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陸時野周硯安的其他類型小說《重圓,傲嬌狼狗只想貼緊清冷大佬全文》,由網絡作家“觀南不觀北”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只是出于禮貌輕輕點了下頭。易寒坐在椅子上看著阮檸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粗顧幭淖宰鞫嗲榈男θ?,易寒心想道:就你這種把戲,小爺我見過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你還在我面前演呢。真是死裝死裝的。還——您好~陸總~我叫阮檸夏~~~嗓子都夾冒煙了吧。哼!易寒在心里吐槽完,看了眼時間。心想這都20多分鐘了,周硯安怎么還沒過來啊。他有些著急,目光轉向陸時野,突然哎喲了一聲,站起身正好擋在阮檸夏跟前。“陸總,我剛才給你的酒你放哪兒去了,趕緊開了讓大家嘗嘗唄?!彼昂眯摹碧嶙h道。陸時野根本就沒分給阮檸夏多少注意力,相比之下還是易寒今天奇奇怪怪的舉動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不是,易寒這三年變化這么大的嗎?但他是周硯安的朋友,陸時野對他還算耐心,也沒下他面子。紆...
《重圓,傲嬌狼狗只想貼緊清冷大佬全文》精彩片段
只是出于禮貌輕輕點了下頭。
易寒坐在椅子上看著阮檸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看著阮檸夏自作多情的笑容,易寒心想道:就你這種把戲,小爺我見過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你還在我面前演呢。
真是死裝死裝的。
還——您好~陸總~
我叫阮檸夏~~~
嗓子都夾冒煙了吧。
哼!
易寒在心里吐槽完,看了眼時間。
心想這都20多分鐘了,周硯安怎么還沒過來啊。
他有些著急,目光轉向陸時野,突然哎喲了一聲,站起身正好擋在阮檸夏跟前。
“陸總,我剛才給你的酒你放哪兒去了,趕緊開了讓大家嘗嘗唄?!彼昂眯摹碧嶙h道。
陸時野根本就沒分給阮檸夏多少注意力,相比之下還是易寒今天奇奇怪怪的舉動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是,易寒這三年變化這么大的嗎?
但他是周硯安的朋友,陸時野對他還算耐心,也沒下他面子。
紆尊降貴自己去拿了紅酒,讓服務員給醒一會兒。
阮檸夏被易寒這么一擋更生氣了。
易寒真是厲害啊,竟然都敢使喚陸時野。
他們兩個人肯定關系匪淺。
所以到底是關系?
看起來這氣場一點也不相合,怎么可能是一對啊……
邢琛在一旁捂著嘴笑,和梁聽松小聲說道:“哎,你說易寒今天怎么回事???不會是周總讓他來整陸時野的吧,啥都讓他干?!?br>
梁聽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傻子沒看出來易寒是在給陸時野擋桃花嗎?
怪不得一直談不著男女朋友呢,敢情邢琛他就沒有感情這根筋。
正當阮檸夏還要吸引陸時野注意力的時候,包廂門突然開了。
門口赫然是周硯安的身形。
周硯安今日穿的是一身休閑裝,寬松的休閑襯衫和米黃色的休閑褲,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長款風衣。
不同于正式的裝扮,讓他顯得整個人都很淡然溫柔。
讓人想起枝頭的白雪,溫暖的燈光,還有春天的暖風。
他坐在輪椅上朝陸時野笑了笑,薄唇微微勾起,眉目如畫,矜貴不可言。
眼尾的紅痣被他的氣質襯得很是淡然清冷,是一種別樣的美。
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陸時野身上移開。
從前天晚上到現在,陸時野都沒有理他。
也不知道自己送的花有沒有讓陸時野開心,還有那些點心和飯菜陸時野愛吃嗎?
周硯安很想他。
說著會給他時間,其實已經坐不住了。
恰好易寒的消息發(fā)來,他更是等不得了,便直接過來了。
誰都不能搶走阿野!
林秘書推著他的輪椅進來,周硯安向眾人打了個招呼。
“我不請自到,打擾大家了?!彼f道。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知道周硯安和陸時野的過往,因此也沒有人敢多說什么,只是笑著和周硯安打招呼。
雖然周硯安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是已經是周氏的掌門人了。
他們這些還都是些二世祖和預備役,自然是比不了的。
而且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陸時野的朋友們不管有沒有出息,做人禮貌是有的,別人不惹他們,他們也和和氣氣的。
更何況這人還是陸時野的前任,陸時野不發(fā)話,他們也不會用敵對的態(tài)度對人。
剛才陸時野和易寒還很和氣,就能說明不少問題了。
——陸時野心里肯定還是有周總的啊!
