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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是我,陸惟。”陸惟生怕他掛電話,激動得起身,“你昨天答應我的,讓我去你別墅看看,順便做個預算?!薄瓣懳┌?,一小時后你直接來‘青云臺’A區(qū)十二棟吧,我馬上派人過去?!敝x楚打著哈欠結(jié)束了通話。
主角:桑茉陸惟 更新:2023-07-23 1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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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桑茉陸惟的其他類型小說《桑茉陸惟全文》,由網(wǎng)絡作家“桑茉”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謝公子,是我,陸惟?!标懳┥滤麙祀娫挘拥闷鹕?,“你昨天答應我的,讓我去你別墅看看,順便做個預算?!薄瓣懳┌?,一小時后你直接來‘青云臺’A區(qū)十二棟吧,我馬上派人過去。”謝楚打著哈欠結(jié)束了通話。
陸惟沒來得及穿鞋就翻身下床。
試圖去阻止桑茉,桑茉左手扔掉汩汩而流的針頭,右手背已血珠殷然。
“送我回老宅?!鄙\阅樕幊恋民斎?。
陸惟一肚子勸解的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識相地咽下。
她抓起一疊衛(wèi)生紙準備給桑茉右手背止血,桑茉擰著眉頭說了句“多事”。
陸惟生氣把衛(wèi)生紙蜷成一團投進垃圾桶,用力拉開病房的門。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顧家老宅。
老宅門口已經(jīng)停了十幾輛豪車,里里外外燈火通明,每個幫傭都慌里慌張,整個院落只有急促的腳步聲,連個說話聲都聽不到。
桑茉直奔主樓。
陸惟拉住一個阿姨問了好幾遍,阿姨才小聲告訴她:顧老太太大限將至,剛從醫(yī)院搬回家。
陸惟不喜歡這樣壓抑的氛圍,在宅子里呆了不到三分鐘,折返回車內(nèi)。
瞧這陣勢,桑茉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她開桑茉的車回了租房。
她睡得一點都不好,剛合上眼就覺得桑茉在找她,打開手機又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早上六點,她睡意全無,刷起手機來。
錦城幾家較大的媒體,報道了顧老太太凌晨三點去世的消息,但現(xiàn)場照片卻沒有一張。
桑茉如今有喪在身,東樓翻修的事兒暫時告一段落。好在謝楚那邊已經(jīng)交了定金。
洗漱完,簡單吃了早飯,陸惟早早來到公司。
C組其他人還沒來,地板和工位上都很亂,陸惟猜他們昨晚真可能加班到通宵。
陸惟找到清掃工具,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又把窗戶打開。
老吳是第一個來的,滿臉疲憊,看到陸惟連連搖頭,“剛剛打卡的時候,李副總說我們昨晚搞出來的設計圖又被斃了。”
汀花別墅的設計陸惟沒插手,也搞不清里面的狀況,只能安慰老吳,“下次努力吧?!?/p>
“陸惟,你那邊進展如何,有收獲嗎?現(xiàn)在C組就指望你了?!崩蠀菙Q開保溫杯,放了幾顆枸杞。
“也算差不多啦,對方昨晚已經(jīng)把定金打公戶上了。”陸惟把好消息分享給老吳。
老吳笑著松了口氣,“還是年輕人做事有魄力?!?/p>
陸惟坐到工位上,先用微信聯(lián)系謝楚,等了會兒沒動靜,只好撥謝楚的電話。
沒想到,幾秒鐘之后謝楚睡意惺忪的聲音傳來,“才幾點啊就不讓人消停,有事下午再說——”
“謝公子,是我,陸惟?!标懳┥滤麙祀娫?,激動得起身,“你昨天答應我的,讓我去你別墅看看,順便做個預算。”
“陸惟啊,一小時后你直接來‘青云臺’A區(qū)十二棟吧,我馬上派人過去?!敝x楚打著哈欠結(jié)束了通話。
陸惟快速用紙筆把地址記下。
“簽單的事兒趕早不趕晚。你馬上去,趙招娣來了我替你頂著?!痹谝慌酝德牭睦蠀菨M臉嚴肅,給陸惟下了最高指示。
“OK!”陸惟拿起手提電腦和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電梯門開啟,和容天德碰個正著。
容天德滿面愁容瞪了陸惟一眼:“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要去看房子,現(xiàn)在沒時間?!标懳┎碌讲皇鞘裁春檬聝?,想溜。
容天德看到四周無人,把陸惟拉到一個角落小聲問:“你到底怎么挑唆凝凝和桑茉的感情了?”
