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凜冽,江菱妤跪在院子中間。
她頭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單薄的身子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
侍女七櫻探了探她的額頭,急得都快哭了。
“夫人您燒得厲害,要不奴婢去向侯爺求求情吧。”
“別去。”江菱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虛弱道。
“侯爺一向說一不二,他讓我跪足兩個時辰,那便少一刻鐘都不行,你若是替我求情只會被遷怒?!?br>
七櫻眼眶微紅:“那怎么辦......難道要奴婢看著您受苦,然后什么都不做嗎?”
“放心......我能熬過去。”她強撐著體力:
“你回我們院里拿人參泡些水送過來,讓我提提力氣?!?br>
七櫻擦了擦眼淚,重重點頭:“奴婢這就去!”
又一陣寒風(fēng)刮過,江菱妤撲倒在地,重重地咳了幾下。
鳳莘屋內(nèi)還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煙兒嬌滴滴的聲音。
江菱妤頓感無力,奔波了一天一夜,她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怎么辦?”門口的小廝眉心直跳,他向旁邊的人詢問:
“夫人暈了,身邊也沒人,我們要不要進去稟報侯爺?”
“你想死就進去?!迸赃叺娜税琢怂谎郏骸澳阋詾楹顮敒槭裁戳P夫人,還不是為煙侍妾立威!”
小廝頓時不敢說話,只默默低頭,裝作無事發(fā)生。
而趕回院子的七櫻也被人攔在了半路。
“這么晚還跑來跑去,看來你很閑嘛,走,快點去廚房幫煙侍妾熬安胎藥!”
煙兒的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把她駕住,硬生生地往另一個方向拖去。
即使七櫻大喊自己是侯府夫人的貼身侍女,她們也毫不顧忌。
還在罰跪的江菱妤滿臉慘白,生硬冰冷的石地咯得她膝蓋發(fā)青。
整個侯府,沒有一個下人敢上去扶她。
她就這樣昏厥在地一整晚,到第二日鳳莘出來時,全身早已失溫冰冷。
“阿菱!”
鳳莘飛速上前把她抱起,“你怎么了?”
他又沖守門的小廝怒吼道:“夫人暈了,怎么沒有一個人管?”
“回侯爺,沒有您的吩咐,我們不敢僭越......”
兩位小廝慌得直磕頭。
“蠢貨!自己去領(lǐng)五十板子。”鳳莘冷眼掃過,二人瞬間頭皮發(fā)麻。
“奴才這就去......”
兩人急匆匆地跑走,此時煙兒也剛好睡醒出來。
“呀?!彼谧燧p呼,一雙杏眼微微瞪大:“夫人這是怎么了?”
“來不及解釋,趕緊去請郎中?!?br>
鳳莘把江菱妤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臥房。
“讓你跪你還真跪,就這么聽我的話嗎?”
他雙眸含著三分慍怒和七分關(guān)切,輕輕把江菱妤放置在床榻上,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br>
煙兒小跑進來,微微喘氣道:“侯爺您該去上朝了,夫人就讓我來照顧吧。”
鳳莘擰眉:“你能行嗎?”
“奴家侍奉您這么久了,難道您還不信任我嗎?”她壯著膽子反問。
“行?!兵P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本侯先去上朝,阿菱就交給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