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從睡夢中驚醒,看著窗幔被涼風高高吹起,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
我起身,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緩緩神。
莫枝曾和我說過,夜里睡覺不要把水杯放在床頭,會招來不好的東西。
我說她迷信,她說我別不信。
我又一次和她在夢里見面了,我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我和以往一樣,問她最近過得好嗎。
這一次,她身處寬闊的廣場,站在前往廣場中央的巨型火爐的隊伍里,她朝著我微笑,卻沒回應我。
不一會,她來到火爐邊,跳了進去,便消失了。
她徹底消失了,我想她這是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我認識的她,真正從我的世界消失了。
我難過同時也為她感到高興,因為,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她也許即將迎接新的人生,希望她能投個好的人家。
去年的圣誕節(jié),好友花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到了徐英翔的父親前一天晚上在家換燈泡時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當場昏迷,送到醫(yī)院搶救沒多久,人沒了。
我一時半會想不起徐英翔是誰。
想起時,只覺得這是他的報應,若不是他,莫枝就不會在那場暴雪中奮不顧身地幫他找他不懂事的妹妹,她卻被埋在了大雪里,丟了命。
我又感嘆意外難料,生命太脆弱。
初一下學期,我只身一人來到陽城讀書。
過完寒假開學的第一天,大舅帶我到學校報名,班主任老曹領著我去了新班級——初一18班。
作為半路來的插班生,這里的原住民看見我時面露新奇、兩眼放光,就像餓狼見到小兔,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老曹向原住民說班上來了新生,便讓我做起自我介紹,我磕磕絆絆地介紹完自己,面紅耳赤的坐到了給我分配的座位上。
“我叫凌花,我是班上的生活委員,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說哦?!?br>
我的新同桌長得一張娃娃臉,戴著一副同她半張臉大的黑框眼鏡,看上去是個好相處的女生。
“好的,謝謝?!?br>
我回她。
在我還沒有和其他人熟悉的那段時間里,花花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對她似乎形成了一種依賴,一直到了成年,我只要有點事第一時間就會想和她傾訴。
我在的班級是寄宿班,上午到班級報完到,下午就要搬進學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