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余長樂孟久安的其他類型小說《胖妞人人夸,硬漢老公粘上她無刪減+無廣告》,由網(wǎng)絡作家“點星星”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孟久安剛松開的拳頭瞬間又捏緊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月初不是剛給了你三十嗎?”這才半個月的工夫,就用完了?!孟久安在部隊的職級是正連,一個月工資加津貼六十八塊錢,給余長樂三十,給老家郵三十,自己只剩下八塊錢。一般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二十塊錢就足夠了,自己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部隊吃,穿的也是軍裝不花錢,那三十塊錢就余長樂一個人開銷,這才半個月,她就花光了?!對余長樂來說,這個舉動無異于開口向陌生人借錢,她也尷尬得不行,只能硬著頭皮答道:“不好意思,這十塊錢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還!”孟久安深吸一口氣,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怒火,從身上摸出一疊零錢和糧票,一起用力拍在窗臺上?!岸冀o你!再生事,立馬把你送回農(nóng)村去!”看著孟久安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
《胖妞人人夸,硬漢老公粘上她無刪減+無廣告》精彩片段
孟久安剛松開的拳頭瞬間又捏緊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月初不是剛給了你三十嗎?”
這才半個月的工夫,就用完了?!
孟久安在部隊的職級是正連,一個月工資加津貼六十八塊錢,給余長樂三十,給老家郵三十,自己只剩下八塊錢。
一般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二十塊錢就足夠了,自己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部隊吃,穿的也是軍裝不花錢,那三十塊錢就余長樂一個人開銷,這才半個月,她就花光了?!
對余長樂來說,這個舉動無異于開口向陌生人借錢,她也尷尬得不行,只能硬著頭皮答道:“不好意思,這十塊錢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還!”
孟久安深吸一口氣,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怒火,從身上摸出一疊零錢和糧票,一起用力拍在窗臺上。
“都給你!
再生事,立馬把你送回農(nóng)村去!”
看著孟久安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余長樂臉上只剩一絲苦笑,她也知道原主曾經(jīng)給孟久安帶來過多少麻煩,他討厭自己也是理所應當,還是早些找到工作,還雙方一個清靜的人生。
她收起那堆零錢和糧票,理了理,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共十三塊五毛兩分,還有十斤面票,三十四斤糧票。
如今這個時代是票證時代,沒有票,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余長樂找了個荷包,將零錢和票證都仔細收起來,又找了小本子,把今日找孟久安借的錢和票都記上。
原主之前花了多少她管不了,可自己開口向他借的,之后一定得還!
她如今最緊要的事便是快些找到謀生之路,以她曾經(jīng)的金融行業(yè)從業(yè)經(jīng)驗,在這個時代暫時還沒想到如何能派上用場,她也沒這么大能力直接進入金融領域,做什么推動行業(yè)改革發(fā)展的大事,而記憶里那些投資的機會離現(xiàn)在還有好些年的光景。
這幾年她該怎么過?
余長樂的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互搓,這是她認真思考時無意識的小動作,她仔細回想著曾經(jīng)的從業(yè)經(jīng)驗中有什么可取之處。
忽然間靈光一閃,主業(yè)暫時用不上,可為了輔助主業(yè)更好開展,而進行的各種課程學習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簡單的培訓如插花、品酒、高爾夫......長期的課程如服裝設計、珠寶鑒賞、外語、法律、鋼琴......不要懷疑,一個專業(yè)且精益求精的金融行業(yè)從業(yè)人員,為了維護客戶私下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不斷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地與客戶搞好關系,做好服務。
余長樂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她坐在桌前拿起筆,開始寫下要買的東西,這個家里缺的東西不少,米面糧油啥也沒有,菜肉蛋一個沒見,也不知原主是不是蝗蟲變的,過境之處顆粒無蹤。
自她從堰塘里被救起來,已經(jīng)足足過去了三四個小時,午飯時間早就過了,她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著抗議了。
幾下寫完要買的東西,余長樂開始在廚房里到處翻找起食物來,畢竟她現(xiàn)在這身裝扮實在不適合外出采買。
她費勁地將米缸從灶臺下拖出來,好在缸底邊緣還有一圈米,使勁拿了洗鍋的炊帚夠著往外掃,總算是掃了一把米出來。
今天就先喝個白粥湊合吧,當提前減肥了。
這時,窗戶處傳來兩聲敲擊聲,余長樂狐疑地走過去,難不成孟久安又回來了?