陸時野不想讓他再說話,唯恐自己對他心軟。
唇齒廝磨。
這并不是個溫柔的吻,相反很是粗暴。
它來得突然,像是夾雜了一場醞釀三年的暴風雨,然后盡數發(fā)泄在周硯安身上。
陸時野啃咬著周硯安柔軟的唇瓣,將他原本蒼白干燥的嘴唇親的紅潤,然后闖進他的牙關里,在里面攻城略地。
他的一只手按在周硯安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握著周硯安的手,像是全權掌控著懷里的人。
膝蓋擠進周硯安的雙腿之間,抵著皮質的車座椅,肆無忌憚地去欺負人。
如果不是一個人臉色那么兇,而另一個臉色又那么悲傷,那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對愛侶。
車內只余曖昧的水聲和喘息。
周硯安對于他的進攻無限包容,忽略自己紅腫雙唇上的疼痛,仰著頭承受著這來勢洶洶的吻。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的第一個吻,兇狠無比,沒有溫情。
一直到呼吸紊亂,舌頭發(fā)麻。
過了不知多久,陸時野才放開他,大拇指抹掉周硯安嘴角牽扯出來的曖昧銀絲。
周硯安此刻像是一個被染上色的白瓷,眼尾都染上粉色,那點紅痣都很是性感。
他呼吸凌亂地靠在座椅上。
只是眼里的水光更多了,稍微一眨眼睛,便掉出眼淚來。
陸時野這才發(fā)現他哭了,心里咯噔一下。
周硯安的一滴眼淚足以淹沒了他的整個世界。
“哭什么!”
陸時野心里慌亂,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
“我怎么欺負你了,我不就是親了下你?!?br>
他心里說,以前都親過十萬八千次了,激烈的溫柔的都有,多這一次怎么了。
但周硯安臉上那么傷心難過,陸時野就閉了嘴。
周硯安淡然的時候他允許自己嘴賤。
但周硯安傷心的時候他又打心底里心疼。
煩死了!
后知后覺自己又在讓步,覺得自己賤。
他知道是那句意氣之下的胡話讓周硯安傷心了,但也不打算解釋什么。
周硯安當年都把自己掃地出門了,做事做得真絕,自己現在做的和那時候的他相比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別心軟,陸時野告誡自己。
他把紙巾塞到周硯安手里讓他自己擦,別過頭去不看他。
“今天我說的你記住了,我沒說放你走之前你還是屬于我的,不是喜歡,是報復,我總得慢慢折磨你?!?br>
陸時野看了眼周硯安,心浮氣躁,手搭上車門。
“周硯安,這是你欠我的,你得還?!?br>
說完后便開門走了,大步向前,沒有回頭。
周硯安再一次目睹他的背影,因為陸時野那幾句話產生的心如刀絞的滋味還沒有褪去。
流出的眼淚是他的恐懼。
恐懼失去這個人,恐懼再一次和他分開……
但這一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絕對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可是要是陸時野真的不喜歡他了怎么辦……
周硯安咬著下唇,本就因為陸時野洶涌的吻而破皮的嘴唇被他一咬咬出了血,鮮紅的色彩染紅了雙唇,襯得臉色越發(fā)蒼白。
修長的手指緊抓著車座上的毯子,將布料緊握在手里,就好像這樣也能握住不回頭的人。
“阿野,這次我不會放手的,絕對不會?!?br>
————
從公司回家,周硯安更是毫無食欲,昨晚已經逐漸平復的胃又開始作怪。
請了私人醫(yī)生來看,也只是說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引起了胃痙攣,讓他放寬心,開了些藥給他吃。
“少爺,是藥三分毒,咱們還是要多注意些身體。”管家勸解道。
周硯安搖搖頭,有些失魂落魄,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把藥和溫水放在床頭,問道:“不是去找小少爺了嗎,這是吵架了?”
