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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顧小白花,我離婚改嫁二合一:江沐晚霍景懷番外筆趣閣

槐玉 著

其他類型連載

看得他們糾纏在一起,江沐晚大腦一片空白。是王楚楚?她資助了八年的女學(xué)生?。?!王楚楚家里是大涼山的,幾年前江沐晚去支教的時候,意外得知她父母雙亡,跟著年事已高的奶奶長大。出于同命相連的同情,江沐晚資助了她八年。直到王楚楚考入A大,江沐晚依然在支持她的學(xué)業(yè)。她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這是結(jié)婚以來,江沐晚第一次看到,賀庭深對別的女人流露出溫柔神色。明明是斥責(zé),說出口的話卻溫柔似水?!巴ド罡绺?,那你能不能幫我把禮物帶給奶奶?”盒子里面是一枚珍珠胸針。這是王楚楚十八歲生日時,江沐晚找設(shè)計師朋友親自設(shè)計的,獨(dú)此一枚。搶了她的男人,現(xiàn)在連討好老夫人的禮物,都出自她手。多么諷刺...“乖,我會以我名義送?!辟R庭深安慰他。王楚楚不耐的邁開腿糾纏在賀庭深腿...

主角:江沐晚霍景懷   更新:2025-02-25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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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江沐晚霍景懷的其他類型小說《你照顧小白花,我離婚改嫁二合一:江沐晚霍景懷番外筆趣閣》,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槐玉”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看得他們糾纏在一起,江沐晚大腦一片空白。是王楚楚?她資助了八年的女學(xué)生?。。⊥醭依锸谴鬀錾降?,幾年前江沐晚去支教的時候,意外得知她父母雙亡,跟著年事已高的奶奶長大。出于同命相連的同情,江沐晚資助了她八年。直到王楚楚考入A大,江沐晚依然在支持她的學(xué)業(yè)。她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這是結(jié)婚以來,江沐晚第一次看到,賀庭深對別的女人流露出溫柔神色。明明是斥責(zé),說出口的話卻溫柔似水?!巴ド罡绺纾悄隳懿荒軒臀野讯Y物帶給奶奶?”盒子里面是一枚珍珠胸針。這是王楚楚十八歲生日時,江沐晚找設(shè)計師朋友親自設(shè)計的,獨(dú)此一枚。搶了她的男人,現(xiàn)在連討好老夫人的禮物,都出自她手。多么諷刺...“乖,我會以我名義送。”賀庭深安慰他。王楚楚不耐的邁開腿糾纏在賀庭深腿...

《你照顧小白花,我離婚改嫁二合一:江沐晚霍景懷番外筆趣閣》精彩片段

看得他們糾纏在一起,江沐晚大腦一片空白。

是王楚楚?

她資助了八年的女學(xué)生!?。?br>
王楚楚家里是大涼山的,幾年前江沐晚去支教的時候,意外得知她父母雙亡,跟著年事已高的奶奶長大。

出于同命相連的同情,江沐晚資助了她八年。

直到王楚楚考入A大,江沐晚依然在支持她的學(xué)業(yè)。

她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

這是結(jié)婚以來,江沐晚第一次看到,賀庭深對別的女人流露出溫柔神色。

明明是斥責(zé),說出口的話卻溫柔似水。

“庭深哥哥,那你能不能幫我把禮物帶給奶奶?”

盒子里面是一枚珍珠胸針。

這是王楚楚十八歲生日時,江沐晚找設(shè)計師朋友親自設(shè)計的,獨(dú)此一枚。

搶了她的男人,現(xiàn)在連討好老夫人的禮物,都出自她手。

多么諷刺...“乖,我會以我名義送?!?br>
賀庭深安慰他。

王楚楚不耐的邁開腿糾纏在賀庭深腿邊,笑盈盈地俯在賀庭深耳邊說了什么。

話落,她吻上賀庭深的喉結(jié)。

賀庭深的眸底幾乎瞬間就燃起了欲火。

反手扣住王楚楚的后腦勺,狠狠吻了下去。

江沐晚的瞳孔驟然緊縮。

心尖的刺痛,仿佛凌遲般猶如利劍,刺得她心在滴血,難以喘息。

賀庭深不止一次發(fā)誓,他會永遠(yuǎn)愛她,珍惜她,讓全京城的女人都羨慕她有個好老公。

而這一刻,她徹底成了笑話。

原來年少情深,也不過如此。

江沐晚不忍再看下去。

還有一個月就能離開了,只要忍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她一遍遍地安撫自己,可剛轉(zhuǎn)身就撞進(jìn)一個堅挺的懷抱。

抬眸瞬間,江沐晚徹底清醒。

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京城新貴。

賀庭深名義上的三叔,霍景懷!

他跟賀老爺子情同父子,從部隊回來后短短一年,他又創(chuàng)辦上市公司,勢頭猛進(jìn)!

一夜成為神話級傳奇人物。

今天是賀老夫人八十大壽,他應(yīng)該是借此低調(diào)回國。

“既然看到了,為什么要跑?”

霍景懷聲音很輕,帶著質(zhì)疑。

他高挑的眉梢似有不滿,修長的腿邁開一步。

江沐晚急忙拉住了他。

“小叔!”

“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我會自己處理好?!?br>
江沐晚眸光晶瑩,盯著這張冷面羅剎般的俊臉,滿是哀求。

她算好了一切,卻沒算到霍景懷這個意外。

反正她要走了,現(xiàn)在拆破他們只會打草驚蛇。

霍懷景只垂眸掃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只是再回去的時候,賀庭深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江沐晚松了口氣。

“小叔,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求您不要告訴任何人!”

江沐晚再次懇求。

可霍景懷眸光冷冽,高挺的鼻梁骨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江沐晚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咫尺距離,霍景懷卻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冷得高不可攀。

他拎著江沐晚的衣領(lǐng),“跟我去老夫人那?!?br>
“三叔!”

