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林來娣譚諸墨的其他類型小說《不做耀祖媽!揍遍全家養(yǎng)親娃林來娣譚諸墨無刪減全文》,由網絡作家“卿卿”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可這是譚家的事,他不出面不好。譚諸墨朝林來娣的房間說了聲:“我去看看,一會回來做飯。”10天了,終于舍得跟他說句話了!“幸運插門聽到沒有!”林來娣的聲音不容置疑。譚諸墨還是出去了,插門就插門,反正他能翻墻頭進來。譚諸墨一過來,譚有貴像有了主心骨。前幾日說不認這個兒子的話,早就忘的一干二凈?!爸T墨你來了,你看看這事該怎么處理?”譚有貴好聲好氣的,像是找到了靠山。村里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了,譚有貴的老臉那是丟的一干二凈。譚諸墨客氣的上前打招呼:“叔,嬸,到屋里喝茶,這事出了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壁w家人對譚諸墨的印象比較好,尤其是有一回趙雪她媽家因為招賊了,家里一點東西吃都沒有。是譚諸墨背著半袋粗面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給她家送糧食??丛谧T諸墨...
《不做耀祖媽!揍遍全家養(yǎng)親娃林來娣譚諸墨無刪減全文》精彩片段
可這是譚家的事,他不出面不好。
譚諸墨朝林來娣的房間說了聲:“我去看看,一會回來做飯?!?br>
10天了,終于舍得跟他說句話了!
“幸運插門聽到沒有!”
林來娣的聲音不容置疑。
譚諸墨還是出去了,插門就插門,反正他能翻墻頭進來。
譚諸墨一過來,譚有貴像有了主心骨。
前幾日說不認這個兒子的話,早就忘的一干二凈。
“諸墨你來了,你看看這事該怎么處理?”譚有貴好聲好氣的,像是找到了靠山。
村里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了,譚有貴的老臉那是丟的一干二凈。
譚諸墨客氣的上前打招呼:“叔,嬸,到屋里喝茶,這事出了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br>
趙家人對譚諸墨的印象比較好,尤其是有一回趙雪她媽家因為招賊了,家里一點東西吃都沒有。
是譚諸墨背著半袋粗面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給她家送糧食。
看在譚諸墨的面子上,趙家人進屋了沒在門口大吵大鬧。
譚諸墨把大門插上了,這事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讓隊里人看笑話。
趙家來了8口人,譚家只有三兄弟和譚有貴。
譚諸墨招呼趙家人坐下,家里茶缸不夠用,就用碗倒了熱水給他們喝。
趙母板著來說:“諸墨,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會這么好說話的,你看看這做的都是什么事!”
趙父臉色更難看:“別說大人了,以后幾個孩子都不能抬頭做人,做出這種不要臉面的事,我都跟著丟臉。”
譚老大自知丟人,站在譚有貴的身邊低著頭,一聲不吭。
譚老三窩著一肚子火,他就等著看趙家人收拾譚老大。
譚諸墨以晚輩的姿態(tài)勸道:“叔,嬸,你們生氣我們都能理解,這事確實是我大哥做的不對?!?br>
譚諸墨臉轉向譚老大:“大哥,還不趕緊賠不是?!?br>
譚老大這才不情愿的說了聲:“爸媽,這事我做錯了?!?br>
趙家人個個都板著臉,沒一個給他好臉。
譚有貴也沒吭聲。
譚諸墨說了幾句好話后提出一條建議:“叔嬸,你看這樣可以嗎,日子以后還是得過的,畢竟還有孩子在,這個房子從堂屋一發(fā)為二,砌上墻,就是兩戶了,以后關起門各過各的日子?!?br>
譚有貴第一個不愿意,這房子本來就不大,他本打算這個房子以后留給老三。
他就跟著老三住,幫老三看家看小孩。
一下分成兩半,像什么樣子!
趙雪覺得可以,娘家沒她的容身之處,這年頭也沒有女人離婚的。
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她提出要求:“分開住可以,爸媽平時還得給我們看孩子。”
譚諸墨提出:“看孩子的事,爸媽自己決定,這事我不好。”
“不行,這個屋子不能一分為二,像什么樣子!”
譚有貴沉著臉表態(tài)。
趙母追問:“那親家,你給個處理辦法!”
譚有貴堅持道:“老大去老二家住,老二搬過來,這樣最好。”
等過了兩年,他再把譚諸墨一家趕出去另外起房子。
這樣三個兒子都有獨立的房子住了!
趙雪一驚,這個便宜誰不想占啊,能一家人獨立住,這簡直是她的夢想。
“也行,反正以后跟老三家分開就行。”
譚諸墨臉色難看了,不情愿的看譚有貴。
他已經表態(tài)過,不換房子,為什么執(zhí)意要逼他?
趙家人也不說話了,反正有便宜占就行。
譚諸墨沉重的深呼吸一口氣:“換不了,來娣不會同意的。”
趙雪立馬說:“二弟這個事,你別操心,我跟來娣關系好,我去勸勸她準能同意。”
林來娣性子軟又沒兒子,她隨便用這個痛處忽悠林來娣幾句事準成。
以前她只要想占林來娣便宜,就說:“一個侄子半個兒,以后我兒子就是你兒子,長大了就是你跟幾個丫頭的底氣和靠山?!?br>
她靠這招屢試不爽。
“我先去看看來娣?!?br>
說著趙雪就起身往外走了。
譚諸墨想叫住她,恰巧這個時候趙母又跟他打感情牌:“諸墨啊,你是讀過書的,只有你最明理,最懂事的,家和萬事興嘛?!?br>
趙雪美滋滋的就來林來娣家了,見大門插上了,哐哐拍了幾下門。
“來娣呀,我是大嫂,快開門啊?!?br>
出來開門的是譚幸運。
趙雪隨口問了句:“來娣你媽呢?”
“阿媽在哄妹妹?!?br>
趙雪直奔屋子里去,一進屋就看到林來娣戴著月子帽坐在床上懷里抱著一個,身邊的兩個還在學寫字。
趙雪吃驚問:“來娣,你今天沒去上工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來娣面色如常:“沒有,這不是坐月子嘛,沒出月子就沒去生產隊干活了。”
趙雪心里立馬就不舒服了,林來娣居然也半個月沒下地干活了。
那家里的糧食肯定不夠吃啊,以前她們的糧食不夠吃,都是來林來娣這拿,現在林來娣不去干活,到時候分不到糧食,那她還怎么來拿糧食!
趙雪面子上沒表現出來不悅,往床邊一坐,和氣的笑了笑:“也對,你生完孩子該歇歇了,歇好了就會去生產隊干活了。”
“我還要再歇半個月呢,女人啊,得養(yǎng)好身體,什么都沒有有一個好身體重要。”
林來娣這話是故意說給趙雪聽的。
趙雪又是不可思議一驚,生了個丫頭片子比生兒子還嬌氣?
居然要歇一個月?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誰不是生完了就下地干活!
要是換做平時她早就好好說叨林來娣一番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換房子。
趙雪虛偽的笑了笑:“還是來娣你好命,諸墨心疼你,生了個丫頭,也不讓你下地干活,不像我苦命啊,找了個你大哥這樣的男人?!?br>
說著趙雪哭了起來:“來娣,你說我這日子怎么辦,也就只能你幫我了,爸說讓我們兩家換房子住,我是看在三個孩子的面才將就跟你大哥過?!?br>
林來娣一驚,什么玩意,想跟她換房子?
