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蘇婉禾司北琛的其他類型小說《刺激!未婚夫成了前任小叔蘇婉禾司北琛最新章節(jié)》,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司北琛”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這三年來,蘇婉禾從來沒有詢問過他的去向。一般都是他主動報備。這是她頭一回問他,司懷禮沒來由有些心慌?!白蛲頄|子和他女朋友鬧分手,我們在一起喝了很多酒,醉了后就在他家睡了,姐姐要是不信我,東子他們都可以給我證明?!彼那檎嬉馇校湓谔K婉禾眼里只剩下惡心。原來以為的純情男大,其實就是一群骯臟的狐朋狗友。說著他將手機遞過來,“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薄安挥昧?,我一晚沒睡很累,你想出去吧?!薄澳墙憬悴灰鷼饬恕!薄昂??!薄皩α送砩衔乙团笥殉燥垼憬阋乙黄鹑??”他知道,蘇婉禾向來很忙,很少會參加他的飯局,這種時候她都會拒絕。蘇婉禾現(xiàn)在看到他那些狐朋狗友就覺得惡心,便冷冷回復(fù):“我很困,不去了。”“那姐姐好好休息,對了姐姐,過幾天我有一件...
《刺激!未婚夫成了前任小叔蘇婉禾司北琛最新章節(jié)》精彩片段
這三年來,蘇婉禾從來沒有詢問過他的去向。
一般都是他主動報備。
這是她頭一回問他,司懷禮沒來由有些心慌。
“昨晚東子和他女朋友鬧分手,我們在一起喝了很多酒,醉了后就在他家睡了,姐姐要是不信我,東子他們都可以給我證明?!?br>
他的情真意切,落在蘇婉禾眼里只剩下惡心。
原來以為的純情男大,其實就是一群骯臟的狐朋狗友。
說著他將手機遞過來,“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br>
“不用了,我一晚沒睡很累,你想出去吧?!?br>
“那姐姐不要生氣了?!?br>
“好?!?br>
“對了晚上我要和朋友吃飯,姐姐要跟我一起去嗎?”
他知道,蘇婉禾向來很忙,很少會參加他的飯局,這種時候她都會拒絕。
蘇婉禾現(xiàn)在看到他那些狐朋狗友就覺得惡心,便冷冷回復(fù):“我很困,不去了。”
“那姐姐好好休息,對了姐姐,過幾天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好?!?br>
不一會兒他便離開了家,蘇婉禾掀開被子下床。
這是她第一次到次臥。
兩人雖然交往三年,她很有分寸感。
從未查過他的手機,更沒有翻過他的東西。
也許他知道她的邊界感,有些東西他根本就沒有刻意去藏。
蘇婉禾拉開抽屜,發(fā)現(xiàn)了一張房產(chǎn)證。
正是她租的這個小洋房,戶主已經(jīng)成了司懷禮。
這就是他準(zhǔn)備給自己的禮物吧。
買下了這套房子,是為了睡完自己的補償么?
旁邊還有一部手機。
讓她意外的是鎖屏背景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而密碼就更簡單了,是她的生日。
你說這男人不愛她吧,小號都是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
可你要說他愛她如命吧,點開另外一個微信,里面除了一些京圈的公子哥,也有不少女人。
[哥哥,在游輪上那一晚讓我很懷念。
][司少爺,你什么時候再來找我?
]這些信息他都沒有回,信息最多的是其中一個備注為“艾艾”的女人。
蘇婉禾點開她的頭像,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懷禮,我想你了。
][我已經(jīng)到了你的城市,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嗎?
][懷禮,你女朋友給不了你的,我都可以。
]后面還覆上了幾張照片,一張比一張露骨。
最后一條是司懷禮的回復(fù)。
[十點,在酒店等我。
]看著那一條條他出軌的證據(jù),蘇婉禾如墜冰窖。
她以為好掌控的小奶狗,其實私底下玩得又花又爛。
還好她沒有和他發(fā)生過關(guān)系。
對了!
她想到昨晚的瘋狂,蘇婉禾后背一涼,那個男人會不會也是......她有些后悔自己太沖動了,她得去做一次檢查。
蘇婉禾收回心思,將所有的罪證全都保存了下來。
怪不得每隔一段時間司懷禮就會回家,打著看望家人的幌子,蘇婉禾這才知道他回去以后過得有多精彩。
游輪、夜店、車?yán)?、私人飛機......雖然他年輕氣盛需求大,但爛成這樣,在她面前還裝成一副清純的模樣,真是令人惡心。
這個骯臟的賤男人,分手都是便宜了他。
蘇婉禾決定狠狠報復(fù)他一次。
騙誰不好,騙到他姑奶奶頭上來了。
她放回手機和房產(chǎn)證離開。
蘇婉禾點開[爺爺]的備注,她刪除了之前打好要帶男朋友回家的那行字,手機在鍵盤上敲擊。
[爺爺,任務(wù)提前完成,下周回家。
]她原本是想再等兩周,他這邊忙完畢業(yè)的事,她們一起回京。
如今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臨走前,她得給司懷禮準(zhǔn)備一份大禮。
她給助手打了個電話,“給我準(zhǔn)備一張癌癥晚期的假病例?!?br>
“蘇總,你要干什么?”
“別問那么多,照我說的做?!?br>
給司懷禮一巴掌,直接說分手他只能痛一時,自己要讓他痛一世!
從母親離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女人的眼淚除了成為武器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與其在這黯然心傷,她得趕緊物色更好的聯(lián)姻對象。
很快她就原地復(fù)活,收拾了昨晚的殘局,將房間打掃干凈,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當(dāng)夜幕降臨時,她想到了昨晚的那場艷遇。
思來想去,她也怕遇上像司懷禮這樣的爛人。
驅(qū)車去了醫(yī)院。
此刻和司懷禮用餐的司北琛,兩人聊了一下近況,助理匆匆而來,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
司北琛掃了司懷禮一眼,“我有點急事要處理?!?br>
“好?!?br>
司北琛匆匆趕到醫(yī)院,難道是他昨晚太過火了?
將人給弄壞了?
蘇婉禾來的時候只剩下值班醫(yī)生,女醫(yī)生聲音冷淡,“褲子脫一只腳上去躺著?!?br>
她忍著羞澀,要知道以前是完璧之身,體檢也從未檢查這么細(xì)致。
可她害怕染病,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女醫(yī)生見她別扭的樣子,順手拉了擋在中間的簾子,戴上手套,拿著棉簽靠近。
蘇婉禾緊張得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醫(yī)生還沒碰觸就開口道:“年輕人,同房的時候收著點,這都撕裂了,我順便給你上點藥,以后注意?!?br>
蘇婉禾羞得一臉通紅,“是,謝謝醫(yī)生。”
還沒等到醫(yī)生下一步舉動,她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離開,“你等我一下,我去看個病人馬上回來?!?br>
說完就將蘇婉禾丟在了床上。
不一會兒,蘇婉禾就聽到開門聲音。
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有人拉開了簾子,她小聲道:“醫(yī)生,我這會兒疼得厲害,麻煩你給我上藥。”
涼涼的藥膏碰到傷口的瞬間,又涼又疼。
蘇婉禾刺激得一顫,擰著秀眉輕哼了一聲:“嘶......”對方很快就放緩了動作,她忍著不叫出來,便開口問道:“醫(yī)生,撕裂得嚴(yán)重嗎?
