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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卒:開局官府發(fā)媳婦呂屠宋雨惜最新章節(jié)

呂不痿 著

女頻言情連載

此時最尷尬的莫過于李達帶來的幾個兵丁,他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說上級被殺,他們理應要報仇的。可李達是什么人,他們比松山村民更清楚,平日里對他們的欺壓也不少,現(xiàn)在李達的家里,他們的老婆還在那躺著呢。見呂屠朝他們看來,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將自己手里的樸刀交出,跪在地上求饒道:“什長大人,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你就放過我們吧!”呂屠冷峻一笑:“你們跟著李達胡作非為,現(xiàn)在還想茍活下去?”幾人崩潰大哭:“那都是李達逼迫我們做的,我們是無辜的!”呂屠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說辭:“只要你受過李達的恩惠,那又怎么會無辜呢?拿下他們!”話音剛落,劉陽就一刀砍了過去,蓄力之下一刀砍廢了那人的手筋。劉虎和趙亮也趁機一刀砍在幾人的腳上,讓他們喪失了行動能力,痛苦...

主角:呂屠宋雨惜   更新:2025-03-03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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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呂屠宋雨惜的女頻言情小說《重生悍卒:開局官府發(fā)媳婦呂屠宋雨惜最新章節(jié)》,由網(wǎng)絡作家“呂不痿”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此時最尷尬的莫過于李達帶來的幾個兵丁,他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說上級被殺,他們理應要報仇的??衫钸_是什么人,他們比松山村民更清楚,平日里對他們的欺壓也不少,現(xiàn)在李達的家里,他們的老婆還在那躺著呢。見呂屠朝他們看來,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將自己手里的樸刀交出,跪在地上求饒道:“什長大人,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你就放過我們吧!”呂屠冷峻一笑:“你們跟著李達胡作非為,現(xiàn)在還想茍活下去?”幾人崩潰大哭:“那都是李達逼迫我們做的,我們是無辜的!”呂屠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說辭:“只要你受過李達的恩惠,那又怎么會無辜呢?拿下他們!”話音剛落,劉陽就一刀砍了過去,蓄力之下一刀砍廢了那人的手筋。劉虎和趙亮也趁機一刀砍在幾人的腳上,讓他們喪失了行動能力,痛苦...

《重生悍卒:開局官府發(fā)媳婦呂屠宋雨惜最新章節(jié)》精彩片段

此時最尷尬的莫過于李達帶來的幾個兵丁,他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說上級被殺,他們理應要報仇的。
可李達是什么人,他們比松山村民更清楚,平日里對他們的欺壓也不少,現(xiàn)在李達的家里,他們的老婆還在那躺著呢。
見呂屠朝他們看來,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將自己手里的樸刀交出,跪在地上求饒道:“什長大人,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你就放過我們吧!”
呂屠冷峻一笑:“你們跟著李達胡作非為,現(xiàn)在還想茍活下去?”
幾人崩潰大哭:“那都是李達逼迫我們做的,我們是無辜的!”
呂屠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說辭:“只要你受過李達的恩惠,那又怎么會無辜呢?拿下他們!”
話音剛落,劉陽就一刀砍了過去,蓄力之下一刀砍廢了那人的手筋。劉虎和趙亮也趁機一刀砍在幾人的腳上,讓他們喪失了行動能力,痛苦地跌倒在地。
其他松山村的村民們見狀一擁而上,將李達的幾個兵丁也當場扼殺。
李達都欺負到他頭上,率先拔刀了,呂屠又怎么可能放過他們?斬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而且他也不怕周泰山怪罪下來,自己只不過是自保將李達和其兵丁控制住,是現(xiàn)場松山村民們?nèi)呵榧嵵聰貧⒌摹?br>法不責眾嘛,他總不可能為了幾個廢物,就將整個松山村一起處罰。
這時劉陽持刀抓來了徐飛,一腳將其踹得跪倒:“什長大人,此人作何處理?”
村民們恨狗腿子徐飛,甚至恨過李達,紛紛大喊道:“大人,殺了他!”
“殺了他”的呼喊此起彼伏。
呂屠眼神示意劉陽動手,劉陽手起刀落,徐飛的人頭落地。
劉陽這兄弟倆呂屠還是比較欣賞的,這兩人有野心也眼力見也有魄力,的確是好苗子,而且沒有爹娘依靠,對呂屠的話是言聽計從。
“謝大人替我們松山村除害!”
呂屠朗聲道:“從今天開始,我將從你們村里招50個壯丁,去北邊的牛邙山隘口處修筑防御工事,成年男性每天1斤小米,女人和13歲以上的人每天8兩小米!”
此話一出在場村民們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1斤小米那可是10文錢,平日里他們?nèi)ノ浯ǔ抢镒霭徇\,做一天也就5個銅板。
愿意參加的人爭先恐后地往前涌,呂屠高聲道:“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膽敢有一個偷奸耍滑的人,不僅所有人都領不到糧食,下次烏丸人來時我也不會管你們!
要知道這可是我自掏腰包拿出糧食來給你們工作,為的是我奎山松山兩村的安危!”
“我等明白,謝謝什長大人!我們一定好好干!”
呂屠交代了劉陽和劉虎兄弟倆守在這里,讓村民們自帶工具,去牛邙山隘挖掘戰(zhàn)壕,并且交代了戰(zhàn)壕中需要插木樁之類的東西,挖好后還需要用草皮覆蓋。
劉陽兩兄弟牢牢記住呂屠的吩咐,不多時便挑選了50人前往了牛邙山隘口。
呂屠帶著趙亮回到奎山村,叫來二十幾個壯勞力推著車,跟他一起前往武川去買糧,命令已經(jīng)下去了,現(xiàn)在迫在眉睫的就是幾十人每天張嘴要吃飯。
他之所以要挖掘戰(zhàn)壕,主要是針對烏丸騎兵的機動性,雖然大虞朝開國皇帝在邊境上修有長城,可歷經(jīng)百年的風化和松懈管理,早就破損不堪崩塌得形同虛設。
別說擋住烏丸大軍了,就是野狗都能跨過去,上次他擊殺三個烏丸兵,那是因為對方太過自信,壓根就沒想過要逃跑。
不然的話呂屠也很難追不上,而且誰也說不準烏丸兵什么時候就會襲來,自己作為防守的一方,工事永遠是最穩(wěn)妥的。
自己給村民提供工作,讓他們能夠糊口,更能加強自己在村民中的威望,能讓他更好地管理兩村。
看似每天至少要發(fā)很多糧食,只要運氣好,殺幾個烏丸兵就能把獎賞領回來,最關鍵的還有軍功可以領!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在村民心中,破除掉烏丸兵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
這樣一舉三得的事,當然要做,而且要多做!
他只恨自己身上的錢糧不多,人手不夠!
思索著不多時就來到了武川城,直奔集市購買糧食。
一次性購買3000斤糧食,這么大的手筆可把集市上的人嚇了一跳,而且他們見呂屠有些陌生,當即就引起許多人的眼紅。
呂屠當然知道自己會被很多人給盯上,現(xiàn)在他手下缺人缺糧,更重要的是缺少武器,巴不得這些不長眼的來劫自己的糧食,故意讓帶來的村民們,大搖大擺地推著糧食回村。
武川距離奎山村僅有30里,行至半路時眼前出現(xiàn)十幾個手持長刀的蒙面壯漢,其中一個粗獷的嗓門傳來:“此山是我開...”
呂屠不禁笑了出來,還真有膽大不怕死的?。?br>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毫無新意的口號,忍不住罵道:“別廢話了,你們帶了多少人來?一起叫出來吧!”