她打開窗,窗臺正中央放著一個咸鴨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從院門處一閃而過。
誰???
跑得還挺快!
管他的呢!
余長樂拿起咸鴨蛋笑得沒心沒肺,果然天無絕人之路,這不,下飯菜就來了。
咸鴨蛋下白粥,她心滿意足地吃了一頓,再睡了個午覺,這才覺得人徹底緩了過來。
黃昏時分,各家各院都關門吃起飯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余長樂也放心大膽地穿著她的襯衣裙走出屋子,開始第一天為自己制定的減肥計劃。
第一天,得讓身體有個逐漸適應的過程,她只安排了三十分鐘的運動時間。
快步走五分鐘,慢步走五分鐘,休息五分鐘為一組,走了兩組,整個人就大汗淋漓起來。
她也不客氣了,反正借一件是借,借兩件也是借,又從孟久安衣柜里挑了一件短袖汗衫,燒水洗了澡,這才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覺。
一夜無夢,等余長樂醒來時太陽都升得老高了。
晾了一晚上的衣服已經(jīng)干了,她麻利地收下,挑了一身短袖長褲換上,再把孟久安的衣服洗了,這才清清爽爽地出門去。
從軍區(qū)家屬大院去城里得坐公交,一趟一毛錢,走路得走一個半小時。
時間成本也是成本,余長樂不干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她還是決定花一毛錢坐公交進城。
剛走近公交車站,幾張熟面孔就出現(xiàn)在余長樂面前。
“喲,久安媳婦也進城呢,干啥去?。?br>
找老孟???”
說話的人叫劉芳,一邊說一邊沖身邊的人擠眉弄眼,臉上都是譏笑。
余長樂一見她,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人同宋春蘭是一丘之貉,昨天就數(shù)她拱火最厲害,原主跳堰塘的時候還在旁邊看熱鬧,有人怕出事想搭手,她還在那兒勸人別多管閑事,也是個黑心肝的。
平時自視甚高,根本不惜得搭理原主,今天看樣子是想替昨天吃了虧的宋春蘭出口氣呢!
可眼下余長樂不想再生事,答應了孟久安老實待著,找到工作就搬走才是要緊。
她回頭張望公交車來的方向,冷淡地應了一聲:“我進城辦事?!?br>
“辦事?
你能有什么事辦?”
劉芳翻著白眼,一臉不屑,一個農(nóng)村婦女到城里能有什么正事。
忽然她想到昨天在余長樂家院門外,看見孟久安怒氣沖沖地捶門,心里掠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一下笑出聲道:“哈!
我知道了!”
說完還故意吊著眾人胃口,挑著眉不說話。
身邊有人問她:“你知道什么了,說啊,說話說半截,逗呢?”
反正等車,閑著也是閑著,余長樂看戲一般也跟著看過去,她倒要聽聽劉芳知道什么了。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劉芳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這才幸災樂禍地說道:“該不會是......進城和老孟辦離婚吧?”
初來乍到的余長樂這才有工夫打量起眼前這個小院來,典型的軍區(qū)家屬院配套,一個兩開間的小平房加一個小院子,還能種點瓜果蔬菜自給自足。
可惜原主院里卻是雜草叢生,等她推開門一看,屋里更是臟亂不堪。
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碗筷在水槽里堆積成山,滿地的瓜皮果殼,臟衣服、臟襪子更是扔得到處都是。
簡直就是住在垃圾堆里,怪不得她老公不想回家!
眼下?lián)Q成自己要在這兒生活,余長樂再是不情愿,也只能皺緊眉頭拾起墻角的掃把和撮箕收拾起來。
花了兩個多小時,累得腰酸背痛,總算是將這屋子收拾得煥然一新。
忽然一陣極其酸臭的味道鉆進鼻子,正是從她自己身上傳來。
這是多少天沒洗澡了?!
