”

護(hù)士拿過來輪椅,急忙叫顧老太太坐下。

宋染也反應(yīng)過來,一邊扶著顧奶奶,一邊說:“老太太您先坐,我沒事,您剛才有沒有磕著哪兒?”

顧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溫柔說:“你這小姑娘,自己還穿著病號服,看,手都擦破皮了,走,趕緊先去處理一下,再讓醫(yī)生看看腦袋有沒有受傷?!?br>
宋染不怎么疼,只是覺得,如果真的避免了顧奶奶上輩子的提前離世,就算是磕破頭也值了。

這么好的顧奶奶,一定要長命百歲。

事實證明,宋染還是皮糙肉厚的,后腦勺磕那一下,只是腫了個包,擦點藥揉一揉就好了,手上也只是擦破一點皮,連包扎都不用。

倒是顧老太太,因為年紀(jì)大了,被醫(yī)生帶去做詳細(xì)的檢查去了。

“小宋同志,見義勇為是美好品質(zhì),但你也得注意自身的安全,你左手食指還骨折著,剛才那樣撲過去,就不怕被折斷了嗎?”

鐘建文認(rèn)真的同宋染說道。

他是來詢問找宋染昨天案件細(xì)節(jié)的。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宋染救顧家老太太,當(dāng)時的情況很危急,說實話,看到宋染接住顧老太太,他跟著松了一口氣,但是再看到宋染連同顧老太太一起重重摔在地上,磕到了后腦勺的時候,他竟然覺得有些心疼。

可能是宋染前十八年過得太凄慘了,遭受虐待,營養(yǎng)不良,這樣一個令人憐惜的人,卻愿意奮不顧身舍己救人,并沒有因為曾經(jīng)遭遇過不公,而怨天尤人,反而樂觀向上,令人敬佩的同時,那種憐惜的心思也越發(fā)深了。

看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一張精致的臉更加顯小,難以想象她身體里是怎么爆發(fā)出這么大的力量和勇氣的。

宋染笑笑,說:“多謝鐘同志關(guān)心,但當(dāng)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只有我離樓梯最近,我要是不出手,老太太怕是要摔破腦袋的。請鐘同志放心,我下次一定多加注意?!?br>
鐘建文被她的笑晃花了眼,耳朵上冒出紅意,磕磕巴巴把他來的原因說出來。

回到病房,宋染仔細(xì)同他說了昨天的細(xì)節(jié),鐘建文記錄好,合上筆記本,但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無話找話,關(guān)心宋染幾句。

看得出來他沒有和女同志單獨相處的經(jīng)歷,抓耳撓腮,坐立難安似的。

宋染禮貌回應(yīng),一直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一雙秋水般的黑瞳認(rèn)真看著他。

不一會兒,鐘建文就耳朵通紅,在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被宋染叫住。

“鐘同志,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不知道……”

鐘建文立刻折回來:“不麻煩不麻煩,你說就行!”

“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親生母親帶著宋明珠和宋楚蕭來見我了,只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太愉快,我本來很開心,很想叫她一聲媽媽,可我什么都沒說,她就開口讓我以后讓著宋明珠,弟弟也是,他說他只有宋明珠一個姐姐……”

宋染說話間便紅了眼睛,淚水從眼眶內(nèi)無聲的滾落下來,帶著楚楚可憐的破碎感。

鐘建文心都揪了起來,他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他媽說的話。

“陳婉那人你媽我還不了解嗎?最喜歡假清高,宋明珠可是她培養(yǎng)出來的大家閨秀,人人夸贊她養(yǎng)了個出色的好女兒,現(xiàn)在讓她認(rèn)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親生女兒,她心里怎么可能樂意,建文我就這么跟你說,你看著吧,以后那苦命的小丫頭遭罪的地方還多著呢!”

“陳婉是高知家庭出來的,她最看不上的都是你媽我這樣的農(nóng)村婦女,你看她平時同我、你張姨周嬸她們這些人說過話嗎?親生女兒又怎么樣,只有一層血緣,沒有養(yǎng)在膝下,哪有什么感情!”

“還有宋楚蕭那小子,他多在意宋明珠這個姐姐啊,以前你多和宋明珠說了幾句話,他就找上門來警告你。你覺得那個小丫頭回宋家了,不會遭到排擠和羞辱嗎?”

當(dāng)時他還覺得他媽說的太夸張,現(xiàn)在再看到宋染掉淚,才發(fā)現(xiàn)還真讓他媽說對了。

“我根本沒想過要和宋明珠爭搶什么,可他們好像覺得我回來,就是要來拿走屬于宋明珠的一切,我真是好難過……所以我才會在一氣之下,讓宋明珠把她和顧家的婚約還給我……”

鐘建文一愣:“你是說,宋明珠和顧遠(yuǎn)霆的婚約嗎?”

宋染點頭,淚水匯聚在白皙的下頜,隨著動作往下滴落。

“我養(yǎng)母之前說漏嘴,說當(dāng)初是指腹為婚,認(rèn)真算起來,和顧家履行婚約的人應(yīng)該是我。不過,我說的都是氣話,我這么年輕,還沒想過嫁人。”

聽到后面這句,鐘建文不知為何,竟隱隱松了口氣。

“我就是想麻煩你,幫我同宋明珠帶句話,告訴她,我說的都是氣話,我沒想真的和她搶婚約,不說出來,我可能會一直愧疚得睡不著覺。我也不想因為這點氣話,讓明天的歡迎會氣氛變僵?!?br>
宋染眼淚朦朧看著鐘建文:“真是麻煩你了,鐘同志?!?br>
“不、不麻煩,你好好休息,我回大院了就給你帶話。”

目送著鐘建文離開,宋染面無表情擦掉眼淚。

人真是復(fù)雜的動物。

她心想。

原來第一印象不同,會讓一個人對她的態(tài)度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

上輩子,鐘建文也是冷眼羞辱她的一員。


這話實在露骨難聽,把宋染塑造成為了布票就能出賣身子的女人。

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

宋染想起上輩子,宋子輝就是這樣將楊大偉帶進(jìn)來,在宋明珠十九歲的生日宴上,將她這個“保姆”羞辱得恨不得當(dāng)場撞墻自盡。

那時候她已經(jīng)在養(yǎng)父母家里沒了清白,雖然只有那么一次,可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已經(jīng)臟了,她就是浪蕩不堪的破鞋。

所有男人都可以說他們和她睡過。

“對!我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這時,吳小玲從保姆房里走了出來,勸宋染:“姐姐,你就承認(rèn)你和楊大偉的關(guān)系吧,楊大偉不嫌棄你,愿意娶你,你以后就老老實實和他過日子,不要再想其他男人了!”

吳小玲看到宋染,差點沒認(rèn)出來,這是天天只知道低著頭、老實巴交干活的三姐?