譚諸墨一驚,要他換過來?。?br>
他家那房子雖說是豬圈改造的,現在也是干干凈凈,寬寬敞敞,林來娣現在跟他冷戰(zhàn),動不動就要把他趕出去。
怎么可能會同意跟老大家換著?。?br>
“這樣不行,來娣跟媽已經有矛盾了,不好住一起,只會激化矛盾。”
譚有貴斜眼瞪他:“我看她是不會給你媽簽諒解書的,這事我也不指望她,你跟她離了,就她那挨千刀的,永遠不要進我譚家的門!”
譚有貴見譚諸墨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是不是不想離了!”
譚諸墨沒吭聲,他壓根就沒想過離婚!
雖然妻子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也能湊合過的去。
譚有貴氣的臉上的皺紋顫抖,手一指,命令道:“譚諸墨你要是還有良心,心里還有爹媽,這個女人就不能要!
你要是要這樣一個隨時拿刀砍人的瘋子,你就沒我們這個爹媽!”
譚諸墨自嘲的冷笑了下,都逼他!
全逼他!
他嘴唇動了下,話到嘴邊還沒出聲,譚有貴又老淚縱橫的說:“當年我跟你媽可是啃樹皮,供你讀的書,你哥你弟都沒有讀,只供了你,要是知道你這么沒良心,我早就不供你了,你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去了?!?br>
譚諸墨沒反駁譚有貴,即使他知道當年不是父母不愿意供老大和老三讀書,而是老大老三自己不愿意讀。
也就因為父母供他讀書,他感恩在心,平時能順著父母都順著了。
沒想到譚有貴現在讓他離婚來以表孝心。
老大譚諸錢慫恿道:“老二,其實爸說的有道理,來娣已經變了,感覺她隨時都能半夜發(fā)瘋。
我真怕你哪天睡夢中被她拿刀剁頭了,她這樣的女人要了也沒用,又生不出兒子,你要她干什么!
老二你長的這么好看,要個子有個子的,簡直太好找女人!
你就聽爸的吧!
”譚老大心里記恨林來娣將他跟三弟媳的事捅出來,現在自然巴不得這個女人沒好下場。
要不是她嘴賤,他跟老三現在都還會是相親相愛的兄弟。
譚諸墨沉著臉說:“娃兒不能沒媽。”
說完他就走了。
身后傳來譚有貴的威脅聲:“這事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當你死了,沒你這個兒子!”
譚諸墨臉色更難看了,悶不吭聲的頭也沒回。
他回到家還是像往常一樣做飯,跟林來娣還是誰都不理誰。
現在已經是月子中期了,她身體沒那么虛弱了。
但家里的活她還是不做,平時就把自己跟四個女兒穿的干干凈凈,其他的一律不管。
上輩子她就是被累死的,這輩子她可不能再這么傻了!
譚諸墨心情不好,一個人抑郁的躺在孤零零的房間里,胳膊枕在頭下,看著房梁發(fā)呆。
怎么也想不通,本來很幸福的日子,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兩天后,譚老大沉不住氣了,在生產隊干完活后,就把譚諸墨拉到一邊商量。
“老二,你幫幫哥,這事終究是你媳婦惹出來的,你不能看著我的家散了呀?!?br>
譚諸墨一臉為難:“我怎么幫?
你要家,我的娃也得要家啊?!?br>
別的事,能讓的他都讓了,但房子這事真不好讓。
譚老大看出來了,譚諸墨不想離婚,可能越逼他越適得其反。
他后退一步懇求道:“我?guī)湍銊裾f爸,不讓你跟來娣離婚,咱們就換房子住,你看行不?”
譚諸墨不松口:“大哥,這不行,別的都好說,房子的事不好辦,這個房子就算我同意,來娣也不會同意的。
你別忘了這個房子是來娣從大隊申請的荒廢豬圈改造來的,資料上寫的是她的名字?!?br>
譚老大確實忘了這事。
他皺眉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譚諸墨的肩膀:“你現在怎么連一個女人都管不了了!”
譚諸墨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你自己做出這種事,多檢討檢討你自己!”
話落,譚諸墨扛著鋤頭離開。
譚老大不屑的冷哼一聲,沖譚諸墨的背影說:“我做了,就該她說啊!
她要不說什么破事都沒有!”
譚諸墨沒理他,走的更快了些。
譚老大心底不得勁,他是沒辦法再跟譚老三一個屋檐下了。
這兩天譚老三看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樣,想起來他后背就發(fā)涼。
大隊長黃偉扛著鋤頭路過,他剛好要找譚老大。
“諸錢,你家的事什么時候能處理好?”
譚老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隊長。”
出了這樣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大家都在笑話他。
黃偉沒扯閑篇,直接跟他說正事:“現在生產大隊任務重,你們家都快半個月沒上工了,這可不行啊,到時候發(fā)糧食,你家發(fā)的不多,你可別叫啊?!?br>
言外之意是讓他趕緊把家里事處理好,這個年頭就沒有離婚的。
被戴了綠帽子那就忍著唄,好好下地干活,填飽肚子才是要緊的事。
譚老大立馬好聲好氣表態(tài):“大隊長,我們家會盡快上工的。”
他心里也急,家里還有三個兒子要養(yǎng),不干活全家都要喝西北風!
......譚老大一回到家,就見到自己丈母娘一家把他老婆趙雪帶回來了,正在他家門口破口大罵!
“你們譚家人出來個喘氣的,這事到底要怎么處理!
別不聲不響的當烏龜王八蛋。”
他的三個小舅子都來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討要說法。
趙雪就負責在一邊哭!
譚有貴一個人心慌處理不了這一堆破事,悄悄叮囑譚東:“快去把你二叔喊來!”
他這個二兒子,雖然平時不爭不搶悶不吭聲的,但聰明會處理事情。
譚東一路狂跑到譚諸墨家,剛進院子就大喊:“二叔,二叔,你快去我家,我外婆家?guī)藖眙[了,阿爺讓你去處理?!?br>
譚諸墨累一天了,剛從地里回來正端著茶缸喝水。
聽聞大嫂娘家來人了,他下意識立馬起身要趕過去。
“幸運去把大門插上!”突然房間里傳來林來娣硬邦邦的命令聲。
譚諸墨知道林來娣這意思是不許他蹚這趟渾水。
黃偉半信半疑的審視譚有貴:“是這回事?”
譚有貴把火氣咽在肚子里,撒謊不臉紅的拍大腿表態(tài):“當然是沒這回事,你說我一個老頭子,我能打誰啊,我這身板也就只能看看不中用了,力氣連來娣一半大都沒有。”
譚有貴虛情假意的朝林來娣笑了下:“來娣是被嚇著了,你別怕,我是你老公公怎么可能打你,我來啊是讓你好好坐月子。
你媽一時糊涂,做出這樣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咱們終歸都是一家人,你消消氣,我來就是說這些,來娣你別想多了?!?br>
譚有貴沒有后槽牙可咬,說出這番話心里惱的不行,面上卻還要裝慈祥公公。
他萬萬沒想到,憨憨的林來娣長心眼了,居然讓小孩叫來了大隊長。
他就不信今天打不著,以后還能打不著?
黃偉看向譚諸墨問:“諸墨,你怎么回事?
好好過日子,咱們大隊的老爺們有多少羨慕你娶了個好媳婦你不知道?”