這極度反差的狀態(tài),將眾土匪看得一愣愣的,而當他們打量村民們時,竟然發(fā)現(xiàn)這些家伙當中,居然沒有一個害怕的。
甚至他們看向己方的眼神頗為怪異,就像是...看死人似的。
此時不僅僅是呂屠,就連推車的村民們都樂了,自家什長連精銳的烏丸騎兵都能殺死3個,還懼怕這區(qū)區(qū)的小毛賊?
見呂屠騎馬擋在他們身前沖他們擺手示意停下,村民們也總算可以喘口氣坐下歇會,好整以暇地看什長擊殺土匪的好戲!
為首的壯漢似乎被這一幕激起了怒氣,見呂屠臉上無毛,又英俊得不像話,要不是呂屠皮膚黝黑,小白臉三個字就脫口而出了。
壯漢惡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他媽的還真狂!不想死的趕緊把糧食放下滾蛋!爺爺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
其他土匪們也開始齜牙咧嘴地在旁邊虛張聲勢,可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這群村民就跟中邪似的一直傻笑。
就連他們?yōu)槭昨T馬的那人,也是臉帶笑意地盯著自己,土匪們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呂屠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風吹草動后,這才翻身下馬,從腰間抽出樸刀朝土匪走去:“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武器放下,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
眾土匪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異口同聲道:“???”

“遵命,什長大人?!?br>呂屠見立威也達到效果了,高聲道:“各家把傷員帶回去,明天早上來我家領藥!現(xiàn)在所有人都有序排隊去領肉吃!”
一聽到有肉吃,剛剛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奎山村民們,瞬間燃起了生的希望,快速跑回自己家拿來瓦罐排隊,呂屠安排了吳飛和趙亮去負責秩序。
沒辦法,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說不定什么時候因為天災人禍就死了,從容地對待生死對于大家來說,是成長的必修課。
人群散開,這時呂屠才一臉疲憊地回到家,剛一回家就聞到了一股肉湯香氣。
進門一看,宋雨惜已經(jīng)熬煮好了一鍋鹿肉湯,她還燒好了熱水,拿來手帕替呂屠擦拭臉上的血跡:“相公快坐下吃點東西?!?br>呂屠早就餓得不行了,要不是他上一世經(jīng)受過饑餓練習,連續(xù)這么大的運動量,恐怕早就體力不支了,此時看著鍋中足有5斤左右的鹿肉。
讓宋雨惜取來粗鹽,兩人用刀子割下來蘸著吃,盡情地大快朵頤。
正吃著,門外又傳來了一個女子的低喚:“呂大人,我能進來嗎?”
“進!”
只見一個衣裳單薄的女子,抱著一個酒壇進來,先是把東西放下后,立刻跪倒在地:“謝謝呂大人替我殺掉了張波這個渾蛋!”
呂屠放下碗筷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葉杏兒,今日在菜市口時發(fā)放給張波的媳婦?!?br>“不用謝,你把酒帶走。”
葉杏兒抬起頭來:“大人,雖然我恨不得張波死,可張波一死,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他又從不事耕種,連地都被他賣掉了,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求呂大人給我一條生路,把我收為小妾吧!讓我做什么都行!”
呂屠聽后一驚,不是說古代的小妾很慘嗎?怎么還有上趕著給自己當小妾的?
他轉(zhuǎn)頭看向宋雨惜,只見宋雨惜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呂屠硬著頭皮道:“世道艱難我明白你的難處,但納妾之事不要再提,以后你就來我家照顧我媳婦,跟著她一起吃飯,不過沒有工錢!”
葉杏兒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很快又點頭如搗蒜:“謝謝大人,我不要銀子,只要有口飯吃就行,謝謝大人!”
宋雨惜將她扶了起來:“杏兒姐姐,雖然我們一路上沒有過交談,但我知道你是出自大戶人家,就是苦了你以后要來照顧我?!?br>葉杏兒連連擺手:“宋小姐,那些都已是過眼云煙,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去祭拜一下爹娘即可。”
這話讓同病相憐的宋雨惜眼睛也微微發(fā)紅,嘆氣道:“那宋姐姐你明日就早些過來吧,幫我分擔些雜事,我們也好互相照應?!?br>“謝謝小姐,多謝呂大人?!?br>葉杏兒走后,宋雨惜時不時地觀察呂屠的表情,看得呂屠納悶:“我臉上有臟東西?”
“相公,你為什么不愿納妾?”
呂屠無所謂地一聳肩:“你是戴罪之身被送到了武川,肯定受過很多的苦,我想讓你過些踏實日子。”
說完半晌呂屠也沒聽到宋雨惜的回應,好奇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
“相公,你對雨惜真好!”
“你是我娘子,是我唯一能信賴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相公,吃飽了嗎?”
“吃飽了,你先休息吧,我得出去交代一下。”
宋雨惜不舍地牽住了呂屠的手,臉色羞紅低聲道:“那相公你早些回來,我等你一起休息?!?br>昏黃的油燈,照在宋雨惜的臉上,仿佛給她帶上了一層天然的濾鏡,美得不可方物,果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盡管很想現(xiàn)在就將宋雨惜推倒吃掉,可隨時都會偷襲的烏丸兵,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他的皮肉里,讓他的心始終懸著。
他撫摸著宋雨惜的臉龐笑道:“好,你燒點熱水,我想洗個澡,今天身上全是血腥味?!?br>說罷呂屠便出了門,此時他身上還裝著周泰山給他的30兩白銀,相當于30貫銅錢,每貫銅錢有1000文。
以現(xiàn)在一斤小米10文錢算,他可以買3000斤小米,這筆錢他暫時還不敢亂花,雖說周泰山讓他可以自行挑選10人領取1貫月錢,可還要等到下個月才行。
這期間他可以不用去管百姓,但得負擔這幾個下屬的伙食,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畢竟大家肚子里都缺乏油水,一人一天吃了兩三斤小米不在話下。
更何況他還要去購買武器,刀得一人配一把,箭矢的消耗也得算上,不然的話怎么穩(wěn)定軍心?
邊想著呂屠就來到了排隊分肉的現(xiàn)場,此時大部分人已經(jīng)回去了,只有吳鵬、趙亮等少數(shù)人還在這等著。
“什長!”
呂屠滿意地點點頭,上去拍了拍幾人的肩膀道:“等排隊的村民領完肉后,剩下的肉你們幾個分一分帶回家去吃?!?br>幾人聽后大喜,其中一個叫做劉陽的瘦小子站了出來,主動請纓:“什長,我認為今晚烏丸人很有可能還會夜襲村子,我想吃完飯后就來守夜?!?br>出乎了呂屠的意料,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居然還挺有擔當?shù)摹?br>劉陽他自然認識,家里還有個小一歲的弟弟劉虎,這哥倆平日里非常勤快熱心腸,誰家需要幫忙干活他們都去,不圖多的就為吃口飯,在秩序混亂的武川里,實屬難得。
趙亮等人一聽要守夜,都低下頭不愿接這話,畢竟天寒地凍誰想在外面守一夜?況且今天剛剛?cè)⒘讼眿D,不可能因為死了娘就不洞房了嘛,這也不符合武川的民風民俗啊。
呂屠將他們的表現(xiàn)都看在眼里,也不多作追究,多勞多得是他的準則。
“你今天沒去領媳婦嗎?”
劉陽搖搖頭:“我今年15,還沒到領媳婦的年紀,對了什長大人,我可不可以讓我弟弟也跟著我一起守夜?他14歲了,從小跟著我干活,非常機靈?!?br>呂屠當即表示贊賞:“那你就把你弟弟叫上,你弟弟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每個月也給他一貫月錢!”