怎么變得這么漂亮有氣質(zhì)?

“她是誰?”

有人問。

一身土氣,門牙都少了一顆,本來就鄉(xiāng)下口音重,說話一漏風(fēng),聽得更費勁了。

宋明珠柔聲開口:“她叫小玲,是我親生父母那邊的小女兒,和染染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

言外之意,吳小玲是最了解宋染的人了。

而宋染故作驚詫的看向吳小玲,眼中露出傷心失望之色。

“小玲,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幫著外人對付我?!?br>
吳小玲到底年輕,被質(zhì)問,眼神閃爍了兩下,但一想到只有把宋染趕出去,她和明珠姐才會有好日子過,于是心一狠,假裝苦口婆心的說道:“姐姐,我就是因為和你關(guān)系好,才會勸你,你名聲在我們那邊已經(jīng)壞了,你不該辜負(fù)楊大偉的,他都不嫌棄你,你除了嫁給他,根本不會有更好的選擇了。”

宋染聞言,眼中滿滿都是失望和傷心。

她搖頭道:“小玲,你讓我知道了什么叫做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你聯(lián)合外人抹黑我,是為了你的親姐姐吧?;蛟S,我就不該回這個家?!?br>
宋明珠一聽,心中著急,宋染這不明擺著,指出吳小玲是受她的指使嗎?

宋子輝連忙大聲的說:“宋染,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怪別人說?小玲她是為了你好,你卻不識好人心!”

楊大偉也跟著說:“小染,我真不嫌棄你,咱們倆結(jié)婚,我雖然賺錢不多,但也能努力養(yǎng)活你的?!?br>
宋思青和宋楚蕭譏笑。

宋楚蕭說:“瞧這男人對你多好,你還不滿足什么?”

宋染不急不緩,淡淡說道:“要是每個男人都跑來跟我說,我和他處過對象,是不是每個男人我都要嫁?”

看她不卑不亢,榮辱不驚的樣子,倒是讓大家覺得,說不定真是那男人撒謊了。

“阿染說的沒錯,這不過是這個男人的一面之詞!”

霍秋霞沉聲說道。

“誰說的!我有證據(jù)!這是宋染送給我的內(nèi)衣!”

楊大偉突然從懷里拿出一條淺色帶有鋼圈的內(nèi)衣,拿在手里揚了揚,姿態(tài)猥瑣極了。

所有人的眉頭都皺起來。

“宋染,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內(nèi)衣?”

“對!是我姐姐的!我認(rèn)得!”吳小玲大聲說道。

宋染的臉色冷沉下來,這是放在她箱子里的衣服,當(dāng)時箱子放在車上,她下車后就沒見過。

吳小玲偷偷動過了。

“宋染,你還狡辯什么,看來你也知道這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吧,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身體,真是令人作嘔!”

宋子輝說得滿面正氣。


吳小玲點頭:“沒錯沒錯!”

宋染面色不變,又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張紙,抬手在面前揚了揚。

“你說軍醫(yī)開假證明,那這張由公安開具的調(diào)查證明,難道也是假的?”

“是真的!上面有分局的印章!造不了假!”

鐘建文立馬就大聲說道,并站了出來,臉上也露出輕松的神色。

果然,他就知道他沒有看錯人!

“小宋同志,我可以仔細(xì)看看嗎?”

宋染點頭。

鐘建文很快看完,確信的點頭:“這的確是真的!上面寫清了吳大富對宋染同志的迫害,所幸宋染同志逃脫了,還說村民串供嚴(yán)重,但村里兒童口徑一致,宋染同志在村里老實本分,從不招蜂引蝶!末尾還加上了部隊林軍醫(yī)和縣衛(wèi)生院醫(yī)生的口供,證明了宋染同志的清白!”

宋明珠的臉隨著鐘建文說的話,漸漸白了個徹底,手指將衣服捏成了一團(tuán)。

宋子輝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只有宋楚蕭,眼底滿是震驚:先前那些全是假的?

楊大偉甚至都停止了哀嚎,想偷偷溜走,但下一刻,尹家的保鏢上來,把楊大偉狠狠按在地上。

鐘建文說要把人帶去公安局好好審問,看看究竟是何居心,是否和吳小玲是同伙。

“宋先生,今天真是讓尹某和大家一起看了一出好戲,精彩,實在精彩??!”

尹杰峰站起來,拍手冷笑。

顧老太太也發(fā)出一聲冷哼。

其他人臉上隱約露出不滿。

宋國康連忙道:“尹先生,這事我們也不知情!一定是這個楊大偉想當(dāng)我們宋家的女婿,所以騙了子輝!”

“對!一定是這樣!我們子輝就是正義過了頭,才會被人利用!”三嬸鐘玉趕緊附和,生怕宋子輝會被連累。

宋子輝還在京市上大學(xué),現(xiàn)在學(xué)校很看重學(xué)生的思想品德。

“子輝,你快說??!”

鐘玉用胳膊撞宋子輝。

宋國強(qiáng)也瞪他。

宋子輝不情不愿的說:“我的確被騙了……”

“可笑!”霍秋霞怒聲說:“今天是阿染拿出了兩張證明,自證了清白,她要是沒拿出來,或者證明丟了,不就被你們抹黑上了?以后我們阿染還怎么做人?一句被騙了就能消除阿染受到了傷害嗎?我們這么多人剛才可是親眼所見,你們宋家沒有一個向著阿染的!”

“干媽?!?br>
宋染扶住她,怕她情緒太激動,心里頭很感動。

她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不糾結(jié)于宋家的喜愛后,也會有其他人喜愛她,護(hù)著她。

她也慶幸,這兩張證明她一直隨身帶著,沒有放進(jìn)行李箱,否則,吳小玲發(fā)現(xiàn)后定會毀了它們。

她上輩子遭了太多算計,才養(yǎng)成了如今謹(jǐn)慎的性子,包括內(nèi)衣上的字,也是她躲在衛(wèi)生院的廁所里縫上去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上輩子的楊大偉就是拿出了她的內(nèi)衣,令她百口莫辯,整個宋家只有她裝這種老舊的內(nèi)衣。

“宋子輝,你愣著干什么,快給你妹妹道歉!”