譚諸墨故作從容:“來娣坐月子情緒波動大,誰娶媳婦不是奔著好好過日子的?!?br>
他說到最后一句話,誰娶媳婦不是奔著好好過日子的時候,眼睛看向林來娣,他就是特地說給她聽的。
黃偉拍了下譚諸墨的肩膀,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老爺們肚量大點,別跟女人一般見識,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娘兒們?!?br>
黃偉比譚諸墨大15歲,又是大隊長所以他說話比較有份量。
譚諸墨不是一個善于把自己心聲說出來的人。
哪怕林來娣誤會他要跟譚有貴一起打她,他都不愿意為自己申辯半句。
鄰里紛紛又勸了幾句,林來娣本來就沒打算這個時候離婚,她得把自己受過的苦,委屈,全部還給這極品一家人。
譚有貴趕忙借機離開:“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給小東弄飯吃了?!?br>
省得聽這些多管閑事的人瞎逼逼。
譚有貴走了,大家也就都走了。
林來娣裝模作樣的抹了下眼淚,抱孩子回屋。
譚諸墨悶不吭聲的跟進去,林來娣往床上一躺,他去廚房做飯。
飯菜做好了,他站在林來娣的臥室門口,悶著張臉喊她:“吃飯了。”
四個女兒都在屋里,林來娣沒覺得他是喊她的。
但有飯她就吃!
麻利爬起來。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沒個吭氣的,三個女兒也不敢吭聲,只管悶頭吃飯。
譚諸墨看了眼林來娣想跟她說話,但她那冷漠的樣子,讓他頓時沒有說話的欲望。
吃完飯后,譚諸墨吩咐譚幸運:“幸運,你把碗刷了?!?br>
林來娣已經走到臥室的門口,她停下來沒轉身:“幸運,進來陪妹妹玩!”
譚幸運左右為難的看了眼譚諸墨又看了眼林來娣的后背,心里忐忑極了。
譚諸墨黑著臉又重申了一遍:“洗碗去!”
林來娣的聲音更較勁了:“幸運,過來!”
譚幸運嚇的僵著不動。
譚諸墨默默深吸一口氣,撐著疼痛難忍的后腰自己收拾碗筷去洗了。
白天他在生產隊干活,心神不寧摔到溝里了,弄傷了腰。
若不是實在疼的厲害,他不會讓5歲的幸運去洗碗。
譚諸墨把碗洗好后,最終還是他沉不住氣,主動去林來娣屋。
林來娣帶4個女兒橫躺在床上,三個女兒嘰嘰喳喳的在玩鬧,林來娣側躺著正在奶娃,正好面對譚諸墨。
“我腰疼,你給我按按?!?br>
譚諸墨拉下面子主動給林來娣臺階下。
林來娣眼皮抬都沒抬,裝作沒聽到,況且他又沒點名道姓,誰知道他跟誰說話!
今天他居然帶著譚有貴要來打她,這個丈夫,她是一點念想都不報了。
本來還想著看在4個女兒的面子上調教譚諸墨,現在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了。
她不理人,譚諸墨又好聲好氣的說了句:“來娣,我今天摔溝里了?!?br>
以前他但凡受點小傷,哪怕沒受傷,磕著絆著了,林來娣都會心疼不得了。
他本不想矯情把自己腰傷的事說出來,但目前他能想到緩解夫妻關系的方法只有這個。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林來娣應該還是會心疼他的。
林來娣:“怎么沒摔死你!”
冷漠又惡毒的語氣,似是恨透了他。
譚諸墨目光一顫,蹙眉不展盯了林來娣一分鐘。
林來娣還是眼皮都沒抬一下,譚諸墨的心被傷著了,半晌自嘲似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失望的回對面房間了。
自從林來娣說了這句話后,兩人就徹底陷入了冷暴力的夫妻關系中了。
平時譚諸墨收工回來,做好飯都是讓譚幸運傳話。
一張桌上吃飯,連續(xù)一個星期夫妻倆愣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譚老大和譚老三被派出所放出來,兩人一回到家里,又打了一頓,兄弟倆都鼻青臉腫的。
譚有貴好不容易用拐杖把兩人打開。
從小到大譚老大跟譚老三關系是最好的,兩人經常一起聯(lián)合起來占譚老二,也就是譚諸墨的便宜。
譚老三被自己最信任的親哥哥戴了頂綠帽,這個氣讓他怎么咽下這口氣!
譚有貴怕丟人,把大門插上了,不讓任何人來看他家笑話。
打過鬧過后,譚老三怒火難消提出:“譚諸錢,你給我滾出去,以后不許踏進這里半步!”
譚老大不樂意了,憑什么!
當初蓋新房的時候他也是出錢出力的,這房子就有他的一半!
他雖然理虧但在利益面前不想退步:“這房有我一半,讓我出去住可以,補償我錢,要么就把房子給我一半!”
“我給你麻個痹,你有什么臉跟我搶房子,這是你欠老子的!”
譚老三火冒三丈,沖過去又要打譚老大。
譚有貴怒吼:“你們是當我死了是不是!
都給我閉嘴!”
譚諸墨站在一邊不吭聲,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小弟,他向著誰都不好!
譚老三生氣問譚有貴:“爸,你說該怎么處理這雜種!”
譚有貴瞪了眼譚老三,示意他不能這么說自己親哥。
他權衡利弊想了一番說道:“這樣吧,出了這樣的事,你們兩兄弟確實不能在一個屋檐下住著了。
老大你跟老二換,諸墨搬來跟我們住,你帶你的一家去諸墨家,這樣都相安無事了!”
譚諸墨故意大嗓門喊了聲:“有個屁蛋吃,家里唯一的蛋都被你瘋媽給戳壞了,她還想吃,她寡著吧!”
他是真氣了。
夫妻間居然下死手,也就他覺得打女人的男人掉價,不然早大耳光抽她了。
林來娣懶得搭理他,正聚精會神的聽二女兒說:“大伯跟三叔在生產隊的地里打起來了,是三叔扒大伯的褲子,兩人就打起來了,大伯的頭破了,三叔鼻子流血了。
后來來了輛警車把三叔和大伯都帶走了,大伯娘哭著帶衣服回娘家了,他們打的可厲害了,很多人都拉不開。”
林來娣聽了心里暢快極了,上一世老大家和老三家都生了兒子,聯(lián)合起來欺負她。
譚諸墨又是個講兄弟情誼的,壓根沒覺得兄弟欺負自己。
哪怕自家的桌上就一個饅頭,老三拿走吃了,他也覺得給自己的弟弟吃天經地義,從來不管老婆孩子是不是餓肚子。
這一世,她故意把這件丑事?lián)P出來,讓老大老三家反目成仇,自然他們也就不會再聯(lián)合起來欺負她這個沒兒子的。
譚諸墨弄半天就燒了個稀飯,蒸了幾個窩窩頭。
家里沒菜沒油,還有一個有吃奶的娃。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正想著弄什么東西給林來娣吃讓她好下奶。
“諸墨,諸墨,你爸暈倒了,你快去看看?!?br>
村里的嬸子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嬸子,我爸怎么暈倒了?”
他急問。
“你哥你弟都被公安帶走了,你嫂子說不過了回娘家去了,你爸就是因為這事,你快過去看看。”
譚諸墨立馬從鍋里拿兩個窩窩頭去看他爸。
著急忙慌的跑到譚有貴家,譚有貴倚靠在床上躺著,鄰居在幫忙照看。
他已經醒來,唉聲嘆氣的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鄰居見譚諸墨來了:“我回去了,諸墨你好好跟你爸說說?!?br>
“好,麻煩叔了。”
鄰居走后,譚諸墨把冒熱氣的窩窩頭遞給譚有貴:“爸,趁熱吃?!?br>
“吃,吃,你現在還有心思吃,這個家被你媳婦弄成這樣,你還有臉站在這!”
譚有貴沒接窩窩頭,一肚子怨氣的瞅譚諸墨。
譚諸墨將窩窩頭放在譚有貴的床頭柜上:“來娣已經被我教訓了,下次不敢了?!?br>
譚有貴挑眉看他:“教訓了,怎么教訓的?
打了沒有!”