還有,有沒有異樣?
我害怕感染。”
耳畔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你放心,我身體健康,沒有臟病。”
蘇婉禾猛地睜開雙眼,看到手握棉簽,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有幾分面熟。
她顫抖著聲音道:“是,是你......”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又見面了,女朋友?!?br>
“他小叔?”
蘇婉禾手指輕扣在方向盤的皮套上。
“對,他一直在國外發(fā)展,至今未婚,聽說最近要回國了。
如果你能嫁給他,在司家也能說得上話,那小少爺畢竟年輕,還沒有接手司家,將來的事誰能說清楚?”
管家意有所指,萬一將來接手司家的人是這位小叔,就算蘇以檸嫁給了司懷禮,這司家也由不得她們夫妻做主。
若是司懷禮沒來這一套,蘇婉禾攻擊性還沒這么強。
但現(xiàn)在,她嘴角微勾,就這位小叔了,哪怕是個阿斗,她也要將他扶上位。
她試著去追求過愛情了,既然努力還得不到,她只好握緊手中的權(quán)勢。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金錢不會背叛自己。
也只有金錢和權(quán)勢才會讓人得到尊重。
司懷禮還做著將她養(yǎng)在南方的準(zhǔn)備,要是他看到自己成了他小嬸會是什么表情?
還有被這更爽的劇情嗎?
要是不讓蘇婉禾出口惡氣,她真是白瞎了這三年的時光!
“王叔,你盡快把司家這位小叔的資料給我?!?br>
“好的大小姐?!?br>
剛剛掛斷王叔的電話,蘇婉禾就收到了蘇以檸的信息。
[小綠茶:姐姐,我三天后就要和司家少爺相親了,原本定的是你,可我不過說了一句,父親就讓我去了,我搶了姐姐的未婚夫,姐姐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希望你們鎖死,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小綠茶:既然姐姐這么大方,到時候一定會回來吧,我看過司少爺?shù)恼掌?,長得很英俊呢,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姐姐替我掌掌眼唄。
][好,我一定準(zhǔn)時到。
]蘇婉禾冷笑,綠茶配海王,簡直天生一對。
既然蘇以檸什么都跟她搶,她倒要看看這次搶回去的東西蘇以檸能不能消受?
蘇婉禾將手機放到一邊,回公司做完交接,離開時天已黑。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幢寫字樓,里面有幾百家公司。
這三年來她從幾個小房間一直做到了一整層樓,她在這投入了太多的精力。
就像是對司懷禮,她是有感情的,即便是抽身而退,也會有些難受。
她的自控力很強,戒斷反應(yīng)遠(yuǎn)沒有普通女性那么嚴(yán)重,但不代表她就不會痛。
她收起落寞的心思,不過就是個小奶狗,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條腿的狗遍地都是。
司懷禮從來就不是她的唯一選擇。
蘇婉禾驅(qū)車回家,一開門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開燈,地上灑滿了玫瑰花瓣,她沿著蠟燭鋪的路徑直走到客廳。
司懷禮穿著正裝,手里捧著一束玫瑰對她單膝下跪。
“姐姐,我是男人,要求婚也該是我來?!?br>
如果她沒有聽到他的那些話,此刻也有幾分感動吧。
在得知司懷禮的真面目之后,她只覺得可笑。
這樣的把戲,他同多少女人玩過?
她收起心底的冷笑,臉上還得配合他的表演,不能裝作視而不見。
“你這是干什么?”
司懷禮眸光溫柔,神色嚴(yán)肅,“蘇婉禾女士,你愿意嫁給我為妻嗎?”
明明是這么浪漫的場景,不知道怎的,他和“艾艾”的床照突然蹦到了腦海。
蘇婉禾象征性感動道:“我愿意?!?br>
司懷禮往她手指套上一枚七克拉的某高奢品牌鉆戒,看來,他打算攤牌了。
司懷禮就知道,她看似冷酷,其實心里早就有了他。
只要他給足她儀式感,還有什么女人拿不下?
當(dāng)然,蘇婉禾是他真心喜歡的女朋友,這也不完全做戲。
他甚至想著要是蘇婉禾有個和自己門當(dāng)戶對的背景,他立馬就可以和她領(lǐng)取結(jié)婚證。
“姐姐......”他將身體抵了過來,蘇婉禾將他推開,將注意力引到了戒指上,“懷禮,這戒指不便宜吧?”
見蘇婉禾注意到了戒指,司懷禮便自爆馬甲。
“對不起婉禾,我欺騙了你......”他將蘇婉禾早就摸透的底細(xì)講了一遍,苦了蘇婉禾明知還要故意裝作吃驚的模樣。
“原來你是京都司家的少爺,那你會帶我回司家嗎?”
“婉禾,我愛你,我當(dāng)然想帶你回去,但我年紀(jì)太小,暫時要以事業(yè)為主,你再給我?guī)啄甑臅r間,等我在司家站穩(wěn)了腳跟,到時候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你進(jìn)門?!?br>
蘇婉禾一副為難的樣子,“你不會騙我吧?”
“我能騙你三年嗎?
婉禾,你是我見到第一面就想要娶回家的老婆。”
他的甜言蜜語一波接著一波,然后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房產(chǎn)證。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家嗎?
我已經(jīng)將這幢別墅買下來了,過兩天就過戶到你頭上好不好?”
“不行,這太貴了,我不能接受!”
“我的就是你的,還有這張卡,每個月一百萬的上限。”
司懷禮的指腹撫過她柔嫩的臉頰,“婉禾,我說過我會養(yǎng)你的,以后你就不要那么辛苦了,人脈,資源我都可以給你,你只需要乖乖我做的司太太。”
多美好的夢境啊。
竟然將豢養(yǎng)金絲雀描繪得如此動人。
如果她不曾見過陽光,也會被這點點熒光迷昏了的頭腦。
蘇婉禾配合得落下了一滴“感動”的淚水,“懷禮......”他的吻就要落下。
換做其她女人在如此溫柔的求婚,又如此巨大的誘惑下,誰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蘇婉禾發(fā)現(xiàn)了藏在對面玫瑰小熊里的攝像機。
他打算拍下證據(jù)向兄弟證明。
蘇婉禾一把推開他,“今天不行......”男人的眸子明顯多了一抹冰冷,他耐著脾氣問道:“為什么?”
“我前段時間熬夜,加上飲食不規(guī)律,這個月經(jīng)期紊亂提前了?!?br>
蘇婉禾楚楚可憐看著他,“對不起,你不會介意的吧?”
“怎么會?
我們來日方長?!?br>
他勉為其難笑了笑。
蘇婉禾卻是低低說了一句:“來日方長......可我們沒有來日了?!?br>
“你說什么?”