劉陽驚喜抱拳:“多謝什長大人,我們肯定不打瞌睡,好好守夜!”
“去吧,把肉帶回家,再帶你弟弟出來我見見?!?br>不多時劉陽就帶著一個毛頭小子過來,兩兄弟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尤其是他們眉眼間的那股倔強。
劉虎有些膽怯地鞠躬:“拜見什長大人?!?br>呂屠將收繳來的一柄刀扔給他:“這把刀你和你哥哥先使著,從今天開始好好干,跟著我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能吃飽肚子!”
一聽到吃飽肚子,劉陽和劉虎的眼睛都亮了!從小爹娘就去世,靠吃百家飯長大的人,當然知道吃飽肚子四個字,有多大的誘惑力。

說時遲那時快,四個烏丸騎兵已經(jīng)沖到了距離村口只有40多米的距離,弓箭射向一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婦,直接從她的背后貫穿而過。
老婦呂屠認識,夏天會編一些結(jié)實的草鞋拿來售賣,家里還有一個小孫子,隨著她絕望地撲倒在地,瞳孔逐漸變成灰色。
一輪齊射過來,許多跟老婦一樣腿腳慢的人都中箭倒下,呂屠身后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他擔憂地回頭一看,瞬間雙眼通紅目眥欲裂!
只見陳花花此時正被張波強行背在身后當人肉盾牌,陳花花的胸口處被一支利箭洞穿!
呂屠怒吼:“你媽!”
沒時間去救治陳花花,此時烏丸騎兵已經(jīng)沖至近前10米的距離,呂屠沒有絲毫猶豫彎弓搭箭,腎上腺素爆發(fā)之下他將牛角弓拉到了極限,再次瞄準其中一人后射了出去!
“有暗箭,小心!”
旁邊烏丸兵已經(jīng)出言提醒了,可他們卻小看了呂屠的臂力,在他強大的爆發(fā)力之下,那支利箭在0.5秒的時間里,洞穿了一個烏丸兵的眉心,直挺挺地從馬背上跌落,到死他都不甘地睜著眼睛,想要尋找到呂屠的位置。
呂屠一擊命中,繼續(xù)拉弓射箭,此時剩下2個烏丸兵已經(jīng)殺至近前,舉刀便朝著他的頭顱劈砍而來,他來不及瞄準角度,只能憑感覺將這一箭射出后,立刻彎下身子朝前翻滾幾圈。
烏丸兵已經(jīng)有了警覺,立刻將刀橫亙在自己面門,箭頭撞擊刀刃泛出點點火花,撿回了一條命。
可另外一個烏丸兵已經(jīng)欺身到了近前,惡狠狠罵道:“大虞的小雜種,我要你死!”
在烏丸人的眼里,哪怕就是武川的正規(guī)軍,也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更別提孱弱無能的大虞平民了,在部落中被他們稱之為兩腳羊,食物不夠時甚至會將其當成食物烹煮,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平民小子,食物一般的存在,竟敢在他們面前又偷襲干掉一個族人!
這是完全不可饒恕的!在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必將這里夷為平地!
手中大刀眼看就要落在呂屠的頭上時,烏丸兵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復仇的笑意!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呂屠利用在地上翻滾的時機,從腰間抽出他收繳的那柄刀,以極快的速度后發(fā)先至,斬掉了烏丸兵的一條胳膊,連帶著護腕一起斬下!
烏丸兵不愧是號稱草原上的餓狼,哪怕是在遭受這樣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依舊用空閑出來的左手握拳,轟向呂屠的脖子,如果被他這含恨一拳擊中,恐怕脖子都會斷掉。
不過他也太小看呂屠了,既然主動發(fā)出攻擊之后,他就完全不會給對手任何的機會!
在劈砍掉對方的手臂后,將刀往上一挑,遠超常人的臂力和精準度,使他將垂死掙扎的烏丸兵一刀封喉,鮮血噴濺在他的身上!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幾個呼吸前還滿臉高傲的烏丸兵,此時一驚墜落下馬,在他人生最后的視角里,他連仰望呂屠的臉都是一種奢侈。
現(xiàn)在村里只剩下最后一個烏丸騎兵,他相信族人在近身搏殺中能輕易解決掉一個大虞弓箭手,所以他放心地將后背漏出,沖進村里面大開殺戒!
呂屠不做絲毫停留,騎上死去烏丸兵的馬,朝著村中沖去。
此時烏丸兵一刀殺死了趙老五的娘,那個一生都在陰陽怪氣的老婦人,無比驚恐地倒在了血泊中,不遠處的趙老五聲嘶力竭大喊:“娘!烏丸人我跟你拼了!”
趙老五抓起旁邊的一把鋤頭,雙眼通紅地朝著烏丸騎兵沖去,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烏丸兵,轉(zhuǎn)頭看向他時,眼中的輕蔑不言而喻,只不過稍一低頭,就躲避開襲來的鋤頭,一刀便砍向趙老五。
可他的刀卻被一支利劍擊中,巨大的撞擊力導致刀脫手而出。
呂屠此時已經(jīng)策馬趕到,沖僅剩的烏丸兵大吼道:“烏丸狗,你的對手是我!”
這時烏丸兵才驚訝地認出了呂屠所騎乘的馬:“你把伐布殺了?”
呂屠再次彎弓搭箭瞄準了他:“廢話少說,我會讓你們團聚的!”
“兩腳羊,你是我這些年見過最勇猛的大虞人,我現(xiàn)在手中無刀,你可敢跟我下馬,進行男人之間的公平一戰(zhàn)?”
他話音剛落,呂屠就一箭洞穿了他的胸口,烏丸人應聲倒地,他眼神惡毒地盯著呂屠:“你偷襲,勝之不武!”
呂屠翻身下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不屑地往他臉上啐了一口:“你是什么東西?殺手無寸鐵平民的時候想過勝之不武嗎?現(xiàn)在也配跟老子講公平?”
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向正在一旁抱著尸體痛哭的趙老五,呵斥道:“趙老五!哭有什么用?你要是個男人,馬上過來把他殺了!”
趙老五滿臉仇恨地站起身來,但他看向倒在地上中箭的烏丸兵,他卻忽然猶豫了。
這時村里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呂屠已經(jīng)控制了局勢,陸續(xù)探出頭來查看,當他們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烏丸兵沒死時,又恐懼地跑回了屋里躲起來。
呂屠見狀實在有些失望,烏丸兵在他看來不過如此,無非就是兇狠了些,別人敢于以命搏命,而大虞朝的這些平民,大難臨頭時卻沒有一個好的組織。
他不相信大虞人天生就不如烏丸人,而是長久以來官軍的失利,才導致此消彼長,烏丸騎兵給他們帶來的恐懼實在太深了!
呂屠大步上前,在烏丸人的注視下,一刀砍下了頭顱后看向趙老五,他并沒有出言譏諷,只是微微嘆氣。
這時滿身灰塵的宋雨惜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帶著哭腔喊道:“相公,相公!”沒走兩步就又摔倒在地上。
呂屠趕緊沖了過去一把將宋雨惜抱住,安慰道:“我沒事。”
“相公,烏丸人死完了嗎?”
“烏丸人死了,但有些渣滓還茍活下來了。”說罷呂屠在人群中尋找張波的身影,這個人渣居然在逃跑的時候,將陳花花拿來做擋箭牌,這種人必不可能留下!

“多謝什長大人,我們一定好好干,不讓你失望!”
呂屠盯著他倆嚴肅道:“不要以為在我這里混到了月錢就可以放松警惕,要知道你們的職責可是關乎著我們整個村子的安危,如果你們失職,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敲打自然是免不了,劉陽兄弟倆聽后嚇得身子一抖,連忙正色道:“屬下知道!”