這樣的媳婦不打不行,而且還不能輕打,必須重打。
“打了,被我打了一頓?!?br>
他故作老實巴交的交代,心里為難的嘆氣。
“就打一頓?
用什么打的?”
譚有貴不滿意,林來娣把他們譚家害成這樣,打死她都算便宜她了。
“棍子!
她認錯了,以后不敢了,明天我就去公安那說下情況,我媽應該會被放出來!
爸,你別擔心!”
啪!
譚有貴怒極拍桌,氣的臉上的皺紋都在顫抖。
“你哥你弟他們還在牢里呢,這事是你家那個賤婆娘搞出來的,你就用棍子打兩下?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沒用的兒子?!?br>
譚有貴指著譚諸墨狠狠的戳了幾下,越想越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林來娣給剁了。
譚諸墨哄譚有貴:“來娣都快被我打死了,下不來床,她給我跪下認錯,我回去再打一頓?!?br>
“我譚家沒她這樣的兒媳婦,讓她滾蛋!”
“嗯,我也不想要她,回去我就把她攆滾?!?br>
譚有貴心里這才舒服了點,把兩個窩窩頭啃的一點都不剩............譚諸墨摸黑回家大門又被從里面插上了。
他哐當哐當的砸門。
幾個孩子就譚幸運被吵醒了,她輕輕問:“阿媽,我能去給阿爸開門嗎?”
林來娣:“不許開,他心里都沒我們娘兒幾個,給他開什么門,家里就剩5個窩窩,他拿走了2個給你阿爺,他不疼你們,也不疼我,這樣的人不配讓他進來?!?br>
譚幸運乖乖的:“嗯,我聽阿媽的?!?br>
現在孩子還小,還沒有長歪,林來娣只想快點熬過月子,以后就帶四個女兒好好過日子。
“來娣.....來娣.....幸運.....幸運?!?br>
譚諸墨叫了幾聲沒人出來開門,他只能翻墻進去。
家里的房子是豬圈改造的,墻面不高輕而易舉就能翻進去。
進屋后他點燃煤油燈,往林來娣的床上瞄了眼,見她帶著四個孩子睡覺,氣她不給自己開門:“裝什么!
你要是不想過,就給我滾!”
他就不信嚇唬不到她了。
氣死他了,好好的一個娘們發(fā)什么瘋。
林來娣心里冷哼:好戰(zhàn)士從來不離開自己的戰(zhàn)場。
讓她滾?
沒門。
主要是她沒地方去,娘家在云城隔著蘇城幾千里。
而且娘家也沒娘了,有個后媽,日子也是水深火熱。
現在身邊有四個女兒, 她無論怎樣都要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譚諸墨去桌上,廚房看了一圈,空蕩蕩的什么吃的都沒有。
他又回到林來娣屋里:“你一碗稀飯都沒給我留??!”
以前這娘們,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省給他吃,把他當個寶貝一樣的寵。
現在真的是發(fā)瘋了!
“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給你留?
心里要是不舒服就逮到自己的臉扇兩巴掌,別吵我的孩子睡覺?!?br>
她聲音平靜,但攻擊力十足。
譚諸墨心里不得勁了,他是誰?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娃的爹,你說我是誰,林來娣,你發(fā)一天瘋,還沒發(fā)夠是不是!”
林來娣云淡風輕的譏諷他:“哦?
你不說,我都以為這四個孩子是我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在大爺您這寄人籬下呢。”
“你陰陽怪氣的干什么!”
林來娣:“幸運,你吃飽了嗎?”
“沒有,妹妹沒吃飽,阿媽就喝了兩口稀飯,都沒有奶喂小妹。”
譚幸運被父母的吵架聲嚇哭。
印象里,她阿媽可溫柔了,從來不大聲說話。
可今天她阿媽卻拿刀砍人。
“我的野種孩子們啊,跟我受苦了,吃不飽穿不暖的。”
林來娣陰陽怪氣埋怨譚諸墨養(yǎng)不起老婆孩子。
譚諸墨:“你再胡說八道,我給孩子們換新媽!”
林來娣白他一眼,懶得跟他費唇舌,自顧自睡覺去了。
“阿爸,阿媽叫你回家抱妹妹?!?br>
突然譚幸運跑了過來,轉達了林來娣讓她說的話。
林來娣猜到譚有貴會給譚諸墨施加壓力,早就看到譚有貴蹲在村頭的樹底下等譚諸墨。
她就是故意這個時候讓譚幸運把譚諸墨喊回去。
譚諸墨想了下跟譚有貴說:“過幾天媽會出來的,你不用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
這都幾天了,你媽還不回來,家里的幾個孩子誰帶,你嫂子,你弟媳全回娘家去了。
林來娣那個該死的,又打了小東小西幾個小孩,雞給她吃了,面子我也給她了,現在你媽的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譚諸墨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一個女人都訓不好,你還有什么用!”
譚諸墨低頭聽訓,這是他老子他能怎么辦。
可譚有貴越說越生氣,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幾個寶貝大孫子被林來娣給打了一頓,他的心就在滴血。
這幾個寶貝孫子可是他們老譚家的香火,是未來他們家的門楣。
他從來都舍不得打一個手指頭,林來娣卻很揍了他們一頓。
要不是為了讓趙大花早點從牢里出來,他早就親自去教訓林來娣了。
“你說你長這么高的個子,一個女人你收拾不了?
走!
我跟你去你家,我就在旁邊看著,你給我使勁打,打到她聽話為止!”
譚有貴就不信了,林來娣這個小娘兒們,發(fā)瘋兩天還能變成老虎不成!
他抽著旱煙袋,氣勢洶洶的往林來娣家去。
走了幾步感覺到譚諸墨沒有跟上來,他回頭瞪牛眼:“愣著干什么!
去你家!”
譚諸墨默默深吸一口氣,不情愿道:“來娣坐月子,你別去鬧她了,我保證媽要不了一個月就會回來!”
譚有貴氣不打一處來,抽出嘴里的旱煙袋戳了戳譚諸墨:“我真看不起你,一個小女人都收拾不了!
我親自去收拾!”
譚幸運趕忙悄悄一口氣跑到林來娣的床邊傳話:“阿媽,阿爺要來打你,你快躲起來吧?!?br>
譚幸運嚇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雖然這個阿媽以前對她和幾個妹妹沒有對堂哥堂弟好。
但她阿媽從來沒打過她們,況且最近她阿媽好像變了,對她和幾個妹妹好了起來,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阿媽被打。
林來娣正在給譚明珠喂奶,她平靜的摸了下譚幸運的臉哄她:“別怕,阿媽不會給你阿爺打的,你去把大隊長叫來,路上只要碰到人,你就哭著說你阿爺要打我,快去吧?!?br>
現在但凡譚家人找事,她就要把家丑沸沸揚揚揚出去。
譚珍珠聽話的點點頭,趕忙跑了出去。
譚有貴一肚子火氣走到譚諸墨家門口,就看到林來娣戴著月子帽,懷里抱著譚明珠在門邊站著。
譚諸墨給她使眼色:“風大,你出來干什么!
回屋去!”
他雖然對林來娣有意見,兩人目前也還在冷戰(zhàn)中,但也不希望她被打。
林來娣冷哼一聲:“回屋好給你們打是嗎!”
她冷漠仇視譚諸墨,譚諸墨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
明明兩人是夫妻,卻搞的跟仇人似的。
譚有貴黑著臉一聲令下:“你跟她廢什么話,薅屋里去!”
譚諸墨干杵著,面色沉重:“爸,你回去,我保證媽過幾天就會回來,你別在這鬧,鬧開了讓村里人看笑話?!?br>
譚有貴平常很看重面子,他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不會這個時候要來打林來娣。
“笑話?