江沐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就要到門口。

她掙扎著從霍景懷結(jié)實的臂膀中抽身,頭也不回地逃了。

回到家,江沐晚依然心有余悸。

她翻箱倒柜,把從前賀庭深送給她的全部東西都整理出來,掛到網(wǎng)上九塊九售賣。

然后燒掉了她們?nèi)康亩鲪壅掌?br>
畫面里,從青澀高中到稚嫩大學(xué),再到步入社會。

近十年光陰轉(zhuǎn)瞬即逝,火舌繚繞間,江沐晚的心,好像也沒那么痛了。

她給資助管理員打了電話,暫停了對王楚楚全部的資助。

王楚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三,只要她勤工儉學(xué),不可能吃不上飯。

就算交不了學(xué)費(fèi),也可以申請助學(xué)貸款。

資助八年,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

可江沐晚萬萬沒想到,她剛辦理暫停,賀庭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晚晚,你暫停了對楚楚的資助?”

“她一個小姑娘不容易,不是說好要資助她到大學(xué)畢業(yè)的么?”

賀庭深的語氣有些著急,“乖,聽話,別讓楚楚傷心。

這么多年我們早是一家人了,你現(xiàn)在撤銷資助,讓她怎么活?”

江沐晚死死捏著拳頭,“我讀大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兼職賺錢了,她現(xiàn)在大三,只要她努力不可能吃不上飯?!?br>
對面沉默了幾秒,賀庭深嘆了口氣,“這樣吧,幫人幫到底,最后一年我來接手,我只資助她到大四畢業(yè)好么?”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可江沐晚心里明白。

就算她不愿意,賀庭深也會有一千種辦法可以給王楚楚資金。

“好?!?br>
說出最后一個字,她已無力。

賀庭深幾乎貫穿了她全部的青春。

大一的時候,賀家為了鍛煉他的經(jīng)商能力,早早就斷了資金。

是她上完課,又在外兼職了三份工,只為陪他白手起家,證明自己。

最難的時候,他們一起擺過地攤,吃過同一碗飯。

可賀庭深只用了半年時間,就談到合作,在學(xué)校對面開了家‘庭晚’酒吧。

一年時間做大,等畢業(yè)的時候,他手里已經(jīng)有近百萬資產(chǎn)。

可他一分沒留,全給了她。

賀庭深說,他的全部身心,他能給的一切,包括賀夫人的位置,以后都會是江沐晚的。

可僅僅婚后三年,就全變了。

“晚晚?”

江沐晚失神的功夫,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她似乎還能從這張溫?zé)岬拇街?,感受到賀庭深和王楚楚的曖昧氣息,讓她胸口作嘔。

“余昊他們喊我,晚上去酒吧小聚,忙完奶奶壽宴我來接你好么?”

賀庭深從不會單獨(dú)出去應(yīng)酬,大到商業(yè)宴席,小到兄弟聚會,都會把她帶在身邊。

江沐晚本不想去。

可下午遇到霍景懷,總讓她心慌。

要是再不去,她怕賀庭深起疑。

“好?!?br>
賀庭深是晚上七點(diǎn)多回來的。

迎面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他緊張地把江沐晚抱在懷里,仔細(xì)檢查。

“怎么回事,著火了么?

有沒有受傷?”

江沐晚面不改色的抽回手,擠出一絲笑意,“沒有,只是燒了些不用的文件?!?br>

回家后,賀庭深就急忙進(jìn)了廚房。

而江沐晚剛在客廳沙發(fā)坐下,就收到了王楚楚發(fā)來的短信。

江沐晚,沒想到你這么有心計,明明知道這孩子就是庭深哥哥的,還裝出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你真惡心!

庭深哥哥跟著你走了又能怎么樣?

孩子在我肚子里,而你只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生殼,一個子都生不出。

看著這些挑釁的短信,江沐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

按滅手機(jī)的那一瞬,賀庭深從背后抱住她。

“晚晚,在看什么?”

他將菜單遞到江沐晚面前。

“這些都是你平日愛吃的菜,你隨便點(diǎn),老公都滿足你。”

看著一片漆黑的手機(jī)屏幕,賀庭深心底升起一絲慌亂。

江沐晚的手機(jī)是防窺屏,她側(cè)身關(guān)掉短信界面,打開瀏覽器的新聞報道。

上面第一篇剛好是亞金珠寶的新品發(fā)布。

江沐晚隨口道:“在看首飾,項鏈很漂亮?!?br>
她心不在焉地掃了眼菜單,“做你擅長的就行?!?br>
江沐晚紅著眼看向窗外,心底的失落就像漫天秋日落葉,一點(diǎn)點(diǎn)凋零。

賀庭深卻當(dāng)真了。

他親昵的把下巴壓在江沐晚的勁窩里。

“一條項鏈而已,只要你喜歡,不管多貴我都會買回來。”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突兀的鈴聲打斷曖昧氛圍。

賀庭深蹙眉,可就在看清來點(diǎn)瞬間,他突然支吾了起來,偷偷去廚房接電話。

江沐晚的手機(jī)也叮了一聲。

是王楚楚的短信。

江沐晚,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不過幾秒,賀庭深脫了圍裙,離開廚房。

他很抱歉的訕訕笑道,“晚晚,我擔(dān)心做得不合你口味,還是讓王媽做吧?!?br>
“你不是喜歡剛才的項鏈,我現(xiàn)在就去買!”

她靜靜地看著賀庭深的眼睛,而后笑了一聲。

那抹笑,讓他莫名心慌。

賀庭深硬著頭皮匆忙離開,生怕應(yīng)付不了江沐晚的下一句話。

幾個小時后,王楚楚又發(fā)來一條短信。

江沐晚,你又輸了哦。

就算我懷孕四個月,庭深哥哥也瘋狂寵我,你說他是有多迷戀我緊跟著是一張照片。

看的讓人刺目扎眼。

可江沐晚似乎麻木了一般。

倒計時25天。

很快,很快她就能離開。

以后這些東西就再也無法傷害她了。

就在她胸悶郁結(jié)的時候,余盈盈突然打來電話。

“晚晚,你最近怎么回事,我給你發(fā)的消息都沒回?”

