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葉懷庭的眸子凝在了慕妍掌心中的玉佩上。
他先是一怔,隨后將玉佩奪了過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隨著清脆的聲響,玉佩瞬間四分五裂。
“許知念,你不是不愛我嗎?那又何必留著這舊物!”
許知念的鼻尖微微發(fā)酸,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葉懷庭再不看她一眼,抱起慕妍走出門去。
就在這一刻,她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身后的丫鬟見狀驚恐著尖叫出聲。
“來人啊,她吐了好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已經(jīng)走到門外的葉懷庭微微一怔,半信半疑的回過頭去。
卻在看到地上那一幕時,瞬間瞠目欲裂……
許知念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幾縷發(fā)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旁,更襯得她虛弱不堪。
葉懷庭站在一旁,心臟狂跳得厲害,仿佛要沖破胸膛。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狐疑和警惕。
這個女人,最會演戲。
現(xiàn)在,又想要用這種手段,博得自己的同情?
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那笑容里滿是不屑和嘲諷。
郎中趕到時,許知念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
她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帶著未散盡的迷茫和痛苦。
“你不是不在乎我嗎?我不過是裝暈,你怎么就急成了這樣?!?br>她用盡全力撐起了身子,不想讓葉懷庭看出什么端倪。
“許知念,你給我閉嘴!”
葉懷庭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少爺,還請您出去一下,老夫好替姑娘診脈!”
郎中走上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
葉懷庭一甩袖袍,那動作帶著極大的怒氣,袍角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他摟著慕妍,大步走了出去。
見木門關(guān)上后,許知念才無力地繼續(xù)躺下,大口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的劇痛。
她的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
“姑娘,上次您取血時,老夫便發(fā)覺您脈象有異,您似乎是中了燕國的滿蟲蠱。”
郎中走到床前,神色凝重地說道。
許知念的眼眸突然亮起來,那光芒中帶著一絲希望。
“您聽說過此蠱?不知可有解藥?”
她掙扎著坐起來,雙手緊緊抓住郎中的衣袖,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恕老夫無能為力,此蠱在我楚國無人能解,除非去到燕國,找到研制蠱毒的行家,或能有解?!?br>郎中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惋惜。
許知念的眸色又一點一點地暗下來,那光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
只剩十日了,若是再不服用解藥,恐怕……
自己只能在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煎熬中死去了。
到了那時,阿初會不會沒人照顧。
要如何才能護阿初周全?
她的身體緩緩滑落,重新躺回床上,心中一片死寂。
“少爺似乎并不知此事。”
郎中輕聲說道,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看向許知念。
許知念聞言,神色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還望你不要同他說?!?br>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
“姑娘,您這是何苦呢!” 郎中忍不住勸道,“如果少爺知道你的情況,他不會這樣對你的?!?br>許知念緊緊咬唇,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她的嘴唇被牙齒咬得泛白,幾乎要滲出血來。
“算我求你,不要告訴他?!?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知道他的性格,若是知道真相,只怕痛不欲生,所有的痛苦和折磨,讓我一個人承受便夠了!”
郎中無奈地搖頭,許久后終于還是同意了替她保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葉懷庭還是沒忍住一個箭步迎了上去。
在詢問郎中之后,才知道她只是著了點風(fēng)寒,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
果然,她又在演戲,又在騙自己!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吞噬。
像她這樣的女人,活該被他折磨,活該被他羞辱。
葉懷庭怒氣沖沖地離開了,他的身影在走廊上漸行漸遠,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許知念躺在榻上,任由眼淚肆意滑落,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