“他倆分明是合作關(guān)系,有哪門子感情!”陸惟反問,“如果他們真愛的死去活來,我能挑唆的動?”
容天德眉心擰成一個川字兒,“顧家老太太凌晨去世了,凝凝要以桑茉未婚妻的身份去吊唁,桑茉不許?!?/p>
“桑茉和白玖凝訂婚是做給顧老太太看的?,F(xiàn)在老太太死了,這戲也沒必要再演了吧?”陸惟輕呲。
“公司最近資金周轉(zhuǎn)困難,桑茉曾經(jīng)答應給容氏注資,現(xiàn)在也啞口不提了。”容天德氣得嘴巴都快歪了,“桑茉這幾天躲著不見凝凝,凝凝說看到你和桑茉鬼混了!”
“白玖凝詆毀我的話你也信!好吧,我無話可說?!标懳┭b出一臉無辜,“白玖凝沒本事拿下桑茉,把錯處算我身上,當真好算計?!?/p>
“你真沒和桑茉不清不楚?”容天德也搞不清該信哪個了。
“白玖凝才是你親生的,你信她就行,千萬別信我!”陸惟正說著電梯間開啟,快速走進去。
容天德長長嘆了聲。
“青云臺”地處錦城東區(qū),整個小區(qū)全是花園別墅,實打?qū)嵉母蝗藚^(qū)。
陸惟趕到A區(qū)的時候,謝楚安排的人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對方是個衣著前衛(wèi)的小伙子,能說會道。
小伙子把門打開,坐門口臺階上刷手機。
別墅有兩層,四百多平,只做了水電暖和簡單的墻胚。按照謝楚的土豪性格,這指定是一個數(shù)額不小的工程。
陸惟打了雞血般興奮,樓上樓下來來回回,一個小時后才用激光尺測完所有房間。
然后,又把房間的布局在電腦上做了標記。
離開青云臺時,已是中午十一點半。
陸惟幾次撥謝楚電話,里面都傳來“你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陸惟只好在微信里給他留言,問他想要的裝修風格和要求,以及能承受的價位。
謝楚沒做任何回應。
陸惟回到公司就到了飯點兒,在食堂打完飯遇到了趙招娣。
陸惟還沒來得及開溜,趙招娣叫住她,“聽老吳說你簽了個別墅?!?/p>
“客戶還沒簽,只是付了定金?!标懳┎桓掖笠?,說得很小心。
“就算簽了單,客戶會采用你的設計嗎?”趙招娣在食堂也是繃著臉,沒有笑容,“如果月底之前沒有客戶采用C組的設計圖,你還是要滾!”
來吃飯的同事很多,有人聽到趙招娣在訓斥陸惟,開始駐足偷聽。
陸惟和趙招娣都察覺到有人在看笑話。
陸惟覺得趙招娣是頂頭上司,不想把關(guān)系鬧僵,選擇沉默。
哪里想到趙招娣越發(fā)得寸進尺,“真要等到完不成業(yè)績被攆出C組,還不如現(xiàn)在就滾——”
“趙招娣,是容天德把我從市場部調(diào)到設計部的,要滾也是容天德讓我滾!你算什么東西!”陸惟把手中的餐盤狠狠摔到地上。
米飯菜湯濺了趙招娣滿滿一腿。
趙招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入職容氏十五年,還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陸惟這個進公司才三個月的小白,竟敢當著一眾同事的面指著鼻子罵她!