“你們先去吃飯?!?br>呂屠又叫住了吳鵬和趙亮:“你們倆今晚的任務,把那三匹馬喂飽!”
吳鵬嘟囔道:“啊?現(xiàn)在這大雪封山的,去哪找糧草喂?。狂R餓會又死不了,我媳婦還在家等我呢?!?br>呂屠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過去:“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既然你領了一貫月錢,那就是我手下的兵,我的話就是軍令!”
吳鵬捂著臉被嚇得不輕,眼神驚恐不敢多說一句,趙亮將三匹馬拽了過來:“什長你放心,交給我們,今晚不把馬喂飽我們不回去休息?!?br>呂屠沉聲道:“別人劉陽劉虎還沒成年,就敢去守夜,讓你他媽的喂個馬還羅里吧嗦,你要不愿意就給我滾回去,下次烏丸來了就把你推出去堵刀口!”
吳鵬想起呂屠擊殺烏丸騎兵時的恐怖身手,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我一時糊涂,什長你別怪罪,我一定把馬喂好!”
呂屠給了趙亮一柄刀交代了幾句后,這才又去給受傷村民檢查了一下傷口,這期間更是讓村民們對呂屠更加感激。
在他們心里,官和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是個最小的官,也是要魚肉百姓的,什么時候見過像呂屠這樣沒有一點架子的官老爺?
先前呂屠給他們處理傷口,那時呂屠還沒被封為什長,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了什長,還親手給他們這些泥腿子賤民處理傷口,直讓眾多村民誠惶誠恐感恩戴德。
呂屠也不在乎那些,他雖然看不慣武川六鎮(zhèn)的民風,可他知道百姓沒錯,錯的是昏庸無道的朝廷,和尸位素餐的邊軍高層!
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只要能有口飽飯吃,誰不想踏踏實實過日子?
至于松山村,距離他們村還有3里地,他打算明天再過去,順便看看有沒有好點的苗子,抓來培養(yǎng)一下,現(xiàn)在他是極缺人才,而無論是大虞王朝還是前世的各朝代,可以說整片華夏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好苗子!
劉邦在沛縣就能拉起一幫治國班子,朱元璋在鳳陽能找到復興中華的能臣良將,這偌大的武川六鎮(zhèn),人才自然少不了。
盡管他作為特種兵王不懼三兩烏丸兵,可眼下百廢待興,有太多的雜事需要大量的人力解決,而且他還要去城里一趟,把銀子換成糧食,這個年頭只有糧食才是硬通貨。
視察了一圈,劉虎在村口生了堆火坐在那,身邊還有條小黃狗,這還挺稀奇的,按理說村里早就沒人養(yǎng)狗了,畢竟人都吃不飽,誰還有那么多糧食去喂狗?早就被人拿來打了牙祭。
呂屠蹲在火堆旁自顧自地往里添著柴火,劉虎這才從發(fā)愣中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來緊張道:“什長大人,我不是故意走神的?!?br>呂屠示意他坐下:“走神有什么問題?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只要是人都會走神,這狗你怎么弄來的?”
小黃狗嗚咽一聲連忙躲在了劉虎身后,劉虎為難道:“這是幾天前我上山砍柴發(fā)現(xiàn)的,大人你不要吃它行嗎?”
呂屠聽完哈哈大笑,嘬嘬嘬地叫來小狗,摸著它的腦袋,小家伙也很親近人。“放哨就是要有狗!它比你都警覺,好好訓練它,以后它的伙食你負責!”
“謝謝什長大人!”
“打起精神來,必須要撐到你哥來換崗,柴火這些你不用擔心,想燒多旺都可以,我明天讓每家每戶都送些過來?!?br>說完呂屠便起身回家,順帶還檢查了一下馬匹的情況,吳鵬和趙亮經(jīng)過呂屠敲打,也沒敢再偷懶,牽著馬在村子附近吃草。
回到家后竟發(fā)現(xiàn)宋雨惜正在油燈下縫著被子,呂屠好奇問道:“你哪來的棉花和布?”
宋雨惜攏了攏頭發(fā),笑道:“是陳嬸兒和葉杏兒,還有村民們送來的,說是看我們家沒有過冬的被褥,就當是慶祝你高升了,每家送來了一塊干凈的布和一點棉花,正好可以縫個被子。”
呂屠心里稍微安穩(wěn)了些,至少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才第一天,原本就對這里沒有多少融入感,眼下總算是心里有些慰藉了,這樣的人也才值得自己去保護平安。
“娘子,看不出來你的女紅很好嘛?!?br>“以前我娘就特意讓人教過我女紅,教我的嬤嬤,那可是親手給皇后繡過嫁衣的!”
呂屠看她樣子似乎不是說漏嘴的,更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坐在她對面好奇問道:“愿意跟我說了?”
宋雨惜點點頭:“你已經(jīng)是我認定的相公了,我肯定也不能瞞你。”
“相公你去看看外邊有沒有人偷聽,再把門關上?!?br>呂屠見她這么神秘,立刻來了興趣,照做后來到她面前坐下:“說吧娘子?!?br>宋雨惜深吸一口氣:“相公,其實我爹就是大虞朝八柱國之一,前任大將軍!”
呂屠聽完表情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宋雨惜好奇道:“相公你為何不怕?”
呂屠靜靜地看著她:“為什么要怕?”
她跟同村的人了解過呂屠,知道他家是呂屠父親年輕時遷過來的,明明只是普通的獵戶,可他為什么在聽到自己的身世后這么淡定?
“相公,我爹位極人臣,可他和我娘還有我三個哥哥,都被當今皇帝虞順帝給殺了!你就不怕我牽連到你?”
呂屠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還不知道怕字怎么寫!他敢殺你父母兄長,從今開始我便跟他不共戴天,哪怕他是皇帝又如何?有朝一日我必殺進京城,取他項上頭顱!”
此時的宋雨惜聽得徹底呆住了,連針刺破手指都沒發(fā)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到的這個相公,竟這般有情有義,敢沖冠一怒為紅顏。
宋雨惜從背后緊緊地抱住呂屠,淚水已經(jīng)順著她的臉頰將呂屠的衣裳打濕,喃喃道:“相公,雨惜替死去的爹娘和兄長,還有我宋家枉死的28口人,謝謝相公!”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說什么謝不謝的?況且他把天下治理成這樣,我當取而代之!”
宋雨惜再次被呂屠的豪言壯語給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她震驚于呂屠不僅重情重義,而且還胸懷如此壯志,試問又有哪個少女不崇拜英雄?
今日呂屠所做的一切事情,在宋雨惜看來,他就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相公,要了我,好嗎?”

回去的路程花了一個多小時,直至他看到奎山村冒出裊裊炊煙時,這才放下心來。
村口還有許多歸來的村民,幾乎都是剛砍柴歸來,雖說隔壁懷朔就是煤礦產(chǎn)區(qū),可官府管制極其嚴格,售賣的價格高昂,普通百姓負擔不起,在這苦寒的北境,這是唯一能抵抗嚴寒的方法。
村民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扛著一頭雄鹿的呂屠,紛紛羨慕地圍攏過來,在鹿身上摸來摸去的:“看不出來啊呂屠,你可比你死鬼老爹厲害多了,你爹一輩子也沒打過這么大只獵物?!?br>“快告訴我們在哪弄到的,我們也去碰碰運氣?!?br>趙老五也混跡在人群之中,他訕笑一聲:“馬上都要天黑了還進什么山?不如讓呂屠給我們大家分點鹿肉,改日打到獵物還給他不就行了?”