原主的衣服每件聞著都有味兒,余長樂便把主意打到了原主老公孟久安的衣服上。
兩人結婚后關系一直不好,至今都是分房睡。
孟久安是軍人,生活紀律嚴明,他的房間和部隊里一樣干凈、整潔,房里物品也都擺放得井井有條,找件干凈衣服穿不是問題。
反正兩人昨天剛吵了架,孟久安被氣回了部隊,拿他件衣服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余長樂從他柜里找了件軍裝短袖襯衣,比劃了下,長度快到膝蓋了,遮住臀部綽綽有余。
孟久安一米八八,原主一米六三,足足高了二十五厘米。
褲子太長穿不上,便只拿了這件襯衣到廚房里燒水洗澡。
沐浴露是不要想了,連香皂都沒有,廚房水槽邊上還有半塊肥皂。
余長樂也不矯情,只要能把一身臭汗洗干凈就行,肥皂味總比汗臭味好聞。
剛洗完,正想起還沒找張干凈毛巾來擦水,房門口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聲音還不小。
“誰???”
余長樂一驚,迅速抱緊光溜溜的身體蹲作一團,警惕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我!”
這算什么回答?
余長樂滿臉不爽:“你誰???!”
“開門!”
門外的孟久安臉氣得鐵青,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大白天反鎖房門不說,還故意挑釁他。
多說了兩個字,余長樂才聽出來,這聲音好像是她的便宜老公——孟久安,可是他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你,你怎么回來了?!”
她有些驚慌,也顧不得身上水沒擦干,三兩下把那件襯衣穿上。
“我回我家,難不成還要打報告!”
孟久安氣笑了,不自覺聲量都高了起來,忽然察覺院子門外有人張望,又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警告余長樂。
“別廢話,快開門!”
“等會兒!”
余長樂扣好最后一顆扣子,確認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這才取下扣上的門鎖,打開一條縫,將腦袋探出去。
“你有什么事?”
聽余長樂堵在門口這么問,孟久安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房門,大步跨進房里。
房門隨即“咚”的一聲被關上,杜絕了那些八卦好事的目光。
“哎呀——”扒在門后的余長樂一個沒站穩(wěn),被推倒在地,還好屁股肉厚,倒是沒摔得太疼。
孟久安下意識伸手去拉,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烏黑發(fā)亮的長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胸前,敞開的襯衣領口可以清晰地看見余長樂白嫩細膩的肌膚,發(fā)尖滴落的水珠浸濕了部分挺括的襯衣,貼在身上顯出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襯衣下擺更是有一大片白花花的——腿?!
他飛快地扭過臉,臉漲得緋紅,咬牙切齒地大聲吼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余長樂揉著屁股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冷不丁被孟久安的大聲呵斥嚇了一跳,愣了一秒,頓時怒火中燒。
“你把我推倒了,一句道歉不說,還問我作什么妖?!”
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憤怒,一寸不讓地瞪著孟久安,紅紅的嘴唇氣鼓鼓地撅著,胸前波瀾起伏。
剛要回頭的孟久安猛地一見,立馬又轉過頭,聲音里有些不自然:“大白天,誰讓你把門鎖上的?
還有......你穿的什么衣服?!”
余長樂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灰,沒好氣地說:“我穿的軍裝,怎么了?!”
聽她說穿的軍裝,孟久安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的竟然真是自己的短袖軍裝襯衣,頓時又火了起來。
“趕緊給我脫掉!”
邊說還邊要上手,嚇得余長樂趕緊抬手去擋,轉身就想躲開,一邊躲一邊罵:“你神經(jīng)病啊!”
到底是孟久安力氣大,一把拉住余長樂的手,用力一拉就把人拉到身前,緊緊箍住。
“軍裝可不是讓你穿來胡鬧......”話還沒說完,孟久安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動作有多曖昧,此刻一副溫熱柔軟的身體正緊緊貼在自己胸前。
他喉頭不自覺一滾動,話戛然而止。
這種從未有過的奇妙觸感讓孟久安愣在當場,既不說話也不放手。
余長樂用力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一抬頭才看見孟久安的臉就近在眼前。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妥妥的濃顏系帥哥,卻因為軍人的剛毅氣質多了一分硬朗,身上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
“放手,你弄疼我了......”余長樂胖臉一紅,聲音低了八度,果然帥也是一種優(yōu)勢。
孟久安如夢初醒般地松開手,整個人退出兩步遠,嗓子有些莫名喑啞:“軍裝不是讓你穿著胡鬧的,趕緊換下來!”
