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有“五蟲”,臝鱗毛羽昆。鱗類以麒麟為長,麒麟生子曰龍。諸鱗類后天皆可化龍,只是依仗不同。陸生如蛇、蜥之類五百年后經(jīng)雷劫化蛟,再五百年后復(fù)經(jīng)雷劫褪皮化龍。水生如鯉、鯽之類每隔千年聚于北海之北處登十二萬九千六百丈龍門,過者化龍,直上三十三天……
這又似乎是一個雨中的二月二,細密的春雨像輕紗一般籠罩著一切。清晨的世界十分的靜謐,只有一條筆直的土路伸向遠方,漸漸消失在遠方的濃霧中。路兩邊栽著兩排高大的樹,由近至遠,由翠綠轉(zhuǎn)至深綠,近而變成墨綠,最后變至純黑,與遠處漸濃的霧相互交融直至凝固……
我像失了魂兒似的,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沿著這唯一土路癡癡地走著。不經(jīng)意間,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看上去七八歲左右的男孩。他笑盈盈地朝著我招著手,口中叫著我的名字:“叔叔你是去踏青的呀?咱們同路,一起走吧!”
男孩好似與我很是熟悉,可是我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他姓甚名誰,與我有何關(guān)系。就像這霧,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不經(jīng)意間我似乎瞥到他的嘴角翹起了一個怎么看怎么詭異的角度。正當(dāng)有些許猶豫的時候,他的手這么一招,我便又失了魂一般地跟著他身后沿著路繼續(xù)向前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雨霧越來越濃,來時的路也越來越模糊。快到傍晚的時候,霧終于是散了,我倆一前一后走到了路的盡頭——身后是一條筆直的山脊,腳下是一段很高的懸崖,這懸崖好似被眼前的大河生生切斷了一般,陡峭無比。山脊兩旁的山坡上長滿了低矮的權(quán)木,各種各樣雜亂的藤蔓纏繞其上,權(quán)木間錯落著白森森的墓碑和墳包。
這時我也稍稍清醒了些,正有些許慌亂地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男孩則是一臉笑意地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叔叔,天快黑了,那邊有個小漁村,我們今晚就在那里住下吧?!彼贿呎f著,一邊用手向山谷中一指。
我轉(zhuǎn)頭視線跟隨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山下的大河邊大約的確是個漁村,一個一面臨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