余瑩瑩是她大學(xué)舍友,多年好閨蜜。

這些天她被王楚楚的挑釁短信,傷了心。

所以很少回復(fù)大家消息。

“出來玩啊,我在酒吧呢,今晚有帥哥哦!”

那邊的音樂熱火朝天。

從前的江沐晚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今天,她竟意外地答應(yīng)了。

很快,余盈盈就發(fā)來一個地址。

江沐晚從柜子里挑出條酒紅色的修身連衣裙,裙擺只到大腿中間,后背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配上ysl的黑色高跟鞋,秀長的頭發(fā)垂落在腰間,有種嫵媚的美。

這幾年她一心一意地做賀太太,竟然忘了自己也曾風(fēng)姿奪目。

半小時后,還是那家酒吧。

余盈盈叫了幾個大學(xué)的小姐妹,還有四個俊美的男人。

為了刺激甚至沒要包廂,惹火的坐在卡座上。

江沐晚剛出現(xiàn),就讓幾個男人直了眼。

她們一起熱舞,一起開了七八瓶紅桃,氣氛頂?shù)綐O致的時候,江沐晚早已七分醉。

多日以來的壓抑,終于得到放縱。

“我去趟洗手間。”

江沐晚面頰紅潤,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惹人窺視垂涎。

余盈盈本想陪她一起,可其中一個男孩率先一步,搶著摟過江沐晚的腰,陪她去了。

她呼吸溫?zé)?,意識漸漸迷亂。

直到走到洗手間,迎面,一張男人的俊臉漸漸陰狠地顯露在自己眼前,逐漸清晰。

他只微微用力,就把江沐晚拉扯到了自己懷里。

“你是誰?”

霍景懷盯著那個男孩。

他嚇得哆嗦,氣場上輸?shù)脧氐?,慌忙解釋,“只是朋友,一起喝酒。?br>
“朋友?”

霍景懷禁錮著江沐晚的腰正要發(fā)怒,女人卻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親昵了起來。

她呼吸溫?zé)?,一雙櫻桃唇瓣貪婪的吻在霍景懷的勁窩處,瞬間點(diǎn)燃了他的欲火。

他幾盡惱怒地干脆把江沐晚扛了起來,丟到最角落的卡座上。

霍景懷剛想打電話,叫他那蠢侄子來接人。

江沐晚就已經(jīng)順著他修長筆直的腿,攀了過去,慢慢往上,是,明顯的八塊腹肌。

“江沐晚,看清楚我是誰!”

他是她的三叔!

“你......你是,我......有點(diǎn)暈,你親親我,給我渡口氣,好不好?”

她開始胡言亂語,聲音卻又嬌又軟,勾的人心猿意馬。

江沐晚酒量極差,今晚已經(jīng)到了她的極限。

她腦海中似乎還停留在大四,她與賀庭深最恩愛那年。

醉酒后與他徹夜瘋狂。

她貪婪地仰視著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

像只小貓慢慢爬起,保住他寬窄的腰,讓霍景懷倒吸一口冷氣。

真是個迷亂賀家的妖精!

霍景懷撤下領(lǐng)帶,粗魯?shù)姆词职呀逋斫壸 ?br>
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

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有反應(yīng)。

巨大的身份差和輩分,讓他覺得羞恥!

打開手機(jī),沒好氣地給賀庭深打了電話。

“給你十五分鐘?!?br>
“滾來酒吧,把你女人帶走!”

賀庭深來了后連著說了好幾個不好意思,才終于將人帶走。

看著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霍景懷的眸子越來越深。

他叫來特助,“去查,我要他們倆這幾年的全部資料?!?br>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這一夜,江沐晚睡得格外昏沉。

夢里,她與賀庭深結(jié)婚時,他說的誓詞歷歷在目。

她流下幸福的淚水,在所有人的祝福與羨慕中,成為他的妻子······可是當(dāng)她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后面的時候,所有人都變成了流著血的尸體......
身旁,賀庭深就睡在自己身邊,他從背后緊緊摟著她,亦如夢里她們剛結(jié)婚時那般恩愛。

可夢終究會醒。

江沐晚看著天花板,腦子越來越清醒,她知道,這一切該結(jié)束了。

察覺到女人的動靜,賀庭深剛睜眼,就緊張的瞬間清醒。

“晚晚,你好受點(diǎn)了么?”

“怎么會喝那么多酒,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告訴我?!?br>
“我去叫醫(yī)生!”

賀庭深的緊張不是假的。

他每次擔(dān)心時,都會說話很碎,很無措,像個孩子。

“我沒事?!?br>
江沐晚起身時,才看見身邊桌臺上放著一個首飾盒,里面擺著一枚漂亮的鉆戒。

賀庭深連忙拿起,戴在了她手上。

“昨天我去給你買那條項鏈,可是已經(jīng)被訂完了。

這枚戒指也很好看,你先帶著,等有貨了我再去買!”

說完,賀庭深眼眶紅了。

“我剛買好,三叔就打電話給我,說你在酒吧。”

“晚晚,你嚇?biāo)牢伊??!?br>
“幸虧那是三叔的產(chǎn)業(yè),有他保護(hù)你,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會瘋掉的!”

一句話,讓江沐晚如夢初醒。

難怪,難怪她總能遇見這個男人。

她一共就去了那家酒吧兩次,兩次都遇到了霍景懷。

起初江沐晚還以為他是浪蕩闊爺,找樂子。

沒想到那是人家正經(jīng)產(chǎn)業(yè)。

“你昨晚喝的酒全吐出來了,這會應(yīng)該餓了吧,我去煮粥?!?br>
江沐晚還沒搭話,賀庭深就已經(jīng)利落地起床,走向廚房。

他總是這么溫柔體貼,喜歡用行動證明一切。

看著男人的背影,江沐晚神色漸漸暗淡。

項鏈真的是被定完了么?

