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來到我的病房，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了。
葉煜琛還保持著前一天晚上坐在病床邊的姿勢，襯衫亂七八糟的披在身上，一天沒洗的頭發(fā)看起來很凌亂，下巴也泛起了青色的胡茬。
她為什么還不醒？
雖然抬眼掃過去的目光還跟從前一樣強勢，但他的眉眼間多了一分霍齊不熟悉的滄桑，眼睛里盡數(shù)是煎熬出現(xiàn)的疲態(tài)和紅血絲。
霍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過來看看儀器和我的身體狀況，生命體征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不確定她什么時候會醒。
他轉(zhuǎn)過頭和自己的老板對視，深呼吸幾次后才開口說道；沈小棠的身體真的堅持不了多久，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差，化療對她的作用微乎其微。
都是我的錯。
葉煜琛紅著眼睛說，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祈盼又有些懼怕我會醒來。
霍齊想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看著他這副樣子什么也說不出看口了。
你先去休息室換件衣服洗個澡吧。
霍齊終于說，免得她醒來看你這樣亂七八糟的會害怕。
葉煜琛同意了，站起來離開病房。
我慢慢張開眼睛，四周張望了一圈，看著病床邊楞住的霍齊，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霍齊大概是沒有想到我這個傻子也會裝睡，表情有些滑稽的驚訝。
也許是一直助紂為虐對我很愧疚，霍齊每次見到我姿態(tài)都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夫人是有什么話想單獨跟我說么？
霍齊不傻，自然知道我不肯在葉煜琛面前醒來一定是有我的目的。
我笑笑，霍醫(yī)生，或許我們可以合作一次。
霍齊看著我天真的笑臉和信任的眼神，逐漸迷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