余長樂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舉動是要做什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穿你軍裝,是因為我的衣服都洗了,才把你的衣服借來暫時穿一穿,等明天衣服晾干了,我就換下來洗干凈還你?!?br>
孟久安聽得直皺眉頭,這女人張口就是謊話,兩人結婚半年來,哪次不是自己看不下去,才幫她把臟衣服洗了,從沒見她主動洗過衣服。
原來毛病是又饞又懶,現(xiàn)在還加上撒謊了?
他正要開口諷刺,目光所及卻發(fā)現(xiàn)房里不知什么時候,竟被收拾一新。
地上隨處可見的垃圾沒了,桌上也干干凈凈,長椅上除了三張坐墊,再沒有那些臟衣服的影子。
難不成......真洗了?
柳如眉見她掏出荷包,忙朝她擺手:“快收起來,就幾張票的事,過幾天你姐夫單位又要發(fā)的,根本用不完?!?br>
余長樂哪里能占她的便宜,仍舊堅持道:“如眉姐,您把票讓給我,已經(jīng)幫了我大忙了,要是還不收錢,那這票我拿了也不心安?!?br>
說著干脆從荷包里把剩余的幾塊零錢全拿出來,放在桌上作勢就要離開。
驚得柳如眉一把把她拉?。骸吧得米樱?br>
這幾張票哪里值這么多錢!”
心中越發(fā)確定余長樂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說不定今天就是第一天當家,可家里再有錢也禁不住她這么造啊!
她見余長樂格外堅持,才從那堆零錢里撿出了一塊錢,嗔怪道:“行!
姐拗不過你!
這一塊錢頂夠了?。 ?br>
見柳如眉收了錢,余長樂臉上又掛起了甜甜的笑容,將剩下的錢收回荷包。
不能因為對方的善意,就心安理得的只知索取不懂回報,越是明白對方的好,越是要同樣善待對方,這樣的關系才能健康長久。
余長樂認定了柳如眉是個好人,就更不能占她便宜,再說還指著她幫忙介紹客戶呢。
柳如眉見她花錢大手大腳的模樣,忍不住替她操心:“妹子,姐看你這樣子不咋知道物價呢,一會兒姐陪你去供銷社,好好給你講講啊!”
對于她這個建議,余長樂求之不得,原主的記憶里完全沒有物價一說,是個沒長心的,怪不得一個月三十塊都不夠她禍禍。
說完票的事,余長樂提起幫柳如眉修改裙身,擔心柳如眉信不過她的手藝,還主動說先用別針別上看看效果。
柳如眉沒別的愛好,就是愛美,當即便把裙子換了下來,又找了別針出來讓余長樂試試。
余長樂拿起卷尺仔細測量了柳如眉的腰身腿長,又在裙身上比比劃劃了一陣,用別針做好記號,幾下工夫就改好了裙子。
柳如眉換上裙子,只覺得腰身更加服帖,等站到鏡子前一照,人更是驚喜得合不攏嘴。
“天啊,妹子,你這也改得太好看了!”
她忍不住在鏡子前來回轉圈反復打量,修改后的裙子看上去更加洋氣漂亮,最主要是自己看上去腰更細,腿更修長!
見柳如眉這么滿意,余長樂心里也很高興,這說明她真能靠這手藝在這個時代吃上一碗飯。
“還是如眉姐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這還是簡單別住的,要是用針線改了上身更服帖,更顯身材?!?br>
柳如眉被夸得面上粉紅,她家老頭私底下也愛夸她身材好,細腰翹臀......哎呀呀,不能再想他的那些怪話!
柳如眉特別滿意這條裙子修改后的效果,當即大氣地說:“妹子,那你就幫姐改改,費用姐也不少你的。”
余長樂剛想說不收她的錢,柳如眉像知道她要說什么一樣,拿起手中的一塊錢沖她揚了揚。
“咱倆啊,親姐倆,明算賬!”