她打開手機(jī),調(diào)出聊天界面。

昨晚王楚楚發(fā)了條朋友圈,應(yīng)該是僅她可見。

有些人吶,傾盡全部也得不到的專寵,我毫不費(fèi)力就得到嘍配圖就是那張售價五十萬的藍(lán)寶石項鏈。

他對王楚楚,真不是一般大方。

江沐晚也正是看到這條朋友圈,才會失控下喝了那么多酒。

她被這女人逼宮這么多次,也是時候回?fù)袅恕?br>
賀庭深端著粥回來的時候,江沐晚還靠在床邊。

他溫柔的一口口喂她喝下,心疼的俊眉微擰。

“晚晚,你不乖,我只離開一會兒,你就傷害自己的身體,不許再這樣了?!?br>
她輕輕嗯了一聲,隨著暖粥下肚。

江沐晚開口:“喊楚楚回來吃飯吧?!?br>
“畢竟也相處了八年,她現(xiàn)在懷孕得吃點(diǎn)好的。

賀庭深雙手顫抖,懷疑自己的耳朵。

“晚晚,你認(rèn)真的?”

“你真的愿意讓她來家里吃飯?”

察覺到男人竊喜,江沐晚的心靜如死水。

“對,讓王媽做些好的?!?br>
“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接她過來!”

賀庭深太過高興,以至于沒察覺到江沐晚一直在觀察他的細(xì)微表情。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看著賀庭深離去后,安靜地給律師打了電話,邀請他來一趟賀家。

幾小時后,賀庭深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王楚楚。

女孩只是撇了下嘴,他都抱著她的肚子心疼得要命。

江沐晚忽然覺得好笑。

如果賀庭深知道自己有弱精癥,這孩子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個野種,他又會怎么樣?

這一刻,江沐晚突然不想告訴他真相了。

他玩弄自己的感情,就該得到報應(yīng)。

這是王楚楚為數(shù)不多的來到賀家,她看著屋內(nèi)的高定奢侈家具,滿是新奇,又嫉妒又想占據(jù)。

就在參觀完所有的屋子后,她嬌嗔:“庭深哥哥,你帶我去臥室看看好不好?”

“人家好想知道,你們睡的那張床是什么樣子,是不是比我的床軟,比和我一起睡得舒服。”

她夾著音調(diào),說得諂媚。

賀庭深被她勾得神魂顛倒,竟渾然忘記江沐晚還在家里,帶著王楚楚上了二樓。

僅一門之隔。

江沐晚站在門外,聽他們在屋內(nèi)嬌嗔,說著無比下流意淫的話。

第一次覺得,連這個家都是臟的!

她資助了八年的女大學(xué)生。

奪走她的丈夫,懷了孩子,還野心勃勃地在她的臥室與她的男人廝混。

‘砰’的一聲。

江沐晚推開門屋內(nèi),王楚楚坐在床邊,賀庭深慌忙提上褲子。

“晚晚,你別誤會,楚楚不舒服,我剛扶著她上來休息一會?!?br>
賀庭深解釋,面上卻還殘留著事后紅暈。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狼狽。

“沒關(guān)系,王媽做好飯了,下來用餐吧。”

許是沒想到江沐晚毫不計較。

賀庭深突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

他們剛下樓,就發(fā)現(xiàn)大廳里還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看見江沐晚,他微微俯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文件。

江沐晚坐在餐桌前,拿起筆。

當(dāng)著律師面,把協(xié)議推向賀庭深。

“這是一份終止資助協(xié)議,簽了吧?!?br>
賀庭深被問傻了,他迅速看了眼協(xié)議內(nèi)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向溫柔的女人。

“不管是我資助,還是你資助,都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br>
“從今以后,如果你的賬戶有資產(chǎn)以資助名義流出,我有權(quán)利追回?!?br>
江沐晚說的堅決。

王楚楚捏著拳頭,眼眶瞬間就紅了。

“姐姐,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對不起,你不要放棄資助好不好。

如果庭深哥哥不照顧我,我和孩子根本無依無靠?!?br>
她哭著哀求,甚至跪在地上抱著江沐晚的腿。

那可憐卑微的模樣,和她三番五次的挑釁判若兩人。

江沐晚從沒想過,賀家繼承人,一向聰明的賀庭深,既然會好這口。

“姐姐,我求你了,姐姐······”王楚楚哭著,求著,突然表情猙獰,她捂著肚子頓然倒下,蜷縮著身子護(hù)著小腹。

“好痛,庭深哥哥我好痛!”

賀庭深極為看重這個孩子,他竟然說了狠話。

“江沐晚,你難道真要這樣逼她?”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王楚楚不著痕跡地往身后護(hù)了護(hù)。

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刺眼的要命,仿佛她是一個局外人。


賀庭深松了口氣,“有什么需要處理的,可以等我回來?!?br>
“好。”

江沐晚盯著那雙唇,苦笑。

酒吧打開包廂門,迎面看見兄弟們左擁右抱,賀庭深眉頭緊鎖,毫不猶豫地要走。

余昊立馬恍然大悟,匆匆趕走了屋內(nèi)的女人。

“嫂子來了,趕緊滾!”

直到包廂里的女人都走光了,余昊才嘆了口氣,勾起賀庭深的肩膀。

“深哥,這些年你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吶?!?br>
賀庭深嫌棄地推開他,嫌棄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

“我結(jié)婚了,要給老婆安全感,你一個單身漢,懂什么?”

包廂內(nèi)瞬間響起一陣哄笑。

他挽著江沐晚坐在里面,有人讓他唱歌,他擺了擺手,專心挑揀了一顆橙子,仔細(xì)認(rèn)真地剝開。

就連余昊遞來的煙,他也擋開了。

“晚晚在,你們都不許抽,她聞不得煙味?!?br>
余昊帶頭又是一陣起哄。

“深哥也太疼老婆了吧,結(jié)婚三年了還這么恩愛!”

