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灣突然想起還在女兒房間睡覺的珍珠。
一會兒大家都出去吃飯,差點把宣珍一個人留家里了。
任燈在上樓和發(fā)消息中,選擇了上去喊宣珍。
推開房門,房內(nèi)空無一人。
任燈喊了聲珍珠。
“在陽臺?!?br>
宣珍嗓音輕啞。
看著披著蓋毯,赤足懶懶盤坐在蒲團(tuán)上的宣珍,她順著宣珍目光看去。
明媚的陽光穿過層疊樹葉,滿院秋色中,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在垂眸看一叢名貴菊花。
宣珍視線一錯不錯鎖定在隨鉞身上。
感知著心臟在劇烈跳動揪疼,她靜止坐在那,很輕地呼吸。
任燈腦子再混沌,也看出來宣珍看隨鉞眼神不對勁。
樓下視野,看不清刻意盤坐在陽臺最里面柔軟蒲團(tuán)上的宣珍,卻能清楚瞧見站立在陽臺的任燈。
隨鉞倏然抬眼,遙遙抬眸望了上來。
宣珍在男人抬眸看上來那秒,呼吸停滯。
任燈對上隨鉞目光,愣了下,她抿唇朝隨鉞點了下頭。
男人神色未變,禮貌一笑,輕抬眼皮后用目光示意隨軻。
任燈掃了眼珍珠,“你——”
宣珍垂下細(xì)長眼睫,壓低身段,“我給你表演個節(jié)目?!?br>
看著宛如僵尸般往房里爬,生怕被樓下人發(fā)現(xiàn)的宣珍,任燈偏過臉不忍直視。
這一偏頭,正好對上朝陽臺看來的隨軻。
任燈表情微怔,眼神錯開在那叢花團(tuán)錦簇的菊花。
這一插曲之后,她靠著陽臺門:“你宣珍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天心虛成這樣?”
宣珍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地上爬回床上,她壓著剛剛扭到的腰:“這段孽緣,不說也罷。”
“小燈子,速速退下,莫要讓人察覺?!?br>
任燈這會兒也咂摸出宣珍為什么一大早跑她這來睡覺了。
打著過來補(bǔ)覺名頭,卻在陽臺一個勁兒偷看隨鉞。
宣珍這會兒不愿意細(xì)說。
傅灣在樓下催促。
任燈替珍珠帶好門下樓。
傅灣見女兒一個人下來,“珍珠不吃飯怎么行,吃完飯回來再補(bǔ)覺?!?br>
任燈挽住自家母親,“珍珠在躲隨家大哥?!?br>
傅灣不解。
看女兒也迷迷瞪瞪的,她戳了戳女兒額頭:“珍珠神秘兮兮的?!?br>
任燈捂著額頭,“神秘兮兮的又不是我,你戳珍珠去?!?br>
任慷從庭院進(jìn)來看母女倆斗嘴,提醒時候不早了該出發(fā)去酒店了。
任燈見爸媽安排好后,自顧去車庫開車,靜靜等在路邊。
眼見著母親開著車載著父親經(jīng)過她面前。
一秒不停留,徑直駛離。
任燈垂下腦袋,轉(zhuǎn)身看在等她上車的隨軻。
心一橫。
她不尷尬,一點也不尷尬。
陽光跳躍在車玻璃上。
任燈悄悄看了眼開車的隨軻。
上一秒還在認(rèn)真開車的人,突然出聲:“害羞的勁兒還沒過?”
任燈悄悄攥緊了拳頭,“你在我抱錯你那秒就應(yīng)該及時出聲。”
隨軻輕懶挑起眼尾,“我的錯?!?br>
任燈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
“你很嫌棄我?!?br>
隨軻這聲,讓任燈腦子又是一卡。
“不香,不軟?”
任燈在隨軻目光下,坐直了身體,打商量地問隨軻:“你能不能失個憶?”
隨軻眼尾懶懶抬起,波瀾不驚看向任燈:“不能?!?br>
任燈腦子一抽,“你開個價?!?br>
車內(nèi)寂靜。
任燈屏息了幾秒,落進(jìn)隨軻深邃黑瞳中。
落滿陽光的車?yán)?,隨軻眼瞳像是有引力一般,讓人忍不住凝著這眼眸,被雙黑瞳吸卷著全部的注意力。
“一個吻。”
任燈瞪圓了眼睛。
隨軻將車??柯愤?,踩下油門,慢條斯理掀起襯衫衣擺,露出腰間淺淡粉色掐痕和清晰分明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