提到陸時野,周硯安才回了神。
但還是搖頭,良久才說道:“可能他也不再喜歡我了,當年的事,我對不起他,是我自作主張……”
想到這里,周硯安的心都涼了下來。
“少爺,不會的,小少爺最愛的就是您了?!?br>
管家安慰道,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終究是年輕人的感情,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勸了。
周硯安揉了揉太陽穴,端起水杯將一把藥都吃了。
但傷心是傷心,在商場上磨礪已久的人這點感知還是有的。
前幾天都正常,今天阿野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才不高興的?
是誰對他說了什么嗎?
還有阿野為什么會突然問起自己今天的行程?
而且時間也這么湊巧,自己剛從茶館到公司,阿野就下來了。
就像是有人打報告了一樣。
周硯安微微皺起眉頭,推著輪椅去書房打了個電話,讓林秘書去查今天在茶館里進出的異常人員。
他有預感,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混淆視聽,才讓阿野誤會了。
周硯安嘆了口氣。
本來阿野對他就很冷淡,現在還出了這么回事……
他坐在落地窗發(fā)呆,看著別墅里的那片空地。
原來那里繁花似錦,現在空蕩蕩得如同一片荒蕪,只有零零散散幾棵枯萎的枝條,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周硯安拿著他們的合影看著樓下的空地,忽而微笑,忽而悲傷。
那里原來有一片玫瑰。
他的情緒高高低低,早把醫(yī)生的囑咐拋到九天云外去了,不知不覺坐到了深夜才回臥室。
但夜晚的時候人總是容易多想,周硯安也不例外。
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周硯安還沒睡著。
屋內沒有留燈,今夜也沒有月色,屋內漆黑一片。
周硯安在一片漆黑中伸出手,出神地不知想著什么。
調查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周硯安拿著手機看著置頂的聯(lián)系人對話框不敢點進去。
上面的備注是“阿野”,后面帶了一顆紅色的愛心。
雖然只比陸時野大三歲,但周硯安從小穩(wěn)重,不怎么玩年輕人的東西,能在備注上加顆心就已經是他想到的表達親昵的最好方式了。
對話框的時間還停留在三年前,就好像時間在這里凝固了一樣。
他不敢點開,因為不知道陸時野有沒有把他刪掉,生怕看到紅色的感嘆號。
但今天阿野生氣了,他想哄人高興,不想陸時野帶著情緒過夜。
于是點進對話框開始發(fā)消息。
打了字又刪,刪了又繼續(xù)打字……
沒過多久,正在公司開會的陸時野,手機上收到了幾張彩信照片。
會議上他的手機關了靜音,只是屏幕閃了幾下。
陸時野剛開始沒怎么在意,還以為是垃圾短信。
但最后一條文字信息出現在鎖屏上,讓陸時野瞳孔一縮。
要看看周硯安的新歡嗎?
陸時野一下子愣了。
拿過手機一看,一雙狐貍眼瞇了起來,眼底遍布寒霜。
只見幾張照片上,周硯安和對面的男人相談甚歡,還給他拿紙和水,唇邊的笑意不是客套的笑而是真的放松。
再往下翻,照片上周硯安好似靠在那男人身上,兩個人離得很近。
正是易寒扶周硯安的時候,只是因為拍照的角度問題,才顯得離得分外近。
拍照的人也很聰明,只拍了周硯安的正臉。
易寒正好背對著鏡頭,只有大致的身形。
刻意拍得模糊又曖昧。
連男女都分不清。
陸時野拿著手機的力道恨不得把手機捏碎了。
周硯安,你好樣的。
昨夜酒醒后回憶起自己給周硯安打電話的事,剛安分不久的心又變得躁動起來……
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
現在被這事一打岔,心頭的火噌噌地冒。
“啪”一聲,陸時野將手機反扣在會議桌的桌面上。
會議室所有人立刻都看向他,見陸時野俊美的面容上遍布寒霜,大氣都不敢出。
正在臺上匯報的宣傳部總監(jiān):不是,老板,我的匯報就這么差勁嗎?
“繼續(xù)。”
陸時野冷冰冰道,匯報繼續(xù)進行。
而陸時野的思緒早就跑遠了。
看照片應該是在茶館,誰家約會搞曖昧會在青天白日去茶館的。
周硯安愛喝茶,遞給對方的卻是一杯水,所以可能只是事發(fā)突然而已。
陸時野一點一點分析,一點一點否定。
試圖將馬上要噴發(fā)的火山壓回去。
稍微平靜下來后給照片發(fā)出方回了一條。
拍新歡不敢拍正臉???編故事編得心虛了?