賀庭深溫柔地把水果喂到江沐晚嘴邊。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能娶到晚晚,是我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當(dāng)然要好好珍惜。”

“晚晚,吃吧?!?br>
注意到她只穿了條裙子,賀庭深連忙脫了外套,蓋在江沐晚身上。

“乖,生病我會心疼的?!?br>
江沐晚卻沉默了。

他愛她么?

愛,又為什么出軌?

為什么可以親吻別的女人。

“我想回去了,你們慢慢玩。”

賀庭深也要走,卻被余昊拉了住。

“嫂子嬌弱,你走什么?

大半年聚一次,要掃兄弟們興致是不是?”

話音剛落,江沐晚抽出手,“司機(jī)會送我回去,你留下吧?!?br>
江沐晚走得很快,賀庭深想挽留卻沒拉住。

可她剛離開酒吧,就看見王楚楚穿著黑色超短裙,興致勃勃地走了進(jìn)去。

她年輕,身材好,稚嫩的臉上稍些粉末就已足夠誘人。

哪怕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江沐晚還是不死心地跟了進(jìn)去。

果然,她在賀庭深的包廂停了下來。

剛進(jìn)門,王楚楚就撲進(jìn)了賀庭深懷里,嬌嗔,“庭深哥哥,討厭,不是說好要去我那,怎么把人家叫來酒吧?!?br>
他順勢摟住王楚楚的腰,狠狠往懷里一帶。

“不喜歡?”

說罷,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去。

惹得王楚楚一陣嬌顫。

“小丫頭,在老宅的時候我就想狠狠欺負(fù)你了?!?br>
“這就是你新買的裙子?”

賀庭深溫柔的臉上多了幾分邪魅,他壓低聲音地愛撫她,“我更喜歡你不穿。”

“這是酒吧,不是無人區(qū)啊!”

余昊話音落下,包廂里頓時笑聲四起。

剛才被趕出去的小姐,也陸陸續(xù)續(xù)又招了進(jìn)去。

江沐晚站在門外,只一墻之隔。

屋里的男人甚至上一秒還表現(xiàn)得愛她至死不渝,現(xiàn)在就恨不得立馬扒了另一個女人的底褲,在包廂里就把事情辦了。

原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卻只瞞著她一個人。

這時,余昊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

“深哥,我說實話,你對江沐晚也夠好了。

只是在外玩一玩,男人嘛,很正常?!?br>
聽到江沐晚的名字,賀庭深突然笑意冷凝。

“我和你們說過,不要鬧到晚晚面前?!?br>
“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曾告訴過我,如果發(fā)現(xiàn)我出軌,就會永遠(yuǎn)離開我,我接受不了這個后果,所以藏得很好?!?br>
“你放心,兄弟們都是護(hù)著你的。

嫂子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br>
江沐晚聽得清清楚楚。

里面的笑聲不絕于耳,甚至剛才被趕走的小姐,也被招了回來。

她心碎到身體失重,跌撞著往門外走。

就在她覺得呼吸困難,強(qiáng)壓的眼淚就要頃刻而出的時候,身旁忽然有一雙大手拉住了她,把她拽進(jìn)一間昏暗的包廂。

心痛似乎麻木了江沐晚的大腦。

她幾乎沒有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被人抵靠在了門后。

微弱的光線重,她看清了男人的臉。

“三叔...”這一聲后,眼淚奪眶而出。

霍景懷看到江沐晚失魂落魄的摸樣,把兇狠的話咽了回去。

“你調(diào)查我?”

這家酒吧是他的私人資產(chǎn)。

“別告訴我,你是無意在這里被我抓到的?!?br>
“沒有,我是來酒吧...和朋友喝酒。”

江沐晚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她知道霍景懷疑心重,不管她再怎么說,他都會有所懷疑。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三叔,算我求你了,下午看到的事情不要告訴奶奶,不要告訴賀家的任何人。”

江沐晚身子癱軟,差點(diǎn)就跪了下去。

是霍景懷攔腰摟住了她。

強(qiáng)而有力的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迫使她淚眼盈盈地看著自己說話。

“原因?”

江沐晚咬唇,她不能告訴三叔自己辦了銷戶。

七分姿色,三分眼淚。

外面吵吵鬧鬧,唯有霍景懷的身邊靜若禪音。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女人,不乏有手段的。

霍景懷盯著江沐晚緊咬的唇,嗤笑,“看你是侄媳的份上,我警告你,別再接近我?!?br>
他沉迷的目光中帶著危險氣息,“至于說不說,要看我心意?!?br>
離開酒吧的時候,外面下著大雨。

江沐晚回到家已是深夜。

凌晨十二點(diǎn),她手機(jī)忽然亮了。

賀庭深:晚晚睡了么,余昊他們拉著我喝酒,應(yīng)付完我就回去,愛你看到最后,江沐晚苦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要瞞著自己多久?

本以為一切鬧劇到此就結(jié)束了。

可沒過幾分鐘,她的手機(jī)又響了。

王楚楚發(fā)來一張圖片,兩分鐘后又及時撤回。

可江沐晚還是點(diǎn)開了。

瞬間,豆大的眼淚打在屏幕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這是一張孕檢單檢查人:王楚楚病因:四個月先兆流產(chǎn)隨后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晚晚姐,你知道庭深哥哥有多迷戀我么,哪怕我懷孕四個月,他都瘋狂的想要我。

就連我的生理期,他都控制不住。”


“什么?”

下意識攬住她的腰,江沐晚還有些怔愣,但卻在看到余瑩瑩臉上的笑容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那當(dāng)然了,前幾天感覺你好像有點(diǎn)不開心,我還真想著怎么帶你換換心情呢?!?br>
余瑩瑩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臉色:“沒想到導(dǎo)師竟然回來了,本想著你們好久不見,可以敘敘舊,卻沒有想到......”剩下的話,她并沒有說下去,但江沐晚卻已經(jīng)明了。

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明明之前那么堅決離開機(jī)械這一行,如今卻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吧?