我們譚家早就因為這個婊子成了成村,全大隊的笑話了!”
譚有貴咬牙切齒的戳林來娣鼻梁的方向。
“諸墨,你家又咋回事,怎么又鬧了起來!”
大隊長黃偉匆匆趕來,身后跟來了一批看熱鬧的村民。
人沒到跟前,聲音就到了。
“譚叔,你消消火氣,來娣正在坐月子呢,你是做老公公的,哪能打兒媳婦。”
“就是啊,坐月子是女人最虛弱的時候,雖然來娣生的女娃不值錢,但也不能這樣對人家?!?br>
“不能打人的,你們要是把來娣身體打壞了,以后就更沒得生了,媳婦哪那么好娶啊,諸墨你可千萬別犯糊涂?!?br>
林來娣開始擠眼淚,低頭楚楚可憐的啜泣:“我跟譚諸墨結婚的時候,他說他會對我好,不會讓我受委屈,今天要不是大家?guī)兔瘢铱隙〞凰麄兏缸觽z打死。
是你們今天幫了我,我來咱們這個村好幾年了,這些年我對公婆那是恭恭敬敬的孝順,從沒有一絲怨言。
這次是婆婆把我女兒扔了,我逼不得已才拿刀逼她,不然我肯定不會這樣,我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譚家的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大隊長您幫幫我,我想離婚,房子當初也是隊里批給我的。
我寧愿一個人要飯養(yǎng)活孩子,也不愿意在受譚家這份苦了。”
林來娣越哭越逼真,故作要下跪。
黃偉忙扶林來娣:“來娣,別跪,有什么好好說,我在這,誰都不敢打你,我給你做主!”
譚諸墨怔怔的看林來娣,心口處就好像被人猝不及防猛捶了下,疼痛感反射弧拉的很長。
她居然要離婚?
譚諸墨目光定定盯林來娣,他想看透她,卻發(fā)現突然看不透了。
黃偉為林來娣打抱不平,嚴厲嗔譚有貴跟譚諸墨:“譚叔,諸墨,這就是你們不對了,來娣這孩子是所有知青里表現最好的,平時對你們老兩口不是一般孝順。
這次確實是你家嬸做的不對,不管是孫子還是孫女,都是人啊,哪能說仍就扔,來娣是當媽的,你丟她孩子跟殺她有什么區(qū)別。
老虎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崽,更何況是人,你們要是因為這事打來娣,那我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你們了!”
黃偉自己就有三閨女沒兒子,他能感同身受林來娣的委屈。
譚有貴立馬變臉,笑呵呵的打圓場:“大隊長你誤會了,我不是打來娣,我怎么可能打她,我是來看孩子的,順便緩和緩和關系,都是一家人,我當然也不想事情鬧僵啊?!?br>
要不是怕黃偉給他三個兒子分配重活,他才不鳥黃偉這個官沒芝麻大的人。
趙大花越看林來娣越嫌棄,好歹是城里來的姑娘,這么沒用。
“吵吵什么,小孩都看不好,你還能干什么,到這找來了,沒人見你小孩。”
譚有貴抽著旱煙袋從屋里出來,嗔林來娣。
他們都不承認抱了孩子,林來娣心里如熱鍋的螞蟻,不安感更強烈了。
怕孩子被賣,情急之下林來娣往廚房跑,拿起菜刀沖出來對著趙大花逼問:“我女兒呢!”
趙大花鄙夷一笑,假把式,就她林來娣拿把刀出來就能嚇唬到她了?
當她趙大花是被嚇大的嗎!
她可是當婆婆的,就沒見有兒媳婦敢拿刀對家婆的,這大不道行為,傳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趙大花用扇子指林來娣鼻梁兇道:“怎么著你還想殺人啊,你可長本事了,屁本事沒有,脾氣還大了,你那賠錢貨不見了干我屁事,你這種女人,就不配吃我家的糧食。”
林來娣二話不說,舉起刀就砍!
反正死過一次了,她沒什么好畏懼的。
鋒利的刀口對準趙大花的臉中央,似是要把她劈成兩半。
趙大花意識到林來娣來真格的,一個翻身靈敏的從搖椅上摔了下去。
驚喊大叫逃命:“殺人啦,殺人啦.......我女兒呢,今天你要是不是把我女兒還給我,我砍死你們,誰都別想活命!”
林來娣是來真格的,她目眥欲裂,兇狠如豺狼,追著趙大花砍。
趙大花平時不是腰疼就是腿酸的,走個路哎呦來哎呦去的,現在被林來娣拿刀追砍,那速度堪比年輕人還利落。
譚有貴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這個兒媳婦平時說話都跟個小貓似的,今天是反常了。
他抄起鋤頭朝林來娣打去:“你不得了了,還想殺人,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br>
林來娣急眼了,絲毫不怕,手里的菜刀對準譚有貴的臉扔去。
譚有貴被嚇到,手里的鋤頭沒打到林來娣反而掉地上了。
他逃命似的往外跑:“殺人了,殺人了.......”林來娣撿地上的菜刀追出去,趙大花、譚有貴往外跑,邊跑邊大喊:“兒媳婦殺公婆了......殺人了,殺人了.....”村里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查看,見林來娣舉著菜刀追著譚家二老砍,都驚到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林來娣邊追邊質問孩子在哪。
但趙大花就是不說,這么多人看著,她就不信林來娣能真砍了她。
圍觀的村民得知是孩子不見了,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做了婆婆的,更知道里面是什么門道。
基本沒有家里愿意養(yǎng)女兒,狠心一點的不是扔了就是掐死了,再不然就是賣了。
“來娣,來娣,你閨女在這呢!”
突然一道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男人是村里書記董保站,他從地里回來順便去稻田看看。
今天稻田要灌水,幸虧他看到了譚明珠但凡晚五分鐘,大壩放水譚明珠就會被水沖死。
“這孩子在東邊稻田水溝里,幸虧我看到了?!?br>
林來娣驚魂未定的跑過去把女兒牢牢的抱在懷里。
譚明珠哭的聲音發(fā)啞,小臉通紅,心疼的林來娣直掉眼淚。
趙大花陰陽怪氣的嘲諷林來娣:“自己看不好孩子,還拿刀砍我們當老的,現在你的狗眼看到了吧,我可沒抱你的賠錢貨。”
說著趙大花委屈了起來,眼淚干巴巴的掉下來,撒潑打滾往地上一坐,仰天長嘯:“我的老天爺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誰家兒媳婦拿刀砍公婆啊,這是大逆不道啊。
我全心全意的對她,把她當親閨女,她要殺我啊,老天爺啊,你快救救我吧,不然我可怎么活啊?!?br>
譚有貴找董保站評理:“書記,你給評評理,你說有她這樣做小的嗎?
不要她多孝順,但拿刀砍人這是犯罪啊,我們譚家一輩子老實人家可不能要這悍婦?!?br>
林來娣手里依然握著菜刀,理直氣壯的將家丑在眾人面前揚出來:“我一口一個爸媽的叫你們,你們呢嫌棄我生的是女孩,處處看不慣,沒給我做過一次月子。
我想著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喜歡、自己養(yǎng),你呢!
你個喪心病狂的老太婆,把我女兒扔了!
你沒媽,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生的嗎,你丟我的孩子這才叫犯罪,我砍死你也是活該!”