對面久久不回消息。
但陸時野反擊完心里還是生氣。
因為他沒法解釋周硯安臉上輕松的表情。
五年朝夕相處,陸時野自認就算把握不住周硯安的心——畢竟被人甩了,但也對他的一些習慣了如指掌。
周硯安這人有很強的邊界感,對著旁人雖然看起來謙和平靜,但其實是冷漠疏離。
所以他朋友不多,能讓他有這樣輕松笑意的就更少。
這起碼說明,照片上這長發(fā)及肩的男人或者女人是和周硯安關系很親密的。
沒錯,照片上易寒的背影雌雄難辨,陸時野連性別都無法確定。
在陸時野印象里,周硯安親近的朋友里沒有這種打扮的……
還真是新人?
新朋友還是……
陸時野表面不動如山,心里氣得要死。
他就是小氣愛吃醋。
他討厭周硯安在別人面前笑,討厭他和別人親近。
就算現在他們兩個只是舊情人的關系,可他對周硯安的占有欲也沒有消減分毫。
霸道又不講道理。
正如重逢那天他所想的,周硯安是他的。
后面的會議他沒聽完就走了,拿了車鑰匙就要去找人。
————
沒想到剛下樓就接到前臺報告,說是那輛勞斯萊斯又停在了公司門口。
陸時野腳步一頓,皺了皺眉。
這是剛結束完上一個約會就來找他了?
正想著呢,人就自己送上門了。
他腳步故意慢了幾分,剛出公司就見車門被打開,周硯安赫然坐在里面。
今天周硯安穿的白色絲綢襯衫很搭他的氣質,衣擺處繡了幾簇墨竹,坐在車里很是矜貴。
陸時野一眼認出這正是照片上周硯安的穿著。
兩人目光相交,離得不算遠,周硯安看到他也是一愣。
他們曾經錯過,卻又常常相逢。
周硯安眼神一亮,轉身就要去拿點心遞給他。
“阿野,你怎么來了,我給你帶了茶點?!?br>
離開茶館的時候他想著陸時野以前愛吃,也打包了一份。
“昨晚上是喝酒喝多了嗎?現在有沒有頭疼?”
他一邊關切地問著一邊去拿東西。
陸時野卻按住了他的手,站在車門前牢牢地堵著門。
他身形高大,遮擋了外面的陽光,在周硯安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對于別的人別的事穩(wěn)重成熟,甚至說是冷漠,但是對周硯安和與他有關的事情就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個極端。
就是個炮仗,一遇到周硯安就自燃爆炸。
加點醋爆炸得更快。
“阿野?”周硯安有些不解。
這些日子陸時野對他都是愛搭不理的,今天卻主動過來。
有些不同尋常。
他抬頭看了眼陸時野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有些生氣的。
青年濃密的眉微微蹙著,眉骨下的雙眼微微瞇著,似乎在竭力遏制著什么,上挑的眼尾有些薄紅,像是夾雜著些委屈。
“周硯安,你剛才去哪兒了?”他問道。
周硯安一愣,這些日子陸時野看起來話都不愿意和他說,這還是主動問他些什么。
“剛去了茶館,我之前也帶你去過的,濱江公園的那家,你還很喜歡吃他們家點心來著,還記得嗎?”
周硯安話說得輕又慢,盡力安撫著他的情緒。
不知道哪句又在陸時野快要著火的思緒上升了溫。
陸時野陰陽怪氣道:“帶我去的,現在也一樣能帶別人去……”
這話真是讓周硯安不知道怎么回。
“阿野,怎么了?”
周硯安精準捕捉到了他話里的信息,“你怎么知道的?”
陸時野握著周硯安腕骨明顯的手腕,用力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怎么,心虛了?”
陸時野曲解了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上半身探進車內,逼近了周硯安,盯著他的眼睛問他。
“你心虛什么?”
聲音帶著些冷意,又帶著危險的氣息。
像是一匹兇猛的狼盯著他的獵物,稍有不滿意就要將眼前的獵物吞吃入腹。
“阿野,先放開一下?!?br>
周硯安動了動手腕,實在是陸時野用力有些大,碰到了昨晚因為摔下床而扭到的手腕,疼得厲害。
看周硯安掙扎,陸時野眼眸一暗。
怎么,現在都不讓他碰了?