迎著余瑩瑩擔(dān)憂的目光,江沐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賀庭深出軌的事情,她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本以為已經(jīng)瞞得夠好,但沒有想到還是被看了出來。

她苦笑一聲,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所以你這幾天都跟著導(dǎo)師?”

“那是當(dāng)然,你不知道老林有多魔鬼?

簡直把人當(dāng)牛馬來用......”一說到這個,余瑩瑩便忍不住瞥了一旁的林孜鳴,見他已經(jīng)被師兄拉著聊起來,這才小聲道:“你看這幾天,我瘦了多少?”

“那今天可要多吃點(diǎn)!”

江沐晚捏捏她的臉,忍不住失笑。

“那是當(dāng)然!”

余瑩瑩重重點(diǎn)頭,拉著她急忙到了桌旁。

看著眾人熱鬧寒暄的模樣,江沐晚表情閃爍。

這一幕......真是好久沒見了!

還記得當(dāng)年,每一次跟著導(dǎo)師干完活之后,幾個師兄妹總會聚在一起吃飯。

這些年她為了賀庭深實在失去了太多。

懷著莫名的心思,江沐晚沉默著吃完了一頓飯。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吵著要去唱歌。

在熱鬧的氣氛下,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酒店。

“晚晚,你好久沒有參加集體活動了,這次......”余瑩瑩挽著江沐晚的胳膊,正興致勃勃地提議著,但抬頭的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江沐晚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發(fā)現(xiàn)大門處男人逆光而來,五官輪廓分明深邃,而那一雙冷漠的鳳眼在看向她時,突然柔和。

“這不是賀總嗎?”

人群中,很快便有人驚呼出聲。

“晚晚,怎么一個人來參加同學(xué)會,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么晚了,出危險了怎么辦?”

在眾人的目光中,賀庭深緩步來到江沐晚面前,語氣極為柔和。

“哇,兩個人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竟然還這么甜?!?br>
“沐晚可真是找了一個好老公......”周圍此起彼伏的贊嘆聲自耳邊響起,但江沐晚卻只覺得可笑。

明明之前還一副如果王楚楚出了什么事情就會要了她命的架勢,如今卻又裝無事發(fā)生。

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抱著其他女人溫存,只怕真要信了他這副深情的模樣。

不過也好......一切總要有個了結(jié)。

思及此,她紅唇微勾,突然笑了起來:“確實有點(diǎn)突然,不過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回去吧?!?br>
她答應(yīng)得太過痛快,臉上一絲異樣都沒有,反而讓賀庭深一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上,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回過家,王楚楚離開家之后情況好了不少,又纏著他直到半夜。

而他只要一想起離開前江沐晚的眼神,心中便忍不住生出幾分惶恐。

于是便也半推半就,一直在外呆到了下午。

直到得知江沐晚竟然出來參加同學(xué)會之后,才匆匆趕來。

本想著,她會跟自己鬧一番脾氣,卻沒有想到......“晚晚......”他薄唇微抿,黑眸中閃過幾分緊張。

可江沐晚卻像是沒看見一般,沖著眾人自然淡笑:“時間也不早了,就不要浪費(fèi)時間了,我們先......既然賀總也來了,不如一起去唱歌?”

而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人群中笑聲迭起:“對啊,自從沐晚結(jié)婚之后,我們都還沒怎么見過,趁著這個機(jī)會,一起熱鬧熱鬧。”

“不用了......”聞言,江沐晚剛要搖頭拒絕,但下一刻,賀庭深的聲音卻響起:“好啊!”

她一怔,下意識抬頭,卻正對上男人溫柔的表情:“這段時間我也沒能好好陪你,既然各位同學(xué)這么熱情,一起去看看也不錯?!?br>
江沐晚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稀里糊涂便被拉上了車。

直到坐進(jìn)包廂中,她還一臉茫然。

而此刻,賀庭深已經(jīng)被人群簇?fù)碇?,站在了大屏幕中央?br>
“晚晚,我之前還覺得是不是賀庭深對你不好,可現(xiàn)在看來,他對你還是挺用心的嘛?!?br>
這時,余瑩瑩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指著賀庭深,一副放心的模樣。

江沐晚一頓,愕然抬頭:“什么?”

“我對你的癮還沒變......”歌聲傳出來的瞬間,她瞳孔驟然一縮,再抬頭望去時,卻撞入了一雙溫柔深情的眼眸。

賀庭深的聲音本就磁性,此刻抓著話筒,深情款款的模樣,恍惚間,讓江沐晚回到了大學(xué)時候。

當(dāng)時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為了表達(dá)自己的心意,賀庭深在操場上籌備了一場告白儀式,唱的正是這首歌。

“哇,這不是那首歌嘛......賀總好浪漫!”

顯然,現(xiàn)場有人也想起了這件事,起哄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包廂。

這一幕......與大學(xué)時簡直一模一樣!

可再一次重溫,江沐晚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感動,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惡心。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邊心系又保護(hù)著別的女人,一邊又對著她裝出一副癡心不改的姿態(tài)。

他不覺得累嗎?

江沐晚想不通,可她卻有些累了。

之前她還打著一定要報復(fù)兩個人的主意,可見過林孜鳴后,她卻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雖然選錯過一次,但一切都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她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兩個賤人,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既然賀庭深已經(jīng)變心,那她也沒有必要再顧念舊情了!

思緒翻滾間,她猛地站起身。

“晚晚?”

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余瑩瑩一驚。

但江沐晚已經(jīng)顧不得解釋那么多了,她看向已經(jīng)放下話筒,似乎還想說什么的賀庭深,低聲開口:“我有點(diǎn)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br>

“江小姐,請問你確定要注銷身份信息嗎?”