大家一聽趙老五的慫恿,跟著附和:“是啊呂屠,你現(xiàn)在可是日子好起來了,不僅娶了個美嬌娘,還打到這么大一頭鹿,哎喲你身上還有張羊皮啊,這可暖和得很!把肉給大家分點唄!”
呂屠冷眼看向趙老五:“我打來的憑什么分給你們?想要自己抓去!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在山里遇到烏丸兵了?!?br>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恐懼,頓時安靜了下來。
可趙老五率先發(fā)出一聲嗤笑:“吹什么牛逼?烏丸兵那是什么人?三五人就能沖垮武川百人軍陣的存在,你要遇到烏丸兵,你還能活著回來?”
周圍人一聽也放松了下來,篤定道:“就是,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武川訓練有素的老兵,遇到落單的烏丸兵那也是九死一生,就憑你還能從烏丸兵手里撿回條命?”
“嚇唬誰呢!不想讓我們大家吃肉就直說,還編些什么瞎話來糊弄我們,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缺德呢?”
人群里也有跟呂屠相熟的,一個10歲左右的小丫頭跑了過來驚喜道:“呂屠哥哥,你終于回來啦?!?br>呂屠認出了她就是陳嬸兒的孫女陳花花,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花花又去拾柴火啦,真乖。”
陳花花乖巧點頭:“奶奶讓我在這邊撿柴,要是天黑了還不見你回來,就喊人去山里找你?!?br>呂屠聽后心里暖暖的,自己只是讓陳嬸兒幫忙照顧一下宋雨惜,沒想到對方還在關心他的安危。
他絲毫不理會其他人怎么說自己,沖陳花花笑道:“花花真乖,咱們回家去,我給你烤肉吃!”
陳花花的爹在軍營中,平日里很少回家,母親也常年咳嗽不止,做不了重活,平日在村里很自卑,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仰起小臉問道:“我也能吃肉嗎?”
呂屠幫陳花花接過跟她差不多高的背簍:“當然可以啊,走我們回家!”
陳花花聽后狂咽口水,終于有肉吃了,在她的記憶里,還只有三年前她爹打了勝仗后,帶回來了幾斤羊肉,那滋味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尤其是她娘在喝了羊肉湯之后的一段時間,都沒怎么咳嗽了,這次吃了鹿肉娘的病應該會好起來吧,陳花花暗自想著。
兩人的交談聲音不大,可還是被周圍的許多村民們給聽到了,立刻有人嚷嚷道:“呂屠,你打了這么大頭鹿難道不交稅嗎?”
呂屠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是村里出了名的無賴混混張波,帶著村里的幾個游手好閑的家伙蹲在村口,無論是誰回來他們都要去檢查一下背簍,看看有沒有什么油水可以撈。
懶得跟他們廢話,呂屠拉著陳花花就走。張波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向老實軟弱的呂屠竟然敢不給面子,當即快跑兩步來到呂屠面前,伸手攔下:“哥幾個跟你說話,你他媽聾了嗎?”
陳花花害怕地拽住了呂屠的衣角,往他的身后躲去。
呂屠沉聲喝道:“你們是什么東西?也配收我的稅?滾開!”
“哎喲,我沒聽錯吧?你一個孤兒居然敢叫我們滾?”張波用拇指掏了掏耳朵,表情夸張地問道。
跟他一起的王浩臉上揚起奸笑:“我們滾可以,聽說你娶了個漂亮媳婦,你又沒有爹娘教你,不如讓哥幾個幫幫你,免得你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極其響亮的耳光耳音,讓附近的村民們一愣,當他們循聲看去時,就發(fā)現(xiàn)王浩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一直飛出了幾米遠后才跌在地上。
王浩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神惡毒地盯著呂屠:“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張波賀強,幫我收拾他!”
張波見此情形冷顫原地,壓根就不敢動,他可不像王浩那種傻子,剛才那一耳光,直接就將100多斤的王浩抽飛了幾米遠,這是什么臂力?
這邊村民們紛紛叫好道:“打得好,我早就看這些孫子不爽了,成天就知道欺負人。”
“呂屠狠狠地教訓他們,讓他們以后不敢這么欺負人!”
以前呂屠可是隨便怎么挑釁,都不敢動手的慫包,所以張波等人從來沒見過呂屠跟人動過手,沒料到他竟有這么好的身手。
可現(xiàn)在讓他們灰溜溜逃走,當著這么多村民又抹不開面子,呂屠沒了耐心,大步地朝他們走過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場奎山村的眾人心里一緊,這種聲音他們實在太過于熟悉了!
只見村口處揚起一片塵土,3個面相兇狠的烏丸騎兵,手持彎刀弓箭,正朝這里疾馳而來!
“烏丸騎兵來啦,快跑??!”隨著一聲大吼,奎山村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忙不迭四竄奔跑。
‘嗖’的破空聲傳來,一支箭矢落在遠處的張波腳邊,嚇得他嗷嗚一縮脖,連滾帶爬地朝村里跑去。
呂屠步伐極快,一把拽住陳花花避開了致命的一箭,將她推到安全地方:“快回家,通知你奶奶和我媳婦走!”
陳花花小臉煞白地點點頭,扔下背簍就往家跑,呂屠解除所有束縛,躲在了槐樹后邊,彎弓搭箭一氣呵成,朝跑在最前的那個烏丸騎兵的眉心,激射而去。
可那個烏丸騎兵似有警覺,竟憑借敏銳的第六感將頭歪斜了一寸,箭矢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柱,射穿了他的耳朵,如一朵絢爛的血花炸開。
那烏丸兵捂住受傷的右耳,隨后將滿是鮮血的手在臉上一抹,憤怒咆哮:“有神箭手!老四就是他殺的!給我殺光村里所有人!”

如果自己昨天沒有娶宋雨惜,就意味著這方法將會從世界上消失,難怪前世的傳統(tǒng)武學會逐漸走向落寞。
不想那么多,呂屠趕緊跟宋雨惜分享自己的感受,宋雨惜聽完后簡直比他還要驚訝!
要知道哪怕是她爹曾經(jīng)親自指導的三位哥哥,那也是通過幾天不間斷地練習,才能有呂屠這樣的身體反應。
難道自己的丈夫,還真是個武學天才?而且從昨天呂屠對危機的處理方式來看,他的胸懷氣度和膽量都非凡品,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替家人報仇呢?
她正想著,這時就聽到葉杏兒的聲音:“大人小姐,你們怎么做上飯了?不是應該讓我來做嗎?”
宋雨惜沖她招招手:“杏兒姐姐,一起吃吧,待會還有事情需要你幫忙?!?br>呂屠好奇問道:“你待會有事?”
“對呀,我?guī)拖喙惆局谱蛉盏哪欠N藥啊,以后少不了有村民們受傷,肯定多多益善,而且還可以拿出去賣了換銀子?!?br>“你會熬制?”
宋雨惜隨后將呂屠制作大蒜素的步驟都詳細地講了一遍,并且每一步所需要的時間,她都按自己脈搏的跳動來計時過。
呂屠聽后大為震撼!要知道他制作大蒜素的時候,壓根就沒打算讓宋雨惜做,可她不僅是在旁邊看一遍就學會了,而且能掌握到如此精準!
“神了!真是愛死你了娘子?!眳瓮廊滩蛔≡谒斡晗У哪樕习蛇罅艘豢凇?br>這一幕可把旁邊的葉杏兒給羞壞了,她雖說被官府許配給了張波,可張波還沒來得及跟她洞房,就被呂屠處斬了,此時還是黃花閨女,聽后自然是羞澀難當。
呂屠自然不在乎那些,武川民風彪悍,出格的事情比他這些夸張多了!