余長樂被她逗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只能點頭應下。
柳如眉說到做到,又陪著余長樂去了一趟供銷社,指著供銷社的東西挨著給她講了一遍,哪些是緊俏貨,哪些不值這個價。
兩人去的正是時候,碰巧遇上供銷社供應一批包裝瑕疵被退回內(nèi)銷的水果糖,價格不貴,最重要是不要糖票,每人限買半斤。
余長樂和柳如眉都各買了半斤,這類糖果就是過年的時候都不容易買到,當然不能錯過。
從供銷社出來,自覺兩人已經(jīng)格外親近的柳如眉還悄悄俯在余長樂耳邊,又給她講了一遍黑市的價格。
所謂黑市,就是一些人將自己手中的物資拿出來悄悄變賣,不需要對應的票證,給錢就行,只是價格要貴上許多,除了生活物資,各類票也有人賣,甚至有時候還能出現(xiàn)一兩張?zhí)毓┢?,可以用來買自行車、手表之類的,那就更搶手更貴了。
聽完余長樂心里更是感激柳如眉,她給自己的那些票要是拿到黑市上賣,價格起碼翻一倍!
買完東西天色也不早了,余長樂同柳如眉約好,后日將改好的裙子給她送家來。
余長樂為了讓柳如眉放心,還主動給她留了大院的地址和電話,得知余長樂是軍屬,柳如眉更是一百個放心。
坐上回程的公交,看著手里裝得滿滿當當?shù)目诖?,余長樂的心里踏實了不少。
萬事開頭難,可喜她已經(jīng)成功邁出了在這個時代生活的第一步,而且貌似適應得還不錯。
買到了想買的東西,了解了時代的規(guī)則,還接下了第一筆訂單,余長樂只覺得美好的生活就在朝她招手了!
悠閑地靠著車窗,吹著小風,公交車慢悠悠地晃著,奔波了一天的余長樂不知不覺被晃悠得都要睡著了。
忽然肚子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咕——”,把迷迷糊糊的余長樂瞬間驚醒。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有啥事沒干!
敢情是忘了干飯!
回程的車上雖然沒有來時這么多人,可也坐得滿滿當當,余長樂圓臉一紅,連忙用手死死捂住肚子,試圖阻止它發(fā)出聲響。
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被餓了一天的肚子此刻可不肯給她留面子,竟是一聲高過一聲地叫喚起來。
余長樂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恨不得學鴕鳥把頭埋進翅膀里去,只覺得整個車廂的人都在看自己。
忽然一個蘋果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吃驚地抬起頭,原來是坐在旁邊的青年遞過來的。
旁邊不是坐的一個老大娘嗎?
剛才一路打瞌睡,什么時候換人了都沒注意。
青年皮膚白凈,戴了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見余長樂抬頭看過來,友善地沖她一笑。
“請你吃,洗過的。”
余長樂本想拒絕,青年卻將蘋果放到她手邊,轉頭又繼續(xù)翻看起手中的書本來。
看他認真看書的樣子,余長樂倒不好意思開口打擾了,不過一個蘋果,推來推去顯得自己太矯情。
她輕聲道了聲謝,扭頭面向窗外吃起來。
還是這時候的蘋果好吃,甘甜又多汁,還不怕有農(nóng)藥殘留。
緩解了肚子唱的“空城計”,余長樂心情大好,卻沒留意到車廂尾處有一道如毒蛇般的目光正死死盯著她......
進城下了車,余長樂同嫂子們揮手告別。
她今天進城除了買東西,還想看看城里租房的情況,這事不便讓嫂子們知道,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單獨行動了。
出了車站,眼前的一切才讓余長樂有了生活在八十年代的真實感:一條瀝青鋪就的馬路沒有車道之分,馬路兩邊的房子大多是平房,電線桿立在路口,一根根黑色的電線串聯(lián)起來,麻雀扎堆站在電線上,偶爾飛下來吃從行人袋子里漏出來的幾顆糧食,路上車很少,來往行人大多穿著樸素的布衣布褲,和年代劇里拍的一模一樣。
她好奇地張望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肚子傳來一陣絞痛。
壞了,昨晚剩了半個咸鴨蛋,早上起來想著別浪費給吃了,估計天氣熱壞了,這下好,鬧肚子了。
余長樂趕緊捂著肚子跑回車站售票處問道:“同志,車站廁所怎么走?”