她一臉慌亂道:“沒,沒什么,我......”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司懷禮的眸光躲閃,走了幾步才接聽。
掛斷后他表示要出去一趟,蘇婉禾抓著他的手道:“今晚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司懷禮摸了摸她的頭,“東子分手后心情不好,我過去看看,你乖乖在家等我?!?br>
蘇婉禾心知肚明,是那個艾艾又在約他了。
自己不方便,他自然要出去找樂子了。
她妥協(xié)道:“那好吧,你早點回來?!?br>
“嗯?!?br>
司懷禮急匆匆離開,回頭時他似乎看到蘇婉禾在抹淚。
她那樣堅強的女人,應(yīng)該是被自己感動了吧。
殊不知,蘇婉禾已經(jīng)在為離開鋪墊。
她在餐巾紙上倒了一些血漿,故意丟到公共垃圾桶,用紙巾掩蓋,卻又“不經(jīng)意”露出帶血的一角。
蘇婉禾做完,又走到帶有攝像頭的熊面前,抱著房產(chǎn)證眼淚顆顆滾落。
她雙肩顫抖,聲情并茂演繹:“懷禮,我多想永遠(yuǎn)陪著你,真的給你一個家......”
司懷禮聯(lián)想到這幾天她總是欲言又止,又暗自垂淚,甚至一向獨立喜歡工作的她卻對自己格外溫柔。
原來她突然要結(jié)婚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圓了最后一個心愿。
自己都做了什么?
在她吐血,脆弱需要陪伴的時候自己竟然跟其她女人在一起。
司懷禮后知后覺想到攝像機,他打開錄像畫面,卻發(fā)現(xiàn)她幾天都沒有去上班。
蘇婉禾一直在清理屬于自己的東西,時不時就會吐血。
每每看到她捂著胃彎下腰,然后狼狽吃止疼藥,最后蜷縮在沙發(fā)邊獨自拭淚的畫面。
她痛的是胃,而他痛的是心。
他知道她有胃病,卻沒想到竟然是胃癌!
從小伸手就能呼風(fēng)喚雨的京圈太子爺從未流過淚,今天他的眼淚就沒有斷過。
尤其是聽到艾艾給蘇婉禾打的那一通電話,他臉色大變。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背叛,直到最后她都沒有撕破臉。
掛斷電話后,她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懷禮,以后的路就讓別人陪你走下去吧?!?br>
畫面定格在最后她拖著行李箱離開。
想到她昨天要求自己陪她去云城的畫面,司懷禮一抹眼淚,趕緊讓人去查。
很快許東就給了他消息,“懷禮,我在去云城的航班信息中查到了蘇姐姐的名字,這班飛機一小時后起飛?!?br>
“現(xiàn)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給我買下一班機票?!?br>
“懷禮,你今天還要和蘇小姐見面談聯(lián)姻,蘇姐姐那你晚幾天......閉嘴!
你是想讓我再丟下她一次嗎?
買最近的航班,買不到就調(diào)私人飛機過來!”
“好,你別著急,我馬上安排。”
當(dāng)司懷禮在房間里哭得像條狗的時候,他沒有發(fā)現(xiàn)在隱秘的角落里還有一枚攝像頭。
蘇婉禾此刻正坐在VIP候機室,單手支頤著下巴,滿臉微笑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
司懷禮,你就慢慢哭吧,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請簽收。
“蘇總,登機時間到了?!?br>
司懷禮不會知道,如果他沒有臨時離開,那么他將和蘇婉禾乘坐同一班飛機,然后在頭等艙遇上。
蘇婉禾算無遺策,然而她剛剛走到頭等艙,赫然見到一個不速之客。
是他!
司北琛一襲西裝革履,鼻梁上架著銀絲邊框眼鏡,手指飛快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
英俊的眉宇緊皺,渾身上下都透著冷厲的氣息。
察覺到別人的目光,他猛地抬眼,帶著殺意般危險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蘇婉禾的臉上。
待看清楚是她,那目光才散去幾分冰冷,轉(zhuǎn)而掠過一抹驚訝。
下一秒薄唇微勾:“蘇小姐,看來我們很有緣分。”
蘇婉禾看到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就會想到那一夜的荒唐,尤其是被他目不轉(zhuǎn)睛注視時,她的身體也沒來由發(fā)熱。
她的座位正好在男人旁邊,她沒有搭理男人,徑直告訴空姐自己要補覺,不要打擾她。
放下自己的東西,將座椅放平,發(fā)現(xiàn)男人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
她嘟囔了一句:“晦氣!”
然后拉上隔門,阻擋了男人的視線。
南城位于最南端的城市,這一趟飛行旅程長達(dá)五個小時。
蘇婉禾戴上眼罩,拉下遮光板,塞上降噪耳機準(zhǔn)備好好補個覺。
飛機穿越云層,時不時會發(fā)生輕微地顛簸,她睡得十分不踏實。
她又夢到了母親從天臺上一躍而下,滿身是血砸在她腳邊的畫面。
“媽媽!”
蘇婉禾滿身是汗醒了過來。
胃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她的胃病已經(jīng)很久沒有犯過了,發(fā)現(xiàn)司懷禮真面目以來,除了沒好好休息,她也沒好好進(jìn)食。
“篤篤......”有人敲響隔門,她以為是空乘服務(wù)人員,便拉開了一半。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修長的身影立在她身前,“怎么了?”
“沒,沒事?!?br>
他將遮光板抬起一點,明亮的光線下,小女人狼狽的模樣暴露無遺。
她滿頭大汗,散亂的發(fā)絲披散下來,小臉一片蒼白,眼尾還微微泛紅。
小手狠狠摁著胃,秀氣的眉頭緊皺,模樣顯得楚楚可憐。
“胃疼?”
“嗯?!?br>
她喉嚨悶悶吐出一個字,還沒等她叫空乘,男人去而復(fù)返,手里端著一杯水和一粒藥。
“我有止疼藥,效果很好?!?br>
蘇婉禾全身痛得蜷縮成一團,沒有動彈的力氣。
下一秒小山般的陰影投下來,將她籠罩在身下。
男人單膝跪在她的雙腿之間,俯身攬住她的后背將她扶了起來。
“張嘴?!?br>
他的動作和聲音都帶著強勢,讓人無法拒絕。
蘇婉禾緩緩張嘴,任由男人給她喂藥喂水一氣呵成。
他將她平穩(wěn)放了回去。
蘇婉禾虛弱道:“謝謝。”
男人放下遮光板,轉(zhuǎn)身將門給她帶上。
有止疼藥的加持,她果然好多了。
睡了一會兒她才起來點餐,在下飛機前補了妝。
她故意延遲了二十分鐘才下機,就是為了避開男人。
那一夜荒唐是她酒后沖動而為,如今她馬上就要回到故鄉(xiāng)聯(lián)姻,她不該和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產(chǎn)生糾葛。
可她沒想到自己千避萬避,剛出飛機,一轉(zhuǎn)彎就撞上一堵人墻。
那人摘下了眼鏡,沒有鏡片的遮擋,銳利的目光直直落到她的臉上,看得她有些心虛。
畢竟男人不久前才救了她,她臉帶尷尬主動打了個招呼:“巧。”
“不巧,我專門在這等你,蘇小姐,我們談?wù)??!?br>
蘇婉禾心中一緊,眼中帶著警惕看向他,“你認(rèn)識我?”