他在爐灶上燒了一壺水,讓宋雨惜用手指感受50度左右的溫度:“記住這個溫度,煉制大蒜素只能在這樣的水溫下進行。”
宋雨惜若有所思道:“好的相公,等你忙完了回來,可以給我講一下為什么嗎?”
呂屠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低頭看著臉上寫滿求知若渴,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宋雨惜,只感慨自己一個大老粗,怎么遇到個冰雪聰明的工科女?光是教會了她還不行,還得給她講原理。
“好,等我忙完回來給你講。今天葉杏兒幫你熬制,待會應該就有村民過來討藥了?!?br>宋雨惜起身替呂屠整理衣裳:“相公做事切忌以自身安全為重,我等你回家。”
“好!”
呂屠趕緊扒拉兩口小米粥出了門,這才發(fā)現(xiàn)趙亮和吳鵬已經(jīng)牽著馬在此等候了,旁邊還有劉陽和劉虎,現(xiàn)如今呂屠的麾下就他們四人,勉強夠用吧。
“什長大人,今日我等需要做什么?”
呂屠指了指吳鵬:“你留在這里守著,如果有烏丸騎兵來,你就點燃狼煙!”
“剩下的人跟我去一趟松山村?!?br>“遵命!”
呂屠騎上馬匹,雖說前世也受過騎乘的訓練,可實在是生疏得很,在馬背上好一陣才適應過來。
而趙亮和劉陽兄弟倆,則是完全不會騎馬,呂屠也不勉強,讓他們跟著自己跑,反正就3里地,順便鍛煉一下他們的體能。
一路上村里人都熱情地跟呂屠打招呼問好:“呂什長,吃早飯了嗎?”
“什長,我家老娘蒸的窩頭,你帶上幾個吃吧?!?br>“呂大哥,下來喝碗水吧?!?br>呂屠跟他們點頭示意,這一路上可把劉陽等人看傻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么和諧有愛的奎山村民,平日里大家都是互相防備,恨不得地上一根草都要撿回自己家,可僅僅過了一晚上,什長大人就能把村民們感化成這樣?
趙亮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向隔壁向來刻薄的李嬸兒:“李嬸兒,你今日怎么如此大方?”
李嬸兒不屑地撇撇嘴:“老娘又不是跟你大方,什長昨晚還給俺兒子,親手上藥哩!今天一看你猜怎么著?那傷口都快結(jié)痂了!”
趙亮看向坐在馬背上的呂屠,眼底的敬畏更重了,他心里隱隱有了一股預感。
眼前的呂屠似乎真不像以前的呂屠了,從昨天開始他就像換了一個人,說不上來為什么,跟在他身邊,哪怕是會有危險,心底也有股子踏實感覺。
劉家兄弟倆走在呂屠身后,也與有榮焉,跟著這樣的什長,就是有面子!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受人白眼了!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松山村的村口,呂屠見村口坐著幾個吊兒鋃鐺的年輕人,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跟張波那樣的無賴混混。
這些人是不穩(wěn)定因素,用好了或許能替自己賣命,但呂屠打心底里不信任這類人。
呂屠一行人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了松山村眾人的注意,起初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來了,當走近一看,幾個村民這才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來我們村干啥?”
趙亮開口道:“我們過來視察一下?!?br>“噗!”為首那人呂屠認識,叫做徐飛,經(jīng)常游走于村落之間做些雞鳴狗盜的事。
“開什么玩笑?你們村和我們平級,也配來視察?”
呂屠也不廢話,直接掏出昨日周泰山給他的木質(zhì)腰牌,上面刻有一個‘什’字!
徐飛幾人一看,雖然令牌是真的,但他們卻了解呂屠以前的性格,被人搶了獵物都不敢吱聲,依舊調(diào)侃道:“原來真是什長大人,厲害啊呂屠,幾天沒見混這么好啦!還帶了兩個乞丐兒當手下。”
乞丐二顯然是譏諷劉家兩兄弟的,劉陽和劉虎兩人不忿地瞪著他。
呂屠神色如常道:“徐飛,你去讓所有人來村口集合!”
“你說集合就集合???別以為當了什長就了不起了,老子又不是你的兵!”
“大膽!竟敢冒犯什長大人!”
劉陽被叫乞丐兒本就窩火,他和劉虎是替人干活換飯吃,從來沒做過越界的事情,卻被人當成要飯的。他從身后抽出呂屠賜予的長刀,直接架在徐飛的脖子上。
幾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徐飛,他怎么也想不到幾日前還是乞丐的劉家兄弟,居然有刀,而且還敢當眾拔刀!
啪的一聲,他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賠笑道:“抱歉幾位爺,小的我說錯話了!”
劉陽高聲道:“以后再敢對什長大人不敬,我就剁了你!”

在幾日前就因呂屠撞破了他調(diào)戲本村婦女而結(jié)怨,此時冤家路窄再次相遇,今晚這事難免被對方小題大做。
此時宋雨惜和大批村民也圍攏了過來。呂屠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招惹了對方,自己又是占理的,哪怕就是打破武川的這方天地,法也絕不向不法妥協(xié)!
“原來是你個腦滿腸肥的家伙,難怪不過10里的路程,你這么久才趕到?!?br>周圍軍士呵斥道:“放肆!怎么跟周伙長說話的?”
“隊正?就你也能當上隊正?你恐怕連弓都拉不開吧。”呂屠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譏諷。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讓周圍軍士感覺格外刺耳,他們當然知道周亞炳是仗著他爹的余蔭才當上這個伙長,盡管內(nèi)心很不服氣,但也沒有絲毫辦法。
這時吳老二等人,拖來了三個烏丸騎兵的尸體,擺在官軍的面前。
只在場眾官兵都是上過前線,見識過烏丸騎兵的恐怖的,眼下見呂屠沒有說謊,竟然真的殺了3個烏丸騎兵!而且還是三個穿著皮甲的兵!
烏丸騎兵們也是分等級的,由低到高是無甲、皮甲、鎖子甲和鎧甲,至于更高級的烏丸人,連他們都沒見過。
要知道哪怕就是他們在面對無甲的烏丸騎兵時,戰(zhàn)損率也達到了驚人的30比1,在需要付出30個兵的代價下,才能擊殺一個無甲騎兵,更何況眼前三人還是頗為精銳的皮甲騎兵!
周亞炳翻身下馬,雙手扶著肚腩上的寬大腰帶朝前走來,不怒反笑道:“好膽,竟敢出言挑釁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呂屠怡然不懼朗聲道:“我的本事不是持刀對內(nèi),而是擊殺北邊烏丸的!”
周亞炳冷笑:“你說殺了就殺了?這些烏丸兵明明都是本大爺擊殺的。”
一旁的宋雨惜知道呂屠要動手了,而且她比呂屠還要憤怒,在呂屠回來之前,她就聽到這個周亞炳,要搶呂屠的功勞,私自將這死亡的烏丸騎兵算作是自己的戰(zhàn)功。
她主動朝吳老二的壯媳婦招招手:“孫姐,拜托你扶我到旁邊休息?!?br>隨后她對呂屠低聲說道:“相公,雷霆手段,速戰(zhàn)速決!”
呂屠聞言內(nèi)心凜然!他原以為宋雨惜會讓他一味忍讓,畢竟民不與官斗,可萬萬沒想到宋雨惜一介女流,居然有這樣的遠見!自己終歸是小看了她。
周亞炳大手一揮,數(shù)十持刀槍的軍士步步緊逼,來到呂屠的正前方與他對峙起來,雙方火藥味極濃,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而此時奎山村的百姓,想要幫助呂屠卻又不敢,對方畢竟是破戎校尉的兒子,又代表著官軍。
但趙老五等人,卻不肯退縮地堅定站在呂屠身后:“官兵好不講理,明明是呂屠獨自一人殺烏丸三騎,立下這等赫赫戰(zhàn)功,沒想到卻還要遭到你們這樣的針對,真是讓人寒心!”