那他還偏要碰。
別人都能靠他那么近,自己憑什么不能。
自己要離他最近才是。
陸時野一步邁上了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
“讓司機下車?!彼蝗葜靡傻卣f道。
陸時野看了眼前面,而后單膝跪在車座上,幾乎用自己的身形將周硯安圈了起來,硬是把自己擠在了周硯安面前。
他往前俯身,鼻尖都能聞到周硯安身上清新的木質香氣。
他湊近了周硯安耳畔小聲說道:“還是說,你想讓外人看你哭?!?br>
赤裸裸的威脅。
他們已經分別三年了。
周硯安此前從不知道原來時間這么難熬,他出意外導致殘疾的那段日子都沒有這三年來的痛苦。
三年的時間猶如天塹,將兩人分隔兩端。
就算離得近,卻再也沒有了可以靠近的資格。
陸時野的一句好久不見像是毫不在意二人往昔一般,語氣都那么陌生。
聽到疏離的話語,周硯安心里霎時間變得苦澀。
像是吞了黃連一般。
久別重逢,近鄉(xiāng)情怯。
這樣的稱呼,就好像自己只是他在生意場上遇到的陌生人一樣。
但他也早就預料到了陸時野可能的反應,倒并沒有被打擊到,依舊溫和地朝他笑,眼神里是無限的眷戀和溫柔。
經歷了三年前的決裂,陸時野對他肯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
這樣的反應是應該的
但沒關系,這次自己主動就好了。
他們的開始,不也是自己主動的嗎。
小朋友生氣了,自己要好好哄才是。
周硯安抬頭看著他露出了個笑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力道輕柔,卻盡最大限度地接觸著陸時野。
“阿野,歡迎回來。”
他說得很真誠,飽含的熱烈情緒只有自己知道。
陸時野,我很想你。
周硯安在心里說道。
一聲阿野,喚回了陸時野太多太多的記憶。
差一點,他也要將一句“哥哥”脫口而出。
生生忍住了。
周硯安現在不配這個稱呼了。
陸時野惡狠狠地如此想到,冷冷的目光看向周硯安。
三年了,周硯安還是好看得緊,周身氣質無人能比,在眾人間依舊耀眼得不可思議。
看見他,好似能喚起自己所有的欲望。
目光從周硯安白皙的面容看到修長的脖頸,被襯衫衣領掩蓋的鎖骨曾經不知道被自己吮吸出多少吻痕,再往下……
無數記憶翻涌而來,是那么的鮮活。
陸時野微微偏頭,閉了閉眼平復情緒。
這次,可不能被他騙到了!
可是當陸時野再回頭看到周硯安云淡風輕從容不迫的樣子的時候,自己就把自己氣到了。
他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什么都放到了腦后,但不管是恨還是愛,總歸是想著這個人的。
一見面忍不住先和他打招呼,可這人反應平平。
他從前最喜歡他在商場上游刃有余的樣子,可對著自己的時候也這個樣子他就不怎么高興……
陸時野想,憑什么只有自己還在乎,眼前的男人就和沒事人一樣。
他沒看到的是——周硯安另一只搭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捏著西裝褲昂貴的布料,如此才能按捺住心里激動的心情,不至于在眾目睽睽下失了分寸。
陸時野這會兒想著,周硯安果然是心狠薄幸的人。
是啊,這樣身居高位從未跌下的人,感情對他來說算得上什么呢……
一想到過去的事,陸時野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臉色冷了下去。
只不過他的手抽得太快,周硯安的手還尷尬地懸在空中。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周硯安倒并不覺得尷尬,只是覺得可惜,還沒握多久呢。
有些不舍。
“阿野——”
周硯安收回手,稱呼剛叫出口,就被面前人打斷了。
陸時野訂正道:“周總,叫得太親昵了吧,我這人邊界感強,這么叫我不舒服,還是和大家一樣叫我陸總吧。”
他嘴角帶著笑,懶洋洋地看著周硯安,像是很期待他的反應。
惡劣又任性。
周硯安自從坐上周氏當家人的位置,這么多年還從沒人敢這么下他面子,周圍的人臉上都閃過震驚。
周硯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沒有半分不悅地依了他的意思。
“陸總?!?br>
他抬頭看著陸時野,眼里的寵溺像是在看一個任性發(fā)脾氣的孩子,讓陸時野恍然生出一種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會包容的錯覺。
陸時野清了清嗓子,一遍遍告誡自己——
不要再沉溺于這個人的糖衣炮彈,都是假的!