司北琛聲音磁性低沉:“蘇家大小姐,想要不認(rèn)識也很難,上次你離開得匆忙,我還欠你一個自我介紹?!?br>
“沒必要,我對你是誰不感興趣,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妨告訴你,我很快就會聯(lián)姻,南城的事我不需要負(fù)責(zé),也不需要你再繼續(xù)糾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男人上前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微微俯身,滾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既然是要聯(lián)姻,蘇小姐為什么不考慮我呢?”
蘇婉禾仿若沒有聽到她的話,有條不紊將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好。
蘇以檸更來勁了繼續(xù)道:“這些年你不回來爸爸可有問你一句?
你在他心里沒有一點地位,蘇婉禾,你的父親,你的房間,你的男人我都搶過來了呢,我要是你就趕緊滾,別留在蘇家丟人現(xiàn)眼了。”
蘇婉禾將衣服掛好,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丟人的是我還是你?
蘇以檸,你真以為自己是蘇家小姐嗎?”
蘇以檸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別看外面的人將你媽一口一個蘇太太叫著,也改變不了她的出身,更改變不了她知三當(dāng)三不道德的本質(zhì)。”
蘇婉禾一步步朝著蘇以檸走來,她身上是在商場浸淫多年的強勢氣場。
她本就比蘇以檸高,又穿著高跟鞋,壓迫感十足。
漂亮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難道你媽沒有告訴你,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能跟爸爸領(lǐng)證?”
蘇以檸徹底傻了,她這些年被養(yǎng)得嬌貴,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
“不可能,爸爸那么愛媽媽,他怎么可能不給她那張證!”
“呵,真是愚蠢,你真以為豪門聯(lián)姻是來追求愛情的?
當(dāng)年蘇白兩家聯(lián)姻,蘇家也是靠著白家才實力大增,他得了好處卻還背叛我媽媽,造成我媽之死,你以為白家真的會無動于衷?”
蘇婉禾撫摸著蘇以檸的臉頰,“不妨告訴你,只要有我外公在一天,她們就別想結(jié)婚,你媽永遠(yuǎn)都是小三,而她生的孩子也只能叫野種,私生子?!?br>
“好妹妹,司家可不是蘇家這種靠聯(lián)姻才強大的家族,京都這片地界從不缺豪門權(quán)勢,百家司為首,百年如此,你覺得那樣的人家要是知道了他們的太子爺要娶一個還沒轉(zhuǎn)正的野種......這婚事還能成?”
蘇以檸臉色煞白一片,沒想到過去的可憐蟲一回家就給她拋了個重磅炸彈!
蘇婉禾伸手輕輕拍了拍蘇以檸的臉,“我要是你就夾緊尾巴做人,爸爸喜不喜歡都改變不了我才是出身尊貴的蘇家大小姐,我不像你,除了爸爸的疼愛便一無所有?!?br>
“我啊,背后不僅有蘇家,還有白家,如果我主動提起要嫁到司家,你覺得司家要你還是要我?”
“或者你以為司家為什么要和蘇家聯(lián)姻?
是你蘇以檸有多優(yōu)秀?
別開玩笑了,蘇家有她們感興趣的東西,聯(lián)姻是將兩個家族利益捆綁在一起,而不是為了你這個小野種,明白了嗎?”
蘇以檸如夢初醒,“所以這次回來是為了跟我搶司懷禮的!
蘇婉禾,你做夢!
最后嫁到司家的人一定是我。”
說完她匆匆轉(zhuǎn)身離去,沒有窺見蘇婉禾嘴角那抹算計的笑容。
司家,她一定會嫁進(jìn)去的,卻不是嫁給他司懷禮。
老男人可比小奶狗要好多了,就沖著他潔身自好,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這一點,哪怕是個同性戀蘇婉禾也打算將他掰直了。
不就是年紀(jì)大點?
對別人來說可能有點麻煩。
對蘇婉禾來說剛剛好。
老頭好老頭有低保,老頭死了還能找。
他要一死,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自己了,還能天天惡心司懷禮,何樂而不為?
蘇婉禾越想越覺得老頭才是她天造地設(shè)的良緣!
今晚那位司小叔一定會到場吧?
蘇婉禾托腮細(xì)想,老男人會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呢?
王叔被她匆匆叫了上來,“大小姐?!?br>
“司家那位,你還沒有查到消息?”
“嗯,那人太過低調(diào),加上常年都在國外,他都是以投資者的身份隱匿在后面,多少人想拉攏都見不到他本人?!?br>
“那也不知道他的喜好了?”
“我查到他出席拍賣會會競拍一些玉石和翡翠,還有便是稀有的茶葉。”
“懂了。”
蘇婉禾腦中瞬間勾勒出一個喜歡穿唐裝,手腕戴著佛珠,盤串品茶玩玉的中年男人形象。
很符合老男人的形象和品味。
所以她選了一條高定的墨綠色旗袍,挽著發(fā)絲,戴著玉飾耳墜,化了個淡妝。
等她按照時間下樓,卻被告知蘇家其他人提前過去了。
蘇婉禾輕笑,不是,蘇以檸的腦子該不會覺得不帶她,還支走了所有司機,她就去不了吧?
都什么時代了?
“王叔,給我備用鑰匙,還有,我讓你準(zhǔn)備的茶酥呢?”
“放心大小姐,都準(zhǔn)備好了?!?br>
說著老管家拎著一個精美的紫檀六角提盒,順便遞了一把超跑的鑰匙過來。
“大小姐,一路小心。”
蘇婉禾從車庫里開出那輛落灰的柯尼塞格,渣父對小三一家人真是大方。
她在國外每年只有三十萬的生活費,蘇以軒喜歡車,滿車庫都是限量版豪車。
兩相對比,自己更像是撿來的。
她踩著油門一路狂飆。
車水馬龍的街道,超跑的轟鳴拉風(fēng)又亮眼。
快到酒店,她一腳油門給了上去,風(fēng)一般擦過黑色慕尚。
后座安靜休息的男人慵懶睜開眼,涼薄朝著前面剛剛停下的超跑看去。
自動彈起的車門處,一只墨綠色的高跟鞋從里面踏了出來,露出女人從旗袍側(cè)開叉里的腿,修長而又白皙。
光澤感極好的緞面隨著女人的動作在小腿處輕柔晃蕩。
一襲修身旗袍勾勒出女人纖細(xì)的腰肢,飽滿而又挺括的胸脯。
隨著女人優(yōu)雅的步伐,蕩漾出風(fēng)情萬種的妖冶。
旗袍美人和超跑形成鮮明對比,只是一個背影,勾魂奪魄。
司北琛下意識滾動喉結(jié),竟不知,她穿上旗袍這般的美。
此刻飯桌上,兩邊的客人陸續(xù)到來。
渾身穿著高定禮服,戴著昂貴珠寶,金光閃閃的蘇以檸就差點把自己打扮成孔雀了。
對面的司太太優(yōu)雅喝著茶水,打量著她的一言一行。
司太太問道:“蘇先生,人都到齊了吧?