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語氣凝重,再次提醒。

“注銷后,所有人都找不到你,關(guān)于您的一切存在痕跡都會被抹除?!?br>
江沐晚漂亮的眸子暗淡卻堅定,“確定?!?br>
電話那邊沉默一瞬,“好的,您預(yù)約的注銷服務(wù),將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

“注銷完成后,我們會為您提供新的身份信息,請保持手機(jī)通暢。”

掛斷電話后,江沐晚買了下月去M國的機(jī)票。

昏暗的別墅,唯有她的手機(jī)屏幕散發(fā)著光亮。

朋友圈消息停留在最新一條:能在新年這天對著極光許愿,我真是最幸福的女人配圖是漫天極光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背對著她的男人。

只一眼,江沐晚就認(rèn)出了他是誰。

追了自己八年,結(jié)婚三年的丈夫,賀庭深。

她和賀庭深青梅竹馬,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xué),都是同一所學(xué)校。

畢業(yè)后兩家正式聯(lián)姻。

所有人都知道,江沐晚是賀庭深心尖上的人,她消失一小時他都會瘋。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卻背著江沐晚和她資助了八年的學(xué)生,糾纏在了一起。

去北極,是江沐晚自幼的心愿。

為此她哀求了無數(shù)次,賀庭深都以公司忙為由拒絕了。

賀家作為地產(chǎn)大戶,他又是家中獨(dú)子,江沐晚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這是作為賀夫人早晚要習(xí)慣的。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他不是沒時間,只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賀庭深再回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后。

因為時差顛倒,他半夜才回家。

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極為自然的脫掉外套,就鉆進(jìn)了被褥里,把還沒睡醒的江沐晚攬入懷中,深深的親昵。

“寶貝,我好想你,出差的這三天我快憋死了,給我好不好?”

陌生的香水味,讓她惡心。

江沐晚幾乎瞬間就清醒了。

她覺得恐懼。

“賀,賀庭深,住手!”

江沐晚想要抗拒。

可她身姿曼妙,雙手如玉,只是輕輕觸碰在賀庭深身上,就讓他丟了魂,“新年去出差是我的不對,可為了家,為了你,我只能更努力?!?br>
賀庭深眸底猩紅,捧起江沐晚的唇,那模樣就像乖到不行的孩子受了極大委屈。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江沐晚都深陷在這雙迷離又深邃的眼眸中無法自拔,他雙目含情的模樣只要一眼,就能讓她交兵卸甲。

可這次,她再也無法心動了。

“賀庭深,你到底愛誰?”

江沐晚下意識的一句話,讓賀庭深突然停住了動作。

他愣了一瞬,“你啊,我還能愛誰?”

盡管如此,她還是從男人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絲心虛。

推開身上的男人,她背過身,“我累了,今晚早點(diǎn)休息?!?br>
明天,是老太太的八十歲壽宴。

如果不是賀老夫人指明了要賀庭深帶著江沐晚回老宅,也許他還是不會回來。

天剛朦朧亮,賀庭深的車就已經(jīng)停在樓下。

他總是會溫柔地準(zhǔn)備好一切,就連老夫人壽宴,都會等江沐晚先睡醒。

就連司機(jī)都感嘆,“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可江沐晚卻笑不出來。

賀家是京城大家,早年從事房地產(chǎn)生意后來涉足海貿(mào),至今依舊風(fēng)生水起。

她們的車剛停在老宅門口,領(lǐng)首的管家就先把江沐晚帶到了內(nèi)院。

老夫人正坐在明堂,瞧見江沐晚來了,目光下意識就盯上了她的肚子。

“奶奶好。”

江沐晚屈膝,“今兒是您壽宴,我和庭深準(zhǔn)備了······你們結(jié)婚三年了吧?”

賀老夫人冷不丁零地打斷她的話。

根本不在意江沐晚手里的盒子,眉宇間盡是失意。

“上次我讓你去看醫(yī)生,什么原因都查過了么?”

江沐晚捏緊手上的戒指,笑得苦澀,“查了,都挺好?!?br>
“那為什么還是懷不上?”

賀老夫人打斷她的話,對江沐晚又厭棄幾分。

“庭深母親走得早,他爸爸不好意思催,不代表家里不著急,你要是再不懷,難道是想讓我們賀家斷后么?”

江沐晚掐著手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賀庭深不是為了忙工作就是忙著陪小情人。

就連她這個妻子,三個月來也不過就見了男人四五次。

江沐晚心中刺痛。

她頂著巨大催生壓力,丈夫卻偷嘗外面的野花。

就當(dāng)江沐晚隱忍的眼淚再也藏不住的時候,賀庭深卻趕了過來。

他把江沐晚護(hù)在身后,心疼地揉搓著她捏緊的拳。

“奶奶,我和您說過多少次了,等我們想生的時候自然會有孩子?!?br>
“您下次不許再背著我和晚晚說這些,我會心疼的!”

賀庭深擋在江沐晚面前,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把江沐晚手中的賀禮交給管家,帶她離開。

可剛到賓客廳,他的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賀庭深猶豫了一會,正要掛斷,江沐晚推開了他,“你接吧?!?br>
他這才聽話地接通,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

賀庭深瞳孔驟然緊縮,按捺地掛了電話,看向江沐晚。

“晚晚,你等我一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偌大的賓客廳,江沐晚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人。

她穿得單薄,杏色的旗袍把原本嬌弱的身子襯托得更加柔弱。

她苦笑,維持體面地點(diǎn)點(diǎn)頭。

目光追隨著賀庭深遠(yuǎn)去,江沐晚的第六感讓她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賀庭深并沒走遠(yuǎn)。

后花園,王楚楚穿著白色小洋裙,青春靚麗的臉上滿是委屈。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現(xiàn)在這里,被晚晚看到了怎么辦?”

“庭深哥哥,我知道奶奶過生日,想來送禮物而已。”

王楚楚抱著懷里的禮盒,晶瑩的眸光讓人我見猶憐。

“今天多少商業(yè)伙伴在,萬一出什么岔子不是讓人看笑話么?”

“我......”王楚楚眼眶通紅,委屈得要碎了。

賀庭深終于還是軟了下來,“乖,你先回去?!?br>

那副滿是保護(hù)欲的姿態(tài)看得江沐晚一愣,回過神來,眼中劃過一絲恍惚。

在同意賀庭深把王楚楚帶回來之前,她其實打著要狠狠報復(fù)這對渣男賤女的主意。

可如今,看著賀庭深緊張這個女人的樣子,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之前,這個男人還一臉心疼地照顧她,可轉(zhuǎn)眼間,卻又保護(hù)起了別人。

真心......還真是可笑!