趙招娣怒火心頭燒,抬手正要把自己的餐盤投向陸惟,被兩個同事攔住。
黎穎也趕過來,把陸惟拉回辦公室,直夸陸惟替C組同事出了口惡氣,又囑咐陸惟以后要小心趙招娣。
陸惟沒吃虧,心情不錯,在手機上點了份外賣。
剛付完賬,手機來電響起。
竟然是桑茉。
陸惟點開接聽鍵。
“幫我做件事——”桑茉嗓音低沉喑啞,“回君悅府一趟,把我手提電腦送到老宅來。防盜門密碼會發(fā)你手機上。”
“好。”陸惟不假思索應下。
桑茉有助理,狐朋狗友也不少,怎么讓她去君悅府?
陸惟手機中傳來結(jié)束通話的忙音。
“黎穎,我要出去一趟,外賣來了幫我簽收?!标懳┙淮辏闷鹗职蛙囪€匙跑出辦公室。
一小時后,陸惟在顧宅大門口見到桑茉。
桑茉一身黑衣,神色悲傷頹廢,淡青色的胡茬隱隱,左臂上還戴著個硬幣大小的孝牌。
“謝了?!鄙\越舆^電腦轉(zhuǎn)身就走。
陸惟朝他喊了聲:“節(jié)哀順變?!?/p>
桑茉愣了愣,頭也不回進了宅子。
在陸惟看來,桑茉芝蘭玉樹,但此刻的背影卻落寞,孤單。
“陸惟,好巧!”謝楚忽然而至的聲音打斷了陸惟的思緒。
陸惟轉(zhuǎn)身,看到謝楚從一輛騷包的跑車中跳下來。
謝楚戴著墨鏡,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左耳釘被正午的陽光折射得熠熠生輝。
陸惟想起兩個字兒:痞帥。
“大哥,你能不能靠譜點兒,接個電話??!”陸惟知道他是來顧家吊唁的,故意擋住他的路,“你別墅怎么裝,裝什么風格,用什么材質(zhì),準備多少預算,你得告訴我?。 ?/p>
“我不是在躲你。那個號上找我的女人太多,你以后還是打我這個號吧?!敝x楚笑著舔了下唇瓣,把手機屏放到陸惟眼皮底下,“記住,不許告訴任何人?!?/p>
陸惟打開相機拍了下,“搞定?!?/p>
“等我吊唁完老太太,再和你聊?!敝x楚拍了拍陸惟的肩膀,走進顧宅。
陸惟急忙把謝楚手機號輸進通訊錄,并加了這個號的微信。
謝楚的微信秒過,還回過來個賤賤的表情包。
陸惟舒了口氣,擰開白色Polo的車門,還沒坐上去,一輛黑色的卡宴從遠處駛來,停在她右側(cè)的空地上。
待陸惟看清車牌,想快速離開已經(jīng)遲了。
周庭從卡宴后車座下來,凝視住陸惟。
他眸光中既有久別重逢的欣喜,還有一眼萬年的癡纏。
“煙煙,好久不見?!?/p>
將近三年不見,周庭已從大學教授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溫文儒雅,沉穩(wěn)更勝當年。
他身上還帶著新婚的喜悅。
陸惟后退,后背撞在Polo的車身。
四目相交。
周庭沉寂多年的心再度沸騰。
陸惟眸色漸冷,拉開車門,啟動引擎狠狠踩下油門。
車子如同離弦之箭,把周庭拋在后面。
回到公司,老吳和老杜不在,只有黎穎趴在工位上睡覺。
陸惟打開尚有余溫的外賣,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下來。
她的記憶依舊停留在見到周庭那刻。
三年不見,周庭意氣風發(fā)更勝當年,看她的眼神深情肆意,卻永遠不再屬于她了······
吃完外賣,陸惟簡單收拾了下,開始給謝楚的別墅作圖。
老吳和老杜是卡著點進辦公室的,兩人都夸陸惟懟趙招娣懟得好。
陸惟訕訕一笑,也沒作聲。
既然撕破了臉,陸惟已做好只要趙招娣找茬隨時開干的準備。
但接著的幾天很平靜,黎穎說趙招娣被派去江州學習了。
白玖凝也一連好幾天沒出現(xiàn)在公司,陸惟的小日子過得特別愜意。