聽說蘇家大小姐也回來了,我怎么沒有看到?”
她也不傻,要聯(lián)姻不假,但她也得選個最好的。
聽說蘇家疼愛小女兒,這個大女兒在蘇家沒什么地位,但架不住她生母娘家是白家,還有幾個強勢的舅舅,跨越政商兩界。
反正這門婚事還沒定下,多看看總是沒錯的。
蘇以檸笑著解釋:“姐姐可能是在國外待久了,還沒有倒過來時差在家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便是,蘇婉禾回來了,但壓根不重視這個晚宴。
司太太嘴角的笑容雖然沒減,做著漂亮美甲的手指輕扣著骨瓷杯。
就在此刻,一道柔和的女聲自門邊響起:“抱歉,我來晚了。”
和小奶狗男友相戀的第三年,蘇婉禾準(zhǔn)備向他求婚。
她精心準(zhǔn)備好燭光晚餐,換上精致的小禮服,化了艷麗的妝容。
在她倒紅酒的時候,司懷禮從背后擁住了她,火熱的吻在她耳后流連,“姐姐終于想通了?
今晚......”他有力的胳膊攬住女人纖細(xì)的腰際,修長的指節(jié)在她光滑的緞面禮服上游離。
蘇婉禾轉(zhuǎn)過身,輕輕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別鬧,先吃飯。”
司懷禮小她三歲,即將大學(xué)畢業(yè)。
年輕的男人身材高挑,就算穿著純白的T恤,也擋不住男人寬肩窄腰,腹肌分明的好身材。
五官輪廓立體,線條流暢,像是一輪初生的朝陽,充滿蓬勃朝氣。
他輕笑一聲,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上前一步嵌入她的雙腿之間,攥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將她抵在酒柜俯身吻了上去。
在跳躍的火光中,男人的氣息越發(fā)灼熱。
小奶狗的熱情蘇婉禾有些吃不消,想到接下來的正事,在兩人擦槍走火之前推開了他。
男人垂著的眼眸浸染一片欲色,咬著她的唇瓣低啞道:“姐姐,別吃飯了,吃我......”她輕笑一聲,姣好的容顏漂亮極了,論五官,精致又明艷。
只不過她每天工作繁重,雖然只比他大三歲,大多時候都冷著一張臉,被司懷禮的朋友戲稱是冰川美人。
然而這一笑起來,就像冰川融化,春意盎然,別提多美,看得司懷禮怦然心動。
一想到今晚,他終于可以抱得美人歸,司懷禮便控制不住的興奮。
“坐?!?br>
她提醒道。
蘇婉禾倒著紅酒,打量著乖乖坐下的男人,小奶狗就是這一點好,聽話。
她放下酒杯坐到了他的對面。
暈黃的燈光中,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
蘇婉禾難得這般柔媚:“懷禮,你喜歡我嗎?”
男人握住她的手背,收起了臉上的戲謔一片正色,“你考察了我三年,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姐姐,我當(dāng)然喜歡你。”
蘇婉禾微微勾唇,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送你的。”
里面是一枚男士素戒,鉑金戒圈在燭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司懷禮期待的神情僵住,神情蒙上了一層薄冰,并沒有蘇婉禾想象中的愉悅。
不過也能理解,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嚇到了也說不定。
“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家里催的緊,我想帶你回家見長輩,順便將我們的婚事定下來。”
她溫和解釋,然后直視著他的瞳孔,“怎么,你不愿意嗎?”
相戀三年,明眼人都能看出司懷禮有多愛她。
否則他也不會同在一個屋檐下,沒有越雷池半步。
她花了三年去接受這個小了她三歲的男友。
當(dāng)然,當(dāng)初她答應(yīng)他的追求,除了被他誠心感動,蘇婉禾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他的背景。
京圈司家的小少爺,隱藏身份報考了南方的大學(xué),和普通人一樣過了四年。
而她截然相反,她是蘇家不受寵的大小姐,母親死后父親領(lǐng)著小三一家進(jìn)了家門,她被丟到了國外,一待多年。
留學(xué)回國后為了在蘇家爭到一席之地,她接受爺爺?shù)奶嶙h,拋去蘇家的光環(huán),接手一個快倒閉的小破公司,三年內(nèi)做出業(yè)績,老爺子就會考慮將蘇家交給她。
蘇家和司家旗鼓相當(dāng),是很好的聯(lián)姻對象。
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單純談戀愛,她們天生一對。
如今她業(yè)績達(dá)標(biāo),京都傳來消息,司家有意和蘇家聯(lián)姻。
為防止她那妹妹捷足先登,時機已到,蘇婉禾打算攤牌。
她本以為司懷禮在得知兩人的關(guān)系進(jìn)一步會歡天喜地,殊不知他卻是滿臉慌亂。
那枚她精挑細(xì)選,并在里面刻著兩人名字縮寫的戒指被他視為洪水猛獸,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婉禾,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他起身,俊臉蒙著一層寒氣,“對了,東子剛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一趟。”
隨即男人急匆匆走向門口,甚至連鞋都忘記了換。
“砰”的一聲,隨著大門關(guān)上,很快院子里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
蘇婉禾看著那枚他連碰都沒有碰過的戒指,神情怔住。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娶她。
手腕上那條素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這是兩人的第一年,他做了一個月的兼職,掙了六千塊錢買來送給她的。
也許是司家對他的磨礪,這幾年他的生活水平甚至比普通大學(xué)生還要差。
所以那時候在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看著他每天穿著玩偶服在步行街發(fā)傳單,火辣辣的夏天他幾次中暑也不曾放棄,她才真正愛上了他。
在他眼里,她經(jīng)營著一家隨時都要破產(chǎn)的小公司,連房子都是租的,一破產(chǎn)就會無家可歸的小老板。
卻有著男人沒有的毅力,跑酒局,拉投資。
他常說等將來他有錢了養(yǎng)她,讓她再也不要那么辛苦。
他飾演窮苦大學(xué)生,而她演繹破產(chǎn)女強人。
分明那么艱難的歲月都過來了,在即將攤牌前,他退卻了。
十二點,他還沒回來。
他曾說,好男人都是在十二點之前回家的。
蘇婉禾撥打他的電話關(guān)機。
難道她這個舉動真將他給嚇壞了?
蘇婉禾找到了他們經(jīng)常去玩的那家酒吧,準(zhǔn)備好好跟他談?wù)劇?br>
門虛掩著一條縫,她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包房里那吞云吐霧的男人。
她知道他抽煙,但男人在她說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他便再也沒在她面前抽過。
而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深究。
他在她面前足夠乖。
乖到她可以不去計較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
可此刻那只乖乖的小奶狗跟其他男人一樣,懷里摟著漂亮的女人,雙腿交疊,慵懶靠在沙發(fā)里。
熟練讓女人給他點了煙,紅色火光在他指尖或明或暗。
朋友戲謔的聲音傳來:“少爺,我早就讓你分手了,現(xiàn)在玩砸了吧?