“呂屠,今天哥幾個挺你!”
如果說剛才能響應他跟著他來對抗外敵,現(xiàn)在能夠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支持自己的,那就相當于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哪怕先前他們和呂屠有過口角,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呂屠沖幾人點點頭,隨后沖周亞炳朗聲道:“你無非就是因為幾日前,我撞見你騷擾我村婦女而懷恨在心,今天還想貪我戰(zhàn)功,你這樣做就不怕鎮(zhèn)都大將軍責罰?”
周亞炳陰險一笑:“這里有誰看到是你殺的烏丸兵?明明是本伙長帶兵前來剿滅的烏丸兵!你們說是與不是?”
四周軍士雖然不齒他的想法,但也無可奈何地應和:“伙長威武!”
“是嗎?”呂屠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下一秒他就動了!
周亞炳的確是個廢物,在明知道呂屠等人擊殺了烏丸兵的情況下,依然敢靠近呂屠,看來他不是蠢就是平日里太囂張狂妄了!
在其他軍士還沒反應過來時,呂屠已經(jīng)欺身到了周亞炳近前,袖中匕首寒光閃爍抵在了他的脖子處。
森冷的刀身,激得周亞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哪怕身為伙長,最多帶領50人,可他卻從未真正地與敵人短兵相接。
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將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他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身子不住地哆嗦。
“呂屠,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做傻事!”
“這么說你讓人圍著我,是打算跟我講道理的?”
“沒...沒錯,我這個人最喜歡跟人講道理?!?br>呂屠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痕,邪魅一笑:“那就很遺憾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講道理?!?br>周亞炳沖周圍人大喊:“快把刀槍放下!”
旁邊軍士們怎么可能就此把刀槍放下?這可是他們身為軍人的命!哪怕就是戰(zhàn)死沙場也絕不放下武器,怎么可能因為周亞炳的一句話就照做?
所有人將呂屠和周亞炳圍困在當中,周亞炳怒了,見這些泥腿子兵居然不聽自己使喚,憤怒咆哮:“我他媽讓你們把武器放下,你們是想看我死嗎?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軍士們聽周亞炳又將自己老爹搬出來了,憤憤不平道:“校尉大人曾交代過,讓我們無論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許放下武器,要不周公子你還是忍忍吧?!?br>聽到這話周亞炳無奈了,呂屠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燦爛,可看在他的眼里,卻讓他后背越發(fā)冰冷。
“戰(zhàn)功我不要了,我會如實稟告上去,這次事情就當是一個誤會?!?br>呂屠冷笑:“誤會不了一點,我已經(jīng)信不過你了。”
“那你信得過誰?”
這時遠方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那你信得過老夫嗎?”
包括呂屠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尋聲看去,唯有周亞炳聽到來人的聲音興奮道:“爹,救我,這里有人造反!”
來人正是主持發(fā)媳婦的破戎校尉周泰山,只見他帶著上百人的隊伍,已經(jīng)來到了近前。
周泰山翻身下馬,滿臉嚴肅不怒自威地大步走了過來,所有軍士自發(fā)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當他來到呂屠面前時,朗聲道:“好小子,今日在菜市口就見你氣宇不凡,果然不同凡響,居然立下如此戰(zhàn)功!”

“呂屠別睡了!你要媳婦不要?”
呂屠被一陣搖晃喚醒,剛睜眼就瞧見一只滿是老繭的手在探自己鼻息,他警覺地翻身爬起。
可腳剛沾地,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令他出現(xiàn)短暫暈眩,用意志力支撐才得以站穩(wěn)。
幾秒后他才明白自己死了!前世作為龍國特種兵王的他,本在邊境跟阿三兵對峙,沒料到對方竟膽敢開槍,為了掩護戰(zhàn)友呂屠用胸膛擋下了子彈。
導致他穿越到這名為大虞的架空王朝,一個與自己同名的獵戶身上。
屋里的幾名官兵催促道:“還以為你死了呢,別他媽愣著了,朝廷發(fā)媳婦,馬上跟我們走!”
為首的絡腮胡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老子真沒見過你這種人!連撿媳婦都不積極!”
呂屠瞬間做出判斷,笑著沖幾人抱拳:“我餓得頭暈眼花沒聽見幾位叫我,辛苦幾位官大人親自跑一趟?!?br>絡腮胡幾人只是普通大頭兵,哪是什么官,可聽到恭維的話,依然心中暗爽,從懷中掏出一張燒餅扔了過去:“賞你的?!?br>“謝官大人?!眳瓮缹灤г趹牙?,跟著走了出去。
此地名為武川,作為大虞朝的邊關六鎮(zhèn)之一,這里的居民成分復雜,前來拱衛(wèi)邊疆的府兵、犯了重罪被發(fā)配而來的死囚、以及作奸犯科之輩最后的庇護所。
在這里律法形同虛設,一切只靠實力說話!復雜程度堪比前世的俄烏前線。對于其他人來說這樣的環(huán)境或許是地獄開局,可對于特種兵王的呂屠來說,簡直是如魚得水!
不多時,一行人就來到了菜市口,呂屠還是頭次聽說這種情況,可見邊關六鎮(zhèn)的人口緊缺程度。
菜市口中央搭建起了一處臨時高臺,上面站著形形色色的女子,年齡不一從16到40的都有,相貌也是參差不齊,但大多數(shù)都是體格健壯皮膚黝黑。
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擔憂,全都眉頭緊皺時而嘆息。
呂屠一眼就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名氣質(zhì)出眾的女子,她跟其他女人完全不同,不僅皮膚白皙相貌清純,隨意用草繩扎起的高馬尾,更是因微風拂過而蕩漾,像極了呂屠前世所見的校園女神。
當然現(xiàn)場很多男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暗搓搓想著待會就選她當媳婦。
主持大局的是破戎校尉周泰山,呂屠想起三天前曾在集市,阻止過周泰山之子周亞炳調(diào)戲本村婦女,周亞炳因家中有事走了,不知道周泰山知不知道這件事。
只見他身披一身黝黑鎧甲,腰佩樸刀一柄,光是從他鎧甲上的刀斧痕跡,就能看出這里的戰(zhàn)況有多慘烈。
周泰山?jīng)_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朗聲道:“感陛下圣恩,體恤我武川男兒浴血奮戰(zhàn),從今年開始以后的每一年,都會送來這些戴罪之身的女人,賞賜給武川未婚配的男子!但有一個要求,一年后如若不能生育者,發(fā)配奴籍!”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同村的光棍吳老二捅了捅身邊的呂屠,壓低聲音道:“呂屠,你行不行?。縿e一年之后被抓去當奴隸了。”
呂屠不屑撇嘴:“擔心你自己吧?!?br>前邊趙老五探過頭來譏笑道:“呂屠你家那么窮,別把媳婦餓跑了,一年之后還是一樣被打入奴籍!”
呂屠本就脾氣火爆,不然也不會穿越過來,此時哪里會給這些家伙好臉?
“我媳婦跑了,就讓你媳婦幫我生,我看你媳婦屁股蠻大的?!?br>“你他媽找死!”趙老五作勢就要舉拳打來,卻被旁邊官兵瞪眼制止。
其他百姓也是對這制度很不滿,議論紛紛:“這年頭誰家還沒個意外?萬一是領來的媳婦有毛病,自己也要被打入奴籍,這不是把人當牲口嗎?”