這幾天,顧老太太的葬禮轟動了整個錦城。
顧濟民私生活不檢點,但在生意上卻極有天分,多年的穩(wěn)扎穩(wěn)打早就令顧氏站在錦城商圈的頂端。
桑茉念完大學沒進顧氏,但熟人都知道,顧氏麾下這兩年最賺錢的新能源公司是桑茉創(chuàng)立并養(yǎng)大的。
桑茉最擅長打商業(yè)糾紛官司,經(jīng)過幾年的歷練,他在商圈也積攢了不少人脈。他的“盛行”律所成了眾多法學學子仰望的高不可及。
老太太的葬禮驚動了整個錦城,但媒體上卻沒有流出一張和葬禮有關(guān)的照片。
以至于陸惟想看看桑茉有沒有傷心過度,都沒在網(wǎng)上找到任何線索。
陸惟把所有心思放在別墅裝修圖紙的設計上,周四下班把所有的圖紙發(fā)給謝楚。
謝楚在微信里秒回“可以”,并說不要替他省錢,所有東西都用最好的。
謝公子如此豪爽,陸惟也不敢把這個大冤種宰太狠,把做好的預算文檔從電腦中拉出來,又添了七七八八,發(fā)給謝楚。
謝楚微信回過來句:“沒問題,明天可以簽正式合同?!?/p>
“謝公子,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我想帶著合同去見你?!标懳┡乱归L夢多,用語音問。
“那就來唄。”謝楚很爽快,發(fā)來個位置。
陸惟先回租房換了件衣服,補了個妝,開車來到零點會所的二樓包房。
包房內(nèi)煙霧繚繞,謝楚正摟著個紅衣美人兒喝交杯酒。
“謝公子海量!六六大順,再來一杯湊足六個!”一旁的黑衣女人把剛斟滿的酒杯遞向謝楚。
謝楚放下手中的空杯,抬眼看到陸惟,笑著喊了聲“來啦!”
“謝公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陸惟站在門口,滿臉尷尬。
剛才她有敲門,明明是謝楚讓她進來的。
“絕對沒有?!敝x楚說著給兩個女人使個眼色,兩人悻悻離開包房。
謝楚長臂一伸,把包房的門關(guān)上,笑著看向陸惟:“合同呢,我馬上簽字?!?/p>
這么豪橫的大冤種確實不好找,但陸惟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謝楚,簽了單子,是不是還有附加條件?”
謝楚嘿嘿一笑,“我的游戲公司現(xiàn)在正處于研發(fā)的關(guān)鍵時期,急需大額資金注入。我爸嫌我私生活太隨意,撂下狠話,不帶個正兒八經(jīng)的女朋友回家,就不給我公司投一分錢?!?/p>
陸惟半信半疑,“你女人那么多,我何德何能入你的眼?”
“我外面女人是多,但都上不了臺面。前幾天CC酒吧那個你也見了,就睡了一次,她就謊稱懷孕想上位?!敝x楚耐心解釋。
“你就不同了。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我對你也沒有。關(guān)鍵我和你是雙方家長認可的相親對象。把你帶回家,事半功倍?!?/p>
“公平交易,童叟無欺?!标懳┤嗔巳嘈目?,伸出右手和謝楚擊掌,“需要我怎么配合,一周去你家?guī)状?,陪你爸媽吃幾次飯,送幾次禮物,我一定做到?!?/p>
“明天晚上去我家露個臉,如果需要就吃頓飯,不需要你拎包走人?!敝x楚高興壞了。
陸惟真是比各哥們還哥們!
陸惟吁了口氣,把合同和筆掏出來,“好好看一看再簽。簽字后三個工作日之內(nèi),公司會派施工隊進場,你要先付百分之二十的裝修預付款?!?/p>
“不就是錢么!”謝楚拿起筆,在合同上刷刷刷寫上自己的名字,“凡是錢能解決的都不叫事兒!”