售票處的人頭也不抬:“車站哪兒來的廁所,出門右轉再左轉,那兒有一個?!?br>
“謝謝?!?br>
余長樂趕緊往那公共廁所的方向跑去。
等她如釋重負地從公共廁所出來,正考慮著是先去買東西,還是先去看房子,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走路不長眼睛嗎?!”
一聲咒罵從一個男子口中傳來。
余長樂看他頭發(fā)亂得跟雞窩一樣,渾身邋里邋遢,十分猥瑣的樣子,無意同他糾纏,便沒吭聲,只往邊上快走了兩步。
還聽見身后那人仍在罵罵咧咧:“......死胖子,長得胖,路都占得寬......”余長樂深吸一口氣,不要和垃圾計較,狗朝你吠,你還朝狗吠不成?
誰知剛走到路口,身后公廁里突然傳出一個女聲尖叫:“啊——”余長樂趕緊回頭看去,剛才那個猥瑣男正慌里慌張往路口跑,還不住回頭張望。
一看就有問題!
她暗中做好準備,瞅準時機伸出腳去一絆,那猥瑣男“哎喲”一聲飛出一米遠。
余長樂立馬大喊:“抓色狼啦!
抓色狼啦——”猥瑣男一聽急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朝余長樂撲過去,作勢要堵住她的嘴。
正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記飛踢不期而至,一腳將猥瑣男又踢出兩米遠,蜷在地上叫苦不迭。
這時候,廁所里的女子也跑了出來,驚魂未定地指著地上的猥瑣男大聲指認道:“就是他!
剛才就是他趴在墻上偷看女廁所!”
圍觀的群眾多了起來,貢獻一記飛踢的男子一腳將猥瑣男踩在腳下,朝圍觀的眾人說道:“都聽到了吧,這是偷窺現(xiàn)行犯!
來幾個老爺們兒,和我一起把他綁了送派出所去!”
猥瑣男一聽要送派出所,也顧不上疼痛,奮力掙扎起來,和那見義勇為的男子扭打成一團。
見這情景,就更沒人敢上了。
余長樂急忙喊道:“快,去派出所叫公安來!”
打架不敢上,跑跑腿應該還是有人肯的,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兩個穿著綠色公安服的公干干警聞訊就趕了過來。
“不許打架斗毆!
住手!”
有了公安在現(xiàn)場撐腰,圍觀群眾這才敢上前將兩人分開,見義勇為的男子看上去眼睛挨了一拳,眼圈烏青,眉骨還流著血。
只見他咧嘴一笑:“公安同志,我可沒有打架斗毆,我是見義勇為,她們可以替我作證!”
邊說邊指著一邊站著的女子和余長樂。
余長樂也不含糊:“對!
我作證,那人偷窺女廁所,他是見義勇為抓壞人!”
身旁女子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雖有些難堪,也鼓起勇氣作證道:“我親眼看到這人趴在墻上往女廁所偷看,他是色狼!
她們都是聽到我呼救來幫忙的!”
有了幾人的證詞,公安干警也不含糊,將猥瑣男拷了起來,帶回所里審問。
沒了熱鬧看,圍觀群眾便散了,留下三人還站在路口。
女子感激地向兩人道謝:“今天真是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也抓不到這色狼,我叫陸雨婷,很高興認識你們?!?br>
做了好事的余長樂也很開心:“你好,我叫余長樂,你真勇敢,我也很高興認識你?!?br>
確實,在民風還不算太開放的八十年代,還有不少女性根深蒂固的性羞恥心理,就算是被人偷窺,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羞于說出口,更不要說公開指認偷窺者,這也是那些猥瑣男樂此不疲侵害女性的原因之一,陸雨婷敢當眾指認偷窺犯,確實稱得上一句勇敢!
見兩位女士都率先開口做了自我介紹,見義勇為的男子也爽朗一笑:“你們好,我叫劉波,看樣子大你們幾歲,可以叫我波哥,咱們也是有緣,一起‘為民除害’!