趙大花咬死不承認,撒謊不臉紅的舉手發(fā)誓:“誰丟的孩子誰不得好死,我一輩子沒做過壞事,你這么誣陷我,你不得好死。”
反正又沒人看到。
“你不承認也是你抱走的,我家孩子看到了,你才不得好死,你只疼孫子,不疼孫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婆媳倆互不相讓對吵,董保站讓一小年輕去地里把譚諸墨叫回來。
他怕林來娣情緒激動又拿著刀亂砍,好聲好氣跟她商量:“你男人一會就來,我也在這,有什么委屈你盡管跟我說,抱著孩子拿刀別傷著了?!?br>
說著董保站試探性的從林來娣手里拿過刀。
林來娣死死的握著刀不給董保站,她一個外人在這里舉目無親,只有這把刀是她的底氣。
“書記,你放心,我不會亂砍人,除非迫不得已?!?br>
“咋回事!”
譚諸墨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其實路上他已經知道是他媽把小孩偷扔了,把他媳婦逼的發(fā)瘋拿刀砍人,但還是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嗓子。
趙大花見兒子來了,哭的更厲害了尋死覓活的:“我不活了,這么冤枉我,我活著也沒意思,誰丟的小孩誰不得好死,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養(yǎng)大。
又給他娶了媳婦, 我的命怎么 這么苦,娶了個要砍我的兒媳婦,我不活了.....”譚諸墨一下就動搖了,他媽都發(fā)誓了,況且這可是他媽的親孫女,就算再怎么不喜歡也不可能扔到溝里去。
“來娣,你發(fā)什么瘋,給媽道歉!”
周圍全是看熱鬧的村民,他不能讓長輩挨罵,大家都好這個面子,而他媳婦是晚輩受點委屈,他可以窩在被窩里慢慢哄。
林來娣眼眶溫紅,這個丈夫她上輩子是既愛又恨。
這一輩子,如果調教不好,寧愿當垃圾扔了,她都不吃婚姻這碗夾生的飯 。
林來娣舉起手里的菜刀,怒氣沖沖對譚諸墨:“你讓誰道歉,你再給老娘說一遍,你TM是不是豬啊,你女兒被你親媽丟了扔溝里去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了,任由你家人欺負,你這樣的男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我第一個該砍死的人就是你!”
林來娣真砍過去了,譚諸墨來不及跑,下意識抬手擋。
嗞!
刀口砍到譚諸墨的胳膊上,瞬間鮮血溢出。
譚諸墨難以置信的盯著平日溫柔的跟只貓似的妻子,居然真砍他了。
“殺人啦,殺人啦!”
趙大花癲狂大叫。
老兩口沖過來要打林來娣,林來娣拔刀對向他們。
董保站跟幾個勞力將他們分開。
林來娣豁出去了,手里揮舞著帶血的:“今天我就告訴你們了,誰以后再欺負我,欺負我女兒,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砍死他,不論是誰!”
譚諸墨傷的不重,只是有點小疼能忍受。
他壓著火氣跟林來娣說:“肯定有誤會,我自己的女兒,怎么可能不疼嘛,你拿刀亂砍什么,瘋了你!”
趙大花:“諸墨,女人不打不行,這女人要反天了,你得好好收拾?!?br>
譚有貴:“你是不是男人,一個娘們都收拾不了!”
譚諸墨不想讓父母失望,這么多村民都看著,不能讓長輩丟臉,他為難的嗔林來娣:“不嫌丟人啊,你現在就是個瘋子,大家都在看笑話,趕緊滾回家去。”
只要林來娣乖乖回去,所有人都有臺階下了。
譚諸墨上前拉林來娣:“跟我回家去,有什么回家好好說說?!?br>
林來娣揮舞手里的菜刀警告譚諸墨:“我沒家,今天你要不像個男人把這事給處理了,我就砍死你們,能砍一個是一個,120拉你們,110拉我!
我豁出去了!”
譚諸墨不得已后退幾步。
他從沒見妻子這目眥欲裂過,一時自己也有點懵。
“書記,你聽到了吧,她要殺人,這種人得趕緊抓起來送牢里關著?!?br>
趙大花抓住這一點為自己鳴不平。
“我的命真苦,千辛萬苦給兒子娶媳婦,結果娶一個神經病回來?!?br>
譚有貴氣自己兒子窩囊,指著譚諸墨鼻梁罵:“你是不是老爺們啊,自己娘們管不了是不是!
不會上去大嘴巴抽啊,我就不信她90斤的小人,能反天了!”
“就是,二哥,你能不能管管,管不了我?guī)湍闶帐??!?br>
說這話的譚諸墨的親弟,譚諸才。
林來娣怒氣沖沖的刀口對準譚家人:“反正我今天是不要命了,我看誰敢動我,誰動我,我第一個砍誰!
我就不信這天下沒王法了,你們作為爺爺奶奶重男輕女,不稀罕我女兒,我認,但你們偷了我的孩子,還把她給扔了,差點害死了她。
這個公道我要是不給她討,我就枉為人母!”
“我的老天爺啊,我不活了,我這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的善良,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啊,被自家人這么污蔑,我可怎么活啊。”
趙大花哭天抹地的,那樣子看起來比竇娥還冤。
譚諸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嗔珍寶:“你看錯了沒有!”
只要珍寶被嚇哭說看錯了,這事也能糊弄過去。
譚珍寶哇哇大哭:“我沒看錯,就是阿奶偷抱走的妹妹,阿爸我真沒撒謊,我真沒撒謊?!?br>
譚諸墨蹙眉,沉著臉說趙大花:“媽,你說你,丟孩子干什么?!?br>
話落又板著臉哄林來娣:“回家說。”
“回你媽個頭,譚諸墨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我必須要一個交代!”
“呦呦,二嫂你今天火氣這么大啊,你想要什么交代啊,孩子不是好好的嗎,又沒出問題,全家人都跟你在這丟臉,你覺得合適嗎,不管咋說,你也要顧及下譚家的顏面不是?!?br>
說話的是老三媳婦金艷,平時仗著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沒少欺負林來娣。
林來娣沖她兇:“有你什么事!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以為你聲音好聽啊,也就只有譚諸才和譚諸錢喜歡聽!
再在我面前逼逼,我第一個收拾你!”
譚諸才不可思議的愣住。
什么意思?
金艷心虛的眼里閃過幾秒慌張,她故意拔高聲音怒斥林來娣:“你胡說什么,你血口噴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林來娣手里的菜刀還在滴血,金艷上前兩步,菜刀揮舞過來,她嚇破魂摔在地上。
林來娣:“有沒有這事你自己清楚,老三傻帽一個,被戴了幾年綠帽沒發(fā)現。”
這事她上一世她沒捅出來,就是為了家里和諧。
但現在這個丑事,她必須揚的全世界都知道。
“我看你是瘋了,有?。 ?br>
譚諸才不信,認為林來娣是故意說這話給他們家人丟臉。
“老三,你里面的短褲是不是不見了兩條,在老大家呢,說不定就穿在老大身上了,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林來娣說的有有鼻子有眼,譚諸才心生動搖,他丟了兩條短褲的事,他從來沒對外說過。
不行,他得去看一看。
扒下老大的褲子,眼見為實。
要是林來娣是瞎說的,看他怎么打死她!
譚諸才像叟劍跑的飛快,去生產隊找他大哥去。
金艷慌了,東窗事發(fā),挨打是少不了的。
所以她也跑了,打算回娘家躲著。
趙大花懵了,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扯到老大和老三家了。
吃瓜群眾議論紛紛:“天哪,這不會是真的吧?!?br>
“難怪老大平時對老三媳婦這么溫柔,原來兩人有事啊。”
“媽呀,這要是真的以后兄弟倆怎么處啊?!?br>
趙大花激動大罵:“閉嘴,誰在胡說八道我撕爛誰的嘴,都是林來娣這個賤人胡說的?!?br>
趙大花氣不打一處來,怒指譚諸墨:“你是個死人啊,你媳婦這么敗壞我們家,是要逼著我去死啊。”
說著趙大花往譚諸墨面前一跪,咚咚咚的磕頭:“我現在就去死,我給我自己的兒子磕頭,磕死我自己,這樣你就能相信我沒丟那個賠錢貨了是不是!”