“謝公子簡直壕無人性!”陸惟由衷夸了句。
陸惟拿著二百二十八萬的裝修合同激動萬分。
到賬后,光提成她也能拿到個小十萬。
陸惟起身要走,謝楚也沒挽留,叮囑她,“明天晚上去我家,別化太濃的妝,別露.胸露腿,就穿你去CC酒吧那身?!?/p>
“好。”陸惟朝他做了個“OK”的手勢。
回租房的路上,陸惟心情好到無法形容。
輕而易舉就拿下這么大的單子,趙招娣會生氣呢,還是會高興?
手機來電響了,是多日不聯(lián)系的桑茉。
“顧律師——”陸惟心情好,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把我車送君悅府來?!鄙\陨ひ暨€是有些沙啞。
陸惟發(fā)現(xiàn)前面在堵車,“你的車被我停在小區(qū)了。我現(xiàn)在被堵在金陽路,大約半小時能到你那邊?!?/p>
“不急?!鄙\晕惨粲挠?。
“好。先掛了。”陸惟主動掛了電話。
拿到謝楚的單子,陸惟的腰桿忽然硬起來,對顧宅的裝修也沒那么多執(zhí)念了。
最近,她不想再在桑茉面前做舔狗。
那頭的桑茉卻有些失神。
每次和陸惟講電話,陸惟那邊還意猶未盡,他已經(jīng)結(jié)束通話。
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想象出陸惟的抓狂。
剛剛在電話中,他以為陸惟會說幾句令他心跳失衡的話,但很遺憾沒聽到。
因為老太太的葬禮,他四天沒見到陸惟了。
不知為什么,這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還不止一次想起兩人在床上的纏綿。
他從來都是冷靜的,但卻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常常會想起那個叫陸惟的女人。
陸惟的電話在四十分鐘后打來,說已經(jīng)把車停在君悅府地下停車場了,讓他下樓拿車鑰匙。
他攥著手機愣了愣,“你上來吧?!?/p>
陸惟想都沒想就應了。
很快,敲門聲如同一把小鉤子,勾在桑茉心上。
桑茉擰開門把手,把門口的女人扯進房間。
陸惟雙腿還沒站穩(wěn),唇就被桑茉用吻封住。
外面天色完全黑下來,房間內(nèi)只亮著一盞壁燈,明暗交錯的光線令桑茉越發(fā)放肆。
兩人旱了幾天,一點就著。
桑茉的吻落下來時,陸惟是想拒絕的,但身體率先臣服。
桑茉這次很急切,連臥室都沒進,但主動用了小雨衣。
陸惟揉著快要斷掉的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把車鑰匙放到茶幾上。
“要走么?”桑茉已穿好衣服,神色平靜,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走難道還要陪顧律師過夜!”陸惟心里有氣,緩緩起身。
每次完事兒,桑茉就高冷得六親不認。
她看過一檔情感類訪談,一位心理學家說激情過后,男人要主動擁抱女人,說些情話,女人才會有愉悅感。
但這些在桑茉身上根本行不通。
以前還可以看在顧宅翻修的份上,死皮賴臉住一夜?,F(xiàn)在顧家有喪,加上桑茉這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德性,她根本看不到拿單的可能。
睡就睡了,成年人的男歡女愛,無所謂虧欠不不虧欠。
陸惟拿起外套,臨出門又心血來潮問了句:“顧律師,你家老宅東樓的翻修準備什么時候開始?”
“這不是容小姐該操心的?!鄙\岳淠琅f。
陸惟走的時候故意“呵呵”了聲。
房門關(guān)閉,陸惟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桑茉的心空落落的。
他點支煙,只抽了一口,然后看著它在手指間燃燒殆盡。
陸惟回到租房,這一夜睡得特別香。
她是被房東催繳房租的電話給吵醒的。
好話說了一籮筐,房東給她下了最后通牒:下周一必須搞定,否則只能搬走!
