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梁十七楊鴻云的其他類型小說《食色生香,一品美味小廚娘梁十七楊鴻云無刪減全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楚天闊”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你,你以為我真不敢打死是不是!”王氏看著楊鴻云與吳玉芝相似的眉眼,眼底閃過一絲恨色,咬牙切齒道,“好好好,你為了護(hù)這個賤蹄子,連爺奶都可以不尊重了,還敢跟我動手,沒想到啊,咱們老楊家養(yǎng)了十幾年,居然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果真有什么樣的娘生出什么樣的兒子!”楊鴻云咬緊腮幫子,顯然在隱忍,他強壓下心頭騰升的怒火,沉聲道:“不許罵我娘?!薄拔伊R她怎么了,短命鬼,吊著一口氣也是白費銀子,還不如早點咽氣一了百了……”王氏還沒罵完,梁十七嫌污了耳朵,管他什么倫理道德長幼有序,一腳踹向王氏的膝窩!楊鴻云抬起的手不著痕跡地放下,看向梁十七的眸光微閃。王氏腿腳一軟,摔在一旁的桌凳上,連帶著桌上的飯碗都被撞落摔成了三瓣兒,飯菜灑了一地??粗厣系氖澄?,梁...
《食色生香,一品美味小廚娘梁十七楊鴻云無刪減全文》精彩片段
“你,你以為我真不敢打死是不是!”王氏看著楊鴻云與吳玉芝相似的眉眼,眼底閃過一絲恨色,咬牙切齒道,“好好好,你為了護(hù)這個賤蹄子,連爺奶都可以不尊重了,還敢跟我動手,沒想到啊,咱們老楊家養(yǎng)了十幾年,居然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果真有什么樣的娘生出什么樣的兒子!”
楊鴻云咬緊腮幫子,顯然在隱忍,他強壓下心頭騰升的怒火,沉聲道:“不許罵我娘。”
“我罵她怎么了,短命鬼,吊著一口氣也是白費銀子,還不如早點咽氣一了百了……”
王氏還沒罵完,梁十七嫌污了耳朵,管他什么倫理道德長幼有序,一腳踹向王氏的膝窩!
楊鴻云抬起的手不著痕跡地放下,看向梁十七的眸光微閃。
王氏腿腳一軟,摔在一旁的桌凳上,連帶著桌上的飯碗都被撞落摔成了三瓣兒,飯菜灑了一地。
看著地上的食物,梁十七心肝兒抽抽地疼,他娘的,楊鴻云才吃了幾口,就這么浪費了,早知道剛才應(yīng)該踹另一個膝窩。
王氏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喚,楊鴻云想去扶卻被她一巴掌拍開,手背都被拍紅了,可見力道有多狠。
“我不要你假好心!”王氏賴著不肯起來,拍著地板就開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活到這把年紀(jì),孫子孫媳還跟我動手,不如死了算了,兩個喪盡天良的黑心肝,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就該在他生出來的時候就掐死他,哎喲,要逼死人咯,沒活路了……”
楊鴻云就聽著她嚎,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最后連勸都懶得勸了。
這邊吵的動靜實在太大,正房右房都點燃起油燈,沒多久灶房里人就來齊了。
眼見著楊興發(fā)和二兒子都在,王氏越發(fā)來勁,哭嚎著去撕打楊松:“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平時就跟我嗆聲,現(xiàn)在還聯(lián)合小賤人一起跟我對著干,這日子還怎么過下去!”
