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遠(yuǎn)了,楚云汐看著金側(cè)妃離開的方向不屑一笑。
*
夜里。
楚云汐在柔軟溫暖的大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劍蘭喚醒了。
她睡意朦朧睜開了眼睛,看著劍蘭問道,“發(fā)生了何事?!?br>
劍蘭面無表情,“主子,壽喜公公來了,讓您去乾元殿侍寢?!?br>
楚云汐一聽這話,氣得睡意消失了一大半,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又來!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故意的吧!
心里罵歸罵,楚云汐還是起身披上了衣裳,跟著壽喜往乾元殿走,夜里涼,她一路上打了好幾個(gè)噴嚏。
今夜顧承沐的心痛來勢(shì)洶洶,越瀾軒離乾元殿又遠(yuǎn),楚云汐到的時(shí)候,顧承沐已經(jīng)痛昏過去了。
殿中下人亂作一團(tuán),大喊著“找太醫(yī)!”
楚云汐這才相信太子是真的病了,她自幼和娘親學(xué)醫(yī),精通醫(yī)術(shù),上前一步抓住顧承沐的手腕,為他診脈。
宮人們見狀,全都退到一邊。
楚云汐摸著太子的脈像,柳眉輕輕蹙起,不浮不沉,和緩有力,身體非常健康,根本沒有舊疾,為何會(huì)突然昏厥呢。
難道是她診錯(cuò)了?
不可能啊,娘親是素有神醫(yī)之稱的重樓,她深得娘親真?zhèn)?,怎么?huì)錯(cuò)。
楚云汐換了一只手給太子診脈。
還是沒病。
應(yīng)該是脾氣不好,沖撞了氣門。
“殿下脈象平穩(wěn),不必驚慌?!背葡陆痿?,一頭青絲瀑布般落下,她抓住太子的拇指在指腹上戳了一下。
刺痛感傳來,一滴黑紅的血珠從拇指冒出,顧承沐睜開眼睛,對(duì)上一雙含水的杏眸。
“殿下,您醒了,妾身剛剛擔(dān)心死了?!背葡捯袈湎拢壑袦I水也蓄滿了,波光瀲滟,嫵媚中透著無辜,能把人心看化了。
“殿下,是楚良娣救了您。”壽喜一臉輕松在一旁道。
顧承沐眼風(fēng)掃了他一眼。
“滾!”
壽喜臉色一變,趕緊往后退,其他宮人也都跟著退下。
“楚憐,你不想活了,竟敢拿假香囊騙孤!”
說話間,顧承沐大掌覆上楚云汐纖細(xì)的脖頸,只要他稍微用力,必死無疑。
太子眼中殺意濃重,楚云汐嚇得渾身發(fā)軟,這次不用裝,大顆大顆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往下落。
“殿下,妾……妾身沒有?!?br>
她拿的就是她平日里用的香囊啊。
顧承沐見她不說實(shí)話,手掌驟然收緊,“為何你今早拿過來的香囊無法抑制孤的心疾,你一來孤的心疾就好了?!?br>
“孤早就說過,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楚云汐此時(shí)才明白,太子是真有病。
他有心疾,上次她在客棧遺落的香囊,無意中抑制了他的心疾。
而這一次,香囊沒有效果,太子以為她變著花招想要侍寢,所以用一個(gè)假香囊騙他。
楚云汐被他掐得說不出話,按住他鐵鉗般的手,流著淚拼命搖頭。
顧承沐沒想讓她死,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空氣回溯,楚云汐大口呼吸,眼淚吸進(jìn)鼻子里,她開始咳嗽,烏發(fā)披肩,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破碎感撲面而來,任誰瞧見一眼,都會(huì)覺得可憐。
顧承沐沒再繼續(xù)動(dòng)作,等著她跟自己坦白。
楚云汐緩了好半晌,帶著哭腔緩緩道,“殿下,妾身真的沒騙您。”
“若是硬要說區(qū)別,那日妾在身上用了一味名叫綺夢(mèng)的香粉,里面有鹿麝,可助興……”
說到后面,楚云汐聲音越來越小,但顧承沐聽清了。
顧承沐打量著楚云汐,她怕成這樣,應(yīng)該沒膽子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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