譚諸墨一向孝順,承受不住老母親這樣,忙將趙大花扶起來:“媽,你這干什么,我相信你,你快起來?!?br>
趙大花不愿意起來,尋死覓活的:“兒啊,我的兒啊,我那么疼你,你媳婦今天要拿刀砍我啊,我真心錯付啊。
你可知道為娘的心啊,那是你的孩子,娘怎么可能丟呢,你是娘的心肝啊?!?br>
譚諸墨抱住自己的母親,滿腔的感動在看向拿刀的林來娣時,怒氣一下就來了:“林來娣,你鬧夠了沒有,你要什么交代,你給我滾回家去,別逼老子抽你!”
他媽都跪下了,都要去死了,她還想要怎樣!可林來娣目光凜冽,譚諸墨兇,她比譚諸墨還兇。
“偷盜并丟棄小孩是犯法的,我要報公安抓你媽,這就是我要的交代!
譚諸墨你不再是我林來娣的丈夫,不再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就當你死了,你要是再幫你爸媽欺負我,我就不是當你死了,我親手砍你!”
譚諸墨震驚又氣惱,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善解人意,孝順有加的妻子,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董保站苦口婆心勸林來娣:“來娣,孩子現在沒事,就算了,你看事也鬧開了,肯定下次不會再出現這事了。”
“嘀嗚嘀嗚......”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了警笛聲,只見公安的車朝這邊開來。
趙大花倒打一耙道:“對,報公安,這瘋女人把我兒子砍傷了,還想殺人,趕緊把她抓起來槍斃?!?br>
第二天一大早,林來娣家的院子被人扔了很多羊屎蛋進來。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老大和老三家那些調皮小子做的,等她空閑了再收拾些神獸。
譚諸墨看到院子里的狼藉,只罵罵咧咧了兩句。
林來娣懷里抱著孩子,平靜的跟譚諸墨說:“走吧,去大隊找書記,咱倆離婚,這個房子得分我。
當初,這個房子是豬圈,是我表現好公分得到,后來改造成現在的房子,理所當然是屬于我的。”
林來娣跟譚諸墨結婚的頭兩年,是跟公婆妯娌一大家全住在老的土房子里。
后來三兄弟湊錢蓋了新屋,但不夠住,公婆就把他們趕到老房子住。
但老房子太危險了,房體傾斜,漏雨漏風是常有的事。
林來娣實在沒辦法就去大隊申請把荒廢的爛豬圈給自己改造房子。
大隊考慮到她的實際情況,又念在她是所有知青里表現最好的,就把豬圈批給她了。
所以要滾,也是譚諸墨滾!
譚諸墨氣笑了,他嚇唬她,她卻來真的?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了?
她一個下鄉(xiāng)知青,在這個核桃村就是外人。
沒有他的庇護,她能被人欺負死!
女人的嘴,真TM是騙人的鬼。
當初她看上他的皮相,費盡心思的將他追到手,說什么會做一個好妻子永遠愛他。
全是騙人的鬼話,這才幾年把他家搞的人仰馬翻,還要跟他離婚。
真長本事了!
林來娣抱著孩子先往外走,譚諸墨跟著,但走到了大門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林來娣走幾步發(fā)現不對勁,一轉頭看到譚諸墨往譚有貴家去了。
她猜可能去譚諸墨去請譚有貴支招搶房子了,畢竟他不占理,平時他也不是個會撒潑耍無賴的人。
但譚有貴耍無賴,那技術可是杠杠的。
“你看你剛嫁進來就闖禍,你多管什么閑事啊,顯得你能還是咋的!”
“媽,你怎么能那么說話呢,我沒認為我做錯了?!?br>
林來娣被鄰居家吵架的聲音吸引。
曹桂蘭在訓斥溫月,聲音很大而且是在院子里,那架勢巴不得被人聽到。
“你還沒覺得你沒錯,你看看這院子里全是羊屎蛋子,你要是不多管閑事,咱家也不會被報復,說你一句,你頂一句,沒教養(yǎng)?!?br>
曹桂蘭正指責溫月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林來娣。
她忙走到林來娣面前抱怨:“來娣,你看看,一院的羊屎蛋子,全是你妯娌家小孩干的,我們家因為你可是得罪人了。”
溫月也趕忙走出來:“嫂子,你別往心里去,這事跟你沒關系?!?br>
曹桂蘭嗔溫月:“回屋去燒飯!”
大小姐又怎樣,嫁到她家來了就得入鄉(xiāng)隨俗,受婆婆的管束。
溫月沒動,她昂首挺胸,大小姐的氣質落落大方:“我不會。”
在她家都是傭人做飯,飯裝好,筷子擺好再叫她吃飯,雖然后來家里因為是資本家的問題被打壓了,但家里依然有人照顧她。
好在現在她家現在崛起了。
她是嫁人,不是來做丫鬟的。
曹桂蘭兩眼一瞪,不會?
這是媳婦該說的話?
林來娣趕忙打圓場:“嬸子,你別怪溫月,這事確實是因為我?!?br>
她看向溫月,俗話說大恩不言謝,她想道謝,但這個場合又不合適。
“溫月,對不起啊,給你招麻煩了。”
“嫂子,你可千萬別這么說,你是對的,護著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你是位好母親,是他們做的不對,我愿意幫你是因為你做的是正確的事。”
她最見不慣重男輕女了,哪怕婆婆罵她,她依然覺得自己沒錯。
林來娣懷里的女兒餓的哇哇大叫,林來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其他營養(yǎng)東西了,這吃不好自然就沒奶水。
她連忙哄孩子。
曹桂芬把溫月拉回家去,不讓她跟林來娣多說話。
林來娣哄不好女兒,只能回家讓孩子干裹奶,孩子哭累了也就睡了。
這樣不是辦法,她必須得想辦法先活下去。
她叮囑譚幸運在家?guī)Ш脦讉€孩子,就抱著最小的女兒去街上了。
集市上有家收頭發(fā)的,林來娣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
她毫不猶豫的走近攤前跟男老板說:“你看我的頭發(fā)多少錢。”
男老板握了下頭發(fā)的厚度:“3塊。”
林來娣轉身就要走:“太少了算了?!?br>
之前有個收頭發(fā)的愿意出6塊,她沒舍得賣。
“給你加點4塊,大妹子別走啊?!?br>
老板喊她回來。
林來娣張口就是:“6塊5,剪成齊肩學生頭。”
她的頭發(fā)很厚又長拖到了腰下邊,一個人比兩個人的頭發(fā)還要多。
老板故作為難:“大妹子,這我虧本啊。”
“那就算了?!?br>
林來娣故作轉身。
果然老板沉不住氣了:“行,行,就當我這回不賺你錢了,下次頭發(fā)留長再賣給我啊?!?br>
林來娣滿意轉頭:“行?!?br>
一剪刀下去,六年的長發(fā)被剪斷了。
她跟譚諸墨結婚的時候頭發(fā)很短,結婚后就沒再剪過。
今天她剪的不光是她的頭發(fā),還有她對譚諸墨所有的期望。
拿到錢后她去買了兩條魚,一斤餅干,又割了一塊肥肉,既能煉油,也能吃肉。
........譚諸墨在隔壁大隊的河里去摸魚,隔壁大隊今天大壩放水,經過一條小河,會沖下來魚,泥鰍,黃鱔等。
每次都好多人搶著下水摸魚,譚諸墨好不容易摸到了兩條黑魚。
兩條黑魚很大,一條四五斤左右,一條有六七斤。
剛好黑魚下奶,他提著兩條魚高興回家。
譚有貴抽著旱煙袋沉著臉,蹲在他家門口。
但見到譚諸墨手里提著兩條大魚后,臉色頓時好看了:“哪弄的魚?!?br>
“隔壁大隊今天大壩放水,運氣好弄到了兩條。”
譚有貴想到正事問:“你早上到現在就去摸魚了?”