她又哭又鬧非逼著楊松讓楊鴻云把梁十七休了,話里話外都在嫌棄梁十七是個被退婚過的破鞋,攪事精,楊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楊松嘴拙,任憑王氏指著他鼻子打罵,佝僂著身子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梁十七是吳玉芝的救命恩人,哪怕他沒念過書不識字,也懂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個道理,所以不管梁十七之前有多過分,他和楊鴻云都會讓著她一些。
要休梁十七,他是萬般說不出口的。
楊鴻云臉色變了變,垂于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握拳,冷聲道:“我不會休的,當(dāng)初我娘生病,你們誰都不肯救,是梁十七救了我娘,現(xiàn)在你們憑什么要我休了她?忘恩負(fù)義的事情,我做不出來?!?br>
“你聽聽,你聽聽他說的什么話?”王氏又轉(zhuǎn)身撲向楊興發(fā),拖著哭腔道,“他罵我們忘恩負(fù)義,記恨我們不救他娘,當(dāng)家的,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天爺啊……”
家里鬧成這樣,楊興發(fā)臉上陰沉得可怕,對上楊鴻云的冷若冰霜的視線只覺得背脊陣陣發(fā)涼,這哪是一個孫子看祖父的眼神?
楊興發(fā)心頭莫名產(chǎn)生了一股懼意,他冷不丁地想起那個算命瞎子的話:“你命有二子一女,一子克父,一子命貴。”
他問瞎子哪個克父哪個命貴。
那瞎子掐來掐去算了半天,最后只告訴他:“多行不義必自斃,斷手?jǐn)嗄_算是輕,莫要溺愛,好生規(guī)勸或還能挽回,其子叛逆,將來……嘖嘖,不好說不好說?!?br>
楊家灶頭有三,各房配一個,只是楊鴻云的母親吳玉芝惡疾纏身,多年臥病在床,后來便沒用過;二房楊柏那邊,趙氏小腹微隆已有身孕,大概率又是個兒子,王氏也就捏著鼻子沒讓她干活;至于楊巧兒,懶惰不輸梁十七,整天做著嫁給大戶人家的美夢,甭指望她能燒飯。
因而從梁十七嫁過來后,一直是王氏掌勺,動不動就罰楊松父子不準(zhǔn)吃飯,梁十七偶爾也會被牽連,但她不安分,沒飯吃晚上就會去偷灶頭,王氏防著她作妖,便把糧食都藏在米缸里,上面壓著大石頭。
后來王氏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多慮了,就梁十七那個被養(yǎng)廢的懶婆娘,別說偷偷燒飯,連個柴都點不著!
梁十七被餓過幾次,看到王氏倒是老實了,別看她在家作天作地橫得要命,但看到王氏抄起木棍心里也會發(fā)怵,就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
只是王氏想不到現(xiàn)在的梁十七腔子里已經(jīng)換了個靈魂,更想不到她還是個大廚。
笸籮里大把的薺菜和馬蘭明晃晃地就放在灶頭上,梁十七不用都覺得對不起王氏。
這個季節(jié)田里的青菜多脆嫩,王氏舍不得吃就罷了,就這種漫山遍野的野菜,她都要斤斤計較,炒個菜嫌費油,煮個湯羹多抖點鹽花能心疼上半天,實在摳搜。
做出來的東西沒油水又寡淡,偏還不能說,說了就摔筷,然后逼逼叨叨念個沒完,有時候楊興發(fā)被說煩了就開始動粗,家里雞飛狗跳,最后誰也不落得好。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十七一想到明早王氏起來發(fā)現(xiàn)雞蛋和馬蘭都少了,可能會心疼得抓狂,便忍不住往笸籮里多抓了兩把出來。
楊鴻云就聽她邊挑邊念叨:“希望奶奶看到不要被氣暈才好,阿彌陀佛。”
呵,這佛號念得不但不走心,還很是幸災(zāi)樂禍。
挑完馬蘭,梁十七沒在灶頭上看到調(diào)料罐,但王氏藏得再好,也沒躲過梁十七的鼻子,在櫥柜堆疊的碗背后找到鹽和糖,柴堆的角落里除了芝麻油還有一罐巴掌大小的醬,黏糊糊的。
她拿筷子沾了點嘗嘗味,有股肉沫和魚腥的味道,面上浮起的那層油和醬油有點像,應(yīng)當(dāng)就是古代的“醢”。
不過這回用不到,她放回瓦罐,只取了油。
“幫忙燒個火?!绷菏呔砥鹦渥樱萃袟铠櫾?。
楊鴻云薄唇緊抿有點抗拒,想到王氏的所作所為,心頭陡然也生起幾分叛逆心思來,就如同梁十七所說,拿都拿了,左右她都是要生氣的,為何不吃?