哈哈——”余長樂從善如流地笑道:“多虧了波哥那一記飛踢,不然我們兩個小女子就麻煩了?!?br>
陸雨婷也跟著點頭:“要不是遇見波哥,說不定那色狼就跑了,還不知會禍害多少人呢!”
劉波被兩人夸得眉開眼笑:“你們兩個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膽子倒挺大,波哥佩服!”
陸雨婷傲嬌地說:“如今是新社會了,什么都講法律,我們老師說了,那些壞人都是紙老虎,沒什么可怕的,再讓我碰見,我還敢抓!”
余長樂挑眉:“你還是學生?”
陸雨婷點點頭:“我是渝州師范的學生,開學就大二了。”
“大學生,難怪不得!
這思想覺悟,杠杠的!”
劉波眼里滿是欽佩。
恢復高考才三年,這年頭大學生可不常見,每一個都稱得上真正的天之驕子。
“你呢?
也是大學生嗎?”
劉波問余長樂,她雖然胖了點,可一身氣質也不像勞動人民。
“我是軍嫂!”
余長樂答的時候莫名有些驕傲。
“怪不得,巾幗不讓須眉啊!”
劉波贊嘆道,沒想到這姑娘看著年紀小,竟已經(jīng)嫁人了。
三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可惜今日幾人各有各忙,便互相留了聯(lián)絡方式,方便日后聯(lián)系。
告別了兩人,余長樂看了看日頭,這一耽誤都快中午了,再加上拉了肚子,腹中早已饑腸轆轆。
她摸出褲兜里的紙條,還有那么些東西要買呢,抓緊時間買東西要緊!
過了十來分鐘,車到站了,見余長樂站起來,身旁的青年禮貌地起身讓行。
余長樂微笑著再次同他道謝,便提著滿滿當當?shù)目诖萝嚵恕?br>
回到家,把買到的東西都歸置好,緊接著就把面、餃子餡都和上,準備給自己煮碗大肉餃子吃。
一口氣包了三十個,把自己饞得直咽口水。
可等水燒沸了,她緊抿著嘴唇,到底還是只煮了十只下鍋。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一身贅肉,不好看不說,關鍵是不健康,這個時代醫(yī)學沒那么發(fā)達,身體就更得保養(yǎng)好才行,萬一年紀輕輕就患上脂肪肝等肥胖病,那才是拖累自己一輩子的大事!
看著碗里白白胖胖的大餃子,余長樂再也按捺不住,顧不上燙,夾起一個就往嘴里放。
香!
真香!
恨不得一口一個全吃下肚!
最后一絲理智提醒她,細嚼慢咽,既能幫助食物消化,又能提升飽腹感,最終她還是忍著饞慢慢地吃完了碗里的十個餃子。
意猶未盡地吃完,這才又將剩下的二十個餃子全煮了,拿大碗裝上,端著朝屋外走去。
快到晚飯時間,李梅正在廚房里忙活著,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叫她:“李嫂在家嗎?”
她放下手里的蔥,一邊應著一邊走出廚房:“在呢,誰?。俊?br>
“我,余長樂!”
李梅剛一跨出門,就看見余長樂端著個大湯碗站在院門處,心里直犯嘀咕,自己還真當她改邪歸正了呢,這一到飯點又來蹭飯了?
可都是軍屬,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樂意:“久安媳婦啊,嫂子家里還沒開火呢?!?br>
余長樂一聽笑了,知道這是被原主蹭飯給蹭怕了,畢竟誰家糧也沒多的。
“沒開火正好!
我煮了些豬肉餡餃子,您和孩子吃應該夠了!”
孟久安說這幾天都有集訓,她家老王應該也不在家,二十個餃子她娘倆夠吃了。
聽說有豬肉餡餃子,正在里屋做作業(yè)的麗麗放下筆,蹭蹭就跑到余長樂跟前,踮著小腳張望:“嬸兒,好香啊,真是豬肉餡餃子嗎?”
那副小饞貓的模樣把余長樂逗笑了:“端進去拿筷子嘗嘗不就知道了?”