宋子輝一副不甘愿的樣子,給宋染道歉。

霍秋霞又要生氣,被宋染捏了捏手指。

宋染看著宋子輝說:“三哥對我不喜歡,是因為覺得我回來是來奪走宋明珠的一切?!?br>
“誰說的,我……”

宋染打斷:“你先不著急否認(rèn),我想說的是,我只是想回歸我的親生家庭,擺脫我那養(yǎng)父母一家,我不會和宋明珠搶什么。在場大家都可以作證,我回來,是為了融入這個家庭,而不是破壞它。”


看到宋染進(jìn)退有禮,宋國偉更滿意了,給她介紹其他人,大伯母三嬸,還有宋家的長輩們。

宋染都一一笑著打招呼,沒有絲毫怯場,不見扭捏局促,看得眾人都紛紛點頭贊揚。

鄉(xiāng)下養(yǎng)的都能這般模樣,要是養(yǎng)在宋家,指不定比宋明珠還要出色。

陳婉則跟見了鬼似的,昨天宋染咄咄逼人,像個討債鬼,氣得她后半夜才睡著覺,她還怕今天宋染會出丑丟人,沒想到竟然跟變了個人一樣乖巧懂事。

“二哥,三哥,弟弟。”

宋染轉(zhuǎn)頭,和宋思青、宋子輝,以及宋楚蕭三人打招呼。

“哼!”

三人卻冷著臉,眼底隱藏著憤恨,氣惱宋染一出現(xiàn)就蓋住了明珠的風(fēng)頭。

宋楚蕭的排斥可以說寫在了臉上。

宋染很清楚,他們幾兄弟和宋明珠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舍不得宋明珠受一丁點委屈,便是宋明珠只掉一顆淚,他們也要哄很久。

因為她的到來,宋明珠一直很難過,如今她一來就蓋住了宋明珠的風(fēng)頭,他們心里更加憤怒。

更何況,陳桂花和吳老漢他們不遺余力的說她壞話,宋思明只怕早就將原話告訴了宋家人,從一開始,她就是惡人形象,是來搶奪宋明珠東西的。

大伯宋國康臉色一沉:“這是做什么!快跟小染打招呼!”

宋子輝嗤聲道:“大伯,你別看她現(xiàn)在光鮮靚麗,實際上內(nèi)里殘花敗柳,人盡可夫,浪蕩不堪,我們宋家絕對不接受她這種人!”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宋染眼底冷然。

“子輝,不許胡說八道!快給你妹妹道歉!”

三叔宋國強(qiáng)沉聲呵斥宋子輝。

宋子輝怒道:“我說了,我的妹妹只有明珠,她這種骯臟的人,連宋家的門都不配進(jìn),算哪門子妹妹!”

周圍賓客交頭接耳,懷疑是不是宋染在回來之前,真和男人有染,不然宋子輝也不至于當(dāng)眾抗拒宋染回宋家。

這種事情,總不可能是無中生有。

宋染神色反而變得平靜。

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和上輩子不同,這輩子她清清白白,行端坐正,任何人的臟水別想潑到她頭上。

她還真沒料錯,宋子輝他們果然不會讓她輕易回宋家。

霍秋霞和尹杰峰都來到宋染的身邊,有護(hù)著她的意思。

尹杰峰冷笑了一聲,看向宋國康:“宋先生,你們宋家就是這樣給我們阿染接風(fēng)洗塵的?”

宋國康連忙解釋:“尹先生,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您別生氣,我這就帶他們幾個去問清楚!”

他轉(zhuǎn)過頭瞪向宋子輝幾個,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就算要鬧也不應(yīng)該這個時候鬧。

可他低估了宋子輝他們護(hù)著宋明珠的決心,今天要真讓宋染大出風(fēng)頭,以后宋明珠在圈子里就很難抬起頭來了。

他們?nèi)缰樗茖殣圩o(hù)的人,不該被這樣對待!

宋明珠依然咬著唇,一副把委屈藏在心底的模樣。

宋子輝說:“大伯,并沒有什么誤會,我今天說這些,也是希望尹先生和尹夫人認(rèn)清宋染這個人,不要被她的表象欺騙了!”

他目光看向尹杰峰夫婦,“她是救了尹夫人不假,但認(rèn)她做干女兒,只會害了你們,連累你們的名聲!尹夫人,您要知道宋染是個什么樣的人,您只會慶幸提前知曉真相,免得今后她搭上了尹先生……”

啪!啪!

宋染上前一步,揚起巴掌,左右開弓重重打在宋子輝的臉上。

大家發(fā)出驚呼聲,都沒料到宋染會動手,還打了宋子輝兩邊臉。

連宋子輝本人也愣住了,很快眼露羞辱,頭上青筋暴露,攥起拳頭:“你敢打我!”

不等宋子輝動手,尹家的保鏢往前一站,宋子輝就不敢再動彈。

“你嘴這么臭,我打你都嫌臟了手。我都不知道我一個剛從鄉(xiāng)下來的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這般抹黑我,毀我名聲!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搶走你明珠妹妹的一切?”

宋染用了最大的力氣,此刻手都震得發(fā)麻,氣勢卻是半點不減。

宋明珠露出驚慌的神色,溫柔說:“染染妹妹,你不能胡說,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是不是你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

宋染冷笑。

霍秋霞拿手帕給她擦手,溫柔說:“這種事讓保鏢干就行了,以后不要自己動手,干媽永遠(yuǎn)會相信你?!?br>
尹杰峰的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銳利的目光盯著宋子輝:“后生仔,往女人身上潑臟水,是最令人唾棄的行為,你不光是抹黑阿染,也是在羞辱我的人品!”

宋子輝被尹杰峰的氣勢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卻依然梗著脖子道:“我同尹先生道歉,但我沒有抹黑宋染,她就是不檢點的人,小小年紀(jì),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

“什么不清不楚?”

就在此時,顧老太太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宋染扭頭,先看到的卻是推著輪椅,身姿挺拔如玉的英俊男人——顧遠(yuǎn)霆。

他已經(jīng)回來了?

今天的他,沒有穿那身筆挺的軍裝,但一身黑色的便裝在他身上一點都不低調(diào),他身高腿長,肩寬窄腰,往那兒一站,勁挺剛健,天神般俊美的臉上是一雙深邃銳利的雙眸,自帶傲人的氣勢。

“遠(yuǎn)霆哥哥!”

宋明珠眼睛一亮,立馬就跑了上去,眼見著快要撲到顧遠(yuǎn)霆身上,才堪堪停住,羞澀得臉頰通紅,還一邊問候顧老太太,以及旁邊的顧夫人莊安琴和顧蕓。

嚴(yán)詩詩跑慢一步,但也湊過去喊顧遠(yuǎn)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少女心思。

但顧遠(yuǎn)霆卻沒有看她們,而是將目光落在宋染的身上。

今天看到的宋染,和上次見到的差距很大,身上的黑絲絨裙子顯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小臉也襯托得更加精致,她嘴唇小而紅潤,鼻尖被風(fēng)吹得微微發(fā)紅,和之前一樣容易惹人憐惜。

他嘴角微勾,倒是沒想到,她打起人來,力氣那么大。

顧遠(yuǎn)霆淡淡開口:“宋叔叔,外面天冷,有什么事,不如進(jìn)屋里聊?!?br>
“對對對,老太太腿還沒好,可不能凍著了!”