“好。”燒火就燒火。
梁十七沖他笑了笑,舀水就著笸籮沖刷了兩遍,洗去馬蘭葉子上沾染的灰土,待鍋里水開,又快速地焯了一遍,瀝干凈水?dāng)R回笸籮里。
緊接著取出一只斗笠式陶碗,拿雞蛋在碗沿邊兒輕輕一磕,蛋殼分成兩半,透明的蛋清裹著蛋黃顫巍巍地滑入碗底。
撒上一撮鹽,只見她手腕輕晃,快速地用長筷將其打散。
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十分老練,看得楊鴻云眸光不由得更深邃了幾分,心底的疑惑愈來愈大。
她,到底是誰?
楊鴻云懶得再理她,捧著糖罐回到梁十七屋里,往藥汁里舀了滿滿一大勺糖,攪拌后抬了抬下巴,言簡意賅:“喝?!?br>
一碗藥汁下肚,盡管放了糖,但梁十七味覺比旁人靈敏得多,依舊覺得嘴巴里滿是苦味。
見她喝完藥,楊鴻云跟完成了任務(wù)般收了藥碗出去,連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給她。
梁十七覺得這人性子有些冷,但一想起原主的所作所為,連她自己都受不了,楊鴻云能給好臉色看才怪了……
這般胡思亂想著,沒過多久,大抵是藥效上來,梁十七意識又開始昏沉,期間她迷迷糊糊又聽到王氏在罵楊松,屋子里來過人,有一只溫暖的手掌放在她額頭。
到了半夜,梁十七發(fā)了汗,醒來的時候渾身濕透,像是剛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她坐起身,感覺四肢松快了許多,就是有些虛,便下地穿好鞋子,從柜子里尋出一身干凈的衣裳,想去外頭找條河里清洗清洗,大半夜的應(yīng)該沒人會看見。
在屋子里悶了一天一夜,又出了一身汗,她感覺身上都快腌入味了。
**
月明星稀,借著皎潔的月光,依稀能看清楚通往山下的小路。
楊家在半山腰的平地上統(tǒng)共建了三間茅草屋,坐北朝南呈品字形,中間一個大院子挖了口井,正中央最大的那間被爺奶以及小姑楊巧兒住著,右邊住著二伯楊柏一家三口,剩下左邊是楊松的。
按理,楊鴻云成了親應(yīng)該單獨分給他一間,但楊松手頭沒錢,王氏又是只鐵公雞一毛不拔,便暫時只能擠在一起。
梁十七來了后更惡劣,直接占據(jù)了楊鴻云的房間,把他趕了出去,因為這事兒楊鴻云還被村里不少人打趣,但更多的是在笑話梁十七。
用村里姑娘的話來說:“梁十七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自己長什么磕磣樣兒,看了就倒胃口,楊鴻云不嫌棄她就不錯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其中夾著多少酸意姑娘們自個兒知曉。
可這會兒梁十七掀起衣擺摸了摸軟趴趴垂下的肚皮,和大腿手臂上松弛的肥肉,覺得她們說的也有那么一丁點道理。
揣著一身肥膘過下去總不是事兒,回頭得好好想想如何減肥。
她抱著衣裳輕手輕腳關(guān)上房門,還沒來得及上鎖,養(yǎng)雞棚旁邊堆放雜物屋子的門“咔吱”就開了,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把衣裳丟出去。
楊鴻云披著外衫出來,上半身籠罩在夜色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上哪兒去?”他壓低嗓音,平添了幾分磁性。
聽得他語氣,梁十七不知怎的莫名有點心虛,在初夏季節(jié)也覺得冷颼颼的,她下意識抱緊衣服道:“我就是想去洗個澡,沒別的意思?!?br>
“去哪洗?”