話里暗暗責怪他心里沒老母,還有心思去摸魚。
“我去派出所了,他們說得需要來娣簽和解書才放人?!?br>
他一早就跟隊里的拖拉機去了鎮(zhèn)上的派出所,后來才去摸的魚。
其實譚諸墨一個人簽字諒解也可以,他這么說只是讓趙大花被多關幾天。
讓趙大花長點教訓,畢竟扔的是他親生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心里也不好受。
譚有貴像是從來沒聽過這么荒謬的事,生氣的站了起來:“那臭娘們跑了,讓她簽什么和解書,她算個屁啊!”
譚諸墨一怔,不可置信:“跑了?阿媽抱著妹妹走了,她說要我好好照顧妹妹們,嗚嗚嗚......”譚幸運,譚多福,譚珍寶,三個孩子從屋里跑出來,哇哇大哭。
“阿媽走了,阿媽不要我們了,嗚嗚.....”
“來娣,咱倆平時關系那么好,小東小西小南,都像你親兒子一樣,你平時那么疼他們,這一次也一定會幫我們家的,對嗎?”
趙雪最喜歡用這招給林來娣洗腦,平時占便宜占習慣了,表面上雖然說著客氣的話,但心里覺得,林來娣沒有反對的權利。
林來娣淡淡一笑:“大嫂你是看上諸墨了嗎?”
趙雪吃驚的愣了下,尷尬的笑了笑:“來娣,這怎么可能呢,不能這種開玩笑?!?br>
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她才不像金艷騷里騷氣,隨便脫褲子。
“是你先開玩笑的啊,我好好的家為什么要跟你換???
你要說你看上我男人了,我讓給你無所謂,但房子不行?!?br>
林來娣這話說的氣人又云淡風輕,被趕回來的譚諸墨等人,剛巧聽得一清二楚。
他胸口頓時像被石頭卡住,臉色冷沉如晝夜。
他在她心里居然連個破房子都不如!
還想將他隨便送人!
譚老大聽到這話,也挺尷尬的,故意咳嗽了聲。
譚有貴跟趙家人緊跟著都過來了。
趙母從進院子里就開始打量,院子不大也不小,干干凈凈,利利索索。
一邊是廚房,一邊是菜園子種了點家常青菜。
她滿意的不得了,這個院子馬上就是她閨女家的了!
想想都開心的很。
走進屋里,一間堂屋,東西兩邊是臥室,雖然沒有什么家具,只有簡單的吃飯八仙桌,一個長柜子放東西,但斯室簡陋,惟吾德馨。
“林來娣,你有病啊,還是吃槍藥了,說什么混賬話,我是你大嫂,長嫂如母,你怎么說話的??!”
東邊臥室里傳來趙雪炸毛的聲音。
趙母的好心情一下被趙雪這一嗓子吼沒了。
一群人忙一股腦的沖進東邊的臥室。
林來娣抱著孩子從容的坐在床上,盯著得寸進尺的趙雪說:“你想占我的房子,還想要我的尊重,可能嗎?”
趙雪站起來,對進來的譚諸墨說:“老二你看看你媳婦怎么說話的,什么人啊,什么叫占你房子,是兩家換過來??!
我從來就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譚諸墨冷著臉:“她不愿意就算了?!?br>
趙雪臉色驟然一僵,難看了一瞬,立馬緊張勸說譚諸墨:“不是老二,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你是這個家的老爺們,你說的算,你同意換,不管她林來娣同不同意,咱們這房子就都能換!”
林來娣失望的盯著譚諸墨,質問他:“你同意的換房子?”
譚諸墨沒同意過,但這一刻他不知道心里別扭個什么勁,故意沒吭聲。
林來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不同意換房子,這是我的房子,他譚諸墨沒有說話的份!”
譚老大兇神惡煞的指著林來娣:“我看你就是皮癢了,這是我家老二的房子,沒你說話的份!
給你好臉了!”
林來娣從枕頭下掏出菜刀,沖譚老大的手砍去:“是我給你們好臉了!
全他媽的蹬鼻子上臉了!”
譚老大嚇的魂都快沒了,幸虧他手縮的快,不然就少了一只手。
怒極的譚老大沖上去要打林來娣,譚諸墨攔住他,一把把譚老大拽到一邊:“哥,你干什么!”
他自己哪怕是氣的要爆炸都沒動林來娣一下,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哥打他媳婦。
譚老大個頭力氣都比不上譚諸墨,他怒氣沖沖挑撥離間道:“這樣的女人不打,能上房揭瓦!
老二,你怎么脾氣那么軟,怕她干甚!”
趙母當老好人,攔了下譚老大:“諸錢,脾氣不能那么沖。”
她故作和藹的往床邊一坐,跟林來娣說好話:“來娣啊,你是好孩子,我家趙雪經常在我面前夸你呢,好孩子,你看這不是事出突然嗎。
這個決定對大家都好,為了家庭和諧,眼下只能這么做,我相信你肯定懂得這個道理?!?br>
林來娣不吃這一套,學著趙母的語氣道:“我叫您嬸子吧,嬸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天下父母心都是為了孩子好嗎,您說是不是?”
趙母聽林來娣聲音軟和了,認為換房子的事有戲,她更和藹的笑了笑:“是,當父母的都這樣?!?br>
林來娣接著說:“ 所以啊,嬸子出了這樣的事,您還舍得閨女受苦呀?
我就說句幫理不幫親的話,這大伯子跟小弟媳做出那種事,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好幾年了這事。
這就跟沒改革開放前,古代那種幾女侍一夫有什么區(qū)別啊,男人的心都不在家里了,以后會有大嫂好日子過嗎?
做父母的要是真心疼女兒,那就應該不吃饅頭爭口氣,把女兒帶回家去,而不是把女兒往火坑推!”
“林來娣你胡說什么,我打死你個婊子,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譚老大臉上面子掛不住,氣急敗壞的又要沖過去打林來娣。
但譚諸墨在他面前攔著,他半步都靠近不了林來娣。
趙母的臉色難堪了一瞬,真是低估這個林來娣了,她擠出一抹笑容,故作從容:“這進一家出一家哪有那么容易,夫妻哪有沒有矛盾,解決就好?!?br>
趙雪被林來娣的話,心窩扎的很疼。
回娘家的這半個月,娘家嫂子沒少給她臉色看。
娘家就是不想在供飯給她吃,才沉不住氣把人送了回來。
林來娣淡淡一笑:“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句難聽的話,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們搞出來的破事,讓我擦屁股,我可沒那么好心的,這房子是我的,我嫌棄他們臟,怎么可能換呢?!?br>
趙母臉上掛不住了,冷著臉起身,把這個爛攤子扔給譚有貴:“親家,你看怎么處理!”
譚有貴霸氣表態(tài):“老二跟老大家肯定得換,她說的話不算!”
話落吩咐譚老大:“諸錢,趕緊回去把東西搬過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就不信,林來娣一個弱女子能拿他們怎么辦!
“爸,你干什么!”
一聲怒吼,在場人都怔住了。
是譚諸墨的聲音。
譚有貴不悅看他。
譚諸墨盯著他說:“這房子不換,房子是來娣的!
大隊上面登記的也是她的名字,就算我不跟她過了,這個房子最后也得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