“尹先生尹夫人,您二位也是貴客,快快請進(jìn)!”

霍秋霞恨不得帶宋染直接走人,這樣烏糟的宋家,不回也罷,大不了跟他們回香江!

尹杰峰一眼就看出自家夫人的心思,朝她搖了搖頭。

他覺得,阿染在宋家不一定會吃虧,沒瞧見宋子輝臉上那么大兩個手巴掌???

霍秋霞只好牽著宋染的手,一同進(jìn)了宋家。

屋子里開著地暖,一進(jìn)門就暖和多了,不過大家的心思都還在宋子輝先前說的話上面。

宋子輝也正要開口,顧老太太突然朝宋染招手。

“小姑娘,你就是宋二家的親閨女?過來,讓奶奶看看?!?br>
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宋明珠就站在旁邊,以往她很喜歡去討顧老太太的歡心,可從來沒見老太太對她這么親近過。

宋染大大方方的朝顧老太太走過去。

她知道,顧奶奶叫她,是因為自己昨天救了她。

她的手被顧老太太牽住,心疼道:“這手,一看就是做慣了粗活重活的,不知道多久才能養(yǎng)好,這些年,你受苦了?!?br>
話音落下,顧老太太把手上的綠鐲子拿下來,直接戴到了宋染的手上。

“顧奶奶!這不是顧家的傳家寶嗎?怎么能給她!”

嚴(yán)詩詩大聲說道,問出了宋明珠想問的話。

因為顧蕓以前說過,顧奶奶的祖?zhèn)麒C子,是留給未來孫媳婦的!


東順樓?

宋明珠張了張嘴,滿眼驚詫。

自從放開了民營,到現(xiàn)在有快七年時間,要說最氣派最好吃的地方,非東順樓莫屬。

誰能在東順樓請客吃頓飯,說出去倍有面兒。

廚子是御廚的后代,四舍五入,等于吃上皇帝吃的飯菜了。

京市開了三家東順樓,天天爆滿,去吃飯要先預(yù)約,關(guān)鍵也貴。

宋明珠也只跟著大伯一家去吃過一次,精致高檔,念念不忘。

憑什么宋染能終身免費?

她攥緊手指,看見劉經(jīng)理給了宋染一個盒子,說宋染戴著去東順樓,服務(wù)員就會給她免單,而且不需要排隊。

看到宋染就要打開盒子,她踮腳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忽然對方停下動作,朝她看了過來。

宋明珠連忙微笑道:“染染妹妹,我是來叫你還有劉經(jīng)理他們一塊下去吃晚飯的,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br>
“不用麻煩了,宋小姐,我們就先走了?!?br>
劉經(jīng)理朝宋染禮貌告別,帶著工人離開。

“你們慢走,劉經(jīng)理,麻煩替我向段阿姨表達(dá)感謝。”

人走后,宋染進(jìn)屋放盒子,宋明珠跟了進(jìn)去。

她看著里面煥然一新的柜子和床,比她房間還要溫馨貴氣,心里很不是滋味。

按照她的想象,宋染應(yīng)該龜縮在雜物間,自卑的看著自己像個高傲的公主一般被宋家人寵愛,內(nèi)心瘋狂嫉妒,卻沒想到情況卻大不相同。

宋明珠沒有發(fā)現(xiàn)她自己的眼中滿滿都是嫉妒。

宋染走到梳妝臺前,通過鏡子看到宋明珠打量房間的不爽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不動聲色的將劉經(jīng)理給的盒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放進(jìn)大衣口袋,然后隨手從梳妝臺上拿了個發(fā)卡放進(jìn)盒子里。

在宋明珠轉(zhuǎn)頭看過來的時候,她神色不變的將盒子放在梳妝臺上。

“走吧明珠姐,別讓爸媽和弟弟久等?!?br>
宋明珠露出假笑,跟著宋染一起出門。

宋染關(guān)門的時候,她說:“忘記拿鑰匙給你了,等吃完飯了我就去給你拿鑰匙,你以后出門,可以將門鎖起來?!?br>
“謝謝?!?br>
“啊我突然想上廁所,染染妹妹你先下去吧?!?br>
宋染點頭,下樓,去餐廳吃飯。

宋明珠聽見餐廳里陳婉挑剔的聲音,才鬼鬼祟祟開門進(jìn)入宋染的房間,直奔梳妝臺,毫不猶豫地將黑絲絨盒子打開。

“妹妹,這是你房間的鑰匙,本來是三把的,不過還有一把不知道放哪兒去了,等回頭找到了,我再交給你?!?br>
宋明珠下樓來餐廳,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宋染房間的鑰匙交給她。

看到宋染接了鑰匙,陳婉臉色嫌棄道:“防賊呢?家里又沒小偷,我們的房門從來沒有鎖過,也沒丟過東西?!?br>
宋染微笑:“媽媽,明珠姐給我,我就拿著了,您覺得鎖門不好,我肯定聽您的?!?br>
干媽給的行李箱有密碼鎖,而且大家也還不知道,劉經(jīng)理運來柜子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保險箱,專門用來放貴重物品的。

宋明珠同陳婉撒嬌:“媽,您不是看到了嗎?霍阿姨給妹妹送了那么多貴重的東西,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還也是保護(hù)妹妹的財產(chǎn)不受損失嘛?!?br>
“還是你想得周到?!?br>
陳婉親昵的點了點宋明珠的鼻子。

心里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是滋味,明珠的話提醒了她,整個家里的財產(chǎn),加起來還沒宋染那一個首飾箱子貴重。

宋明珠在宋染對面坐下,才注意到她大衣脫了,披散的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修長的脖頸和一根簡約但不簡單的藍(lán)寶石項鏈,克數(shù)不大,但火彩亮度令人難以挪開視線,如同一滴藍(lán)色的海洋之淚。


不光宋明珠震驚,其他人也都意想不到,顧遠(yuǎn)霆性子清冷,向來不愛多管閑事的。

顧遠(yuǎn)霆卻只看著宋染抬起頭來那雙露出意外的黑瞳,開口道:“林軍醫(yī)不是給你開了證明,怎么還不拿出來?”

宋染心跳加速,那張清白證明是她私下找林軍醫(yī)要的,為的就是以防現(xiàn)在的情況,她沒想到,顧遠(yuǎn)霆居然知道這件事!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心機(jī)深沉?

“遠(yuǎn)霆!你和宋染認(rèn)識?”

