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漱冰看桑云聽臉上懵懵懂懂,解釋:
“投懷送抱,權(quán)色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把柄,就可以?!?br>
“一定要權(quán)色交易嗎?”桑云聽放下手里的小叉子,認(rèn)真地問,
“如果兩個人認(rèn)識很多年,還能稱得上...算得上朋友呢?”
“算得上?”岑漱冰嗤笑,看桑云聽的表情像在看一個大傻子,
“凡事以利益為共同體,永遠(yuǎn)比感情來的穩(wěn)固?!?br>
“...哦?!?br>
桑云聽腦袋一耷拉,嘆了口氣,就著盤子咬了口草莓。
岑漱冰看她眼睛還是紅的,驀地記起來剛才桑云聽還在岑濯羨懷里哭。
看她這問題問得,該不會是想對岑濯羨下手吧?
華晟傳媒是全國龍頭,每年招攬人才,首先刷掉的那批就是沒關(guān)系沒背景的。
桑云聽這么問,肯定是想進(jìn)華晟傳媒。
岑濯羨這幾年一直在華東,在北京總部沒什么實權(quán)。
岑嘯堂這人把自己當(dāng)成華晟的皇帝,連太子都防。
岑濯羨要是在北京動關(guān)系打個招呼,查到桑云聽身上,劉思清那不知道又要怎么跟自己兒子鬧。
以岑濯羨小心謹(jǐn)慎的性格,不至于為桑云聽耽誤自己的前途。
...不過也說不準(zhǔn)。
吳三桂還能為了陳圓圓沖冠一怒為紅顏呢。
這個桑云聽,長得也算是有點姿色。
保不齊岑濯羨這個軟蛋就硬氣一回呢?
想是這么想,岑漱冰突然就覺得桑云聽有點礙眼:
“吃完了嗎?”
他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沙發(fā)扶手:
“垃圾收拾好,出去,我要睡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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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桑云聽去警局報了案,又聯(lián)系了幾個師兄和師姐,希望能給她一個KBN電視臺的內(nèi)推。
內(nèi)推無果后,師姐終于給桑云聽說了實話:
“聽聽,你有親戚在華晟當(dāng)高管嗎?”
“現(xiàn)在華晟傳媒的hr篩選簡歷,雙一流碩士研究生起步,看你背景不行,學(xué)歷本科,直接就會被刷掉的。”
“你同學(xué)里,本科就能進(jìn)KBN的,那都是家里有背景關(guān)系的實習(xí)生,實在不行,試試其他電視臺,等積累兩年工作經(jīng)驗,再跳槽來KBN,待遇也能翻倍。”
與此同時,警局那邊回信兒,和桑承樾一起去南寧的警察還沒回北京,也沒消息。
一周后的周末,桑云聽做了個決定。
這時的桑云聽對權(quán)色交易全然沒有概念,下決心試一試也是受夏晚凝的鼓舞。
她就如何勾引男人仔細(xì)請教了夏晚凝。
夏晚凝打開她在宿舍的衣柜,將一系列清純風(fēng)格的內(nèi)衣翻看了一遍,嫌棄地問:
“他是處男嗎?”
“...應(yīng)該不是?!鄙T坡犑歉鶕?jù)岑漱冰的交際圈判斷的。
以往岑漱冰的朋友來園子里聚會時,總會帶很多不同的女伴,有些女伴對岑漱冰殷勤得很。
物以類聚,他都二十三了,是處男才奇怪吧?
不過岑漱冰倒是沒帶過女人回園子,其他房產(chǎn)養(yǎng)沒養(yǎng)不知道。
前幾天岑嘯堂生日宴,有賓客問岑漱冰有沒有女朋友,想給他介紹。
他倒是拒絕得干脆:“沒,太麻煩了。”
桑云聽抓不到岑漱冰任何情感源頭。
“是你的暗戀對象?”夏晚凝打量著桑云聽。
“...嗯。”
夏晚凝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不會是岑濯羨吧?”
“不是!”桑云聽否認(rèn)得很果斷,“那都是十六七歲的事情了,早換人了?!?br>
“小聽聽,你真純情。”夏晚凝點破她的少女心事,
“暗戀對象都換了三個了,還沒真槍實彈地談過戀愛?!?br>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男人都睡了不止三個了?!毕耐砟龂@了口氣。
桑云聽對著她“嘿嘿”笑了兩下:
“你只比我大八個月。”
“如果不是處男的話,還是比較好上道兒的。”夏晚凝總結(jié),
“這方面有經(jīng)驗,你主動一點,他就能明白?!?br>
“對了?!毕耐砟肫饋硎裁?,又問,“他談過幾個?沒病吧?”
“沒病?!?br>
桑云聽篤定說。
不止沒病,還是個矜貴的大少爺,臉上冒顆青春痘,營養(yǎng)師都要緊張半天,自查是不是最近的食譜搭配不到位,工作出了差錯。
“沒女朋友,沒病,還是你暗戀的男人,能上個床睡到了也不虧。”
夏晚凝的戀愛邏輯自成一套,也間接影響了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桑云聽。
“有道理!”桑云聽問,“那我還需要準(zhǔn)備什么?”
夏晚凝想了想。
又帶著桑云聽去買了成套的,性感粗獷一點的內(nèi)衣。還有安全套,一些補充vc,和擦傷藥。
夏晚凝好奇了大半天,又問了一遍:
“他到底誰???這么神秘?!?br>
“先不說了。”桑云聽臉有點紅,“要是成了我再告訴你?!?br>
臨走的時候,夏晚凝再次叮囑了一遍:
“如果不舒服記得及時叫停?。∮蟹?wù)意識的男人畢竟還是少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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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裹著低沉怒吼的晚風(fēng)。
郊區(qū)的園子臨近森林公園,以至于窗外的陰風(fēng)晦雨看起來格外詭譎。
桑云聽上大學(xué)后,除開寒暑假,幾乎都是住校。
偶爾岑漱冰周末回園子住,劉思清會叫桑云聽回去幫忙。
桑云聽終于等到機會,再次回到了岑家園子。
天氣不算好,一如桑云聽的心情。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能成最好。
如果成不了,她也不虧。
最多被岑漱冰趕出去,說她勾引。
趕出去也好,她也不用再念著岑家的恩情,總是回來伺候人。
這晚照例是劉思清讓她去給岑漱冰送點宵夜。
吃宵夜的時候,岑漱冰還是挑挑揀揀吃幾口,然后把剩下的一份留給桑云聽嘗嘗。
桑云聽一邊用刀切著牛排,一邊狀似無意地再次確認(rèn):
“少爺,你有女朋友嗎?”
“沒。”
岑漱冰回答得很快,似乎是這個問題被問了太多次,語氣還有點敷衍。
“哦。”
桑云聽又切了幾下牛排,動作磨磨唧唧。
既然沒女朋友,那她就不算是介入別人戀愛關(guān)系的小三。
岑漱冰腳敲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手指打字很快,微微蹙著眉。
應(yīng)該是在忙工作。
桑云聽沒有再多話。
半晌,岑漱冰放下手機,像是剛反應(yīng)過來,問她:
“你問這個干什么?你有戀愛問題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