老女人真對你動了心,還想和你結(jié)婚,她知道你是誰嗎?”
蘇婉禾愣在了那,平日里那些乖巧跟他一起叫自己姐姐的朋友,原來私底下竟這么稱呼她。
司懷禮吐出一口煙圈,低頭咬住女人遞過來的葡萄,神情冷漠得宛如陌生人,“癡心妄想,就憑她也想嫁到我司家?
娶她不可能,她的姿色倒是可以當(dāng)只金絲雀養(yǎng)在南城?!?br>
“也對,你馬上就要和蘇家聯(lián)姻,一南一北,互不相干,只要她不鬧到蘇小姐那去就成?!?br>
另外一人提醒道:“懷禮,咱們的賭約時間可要到了,要是你輸了......”白色的煙霧彌漫在男人的臉上,使得他的容顏并不真切。
但冷清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傳來:“放心,回京前我一定睡了她,陪她演了這么久的純情戲碼,該收網(wǎng)了!”
門外的蘇婉禾后退一步,高跟鞋嵌入地毯中,盡數(shù)遮住了她的腳步聲。
分明是夏天,她卻覺得遍體生涼。
她想一定是冷氣太足了,絕對不是她被人背叛的緣故。
可是心怎么會這么痛呢?
十歲那年,母親用死亡告訴了她不管愛情還是婚姻都不牢靠。
不要輕信男人,更不要對男人抱有期待。
她被流放到國外的那些年,蘇婉禾從小公主成長為獨立自主的堅強女人。
她發(fā)誓要拿回屬于自己的股份和母親的嫁妝,她用冷漠武裝自己,拼命成長。
哪怕知道老爺子給她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她也咬牙來了。
她會做出成績,拿到老爺子這一票,進(jìn)入蘇氏。
司懷禮的出現(xiàn)就像一輪陽光灑落進(jìn)來,溫暖了她那顆封閉多年的心。
原本她就會聯(lián)姻,那她為什么不挑選一個愛自己的小少爺呢?
她以為的天作之合,卻是一場精心籌劃的騙局。
他接近她,只是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玩笑和賭約。
她這樣的高冷美人,對男人來說有著莫名的征服欲。
她早該想到的,他那樣的小少爺,什么樣漂亮的女人沒見過,哪有什么一見鐘情?
蘇婉禾心臟疼得在滴血。
是她蠢,忘記了母親的忠告,才會將自己置于這么狼狽的地步。
看著絲絨盒子里躺著的那枚素戒。
那一刻,她真的想過和他結(jié)婚,和他終老一生的。
她坐在黑暗的角落中,酒一杯又一杯灌下。
她看到司懷禮攬著那個女公關(guān)進(jìn)了電梯,樓上有休息的房間。
原來那些他沒有回來,他謊稱跟朋友在看球賽的夜里,他都是在這種地方春風(fēng)一夜。
是啊,京圈小少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委曲自己呢?
她的酒量很好,是這些年在酒局中練出來的。
可今晚她是真的醉了,她晃蕩著身體離開,深一腳淺一腳的她一頭栽了下去。
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纖細(xì)的腰肢。
腦袋抵入男人堅實的胸膛,磕的她頭更暈了。
“沒事吧?”
耳畔傳來了男人低沉且磁性的聲音。
蘇婉禾抬頭,恍恍惚惚中對上一雙深沉如海的黑瞳。
男人西裝革履,五官輪廓立體,尤其是注視她的眼睛透著危險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面前的男人和司懷禮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兩人氣場截然不同,一個成熟穩(wěn)重,一個痞帥陽光。
腦中又浮現(xiàn)出司懷禮攬著女公關(guān)離開的畫面。
蘇婉禾腦中閃過一個報復(fù)的念頭,她紅唇微勾:“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今晚喝了多少她不知道,還剩下多少理智她也不清楚。
只記得男人看她的目光帶著些審視,片刻后才低低回應(yīng):“沒有?!?br>
她主動上前,勾住男人的脖子,對他巧笑嫣然:“現(xiàn)在你有了。”
本就生了一張絕美的臉,一笑起來更是人間富貴花的艷麗無雙。
這也是為什么司懷禮為了征服她花了足足三年還不肯放手的原因,她身上有對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小姐說的是自己?”
男人垂下的眸子一片深邃,像是深不可測的黑夜,窺不見一點天光。
如果清醒時,她一定會對這樣危險的人敬而遠(yuǎn)之。
此刻她卻大著膽子,“給你,你要不要?”
什么破愛情,她再也不要了!
司懷禮不是想她心甘情愿讓他睡嗎?
這個賭,他輸定了!
青紅酒綠的夜晚,充斥著聲色犬馬的刺激。
男女曖昧,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
面前的男人不管是皮相還是身材,都要遠(yuǎn)勝司懷禮,她不虧。
她拉著男人要上樓休息,司懷禮去的地方,她也可以。
男人止步,“換個地方。”
隨即她被人帶上了車去了酒店。
在電梯時她已經(jīng)快要站不住,男人見狀,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她壓到了自己的懷中。
鼻間傳來冷冽的松木香氣,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被帶到奢華的套房,男人對上她沒有焦距的眼神。
他指著留有一線的房門,“現(xiàn)在你后悔還來得及?!?br>
蘇婉禾卻是踮著腳尖,在他耳畔吐氣如蘭道:“先生,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回答她的是男人一腳踢上門發(fā)出的沉悶聲,下一秒她的身體被人攔腰抱起,男人灼熱的呼吸鋪灑在她耳際,“你沒有后悔的余地了?!?br>
身體被放到了床上,男人修長的手指扯開了領(lǐng)帶。
清貴沉穩(wěn)的男人在解開領(lǐng)口的紐扣時多了幾分浪蕩。
看她的目光宛如野獸逡巡著自己的領(lǐng)域,侵略意味十足。
蘇婉禾心中一緊,“我......先洗個澡?!?br>
男人單膝跪在床上,將她籠罩在自己身下,慢慢俯身下來,霸道又強勢道:“做完再洗。”
蘇婉禾白皙的腳丫蹬著柔軟的被罩,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讓她打了退堂鼓,下意識想要逃離,手指抵在他的胸前。
卻被男人勾著下巴,他的目光深沉,聲音卻帶著蠱惑的意味。
“試試看,我到底行不行?”
她挑起的火,自然是她要負(fù)責(zé)滅的。
蘇婉禾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和男朋友交往三年也沒有交付的東西,她就隨隨便便給了一個陌生人。
手心的絲絨盒滾到了床上。
男人打開,里面放著的正是那枚男款戒指,被她攥在手心拿了一路的小盒子。
他當(dāng)著蘇婉禾取了出來,隨手帶到了中指上。
完美融洽,仿佛給他量身定制。
“還不錯。”
他低頭打量著和女人手指一樣的戒指。
蘇婉禾有些著急,忙伸手搶奪,“你還給...........”男人的吻毫無預(yù)兆迎了上來,戴著對戒的手扣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嵌入她的指縫,將她的手舉至頭頂。
他粗暴又強勢掠奪了蘇婉禾所有的氣息。
衣服如花瓣般件件落到地毯上,男人的襯衣上蓋在了女人的蕾絲衣物上。
滿室春光......