宋國康驚訝問道。

宋思明去部隊之前并沒有說這件事。

在場也只是宋子輝幾人知道,還是宋思明在電話里說的。

但顯然,宋子輝并沒有告訴宋思明他們想要抹黑宋染清白的計劃,害怕被監(jiān)聽,所以注定了今天的失敗。

當(dāng)初林軍醫(yī)說宋染清清白白,吳小玲不在場,宋思明是在場的。

“證明!什么證明?”

宋子輝有些著急的大聲詢問,既是問顧遠(yuǎn)霆,也是問吳小玲。

吳小玲傻眼了,當(dāng)時吳大富被送去醫(yī)院搶救,她一直陪在醫(yī)院,只知道公安說宋染是被吳大富強(qiáng)迫的,哪里知道有什么證明?

顧老太太這會兒倒是笑了。

她問:“小染,遠(yuǎn)霆說的是什么證明呀?”

宋染看了顧遠(yuǎn)霆一眼,從大衣口袋里拿出林軍醫(yī)開的驗身證明,雙手遞給顧老太太。

“顧奶奶,其實在我啟程來京城的前一天夜里,我養(yǎng)父母家里的大哥,也就是剛才宋子輝說的吳大富,他給我灌了獸藥,企圖強(qiáng)行辱我,他說他不想讓我回宋家享福,讓我給宋明珠讓路,所以要毀了我?!?br>
眾人聽到這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狠毒的養(yǎng)父母和兄長!

各種目光也不免掃向宋明珠,那些人,可都是她的親人,所作所為也是為了她。

“我沒有讓他得逞,拿起剪刀傷了他,接著我一直逃,村民拿著棍棒在后面一直追,只差一點,我就被村里的大狼狗追上了,是……是顧營長救了我!”

顧老太太心疼極了,光是從這簡單的話語里,都能聽出其中的艱辛和危險。

“原來你和遠(yuǎn)霆是這樣認(rèn)識的?!?br>
宋染點頭:“如果不是顧營長,我可能這輩子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在這里。”

她沒夸張,上輩子到死,她都沒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宋家人的中央,被所有人當(dāng)成宋家女看待過。

雖然如今她已經(jīng)不稀罕了,但當(dāng)初的她,卻夢寐以求過。

宋染吸了吸鼻子,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她微笑說道:“我從來沒有不檢點,沒有亂搞男女關(guān)系,顧營長部隊的林軍醫(yī)是一個好心的阿姨,她不僅幫我檢查,還幫我開具了證明,證明我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

顧老太太看完了證明,卻把證明遞給顧蕓:“奶奶沒戴老花鏡,看不清,你來幫奶奶看看?!?br>
顧蕓看完,大聲說道:“奶奶,證明上說,宋染姐姐沒有被人侵犯!是完好無損的!”

證明上的詞語要更專業(yè)些,但念出來不太好,顧蕓只將中心意思表達(dá)了出來。

其實原本宋染一開始沒想過真的要將這張紙拿出來,只是想著有備無患,是宋子輝幾人不留余地,要將她逼入絕境。

要是沒有這張紙,今天就算有人信她,改天也會懷疑她到底清白不清白。

但宋子輝偏偏說:“這種證明,隨便都能開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攀高枝,買通她人開的!”


才打開第一個,在場的女人眼睛都直了!

“哇!這也太漂亮了!”

“這么多珠寶,得不少錢吧?”

“全是成套的,肯定很貴!”

“好大的黑珍珠!好大的鉆石!”

箱子里,是琳瑯滿目的珠寶,項鏈、耳環(huán)、手鏈、手鐲、戒指、發(fā)箍,有的鑲鉆,有的是翡翠,有的是珍珠,有的是寶石,可以說應(yīng)有盡有,另外單獨還有十幾只手表!

宋明珠對珠寶有一定的了解,看得她心頭火熱,眼冒精光,恨不得將這些珠寶全部占為己有!

光是一只帶鉆的手表就價值連城了,她只在國外的報刊上看到過,是外國的奢侈品!其他的價值更不敢想象!

宋染也愣住了。

她以為霍秋霞給她準(zhǔn)備的是衣服鞋子,沒想到竟然是成套的漂亮首飾。

上輩子宋明珠最愛鉆研珠寶,家里很多書都是和珠寶有關(guān)的,但看完了就會隨處扔,每次都會被她撿回來看。

在宋家當(dāng)保姆的那兩年,什么書她都看,她就像是一塊極度缺水的海綿,什么知識都往里吸。

像有些珠寶書籍是外譯來的,里面很多專業(yè)名詞保留了英文,宋明珠看幾眼就放下,沒人知道,整個宋家,只有她能看懂。

兩年時間,她把全本漢英詞典背得滾瓜亂熟,從一個英文全然不懂的鄉(xiāng)巴佬,到能自主翻譯全英典籍。沒人知道,她幾乎能做到過目不忘。

那本漢英詞典,還是顧遠(yuǎn)霆隨手送給她的……

思緒飄飛,立刻就被宋染拉了回來。

正是因為她看過很多珠寶書籍,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成套的珠寶首飾無論是克數(shù)、火彩還是純凈度,都不同尋常,是可以傳給后代的昂貴珍稀程度。

“干媽,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而且我也沒有能用到它們的場合。”

這是大實話,如今口號還是艱苦奮斗、勤勞樸素,雖然越來越多女性打扮時髦開放,但并沒有像香江那樣有需要出席宴會的各種名流場合。

霍秋霞溫柔笑道:“不多,也才十幾套首飾,是我?guī)С鰜淼囊恍〔糠?,我還有很多古董珠寶頭面在香江的家里,等有機(jī)會了,帶過來送給你,能收藏和欣賞。沒機(jī)會戴沒關(guān)系,以后總有機(jī)會的,你平時可以拆開戴著玩。”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才一小部分,隨手就能拿出來送人,尹家該多有錢??!根本無法去想象!

還讓宋染戴著玩,就跟戴塑料玩具似的語氣。

宋明珠聽到,心里嫉妒得發(fā)狂。

如果是她救的霍秋霞該多好,這些全部都是屬于她的了!

一個土包子,懂什么珠寶!

“這六箱,都是衣褲裙子,可惜這邊買不到高級定制,這些是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我根據(jù)你的尺碼挑了些,你又瘦又高挑,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br>
“這三箱是鞋子,有靴子單鞋皮鞋布鞋,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都按照我的審美為你挑選的。”

“這一箱是化妝品和護(hù)膚品,雖然咱們阿染天生麗質(zhì),也要好好保養(yǎng),尤其是京市的冬天,可別把阿染白嫩的臉蛋凍皸了?!?br>
宋明珠和嚴(yán)詩詩等人的眼睛都挪不開,沒有看錯的話,里面都是外國的品牌,不是國內(nèi)常見的雪花膏,有個父親當(dāng)外交官的女同學(xué)曾經(jīng)只拿回來一小瓶,都差點把人羨慕壞了。

宋染感動極了,干媽為她準(zhǔn)備得真的太周到了,讓她不免心虛。自己救她的行為里摻雜了其他心思,但她對自己卻是毫不掩飾的喜愛,不僅僅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這話一出,宋明珠臉色大變,瞳孔顫抖,露出幾分驚慌。

眾人也滿臉詫異。

顧老太太這話什么意思?