難道還要再重蹈覆轍一次嗎?
不可以!
陸時野的目光重新變得冰冷,掃視了周圍一圈人,眼中的不悅便展露無遺,讓人不敢再圍著。
宋總作為宴會主辦方,立刻會意讓大家散了。
“那陸總我們一會兒再聊……”
周圍人很識時務地慢慢散去。
宋總還沒走,而且還和周硯安打了個招呼。
他雖然是長輩,但周硯安和陸時野他現在是一個也不敢得罪。
這兩人的事他也知道,但也是沒想到今晚周硯安也會過來。
明明以前邀請周硯安來宴會或者酒局他都是不去的,偏偏今晚過來了。
他杵在這兒就是怕這兩尊大佛在他的地盤上鬧。
“宋總,您先去招待客人吧,我和陸總說幾句話?!敝艹幇捕Y貌說道。
周硯安話一出口,宋總也只好先離開了。
他轉身的時候心里還祈求著今晚宴會一定得順順利利的,這倆大佛一定得和和氣氣的。
要鬧也別在他這兒鬧啊,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啊。
不相干的人一走,周硯安也放松了些,如此才能和阿野說些別的話。
熱鬧的宴會廳硬是留出了一方沒有旁人踏足的天地,只有陸時野和周硯安兩個人在這一方天地看向彼此。
目光在空中交織碰撞,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可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樣。
陸時野盯著周硯安的臉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而周硯安想說的實在太多,一時竟也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周總自便?!?br>
陸時野留下一句話就轉身要走,好像厭惡看見周硯安一般。
他其實想的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多少雙眼睛看著他們。
陸時野想著自己已經回來了,“報復”這人也不急于現在。
羞辱人也得找個好地方。
但周硯安不是這么想的。
這次要是分開,下次見面又是何時呢?
見陸時野要走,周硯安情急之下伸手去拽他的衣角。
他在輪椅上不方便行動,而且這樣坐著又比陸時野要矮,費了好大的勁才碰到陸時野。
“做什么?”陸時野臉上有點不耐煩。
“阿野,先別走?!?br>
身后傳來近乎懇求的聲音,陸時野回頭看了一眼,雙眼陡地睜大。
只見周硯安上半身往前傾得厲害,差點就要從輪椅上掉下來了,陸時野被嚇了個半死。
“周硯安!你瘋了!”
陸時野立刻往前邁了一大步,單手攬著他的腰把人安穩(wěn)放在輪椅上,心臟跳動得厲害。
剛才聲音有些大,一時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陸時野沒有讓人看戲的愛好,把人扶穩(wěn)后推著輪椅去了角落。
動作還是很嫻熟。
一停下來他就惡狠狠道:“周總,你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大庭廣眾之下這是做什么,摔在地上場面很好看嗎?”
說著他瞪了一眼反應不及的林秘書。
“林江禾,你就這么照顧你老板的嗎?”陸時野看著林秘書很是不滿。
周硯安的身體不同于常人,要是真這么摔一下……
陸時野不敢想象那后果。
林秘書抿了抿唇,心里也很自責,剛剛他沒反應過來,幸好陸時野反應得快。
“不怪他,是我自己,阿野,你別生氣?!?br>
周硯安不知何時已經單方面摸上了陸時野的手。
陸時野感受著他雙手的冰涼,側過頭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明明是盛夏的天氣,宴會廳的空調開得也沒有多低,怎么手這么涼。
明明以前自己在他身邊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陸時野心里的火稍微小了些。
“怎么,舍不得我?現在知道求我了?”
陸時野輕蔑地朝他笑,把手再次抽離周硯安身邊。
“當初說分手的人是你,現在怎么見著我不撒手的人還是你啊,周總,耍我好玩嗎?”
陸時野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
“阿野……”
周硯安本能般追逐他,想和他解釋自己沒有戲耍他。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下一刻肩膀就被眼前人按住了。
陰暗的角落,光影斑駁,只有陸時野的那雙眼睛那么明亮,里面燃燒的是不甘的焰火。
“周總,以后你求我的時候多的是呢,現在先省省吧?!?br>
他離周硯安那么近,落在周硯安皮膚上的氣息那么熱,語氣卻是這么冰冷。
“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再是陸家的落魄少爺了,周總,你準備好接受我的‘回報’吧?!?br>
陸時野伸出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周硯安眼尾處的紅痣上狠狠抹了一下,留下氤氳的紅色。
像是惡龍留下獨屬于自己的痕跡。
周硯安心頭一跳。
回報?