蘇婉禾垂死病中驚坐起,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那活色生香的男主角就站在面前,比起醉得暈暈乎乎看到的男人更加俊美。
要不是知道司懷禮沒有兄長,她幾乎都要以為這個矜貴高大的男人是司懷禮的哥哥了。
“你怎么會在這?”
蘇婉禾尷尬至極。
一次是酒后,一次是在檢查臺上她接近半裸。
手忙腳亂提上了褲子,一臉防備盯著男人。
司北琛上前一步,蘇婉禾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人俯身,雙手撐在她的兩側(cè),將她整個納入自己的領(lǐng)域,這么近的距離,她清晰嗅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松木冷香。
男人薄唇噙著戲謔的笑:“我要是不來,女朋友跑了都不知道。”
蘇婉禾浸淫商場三年,她也不是什么小白花,應(yīng)對過很多場合。
可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么尷尬的時候。
“先生,昨晚我......”司北琛打斷她的話,“昨晚你很熱情。”?
蘇婉禾眨了眨眼。
見她一臉懵懵的,顯得十分可愛的模樣。
“所以,我沒打算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br>
蘇婉禾聲音漸冷:“先生,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始過,何來結(jié)束?
昨晚男情女愿,都是成年人了,先生不會不明白什么叫露水情緣吧?!?br>
“對我而言第一次很寶貴?!?br>
蘇婉禾冷笑:“放心,我不會要你負(fù)責(zé)?!?br>
男人抬手抬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指腹撫過她嬌嫩的唇瓣,“我的意思是你得對我負(fù)責(zé)?!?br>
蘇婉禾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男人!
兩廂情愿的事,自己都沒讓他負(fù)責(zé)呢。
他一個大男人要負(fù)責(zé)什么?
下一秒就聽到男人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是第一次。”
蘇婉禾的瞳孔震動,她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這個社會就連還沒滿23的司懷禮都閱女無數(shù)。
面前風(fēng)度翩翩,模樣俊美的男人他說自己沒有過女人,誰信?
“先生,冒昧問一句你多大了?”
“三十二。”
蘇婉禾翻了個白眼,一把推開他就往外面走去。
“年紀(jì)這么大還裝純情,不要臉。”
真是什么極品男都被她遇上了,白嫖一次還不夠的?
司北琛垂眸,只比她大七歲,她就這么介意嗎?
女醫(yī)生匆忙回來,見女患者消失,還莫名站了個帥哥。
司北琛摸著自己的臉隨口問道:“我看上去很老嗎?”
女醫(yī)生一頭霧水,心里想著:長得倒是挺帥的,原來是個神經(jīng)病。
蘇婉禾就怕被男人追上,踩著高跟鞋走得飛快。
也罷,等回京后再做一次全身檢查吧。
蘇婉禾回到家,果然司懷禮沒有回來。
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快結(jié)束時對方才懶懶接通,他的聲音低喘:“姐姐?!?br>
想到昨晚男人在自己身上時候的狀態(tài),蘇婉禾立即就明白了。
他還真是精力旺盛,一晚都不閑著。
“在干嘛?
說話這么喘?”
“跟朋友在打球,姐姐,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br>
“好,早點回家。”
蘇婉禾掛了電話。
司懷禮,既然你無義,那就別怪我無情。
她沒有睡覺,而是精心化了個妝,讓自己看著很病態(tài)的樣子。
等到十二點男人才回來,看到她沒在書房工作,也沒有休息。
她一向作息規(guī)律,今天是怎么了?
蘇婉禾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坐在沙發(fā)上,連男人走到她身邊她都沒有感覺。
“姐姐,怎么還沒睡?”
司懷禮蹲在她身側(cè),搭上了她的手背。
蘇婉禾這回過神,一把抽走了自己的手。
她抬起頭來時,蒼白的臉,眼眶泛紅,鴉色長睫上還掛著幾顆淚珠。
他見慣了蘇婉禾堅強的樣子,卻從未見過她落淚。
瞬間就慌了,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姐姐,你怎么哭了?
臉色這么難看,是出了什么事嗎?”
蘇婉禾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你真的不能娶我嗎?
我不想有遺憾?!?br>
“姐姐,你不是一向都以事業(yè)為重?
怎么會突然想要結(jié)婚?!?br>
蘇婉禾一臉慌亂,“我......我就是家里的人逼得緊,沒什么,你打球累了吧,我給你熬了湯。”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去給司懷禮端湯。
她回頭看到男人的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自責(zé)和悔恨的神情。
蘇婉禾端著湯,很溫柔給他喂到嘴邊。
“姐姐,你突然對我這么好,我都有些不習(xí)慣了。
畢竟兩人的交往中大多都是他主動,蘇婉禾就是一個不知道休息的工作狂。
“以前都是你對我好,我時日......姐姐,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每天工作太忙忽略了你,以后我也想對你好些,多喝點,你運動量大辛苦了,我先去休息了?!?br>
司懷禮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的,以她桀驁的性格要知道了,絕對不會這么溫柔對自己。
那是什么原因?
難道真的只是想讓自己娶她嗎?
蘇婉禾冷冷一笑,慢慢猜去吧。
翌日一早,司懷禮起床就看到她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她站在桌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婉禾的臉色看上去蒼白極了,有些病態(tài)之色。
“姐姐,你看著氣色不怎么好。”
“可能是昨晚沒有睡著?!?br>
她怎么睡得著呢?
凌晨三點一個陌生號碼給她發(fā)了一堆床照,她心知肚明是那個叫“艾艾”的女人。
蘇婉禾默不作聲,“我先去公司了?!?br>
今天新上任的CEO要來公司,她得去做個交接。
等公司的事處理好,她就可以回京了。
“姐姐,晚上你早點回來?!?br>
“好?!?br>
蘇婉禾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離開,上了車才補了一層口紅。
剛要開車,她接到老宅的電話。
是老管家打來的,對方壓低了聲音:“大小姐,你什么時候回來?
二小姐的聯(lián)姻對象定下來了?!?br>
“是誰?”
“司家那位小少爺,和二小姐同齡,在南方上大學(xué)。”
蘇婉禾手指下意識握緊了方向盤,想到不久前還乖巧叫著她姐姐的男人。
她悶聲道:“他同意了?”
“聽說司家對這門婚事很滿意,三天后兩人就會見面,如果沒問題,應(yīng)該就要訂婚了?!?br>
“嗯。”
管家聲音略顯急促,“大小姐,如果二小姐有了司家撐腰,只怕您在蘇家......”就更沒有地位了。
她心知肚明。
若是現(xiàn)在她攤牌表明身份,將聯(lián)姻對象換成自己也不是不行。
可一想到司懷禮背著自己做的那些事,她連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下都會惡心。
如果要捆綁在一起一輩子,她會瘋的。
“王叔,你幫我留意下京圈適合的聯(lián)姻對象,最好是比司懷禮地位更高的?!?br>
“大小姐,放眼整個京都誰家比司家還好?