“河、河邊?!?br>
“呵?!?br>
梁十七聽到他那聲冷笑,心尖兒都顫了三顫。
一簇火光忽然亮起,楊鴻云用火折子點燃蠟燭,從陰影處走到梁十七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映照著跳躍的火光,卻并不溫暖,還透露著幾分危險:“你覺得我蠢嗎?”
梁十七果斷搖頭,不蠢,看上去就很精明,一點都不像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既然知道我不蠢,為何你總要做一些挑釁我底線的事情?是不是我平時對你百般忍讓,讓你覺得我脾氣很好?”三個月來楊鴻云不是沒有脾氣,他只是不在意梁十七如何,說白了,梁十七自甘墮落,憑什么要他去糾正,他又不是她爹。
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規(guī)勸過,熱臉貼冷屁股罷了。
王氏養(yǎng)雞舍不得喂干癟的谷子或者其他飼料,母雞生出來的雞蛋個頭不夠大,梁十七一連打了兩個都不夠半碗。
罷了,就先湊合吧。
蛋液攪勻,她抓起晾在笸籮里的馬蘭,提起菜刀,篤篤篤地在案板上切過,馬蘭本就細(xì)小,無需剁太碎,只粗粗切過一遍,用手抱攏,菜刀在板面一抄,就一點不少地落入空置的陶碗里。
褐色的芝麻油覆蓋鍋底,用鍋勺攪開,煎熱后頓時香氣四溢,梁十七倒入雞蛋液,鍋里呲的一聲,蛋香立即隨著升騰的白霧鋪散開來。
待雞蛋基本凝聚成形后又倒入馬蘭,用鍋勺來回快速翻炒,金黃的雞蛋裹著翠色的馬蘭,炒的油光發(fā)亮,看著就很有食欲,更何況還散發(fā)出一股勾人的香味。
饒是平時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楊鴻云,此刻眼睛都有點發(fā)直,喉間吞咽,聞著這股香氣他肚子里就跟造反似的沒停下來過。
梁十七干凈利落地將炒好的馬蘭盛出鍋,正好米飯也熟了,她取出飯碗將裹著雞蛋的馬蘭鋪在米飯上,再在上頭淋上小半勺的芝麻油。
她先將筷子塞給楊鴻云,靈動的眼眸里有些許的討好:“我也不知道你口味如何,快嘗嘗好不好吃。”
對上這樣的眼神,楊鴻云心里好似被貓兒輕輕撓了一下,再加上鼻間的菜香,叫他根本無法拒絕。
四月的馬蘭很是鮮嫩,汁水甘甜,雞蛋松軟又不失嚼勁,最后淋上的芝麻油更是點睛之筆,配上米飯別提有多香了!
“唔,不錯?!睏铠櫾谱焐线`心,腦海里卻是長篇大論,詩詞歌賦變著樣能夸出一朵花來。
梁十七哪里能看不出他的違心之言,嘴上說說,手里的筷子可沒停下來過。
看破不說破,她也餓得不行,取了碗打算給自己也盛一碗。
鍋蓋還沒碰到,灶房外的布簾子忽地被人撩起,王氏臉色陰沉夾裹著怒氣,一把奪過楊鴻云手里的碗。
瞧見碗里的雞蛋,還裹著锃亮的油水,扭頭沖著兩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好哇,我還以為大晚上家里遭賊了呢,沒想到是你們,誰準(zhǔn)你們吃雞蛋的?還放了那么多油!你二伯母坐月子時也不過三天吃上一個,你們兩個倒是會過日子,半夜躲在灶房里偷吃,也不怕把家里吃窮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說著,她就近抄起一根小臂粗的柴火,揚起就朝梁十七打去。
看楊鴻云擋在梁十七面前,下手也沒有半點兒留情,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她親孫子,是撿來的一樣。
梁十七沒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動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眼見著楊鴻云悶聲挨了好幾下,梁十七又氣又急,直接沖上去抓住王氏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掰,奪下她手中的柴棍。
王氏手腕被扭,發(fā)出殺豬般的尖叫,她在家里作威作福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苦頭,楊興發(fā)都不敢隨便打她,今天居然被一個小賤蹄子騎到頭上來了!