思緒翻滾間,江沐晚自嘲地勾起唇角,方才的斗志瞬間煙消云散,一時間,只覺得無趣至極。

而看著她沉默,王楚楚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聲音柔弱:“我的肚子......庭深哥哥,肚子好疼?!?br>
賀庭深一驚,急忙低頭,卻只見王楚楚臉色慘白,單薄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看起來情況極為嚴(yán)重。

“別急,我?guī)闳メt(yī)院,現(xiàn)在就去!”

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賀庭深倒吸一口涼氣,當(dāng)即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賀庭深......”見他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江沐晚下意識握緊拳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但她不開口還好,一說話,賀庭深猛地轉(zhuǎn)過頭,一雙黑眸中怒火噴發(fā):“要是楚楚出了什么問題,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神色冷峻,陰沉沉看向江沐晚的模樣不像是在看愛人,反而更像是仇人。

觸及到他的眼神,江沐晚心中最后一點(diǎn)期望瞬間湮滅。

“不會原諒......”她低喃著這四個字,眼眶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落下來。

但再抬起頭來時,卻又一臉平靜:“這不是正合我意嗎?”

只可惜,賀庭深根本沒有聽清她的最后一句話。

此刻,他滿心都是懷中女人的情況,留下一句話,便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江沐晚冷笑一聲,剛要轉(zhuǎn)身,這時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愣,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有些驚訝:“瑩瑩,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那頭,女生清脆的聲音傳來。

“晚晚,明天大學(xué)同學(xué)會,你要來嗎?”

同學(xué)會?

聞言,江沐晚微愣,說起來自從嫁給賀庭深之后,除了余瑩瑩,她幾乎已經(jīng)跟大學(xué)那群同學(xué)斷了個干凈。

更何況......想起當(dāng)年自己任性的決定,她抿了抿唇,啞聲道:“我就不......林導(dǎo)師最近剛剛回國,聽說也要來參加,你當(dāng)初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可不能缺席?!?br>
可于瑩瑩并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為難,當(dāng)即興致勃勃地補(bǔ)充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江沐晚瞳孔一縮。

導(dǎo)師竟然回國了?

強(qiáng)壓著突然加快的心跳,她遲疑道:“我......好了,就別糾結(jié)了,這么多年沒見,你難道不想導(dǎo)師嗎?

就這樣確定了,明天晚上6點(diǎn)英德酒店302,不見不散?!?br>
余瑩瑩興沖沖地留下一個地址,便飛快掛斷了電話。

徒留江沐晚聽著耳邊的忙音,茫然無措。

她從小就對機(jī)械制造感興趣,當(dāng)年大學(xué)也毅然決然地報考了這個專業(yè),還一度得到了林導(dǎo)師的賞識。

當(dāng)年對方把她收入門下,是打著培養(yǎng)接班人的心思。

只可惜她自己不爭氣!

因為賀庭深一句更喜歡知書達(dá)理,溫柔端莊的女生,婚后便決定不再從事這一行,當(dāng)回了家庭主婦。

江沐晚苦笑一聲,看著已經(jīng)暗下去的屏幕,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

算了......有些東西也是時候該面對了!

打定主意,第二天,一到點(diǎn)她便打車來到了英德。

英德是本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店,裝飾奢華,此刻哪怕已經(jīng)入夜,可門口卻已經(jīng)閃爍著璀璨的燈光。

江沐晚一路上了三樓,卻在望向302緊閉的大門時,卻罕見地生出幾分怯意。

明明這幾年跟著賀庭深也出席過不少大場合,但只要一想到即將見到的人,她還是不爭氣地緊張起來。

“進(jìn)......還是不進(jìn)?”

她下意識握住裙擺,精致明艷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糾結(jié)。

而正在這時,身后卻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晚晚,你怎么還愣在這里?”

江沐晚一怔,回過頭去,便看見了余瑩瑩驚訝的表情。

自從發(fā)現(xiàn)賀庭深出軌之后,她便一直處在煎熬痛苦之中,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跟余瑩瑩見過了。

此刻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丫頭竟然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小臉變得極為瘦削。

她皺起眉頭:“瑩瑩,你怎么......之前一直叫你,你也不肯來,如今終于肯賞臉了,還是我們林導(dǎo)的面子大。”

看著她臉上的驚訝,余瑩瑩神秘一笑,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快......進(jìn)去,這一次可是有個大驚喜要給你。”

“驚喜?”

江沐晚被半拖著進(jìn)了門,還沒來得及細(xì)問,卻突然感覺到上一秒還鬧哄哄的屋內(nèi),突然寂靜下來。

她一驚,下意識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眾人正面色各異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種。

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尷尬,江沐晚不著痕跡地瞪了一旁的余瑩瑩,這才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各位好久不見啊!”

而這一句話,就像是打開了什么的開關(guān)一般,一瞬間,寂靜的屋內(nèi)頓時沸騰。

“好久不見啊,沐晚......幾年不見好像更漂亮了!”

“對啊......”屋內(nèi),一群人臉上帶著笑容,話里話外全是感慨,絲毫沒有幾年不見的生疏與尷尬。

可他們越是這樣,江沐晚卻越覺得無地自容。

機(jī)械制造這一行極為辛苦,因為人少,再加上并沒有多少女孩子肯報名,因此那一屆,只有她和余瑩瑩兩個女孩子。

但偏偏賀庭深的占有欲又強(qiáng),不想讓她跟別的異性有過多來往,所以她便主動斷了跟這些人的聯(lián)系。

而其中不乏,幾個私交甚篤的師兄。

本以為她這樣做,這些人或多或少會有些怨氣,卻不曾想......“你來了!”

就在她滿心復(fù)雜,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時,一道略顯滄桑的男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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