對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br>
“誰?”
蘇婉禾眼睛一亮。
“司懷禮的小叔?!?br>
面前的男人身材挺拔而高挑,那晚她親自驗證過,他不僅身材好,體力也不差。
加上有著這樣一張堪比明星顏值的臉,別說當(dāng)老公,就算是男朋友帶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
只可惜,他不是司家......
再醒來時,蘇婉禾只覺得渾身疼痛不已。
斷片的她一時間還沒弄清楚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坐起身,絲被從她身上滑下,露出她滿身斑駁青紫的痕跡。
饒是傻子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消失的記憶如同潮水般襲來。
醉酒后,她隨便抓了個帥哥做了?
蘇婉禾臉色大驚。
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蘇婉禾要瘋了,一夜情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那時候她滿腦子只有報復(fù),卻忘了自己從未做過這種事。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面對第二天醒來時和男人見面的尷尬。
蘇婉禾低頭在爆了一地的裝備中尋找自己的衣服。
一腳踢開男人的西褲,她撿到自己的裙子,內(nèi)衣。
偏偏內(nèi)褲找不到了!
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曋饾u停止,蘇婉禾顧不得那么多,趕緊拎著高跟鞋飛一般逃了。
浴室門開,帶著水汽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著被掀開的被子,里面哪還有沉睡的小女人。
倒是床單上那一抹暗紅的血花刺眼無比。
男人冰冷的唇線微勾,她以為逃得掉嗎?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司懷禮的聲音,“小叔,你醒了嗎?”
門開,腰間裹著浴巾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司懷禮一臉驚訝,除了男人的脖子上有著可疑的吻痕,他的肩膀也殘留著一個牙印。
讓清冷高貴的男人染上一抹旖旎。
“小叔,你昨晚......”男人神情淡淡:“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
什么時候帶回去給老爺子瞧瞧?”
“什么女朋友,就是一打發(fā)時間的玩......”話音未落,司懷禮看到司北琛寬闊的后背布滿女人留下的抓痕。
房間更是狂野,還沒有收拾的床鋪一片凌亂,地上散落著男人的皮帶和衣服。
旁邊的垃圾桶以及床邊,赫然是幾只用過的安全套。
他驚了!
那個一向潔身自好的小叔在落地南城的第一晚就找了女人,這女人還挺野。
“小叔,你......”司北琛隨手拎起西褲,褲兜里竟然掉出一條女人的內(nèi)褲。
還沒等他看清楚,男人趕緊塞了回去,然后掃了他一眼。
“成年人晚上有個伴,很驚訝?”
司懷禮忙賠笑道:“別人也就算了,只是小叔找女人,確實有些奇怪,昨晚不好意思,我出了點事關(guān)了機?!?br>
“無妨,今天我有個會,晚點一起吃個便飯?!?br>
“好?!?br>
“要不要帶上你的女朋友?”
司懷禮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都說不是女朋友了,等回京后我就要和蘇家聯(lián)姻,這種外面的鶯鶯燕燕,玩玩而已?!?br>
司懷禮目光落到司北琛手上的戒指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很像昨晚蘇婉禾準(zhǔn)備的那一只?
當(dāng)時他心慌意亂也沒看太清楚,這種素戒款式都差不多,應(yīng)該是自己想太多。
“小叔,這是好事將近?”
司北琛指腹曖昧撫過冰涼的戒身,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嗯,你很快就有小嬸了。”
......蘇婉禾渾渾噩噩回到家,昨晚發(fā)生的事像是做夢一樣。
她打開花灑,一遍又一遍沖洗身體。
可將皮膚都搓紅了也沒能將那些痕跡洗掉,滿腦子都是男人在她耳邊低低喘息的聲音:“乖,疼就咬我?!?br>
那樣的溫存,好似她是什么至寶。
一夜之間,她的計劃全盤破碎。
得知了司懷禮的真面目,她是沒辦法忍著惡心去聯(lián)這個姻了。
就算她功利心重,她也沒辦法在聽到司懷禮那么輕蔑嘲諷她之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更何況,從前以為他和那些紈绔不同,他潔身自好。
看到他摟著女公關(guān)上樓,蘇婉禾清楚他只是發(fā)泄欲望,并不是因為感情,在這個圈子里,各種玩女人的方式比比皆是。
如果兩人沒有談戀愛,一開始就單純聯(lián)姻,她不會管他在外面做什么。
偏偏她付出三年的感情之后,她已經(jīng)無法正視司懷禮。
想到之前他吻自己,那張嘴也不知吻過多少女人,她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如果自己不去爭取,十有八九他會和蘇以檸訂婚。
自己要聯(lián)姻,得選擇一個比司懷禮地位更高的人。
京圈司家為首,其他家不是沒有適齡男人,只不過比起司家還是差了一截。
這也是她當(dāng)初為什么會答應(yīng)他的主要原因。
如果沒有這個背景,她才沒有那么戀愛腦上頭。
蘇婉禾愁眉苦臉,現(xiàn)在是失去了愛情,也失去了一門好婚事。
三年的籌謀,一子錯步步錯。
她拉上窗簾,渾渾噩噩躺在床上,分明困意襲來,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要她在一天之間就消化完,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沒有人輕易做到。
昨晚一時上頭報復(fù),快感之后,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絕望。
玄關(guān)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很快她的房間進(jìn)來了一人。
房間里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司懷禮只看到床上隆起的那具小身影。
他沒有在朋友面前時的囂張,他對蘇婉禾是真心的。
只不過這份真心還不到他娶一個小公司老板的地步。
哪怕這兩年她的公司有所好轉(zhuǎn),但連司家的腳趾頭都摸不到。
玩歸玩鬧歸鬧,司懷禮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姐姐,對不起?!?br>
他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
要是從前聽到他這樣委屈巴巴的聲音,蘇婉禾大多都會妥協(xié)。
如今她隱藏在黑暗中,靜靜看著他的表演。
蘇婉禾啞著嗓音問道:“為什么要道歉?”
聽到她啞啞的聲音,司懷禮沒想到她那樣堅強的女人也會哭,昨晚自己一定是傷了她的心。
“我不是不喜歡姐姐,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才二十二歲,結(jié)婚的事情我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當(dāng)時就是嚇到了。”
“那現(xiàn)在呢,一晚上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姐姐,你的公司剛起步,而我也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現(xiàn)在談婚論嫁還太早了些,過幾年好不好?
三十歲之前,我一定娶你!”
蘇婉禾冷冷一笑:“三十歲?
那我豈不是成了老女人?!?br>
司懷禮心中一咯噔,“怎么會?
姐姐漂亮高貴,就算三十歲,也是清冷美人,和老有什么關(guān)系?
是我不好,昨晚讓姐姐傷心了,我該打?!?br>
他拽著蘇婉禾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去,蘇婉禾覺得臟,飛快收回手。
她的聲音在昏暗的光線中冷冷傳來:“昨晚你一夜未歸,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