不如說是報復吧。
原來阿野是這么想的。
也是,意料之中了。
但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這樣他們才會一直糾纏,永遠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周硯安病態(tài)地想。
三年的分別,逼瘋的是兩個人。
情天恨海,一同沉淪。
易寒笑嘻嘻地拍著陸時野的肩膀。
“陸總,今天讓哥坐這唄,陪你喝兩杯?!?br>
易寒和周硯安同歲,都比陸時野大三歲,以前周硯安和陸時野在一塊的時候,易寒就經常笑嘻嘻地自稱哥。
周圍人大多數都不知道,原來易寒和陸時野關系還這么好。
但陸時野旁邊的位置要么是梁聽松和邢琛坐,要么是易寒坐,都輪不著他們。
陸時野臉上有點無語,今個兒易寒怎么回事,一直坐他旁邊。
但想坐就坐吧,他也不在乎,于是點了點頭。
易寒坐下后笑著看了阮檸夏一眼,非常得意。
同時心里又覺得晦氣。
——這個阮檸夏,有沒有腦子,主位旁邊的座位是隨便什么人能坐的嗎。
阮家怎么教育的,上不得臺面……
阮檸夏氣得牙癢癢,只好老老實實坐他哥邊上。
沒想到好不容易他看上個男人,卻被這個易寒擋了一道又一道,看樣真是個狠角色。
可惡。
這個易寒又是什么人啊,他得好好查查。
等大家都落座,邢琛坐到梁聽松旁邊,便讓服務員上菜。
眾人邊吃邊聊,氣氛也算熱絡。
都是認識的朋友,比參加商業(yè)合作的酒局氣氛要好上許多。
大家也都聊一些輕松的話題,只是不知不覺話題又落到了接風宴主角的身上。
“時野,真沒想到你在國外居然闖出了這么大的名堂,這次回來可算是風風光光的了。”
“我爸知道后把你當典型,可沒把我罵個半死,說讓我好好向你學一學,還罵我整天好吃懶做的。”
“我這可冤枉了,我這幾年也是在自家公司里兢兢業(yè)業(yè)的好不好?!?br>
席間一位朋友笑道,還繪聲繪色地模仿他爸罵他的語氣,逗樂了一桌子人。
其他人紛紛附和:“我爸也是,說我都二十五六歲了,還天天玩呢,還說以后不放心把公司交給我,我說我這不得需要時間歷練嗎。”
談笑間有人敬酒,陸時野也回了一杯。
“伯父夸得夸張了,我也一步步走過來的罷了,也沒想到能走到現在,如今回了京市,和你們或許還有合作呢,到時候可都得給點面子啊。”陸時野笑道。
他現在的處事圓滑并非以前能夠相比的。
“那是自然,不過到那時候就得你給我們面子了?!?br>
眾人笑道,畢竟雙贏的買賣誰都想做。
眼看聊起生意上的事,阮爭鳴抓住機會上前敬酒。
“陸總,現在M&S在國內的影響力有目共睹,我們也是誠心誠意的,也還希望您多考慮考慮和我們阮氏的合作,相信我們也能共贏。”阮爭鳴恭敬道。
陸時野知道阮家想要往京市發(fā)展的事情,阮爭鳴的能力他還是很看好的。
“只要你們的產品和服務達標,M&S歡迎優(yōu)秀的合作者?!?br>
陸時野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阮檸夏跟著阮爭鳴一起過來,站在阮爭鳴身后,眼神卻始終在陸時野身上。
不同于剛才兩次他還沒進入陸時野視線范圍內就被易寒趕走了,這次他的視線這么明顯,陸時野自然察覺到了。
陸時野沒見過阮檸夏,看是生面孔,眼神掃過去了一眼,但也并不想知道他是誰。
阮檸夏卻以為他注意到了自己,趕忙介紹自己:“您好,陸總,我是阮爭鳴的弟弟,我叫阮檸夏?!?br>
陸時野微微皺眉,被他身上甜膩的香水味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