她租的房子不大,但小區(qū)地段不錯,設施也好,不算物業(yè)費,每年租金一萬八。
現(xiàn)在,她所有銀行卡的錢加一起還差四千。
陸惟躺床上,絞盡腦汁想著該去哪里找四千塊。確切地說,最少要搞到五千塊,因為她還要留下一千塊的生活費。
想來想去,又想到桑茉身上。
那場同傳的酬勞,桑茉可是給了一萬塊的,但她那時候腦子進水拒收了。
還真該像桑茉說的那樣,一碼歸一碼。
要錢的事兒還真不好意思說,她索性給桑茉發(fā)了條微信:【顧律師,那場同傳的薪酬還是給我吧!】
陸惟以為桑茉會裝死,沒想到桑茉秒回:【不是不要了么?】
陸惟:【我人窮志短,再不交房租就要露宿街頭了!】
后面還配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包。
很快,桑茉發(fā)來一筆一萬塊的轉(zhuǎn)賬。
陸惟以為自己看錯了,睜大眼睛又看了一下,確實是一萬塊。
陸惟怕他反悔,急忙點了接收,又發(fā)過去“謝謝”兩個字兒。
桑茉沒有再回。
陸惟把微信中的錢轉(zhuǎn)入銀行卡之后,給房東轉(zhuǎn)了一萬八,隨之房東的電話打過來說收到了。
陸惟長長舒了口氣,剛放下手機來電又響。
陸惟看到電話是白玖凝打來的,直接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
來到公司打完卡,陸惟把好消息告訴了老吳他們。
三人都很高興,客戶二百多萬的單子指定由陸惟來設計,到月底C組的績效就上去了,他們也不至于只領(lǐng)底薪了。
黎穎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趙招娣下周一回來。
幾人正聊得起勁兒,白玖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陸惟,來我辦公室一趟?!?/p>
陸惟知道白玖凝沒有得到桑茉的認可,肯定會把氣撒到她身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才不怕!
陸惟緊跟白玖凝,走進同樓層最寬敞氣派的辦公室。
白玖凝伸手把門關(guān)上。
幾天不見,白玖凝臉色憔悴,瘦了不少。
“想說什么,趕緊的,我還約了人吃飯?!标懳┮膊缓退@彎子。
白玖凝縱使化了濃妝,眼睛還很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桑茉和我劃清關(guān)系了?!?/p>
“你和桑茉是取消合作,不是劃清關(guān)系?!标懳┘m正。
“桑茉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根本不會不要我!”白玖凝崩潰地捶了下辦公桌,“陸惟,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男人!”
聽到這兒,陸惟冷笑揪住白玖凝的衣領(lǐng),用力把她抵在墻上,“白玖凝,自從白美麗帶著你來到容家,你搶走了多少屬于我的東西?!”