“顧奶奶!我不用遠(yuǎn)霆哥陪的,我也不急著處對象結(jié)婚,現(xiàn)在的我以學(xué)業(yè)為重!”

宋明珠心里慌亂,急忙對顧老太太說道,生怕顧老太太會說出解除婚約的話來。

這老東西說話太刻薄了,明明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和顧遠(yuǎn)霆以后會結(jié)婚,老東西偏偏當(dāng)眾說婚約只是口頭的這種話,故意令她難堪。

肯定是因為宋染回來了的緣故,以前不知道抱錯的時候,老東西對她也還算和顏悅色,不像現(xiàn)在,幾乎不給她好臉色看。

“以學(xué)業(yè)為重好,我們遠(yuǎn)霆現(xiàn)在也不著急結(jié)婚,先順其自然吧?!?br>
莊安琴眼看老太太還想說話,趕緊開口說道。

今天這件事上,宋明珠的確有問題,但她的顧慮是能被理解的,誰也不想自己擁有的東西被另一個人搶走。

莊安琴看得出,老太太喜歡宋染,但這種沒文化沒學(xué)歷的人,根本配不上遠(yuǎn)霆。

非要兩個選一個,她當(dāng)然選宋明珠。

人家當(dāng)媽的都這樣說了,顧老太太也不好再說什么。

眼看著到了十二點,宋國康讓陳婉安排開席。

天冷,出去吃飯不方便,也不能太鋪張浪費,所以陳婉請了廚子在家里做席面。

吃完飯,大家正打算陸續(xù)散場。

尹家的保鏢提著一個個大黑箱子往里走。

霍秋霞對陳婉道:“宋夫人,我們阿染的房間在哪里?身為干媽,我和她干爸為她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送保鏢送到房間去?!?br>
“嘩,這么多箱子,得準(zhǔn)備了多少禮物?”

“人家可是香江巨富,尹家現(xiàn)在好像是做航運和地產(chǎn)的大頭,最不缺的就是錢!”

如今京市普通人眼里還沒有房地產(chǎn)這個概念,但香江的房地產(chǎn)已經(jīng)非常繁榮且成熟,房地產(chǎn)的大佬都是賺得盆滿缽滿。

但貨輪航運目前進(jìn)入了蕭條時代,這也是尹杰峰來內(nèi)地投資尋找合作的原因之一。

在本土香江人的眼里,大陸太落后,但尹家眼光長遠(yuǎn),更是愛國資本家。

不管怎么說,尹家的財富,都是難以衡量的。

所以不少人好奇尹家究竟給宋染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

陳婉想到她自己都沒有準(zhǔn)備給宋染準(zhǔn)備禮物,宋染的干爸干媽卻弄得這么隆重,臉上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幸好房間重新收拾出來了,不是一樓的保姆間,否則真是騎虎難下。

她擠出笑容:“給小染準(zhǔn)備的房間在二樓,和明珠的房間挨著的,我?guī)銈兩先グ?,正好小染自己也看看滿不滿意。”

宋染擔(dān)心霍秋霞懷孕的身體,但霍秋霞堅持上樓看看,她只好緊緊攙扶著,以免她摔跤。

上樓的人還不少,男人自然不會往上來,但在場的,不少都是大院里八卦的嬸子伯娘,以鐘母為代表沖在前面,還有像顧蕓嚴(yán)詩詩這種新奇的,見有人去,也跟了上去。

宋染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門剛被陳婉打開,霍秋霞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窗戶這么小,這里以前是個雜物間吧,這也能住人?!?br>
宋染看了,毫不意外。

陳婉以及宋國偉夫妻二人,從未對她這個親生女兒上心過,如果不是她救了霍秋霞,恐怕只配住樓下十幾平的保姆間。

這個房間是宋明珠用來放衣服鞋子書本等舊物的,只比保姆間大一倍,沒有單獨的洗手間。


一九八五年冬月二十六,十四點五十七分。

霍秋霞被割喉,腹部中有三刀,連同腹中七個月的胎兒一同慘死。

十五點零七分。

霍秋霞丈夫尹杰峰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親眼目睹妻子慘狀。

之后整個京市大街小巷的報紙上,都報道了這一慘案,尹杰峰斥巨資懸賞兇手,直至來年三月,兩名兇手才在南方落網(wǎng)。

這時的懸賞金額,已經(jīng)加高至二十萬元。

人們閑聊,只說那女人太可憐,有富貴沒命享,談?wù)摳嗟模窍憬母辉?,是那高昂的懸賞價格,這時候普通人之間的萬元戶都寥寥無幾。

宋染也能經(jīng)常聽到宋家人說可惜,大伯宋國康剛上任外國專家局,身任局長,香江巨富尹杰峰來京市考察,帶來了不少優(yōu)秀技術(shù)專家,可惜還沒能搭上線,因為這一慘案,別說引進(jìn)外資和外來專家,就連專家局工作進(jìn)展也變得困難。

而此刻。

尹杰峰帶著司機(jī)保鏢,跌跌撞撞跑進(jìn)來,看到妻子扶著肚子,好生生站著,地上兩個青年被五花大綁的倒在血泊里,兩把匕首被一個很年輕的女子踩在腳底。

“阿霞!”

“峰哥!”

這對恩愛的中年夫妻緊緊擁抱在一起。

“峰哥,多虧了這個小姑娘,否則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你看,只差一點點,匕首就扎進(jìn)了我的肚子里,我們的孩子就……”

霍秋霞給自己丈夫看她被割爛的狐裘大衣,里面加厚的羊絨衫也被尖銳的匕首劃破,隱約能看見肚皮上一條紅痕,好在只破了點皮。

她剛才疼,是因為宮縮,好在這會兒緩過來了。

尹杰峰聽著妻子的描述,后怕不已,又舍不得責(zé)怪她,因為那金懷表是他們的獨子親手制作出來送給她的,前幾年出了意外,妻子就從來沒有摘下過。

他先讓司機(jī)聯(lián)系大陸公安,又要送霍秋霞去醫(yī)院檢查。

霍秋霞的保鏢在公廁被找到,口鼻被蒙藥昏迷,沒有生命危險。

“宋小姐,你跟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吧?!币芊宄錆M感激的眼神看向宋染,要不是她關(guān)鍵時刻出手,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他說的港普有些蹩腳,不過宋染聽得懂,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不用,我身體沒事,我留下和您的人一起等公安同志過來,待會兒我堂哥會來接我的。”

尹杰峰急著去醫(yī)院給妻子做檢查,就沒有強(qiáng)求,讓保鏢等宋家人來了,親自將人送回去,改天他親自拜門造訪。

很快,公安同志來了,宋染講述經(jīng)過,做了筆錄。

這件事涉及到了港商富豪太太,就不是小事了,公安同志問得極為仔細(xì),原本還懷疑宋染出現(xiàn)得是不是太湊巧了,在得知宋染今天才剛下火車之后,這顧慮才隨之打消。

“小同志,你的手在流血!”