頓時火冒三丈。
梁十七力道終究抵不過常年勞作的王氏,一不小心就被她掙脫開,轉(zhuǎn)手又抽出一根木棍朝梁十七身上打去。
“夠了!”楊鴻云握住木棍,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往下,已然有發(fā)怒的征兆,“奶你要打就打我,是我讓十七拿的雞蛋。”
梁十七何曾見過楊鴻云臉色這般嚴(yán)肅,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見她咬著唇縮著肩膀有些可憐,楊鴻云心頭稍微軟了點,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我不在乎你被退過婚,也能容忍你一些不良的習(xí)慣,但不代表我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在外脫光衣服被旁人看去,即便你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明白嗎?”
他和梁十七的關(guān)系再怎么不好,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沒辦法接受自己頭頂換個顏色,這關(guān)乎其尊嚴(yán)。
梁十七屏著呼吸用力點了點頭,是她考慮不周,只想著不給人添麻煩,卻忘了這是在古代,女子的貞潔重于命,露出個胳膊腳背都會被罵不守婦道,嚴(yán)重點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明白就好,去我屋里等著?!钡玫酱鸢笚铠櫾茲M意了,這才放過她,把蠟燭塞她手里,轉(zhuǎn)身邊走邊穿好外衫,從水缸里打出兩桶水拎到灶房。
頭頂籠罩的壓力一散,梁十七重重呼出一口氣,低低罵道:老古板!迂腐!封建思想要不得!
但是……這個男人真的好A好他娘帥,簡直帥到她腿軟啊啊??!
梁十七心里在尖叫,臉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踩著輕重不一的步子往楊鴻云暫住的雜物間走去。
灶房內(nèi),楊鴻云望著灶腹內(nèi)躍動的火光,眼底滿是沉思:懶了那么久的人忽然變勤快,是又在醞釀些什么?
不怪楊鴻云會這樣想,梁十七嫁過來后實在太會作妖,她從出嫁前就懶,沒了奴仆丫鬟伺候,就變著法折騰他和楊松,父子倆替她收拾了幾回,反而讓她變本加厲,索性便不管了。
但這次梁十七落水醒來,眼里的神態(tài)判若兩人,究竟是她想通了,還是說,這世上真有鬼神……
楊鴻云眸光閃了閃,不敢再細(xì)究。
他燒了兩鍋熱水摻和冷水一起倒入浴桶中。
說起這個浴桶,也是梁十七嫁過來后做的。
青山村窮鄉(xiāng)僻壤,女子洗澡多用木盆,男人脫光淋一淋就好,誰會去買個浴桶放屋里,費水費柴又占地。
可梁十七不依,非要買,不然就上吊,家中銀子都捏在王氏手里,她哪會肯,幸好楊松學(xué)過一點木工活兒,這才給她做了一個。
但做出來后也沒見她用過幾次,就一直擱在雜物房里吃灰,今天難得派上用場。
“水好了,你洗吧。”
楊鴻云倒完最后一桶冷水,提著木桶面色冷峻地往外走去。
梁十七道了聲謝,惹來他一個怪異的眼神。
“怎么了?”梁十七疑惑。
楊鴻云收回目光,語氣波瀾不驚:“沒什么?!?br>
梁十七沒多想,關(guān)上門后便舒舒服服地在浴桶里泡澡,她邊搓身上的污垢邊打量楊鴻云住的這間屋子。
方方正正長寬各不過兩丈,門邊上的角落里堆放著一些農(nóng)具,木床貼靠在墻側(cè),正對著窗戶下方有一張案臺,上頭整齊地摞著兩疊泛黃的紙張。
原來楊鴻云還念過書?
她說呢,村里人對楊鴻云的態(tài)度怎么都帶著那么點敬重。
古代念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是沒有書讀,第二個是沒有錢讀書,像青山村這種窮苦的村子,供人上學(xué)更是難上加難,村里啟蒙能識字的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
所以即便楊鴻云沒考過功名,也算是讀書人。
而莊稼漢最佩服的就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