“怪我嗎,是你沒本事!”白玖凝雙眼猩紅,試了兩次都沒推開陸惟。
陸惟比白玖凝高不少,身形和氣勢把白玖凝碾壓得死死的。
“同樣,我能睡到桑茉,桑茉取消與你的合作,怪不得別人,怪就怪你沒本事!”陸惟伸手拍了拍白玖凝的臉蛋兒,故意氣她,“知道嗎,自從有了第一次,桑茉每晚都要纏著我——”
“我早就知道你們睡了,一直忍著沒揭穿你!沒想到你越發(fā)恬不知恥,攪黃了我的婚事!陸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白玖凝像個瘋子哭起來。
“白玖凝,除了哭鼻子,去容天德白美麗那里告狀,你還會做什么?”陸惟不屑地放開她,推門而去。
下午臨下班,公司財務通知陸惟,謝楚把百分之二十的裝修預付款轉(zhuǎn)過來了。
陸惟立馬在微信中向謝楚道謝。
謝楚發(fā)來語音問她下班了嗎。
她回了句“馬上”,兩人約好一小時后在陸惟小區(qū)門口碰面。
回到租房,陸惟換上在國貿(mào)買的白襯衫黑半裙,為了凸顯良家婦女氣質(zhì),特意扎了個丸子頭,化了淡妝。
謝楚看到陸惟贊不絕口,“真是敬業(yè),這調(diào)調(diào)是我爸媽喜歡的類型?!?/p>
陸惟呲了聲,問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放輕松!我爸媽挺開明,你就當是去一家沒去過的餐廳吃晚飯就行?!敝x楚說。
謝家住的是北區(qū)的獨棟別墅,幫傭成群,里里外外透著奢華。
謝母看到陸惟喜歡的不得了,拉著陸惟的手問東問西,一會兒給陸惟拿水果,一會兒遞點心。
陸惟至今沒體驗過父慈母愛,被初次見面的謝母如此看重,心中也是暖流陣陣。
兩人說說笑笑,聊得十分投契。
謝楚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阿姨過來說飯菜已經(jīng)上桌,謝母看了眼一樓書房的方向,對陸惟說:“老謝還沒忙完,咱們先去飯廳等著?!?/p>
謝家的飯廳很大,有個休閑聊天的吧臺。謝母牽著陸惟的手坐下,謝楚在她們身后偷著樂。
陸惟看到偌大的大理石餐桌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鼻子莫名一酸。
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被別人如此重視。
腳步聲傳來,謝楚喊了聲“陸惟,我爸來了。”
出于禮貌,陸惟急忙起身,卻一眼看到謝中衡身后的桑茉。
真是見鬼,在這里也能遇到!
桑茉穿了件黑色羊絨開衫,里面是白T,下面黑西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少了穿西裝時的高冷。
桑茉的目光在陸惟身上稍作停留,立馬移開。
陸惟正一肚子腹誹,謝中衡已笑著與她打招呼,“歡迎陸惟來家里做客。貴客上門,我本該第一時間來迎接,沒想到和阿行聊天聊過了頭,抱歉?。 ?/p>
謝中衡的名字在錦城地產(chǎn)界如雷貫耳,陸惟沒想到他這么平易近人,笑著說:“叔叔言重了,我和阿姨一見如故,剛剛聊天都忘了時間?!?/p>
“陸惟,來到家里千萬不要見外?!敝x中衡想起身后還有一個桑茉,忙做介紹,“這位是桑茉,律師。我和阿行的爸爸是至交?!?/p>
陸惟只好硬著頭皮喊了句“顧律師”。
“阿行,這是阿楚的女朋友,陸惟,室內(nèi)設計師。”謝中衡笑著對桑茉道,“阿楚這混小子總算靠譜了一次?!?/p>
桑茉唇角漾出一抹嘲諷,“容小姐。”
陸惟聽出幾分不屑,好在早就習慣了桑茉的冷嘲熱諷。
一旁的謝楚也不點破桑茉和陸惟,只偷笑不說話。
謝母招呼大家落座。
飯菜很豐盛,謝母完全一副準婆婆的慈愛,不停地給陸惟夾菜,陸惟每次都笑著道謝。
這一幕映入桑茉眼簾,桑茉覺得很是刺眼。
謝中衡心情出奇得好,餐桌上本來準備的是紅酒,他又讓人去拿了瓶八幾年的茅臺。謝楚待會兒要去夜場,桑茉說胃不好,只有謝中衡一個自斟自飲。
陸惟偶爾會和桑茉目光相遇,她既不討好,也不躲避。
吃完飯,謝母又拉著陸惟的手去后院,名為散步實為催婚。
陸惟想笑不敢笑,只能說“一切聽阿楚的”。
離開謝家時,謝母送了陸惟一個梵克雅寶的項鏈和鼓鼓的大紅包。
陸惟惴惴不安,謝楚小聲在她耳邊說:“這是你應得的報酬?!?/p>
陸惟只好硬著頭皮收下。
桑茉是和他們一起離開的,謝楚開車出了小區(qū)就把陸惟放在路旁,朝桑茉的車揮手。
“行哥,我約了人,拜托你幫我把陸惟送走!”