一名年輕公安忽然指著宋染袖子里的左手,其他人立刻看去。

宋染只好把手抬起來,白皙但有些粗糙的五根手指露出來,大家看到流血的是她左手食指,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甚至能看到一小截指骨從中間關(guān)節(jié)血肉里戳了出來。

折斷了!

嘶!

她不疼的嗎?

光是看著,就覺得難受極了,這個小同志竟然面色如常。

宋染確實忍耐力驚人,小時候經(jīng)常挨打受虐,還不準(zhǔn)哭,哭了只會打得更厲害,后來,她被陳桂花生生砸斷手腳,那日復(fù)一日的疼痛,她早已習(xí)慣了。

“可能是拍磚頭的時候太用力了,當(dāng)時當(dāng)時只想著不能讓孕婦受傷,一時也沒考慮什么后果。不要緊,等回家了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以前我用鐮刀割豬草也割斷過手指,都是我自己用草藥包扎的呢?!?br>
宋染朝他們微笑,又把手縮了回去。

她選擇出手就做好了會受傷的打算,這點疼又算得了什么。

當(dāng)她砸磚頭的那一刻,就是你死我活的場面,她必須趁著能偷襲,一次將人控制住。

大家都很感慨,這么一個小姑娘,能把兩個歹徒制服,原來全靠驚人的爆發(fā)力和勇氣。

小姑娘瘦弱蒼白,散亂的頭發(fā)下是一張精致柔美的小臉,不過她堅毅的眼神沖散了那絲柔弱,不由得令人肅然起敬。

“還是得去醫(yī)院好好包扎,不然以后手指會變形,可就不好看了?!?br>
宋染搖頭:“我得去巷口等我堂哥了,免得他來了找不到我。公安同志,后續(xù)有什么事,可以去部隊大院找我,我父親叫宋國偉?!?br>
“宋二伯是你父親?”

剛才發(fā)現(xiàn)宋染手上流血的年輕公安驚訝問道。

宋染早就認(rèn)出他來了,鐘建文,和宋思明他們同在一個大院長大,都是高干子弟。

鐘建文的母親,是個愛談閑話的農(nóng)村婦女,人送外號——大喇叭。

見宋染點頭,鐘建文皺眉道:“可是宋伯父只有宋明珠一個女兒啊……”

“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同名同姓?”其他人也問。

鐘建文搖頭,大院里姓宋的只有宋國偉兄弟三個,三人都身居高位,年輕一輩里,只生了宋明珠這么一個女兒。

這個時候,其他人還不知道宋明珠不是親生的這回事,當(dāng)初在醫(yī)院,只有幾個領(lǐng)導(dǎo)知道,所以宋家才會假模假樣找親生女兒,否則,壓根都不會去找的。

他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個從鄉(xiāng)下長大的女兒,宋染偏要弄得人盡皆知!

她看向眾人,緊緊抿住唇角,帶著幾分無措。

“小同志,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弄錯了,你不是剛坐火車到京市嗎?會不會被人騙了?”

大家相信宋染不會撒謊,她能不顧自身安危見義勇為,就說明她是個心性善良的人。

“我不知道,是思明堂哥去帶我回來的,他說我從小被護(hù)士抱錯了?!?br>
“抱錯?可是你老家遠(yuǎn)在千里之外,怎么會在京市抱錯?”一名公安同志提出關(guān)鍵問題,倒不是懷疑宋染,而是覺得這件事透著不對勁。

“我養(yǎng)母以前是宋家的保姆,她和我親生母親是同一天難產(chǎn)生產(chǎn)的?!?br>
這倒是能解釋得通了,但抱錯這種事,未免也太巧合了。

鐘建文更是滿臉震驚,宋明珠居然是保姆的女兒?

他有些難以置信,覺得會不會是有人冒充宋思明,所以他提出要陪宋染一起等宋思明過來。

只是在寒風(fēng)中等了半個小時,沒等來宋思明,倒把去而復(fù)返的尹老板等來了。

尹老板滿臉急切:“保鏢回去告訴我,說你手指折斷了,唔得唔得啊,你可是我們尹家的救命恩人,走,我?guī)闳メt(yī)院包扎!”

“可是,我堂哥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的?!?br>
鐘建文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說:“你從下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半小時了,要是他會回來,肯定早回來了。宋染同志,這樣吧,你先跟著尹先生去醫(yī)院,等包扎完了,我們送你去一趟宋家?!?br>
他覺得宋染應(yīng)該是被人騙了。

再說了,宋明珠那么高傲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保姆的女兒。


“你說什么?抱錯?”

顧遠(yuǎn)霆低頭仔細(xì)看向宋染,發(fā)現(xiàn)她五官確實像宋家人,但容貌更加惹眼,對上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好像欲語還休。

“她是宋家的親生女兒,可就算是抱錯,為何到了這么遠(yuǎn)的山溝里?宋明珠呢,她沒來?”

他語氣有些冷沉,似乎覺得這很荒唐。

既然是抱錯,難道不應(yīng)該各自回歸正位?

至于說宋染惡毒的那些話,顧遠(yuǎn)霆不會輕易就做出判斷。

看來顧遠(yuǎn)霆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為何,宋染心中竟釋懷了些。

宋思明皺眉道:“明珠來做這種地方做什么,車子都難開進(jìn)來,不能讓她來吃苦,再說了,抱錯是護(hù)士的責(zé)任,明珠也挺無辜的。”

說完,他走得更近,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嫌惡的指著宋染:“我來就是接這個丫頭回宋家,明珠心善,也說要好好彌補(bǔ)她。可是霆哥,你看她,小小年紀(jì)長了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就知道勾搭男人,身子都不知道多少男人睡過,如今竟還讓你抱著!你趕緊把她放下來,她太臟了,明珠知道要不高興的!”

