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木瓊生育的時候遇上羊水栓塞,岑漱冰保住了,她撒手人寰。
起初幾年岑嘯堂還愿意當(dāng)個合格的父親,到手握華晟大權(quán)后,他才暴露本性。
岑嘯堂到底還是忌憚岑家的勢力,就算劉思清帶著兒子來投奔他,把林濯羨改成了岑濯羨,也沒能讓岑嘯堂松口,讓她進門。
即便如此,有岑濯羨的存在,岑漱冰還是惡心透頂。
——他的父親,是一個連自己胯下都管不住的男人。
要不是岑漱冰當(dāng)初使了點手段,讓岑嘯堂再也不能生育,他不知道還要多出多少岑氏“兄弟姐妹”。
鳳凰男利用妻子起勢,又花天酒地的劇本屢見不鮮。
岑漱冰極度厭煩,憑什么岑家?guī)状说呐σ獮獒瘒[堂這種人做墊腳石?
岑嘯堂靠著岑木瓊飛黃騰達。
桑云聽被他管教了四五年,居然也對岑濯羨這種冒牌貨動起了歪心思。
空氣中的濕潤覆在岑漱冰心頭上,像是裹了一層濕漉漉又凝重的膜。
令他透不過氣。
岑漱冰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越來越睡不著,索性又睜開眼玩起了手機。
忽然,耳邊響起了輕微的開門聲。
窸窸窣窣的動靜讓岑漱冰的太陽穴神經(jīng)重重一跳。
小時候被長輩們教育過太多次,出門在外要小心,他這種出身最容易被綁匪看上。
家里的安保層層加碼,尤其是他住的這兩層,不僅窗戶是防彈的,連門鎖都有紅外線報警器。
臥室的門還是被推開了。
微弱的燈光落在一截纖細(xì)的腳踝上。
岑漱冰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桑云聽。
岑家園子這個季節(jié)的工作服是灰棕色套裝,長褲。
桑云聽腿長,比例又特別好,長褲到她腿上就成了九分褲,剛好露出一截腳踝。
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香氣。
桑云聽身上經(jīng)常帶著一股玫瑰味,還挺好聞的。
確定是她后,岑漱冰松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
他倒是想看看,桑云聽要搞些什么鬼。
臥室一片漆黑。
桑云聽只進來過一次,她看不太清楚路。
把臥室房門關(guān)上,又反鎖了一道。
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摸索著找到了岑漱冰的床。
玫瑰的香氣越來越重了,香得人鼻子都開始發(fā)癢。
岑漱冰仍然閉著眼睛,裝作已經(jīng)睡著。
“少爺。”
桑云聽小聲喚了他一聲。
她輕盈微卷的頭發(fā)絲有幾縷垂到了岑漱冰手背上,連手都開始癢了。
“你睡著了嗎?”
桑云聽聲音很輕,她又問了一遍,
“少爺,你睡著了嗎?”
這回是對著岑漱冰耳朵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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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岑漱冰睡得很熟,桑云聽提高了一點音量:
“岑漱冰,你能不能醒一醒?。俊?br>
玫瑰香味兒也太刺激人了。
這會岑漱冰腦子里開始有點混亂了,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他沒睜眼,卻聽見身邊有衣服摩擦落地的聲音。
過了幾秒,桑云聽像是下定什么決心,“啪”得一下,拍了下臥室的燈光開關(guān)。
她不知道這一巴掌到底拍開了多少個燈。
“唰”得接連幾聲,岑漱冰將近一百多平的大臥室燈火通明。
刺眼的燈光照得岑漱冰根本看不清。
他用手擋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睜開眼。
桑云聽就站在他床前,眼神干凈清澈,卻直勾勾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