桑茉瞥了眼還沉浸在喜悅中的陸惟,聲線沉冽:“上車吧,容小姐?!?/p>
陸惟也不矯情,直接上了桑茉的副駕駛。
“感謝兩位江湖救急!”謝楚笑著朝兩人拱手致謝。
縱使在不堵車的夜晚,桑茉的車速還是不急不緩。
陸惟的注意力全在謝母送的項鏈上。
白玖凝有好幾件這個牌子的飾品,她經(jīng)濟實力不夠,只有眼饞的份兒。現(xiàn)在總算有了一件真正屬于自己的,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女人的心可真廉價,一點小恩小惠就被人拿捏得不知東西南北了。”桑茉給身側(cè)的女人澆了盆冷水。
陸惟哼了聲,“我和顧律師經(jīng)濟地位太過懸殊,很多事不能共情也在情理之中?!?/p>
“準備演多久?”桑茉薄唇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后續(xù)是不是還要訂婚結(jié)婚生孩子一條龍服務?”
陸惟聽出幾分酸味兒,故意懟道:“看謝公子的需求吧!謝家家底厚實,老兩口對我也算滿意,關(guān)鍵謝楚還是獨生子,我真要哪天不想努力了,弄出個孩子找個長期飯票也不錯?!?/p>
桑茉沉默,表情明顯一滯。
陸惟正掂量著紅包里有多少張老人頭,車子忽然停下。
“下車?!鄙\圆唤饲榈穆曇繇懫稹?/p>
陸惟看了眼,離她的寓所還有兩條街,但時值深秋,兩旁很多店鋪都已打烊,路上行人更是寥寥。
陸惟決定要在桑茉面前硬氣一次,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東西從副駕駛下來。
桑茉沒有急著離開,反倒把車熄火,點支煙抽起來。
他的目光透過車前擋玻璃,看到陸惟纖細的背影漸漸淹沒在裊裊的煙霧中。
去了趟謝家,陸惟收獲頗豐,心情大好,哼著歌兒走在人行道上。
正前方忽然響起刺耳的急剎車!
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嬉笑著把她圍住。
“妞兒,玩玩吧——”為首的男人一臉猥瑣,伸手去抓陸惟。
陸惟把手中的包包朝猥瑣男砸去,男人反手扣住陸惟手腕,把她的頭摁在冰冷的墻壁上,笑得色欲熏心,“這模樣身材,就算不給咱們一分錢,咱們也不虧!”
這時,另一個黑瘦男人也邪笑著過來,并摸了下陸惟的下巴,“長得真他媽勾人!這臉蛋兒還是原裝的,今兒咱哥倆艷福不淺。”
陸惟雙手把包擋在胸前,腦子無比冷靜——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放低姿態(tài),才能尋到生機!
陸惟強忍著內(nèi)心的惡心和恐懼,擠出抹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我知道兩位哥哥想要什么。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如咱們就近找個酒店,小旅館也行,我來出錢?!?/p>
“這妞兒真是主動,待會兒肯定更有意思!”猥瑣男哈哈大笑,忽然從身上抽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陸惟腰上,“酒店就不用找了,跟哥哥上車,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陸惟心涼了半截,還是強裝鎮(zhèn)定把一只手放到猥瑣男肩膀上揉捏,“哥,把那玩意收起來,我害怕。”
陸惟的撒嬌聲具有很強的穿透力,猥瑣男收匕首的功夫,陸惟已抬起右腿狠狠頂向他的襠部!
猥瑣男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蜷縮倒地。
陸惟甩掉高跟鞋,使出百米沖刺的勁頭直奔人多的地方!
“站??!”
黑瘦男在后面緊追不舍。
“撲通!”
陸惟栽倒在地。
“你個臭娘們,敢耍老子!”黑瘦男的冷笑在她身后響起。
完蛋了。
她痛苦閉眼,身體開始顫抖。
臆想中的不幸沒有降臨,倒是黑瘦男人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
“滾!”赫然是桑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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