宋染手指攥緊,顧遠(yuǎn)霆胸口板正的衣服被她捏得變了形,一滴眼淚落下,她把頭埋進(jìn)顧遠(yuǎn)霆的懷里,遮住眼中冷意。

讓她下來,她偏不。

上輩子,雖然當(dāng)初在肚子里指腹為婚的人是她,可人人都覺得只有宋明珠才配得上顧遠(yuǎn)霆,她原本也沒想過搶走宋明珠的婚約,她自覺她已經(jīng)沒了清白,不干凈了,從來都是離顧遠(yuǎn)霆遠(yuǎn)遠(yuǎn)的,特意避嫌。

是顧遠(yuǎn)霆看到她辛苦自學(xué),給她送過書和鋼筆,給她推薦過老師,兩人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可宋明珠發(fā)現(xiàn)后,如同瘋了一樣找她的麻煩。

就因為她長了一張看起來不安分的臉,就因為她身材發(fā)育得好,不管她如何低著頭,如何穿得灰撲撲的安分守己,他們永遠(yuǎn)用有色眼光看她,說她腦子里只想著勾引男人。

這輩子,她不想老實了。

老實只會遭受無盡的欺負(fù)。

看到宋染竟然把臉埋顧遠(yuǎn)霆懷里,宋思明氣炸了:“宋染,你還要不要臉了!給我下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明珠的未婚夫!你以為誰都像你們村里那些下賤男人一樣對你腆著臉嗎?”

吳老漢吳二貴等人臉色不好看,宋思明這不是把他們村里的男人全罵進(jìn)去了嗎?

顧遠(yuǎn)霆卻不認(rèn)為宋染真是宋思明口中這種人,他長了眼睛,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

他沉聲道:“宋思明,你是知識分子,也是軍人,沒必要對一個女同志說話這么難聽。你來了幾天?又怎么知道別人所說的不是一面之詞?”

宋思明眉頭猛地一挑,顧遠(yuǎn)霆怎么回事,平時對明珠也沒見他上心,怎么會一直幫宋染說話?

果然是不要臉的狐媚子!

“同志,我們沒有撒謊,她就是不檢點!天天給人拋媚眼,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浪蕩貨!”

陳桂花大聲說,她沒想到這個軍官,居然是她女兒明珠的未婚夫,這么一表人才,年紀(jì)輕輕就是營長,以后前途無量,可不能讓宋染那賤皮子勾搭上了。

“我沒有……我沒有……”

宋染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顧遠(yuǎn)霆眉頭緊皺,不再說二話,抬腳把她抱進(jìn)軍帳里,女軍醫(yī)提著藥箱也連忙跟上。

宋染被放到床上,顧遠(yuǎn)霆的手從她腰上離開,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影響,她意識逐漸不清,只覺得難受極了,無意識下緊緊抓住他的手。

“不要走……”

“該死小賤蹄子!軍官同志你也想勾搭!”

陳桂花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宋思明鉆了進(jìn)來,一巴掌打在宋染臉上,用力扯開她的手。

顧遠(yuǎn)霆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他沒想到這個農(nóng)村婦女會在軍營里動手打人。

陳桂花的手又粗又大,打人鉚足了勁,宋染本來就緋紅的臉上,霎時多了個顯眼的巴掌印,臉被打偏,嘴角有血流出來。

凌亂的頭發(fā)遮住宋染眼底的恨意與冷光,多虧了陳桂花這一下,她清醒多了。

她神色驚恐地往后躲:“求求你,娘,不要打我,我聽話,我脫衣服讓你掐……不要用火鉗燙我……”

她顫著手解開鈕扣。

陳桂花臉色大變。

“林醫(yī)生!”

顧遠(yuǎn)霆顧慮著男女有別,喊一旁的女軍醫(yī)林雅芳。

林軍醫(yī)連忙制止宋染的動作,不讓她繼續(xù)往下解。

“別怕,小同志,這里是軍營,沒人能欺負(fù)你了?!?br>
林軍醫(yī)輕聲安撫,她自己有個和宋染差不多大的女兒,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可面前的小姑娘,這樣子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當(dāng)著軍人都敢打宋染,背著人還不知道怎么虐待!

宋思明唾棄道:“霆哥你看!她就知道對著男人脫衣服,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的下賤模樣,眼神還故意這么勾人,臉上不知涂的什么,紅成這樣,吳家伯母打她,是為了她好!”

陳桂花一個勁的點頭:“對!我都是為她好!她太浪蕩下賤,帶壞我們村的風(fēng)氣!”

顧遠(yuǎn)霆卻指著宋染的肩膀,冷聲質(zhì)問:“你在她肩膀上燙這么大一個疤,也是為了她好?”

宋染半露的肩膀上除了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燙傷疤,還有好幾道銳器割傷的疤痕,其他衣服擋著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還有更多傷。

宋染驚恐害怕著脫衣服,顯然是陳桂花經(jīng)常在別人看不到的身體部位上,殘虐她。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看宋染可憐,現(xiàn)在在知道宋染身份之后,卻是真心的多了幾分憐惜。

同在一個大院,他很清楚宋明珠這十八年來在宋家過的是什么樣的舒心日子。

宋家?guī)仔值苌哪贻p一輩,只有宋明珠一個女孩,說是百般寵愛也不為過。

那本來是宋染應(yīng)該擁有的一切。

陳桂花刻薄的臉上眼神閃躲:“我沒有燙她,軍官同志,你別亂說,這是她小時候自己摔進(jìn)火坑里燙傷的!”

“對啊,這能說明什么?霆哥,你別被她給騙了,她要真是個好的,全村人能說她壞話?”

宋思明有些不耐煩,“她把吳大富捅傷,我把人送去衛(wèi)生院了,還不知道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要是人死了,她就是殺人犯。我們宋家是不會要這樣一個有案底的人,霆哥你也別多管閑事了。也就是吳家伯母念在母女一場,不把她送去公安局,但她也是一定要留在楊樹溝村贖罪的!”

顧遠(yuǎn)霆看著宋染傷心的神色,眸底更冷:“宋思明,別忘了,你是她的親堂哥?!?br>
宋思明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我的堂妹只有明珠,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dāng)我妹妹。而且也是她自己爬男人的床,私生活混亂,令人作嘔,別說我,二叔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她!”

“小姑娘怎么口吐白沫了!”

這時,林軍醫(yī)吃驚說道。

顧遠(yuǎn)霆扭頭,看到宋染白凈的小臉上滿臉痛苦,眼底掩飾著傷心,令人揪心。

他語氣帶了幾分急促:“林醫(yī)生,她之前說她被人灌了獸藥,部隊里有這方面的藥嗎?”

宋思明滿眼詫異,獸藥?什么獸藥?莫非是村里人看不下去,給她灌的老鼠藥?

這種禍害,死了更好,免得敗壞宋家名聲。

林軍醫(yī)聽后,再結(jié)合宋染滾燙的體溫和紅得不正常的皮膚,立刻就明白過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陳桂花等人,大聲呵斥道:“給人用牲口配種用的獸藥,是會死人的,你們還是不是人了?”

宋思明聽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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