麗麗高興地接過湯碗,跑進廚房里拿了筷子,夾起一個就咬:“唔......嬸兒,是豬肉餡的!
真好吃!”
李梅看著女兒吃得滿嘴流汁,一時沒反應過來,余長樂不是來蹭飯的已經(jīng)出乎她的意料,還給自家送來這么大碗豬肉餡餃子?
她下意識望了望天邊,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余長樂笑瞇瞇地說道:“好吃的東西要和媽媽分享哦!”
麗麗聽話地咽下嘴里的餃子,甜甜地朝李梅喊:“媽媽,來吃余嬸煮的餃子,豬肉餡的,可好吃了!”
李梅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無所適從地沖余長樂說道:“這......這怎么好意思,這么大碗餃子,得多少肉、面......”余長樂笑著說道:“嫂子,您就別跟我客氣了,平日里我可沒少吃您家東西。”
在原主的記憶里,整個軍區(qū)大院就沒有沒被她蹭過飯的人家,其中有幾家好說話,兩口子人都不錯,更是頻繁被她造訪,李梅家就是其中一戶。
“這還是我第一次包餃子呢,嫂子您也趁熱嘗嘗,給我提提意見?”
聽余長樂這么說,李梅也不再那么局促,跟著笑起來:“聞著味兒就知道錯不了?!?br>
餃子面揉的筋道,肉餡更是實打實的純?nèi)猓稽c兒素菜餡都沒有,李梅驚道:“你......你這是包的純?nèi)怵W啊?”
李梅不禁有些替她心疼,這小媳婦是真不會過日子啊,誰家和餡不加素菜進去,這純?nèi)饽馨鼛讉€餃子。
余長樂聞言有些羞赧,她一心想著買肉,確實忘記買菜了。
她微紅了臉應道:“嫂子也知道,我家院里沒種啥菜,連顆蔥也沒有......嗐!
沒菜你早說呀!
嫂子院里那么多呢,要什么,嫂子給你摘去?!?br>
這下李梅徹底舒服了,平白收了余長樂一大碗豬肉餃子心里正過意不去,待會兒多摘些菜送回去才行。
余長樂擺擺手:“不用了,嫂子,我今天來是想找您借另外一樣東西?!?br>
李梅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這碗豬肉餃子不是那么好吃下肚的啊,她想借啥?
不會是借錢吧?
正猶豫怎么接話,就聽見余長樂接著說道:“明天我想借您家縫紉機用用,行嗎?”
縫紉機在這時候可是大件兒,整個軍區(qū)大院就兩家人有,一戶是宋春蘭家,另一戶就是李梅家。
自己和宋春蘭的梁子已經(jīng)結下,自然是不能去找她借的,李梅人不錯,關鍵時候還能站出來幫自己說話,應該能借。
聽到是借縫紉機,李梅心里松了一大口氣,連忙應下來:“行,明天你啥時候想用就過來,不用那么客氣?!?br>
余長樂笑著朝她道謝,肉乎乎的小臉笑起來格外喜慶,連李梅都覺得她今天看上去順眼了不少。
臨走時,李梅又從院里摘了好些蔬菜送給余長樂,站在院門口高高興興地送她離開。
這還是第一次余長樂到她家來,沒讓她心塞的一回呢!
前腳余長樂剛走,李梅還沒來得及關院門,一個人影從院墻邊竄出來,嚇了她一跳。
“李嫂子,那饞貨又來蹭飯吃呢?”
突然冒出來說話的人正是劉芳,她一臉嫌惡地看著余長樂的背影,鄙夷地問道。
李梅拍了拍胸脯,眉頭皺著說道:“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劉芳一點也沒聽出李梅的不滿,一心想打聽余長樂來李家干嘛:“她是不是又來胡攪蠻纏了?
你就是太好說話,她才天天蹬鼻子上臉的!
要是換了我,遇上這個討飯的叫花子,非得指著鼻子把她罵出去不可!”
李梅聞言霎時冷了臉:“你瞎說什么,長樂是給我家送餃子來!
她就是來我家吃飯也沒礙著你事,怎么就成討飯的叫花子了?
再說了,叫花子怎么了?
上你家討飯了?
還要指著鼻子罵人,能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