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被猛得一陣?yán)?,輸液針在里面扎得很疼?br>
但我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問,“你要我的戒指做什么?”
那枚戒指是我花了不少心血親自設(shè)計的,又用了幾個月功夫親手打磨而成,是我們定下終身的證明。
“姜梨喜歡,她說想和我戴情侶對戒?!?br>
“你就送給她玩玩,反正就是個破戒指,沒幾個鉆又不值錢!”
說話間,他看到我將戒指放在了桌子的角落,毫不猶豫地拿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我起身去搶奪,差點(diǎn)忘了自己的腿不能動。
可手卻依舊死死拽著戒指沒松,“還給我!”
顧瑾言看向我的眼里全是失望,“江婉月,我記得你以前挺大度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連這么小的一個東西都要計較!”
我說:“如果你執(zhí)意搶走,那我們就分手。”
顧瑾言怔住了。
他直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他聲音不穩(wěn),“我們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說放就放?”
“難道你不知道,我沒了你會活不下去嗎?”
“我不允許你和我分手!”
我冷眼看著他,有些心冷地說,“可是顧瑾言,是你先為了姜梨拋棄我的?!?br>
顧瑾言鉆進(jìn)我懷里,緊緊地抱住我,“不是這樣的,我對姜梨只是同情罷了,她當(dāng)時激動到要自殺,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去安撫她。”
“等她恢復(fù)以后,我就重新回來和你辦一場婚禮,你相信我!”
看著顧瑾言有些激動的面龐,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br>
他這才長松了一口氣,放心地離開。
卻帶走了戒指,并沒有還我。
我摸了摸空無一物的無名指,拿起電話打給了遠(yuǎn)在國外的前同事。
“可以幫我問問教授還有沒有實(shí)驗(yàn)室的名額嗎?
我想回去繼續(xù)做研究?!?br>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真的嗎?
當(dāng)初你走時教授可難過了,現(xiàn)在知道你要回來他肯定很激動,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問。”
“不過你不是去結(jié)婚了嗎?
后面和先生分居兩地會不會不方便?”
我下意識地想要替顧瑾言找借口遮掩,想了想又覺得可笑。
于是說,“他死了,以后都不會影響我的工作了。”
掛斷電話后,我提前買好了飛回國外的機(jī)票。
然后獨(dú)自辦理了出院,回家休養(yǎng)。
姜梨每天在朋友圈每天秀恩愛。
我看到她發(fā)顧瑾言給她買高定衣服,拍天價珠寶。
看到她和顧瑾言十指相扣,手上戴著的從我手里搶走的鉆戒。
看到他們?nèi)ヅ牧撕脦捉M婚紗照,姜梨還配文:“三年地下戀,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恩愛?!?br>
顧瑾言也轉(zhuǎn)發(fā)了,但怕我看到又秒刪。
遮掩似的轉(zhuǎn)發(fā)了他母親六十壽辰的邀請函。
婚禮前,顧瑾言還特意和我提過母親的生日,叮囑我到時一定要去,和我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祝壽。
柳母也握著我的手,熱情邀請我去她家里做客。
雖然婚禮沒辦成,但我還是提著禮物去了顧瑾言母親家里。
可剛推開門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宴席已經(jīng)開始,所有親戚都在。
顧瑾言和他母親隔了一個位置坐著,中間被圍著的人竟然是姜梨。
柳母給姜梨夾了一筷子蝦放到碗里,叮囑,“小姜最近瘦了,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br>
而顧瑾言輕瞥了他母親一眼,“媽,她事多得很,自己是不愿意親手剝蝦的,都要我給她剝才行?!?br>
話雖如此,顧瑾言還是把蝦夾出來給她剝好,親自喂進(jìn)嘴里。
只有我一個人站在原地,顯得格外孤獨(dú)又尷尬。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我,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江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