“就是,一年時間也太短了,你看東城外的老李家媳婦,就是餓得骨瘦如柴,三年了都沒懷上!”
周泰山呵斥道:“肅靜!本官只按圣旨辦事,一年后如果沒有生育,不論是誰的問題統(tǒng)統(tǒng)都貶為奴籍!現(xiàn)在開始選妻!”
聽到這話,先前想要選擇漂亮女子當媳婦的人,都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都知道屁股大的好生養(yǎng),如果是放在太平盛世,恐怕大多數(shù)人都會看重相貌身材。
可這里是武川,又身逢亂世!
漂亮在實用面前一文不值,更別提那殘酷的武川刑法了,如果光顧著漂亮,娶了無法生養(yǎng)的媳婦,一年后可就慘了。
武川的奴籍那可是連牛馬都不如的!不僅會失去自由,做最臟最累的活,每逢烏丸大軍壓境,還會被當成炮灰推去前面送命,光是想想就讓那些有色心的人頭皮發(fā)麻!
前面的人陸續(xù)去挑選媳婦,沒有任何意外,幾乎所有人都專挑那些體格壯屁股大的女人。
哪怕是年老色衰的40歲女人也有人要,畢竟這種往往是生育過的,相當于上了一重保險,保證能度過一年后的檢查。
吳老二也同樣選擇了這樣的丑媳婦,挑到之后滿臉興奮,挑釁地問呂屠:“呂屠你敢不敢娶那瘦猴子婆娘?”
見呂屠不說話,吳老二譏諷道:“我看你的眼神一直在瘦猴身上,你要是敢娶她當媳婦,我給你100文錢當禮錢了!”
趙老五和附近的人也哈哈大笑:“呂屠,你娶她,我隨禮150文!”
“我隨200文!”
眾人已經(jīng)挑選得差不多了,臺上也只剩寥寥幾個女人,那馬尾辮女孩宋雨惜也在其中,自然也聽到了臺下的譏諷。
她面露羞憤之色,自己堂堂八柱國之一,大虞朝前任大將軍之女,竟落得被山野村夫奚落的下場!
無奈她已經(jīng)走遍了六鎮(zhèn),武川是最后一站,如果還不能被人挑選當媳婦的話,她只能被貶為娼妓。
此時宋雨惜正巧與被眾人譏諷的呂屠對視,在對方的眼神中,宋雨惜好像看到了與其他男人完全不同的情感,那是一種...憐憫?
六鎮(zhèn)的男人名聲在外,全是無恥渾蛋!居然還有人會對自己產(chǎn)生憐憫之心?
她自嘲一笑,驕傲地別過頭去,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屈辱的眼淚,如果真把自己貶為娼妓,那就找個機會自盡,也絕不辱沒宋家的氣節(jié)!
周泰山見只剩呂屠一人未挑選,不耐煩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帶個壯實婆娘走!”
就在這時,宋雨惜聽到了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聲音:“不!我要娶她!”

呂屠淡淡聽著并沒有立刻表態(tài),他怎么可能因為周泰山的一句話就放下戒心來,他相信有虎父犬子的情況在,但他不確定周泰山能做到這么公正。
似乎是看出了呂屠的心思,周泰山也絲毫不生氣,他將手緩緩放在呂屠的胳膊上,讓他將匕首放下來。
呂屠也并沒有抗拒,如果周泰山真想事后報復的話,他不介意將周泰山一起除掉,大不了就是換個地方生活,反正偌大的北境六鎮(zhèn),他不相信沒有一個棲身之所!
后方的吳老二等人,正準備大聲提醒呂屠不要放下刀,卻被宋雨惜給攔下,只見她微微搖頭低聲道:“相信相公的判斷,不要亂了分寸?!?br>只這一句話,就讓吳老二和趙老五等人心中大驚,這個年代女子當中能有這般膽識之人,可謂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呂屠這個剛過門不到一天的媳婦,在這種大場面上竟然絲毫不露怯,比他們還要沉著冷靜,不禁讓他倆心生寒意,幸好之前沒對她起過歪心思。
此時在場眾人全都屏住呼吸,因為誰也說不好下一秒會和平結(jié)束還是暴起屠殺。
軍士中的老兵,不忍地掃視周圍一圈,在他的固有思想里,敢有村民造反挾持府兵者,根本不需要問緣由,幾乎都是當場斬殺,親屬被貶為奴籍的下場。
只見周泰山將呂屠持刀的手緩緩放下,隨后就在眾人集體震怖的眼神中,一耳光抽在了周亞炳的臉上,將他抽得倒飛出去,跌入塵土之中。
“?。??”
在場眾人紛紛傻眼,這位周泰山在軍隊中頗有威望也算是公正,可周亞炳是他老來得子,看著一個平頭老百姓拿刀挾持著自己的兒子,居然還能做出這么公正的評判來?
周亞炳都被這一耳光給扇迷糊了,他捂著臉疑惑道:“爹,你為何...”
周泰山一聲怒喝:“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廢物!如今邊關六鎮(zhèn)戰(zhàn)事頻發(fā),烏丸軍威勢如日中天,我軍節(jié)節(jié)敗退傷亡慘重,你居然還敢貪功污蔑人才?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周泰山越說越氣,上去就對周亞炳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周亞炳嗷嗷亂叫。
旁邊軍士連連勸說:“校尉大人,算啦!”
周泰山怒不可遏:“不能算!今天他敢貪功,明天他就敢弒父!我打死這個不孝子!”
呂屠聽到這話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周泰山別看外表是個大老粗,沒想到還挺會演戲的。
從他時不時就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自己,就能看出周泰山是在演戲給自己看。
而呂屠索性裝作看不懂,任由周泰山盡力地表演。
周泰山打了一陣后,也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了,他本就是打算演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一是為了鞏固自己在武川府兵中的威望,二是正好挽留住呂屠這個人才為己用,可他沒想到這家伙的情商居然這么低,到這會了居然都沒來攔他!
好在他控制住了分寸,全是往周亞炳的屁股處踹的,只是讓他受了點皮肉之苦沒有傷到內(nèi)臟,縱然是這樣周亞炳細皮嫩肉的,也經(jīng)不起周泰山的老腳伺候?
打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周亞炳已經(jīng)皮開肉綻了,連呼喊聲都小了許多。
呂屠這才裝作一副感動的樣子,連忙去拽住周泰山:“周大人,不要再打令公子了!”
周泰山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裝作余怒未消的樣子:“不行,子不教父之過,今日我就好好管教他!”
呂屠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調(diào)說道:“周大人,你再演我可就不拉你了哈?!?br>周泰山忽然爆發(fā)出劇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面紅耳赤,呂屠連忙將他扶住,關切道:“周大人,你息怒!”
周泰山在呂屠的攙扶下這才坐在一處石墩上,再飲下一瓢井水后這才緩過來,幽幽一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
呂屠在一旁勸說:“周亞炳年紀尚淺,還有很大的可塑性,周大人應該多給年輕人機會嘛。”
周泰山又怎么會聽不出呂屠的弦外之音?贊賞地看了呂屠一眼:“罷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不僅有如此神勇的武藝,更是有寬廣的胸懷,實在是難能可貴啊,你想?yún)④妴???br>呂屠立刻誠懇抱拳朗聲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呂屠愿意投身軍旅,以報國仇家恨,望校尉大人成全!”
周泰山負手而立,高聲道:“好一個男兒何不帶吳鉤!是條漢子!呂屠聽令!”
“在!”
“呂屠獨自一人擊殺烏丸騎兵3人,獎勵白銀30兩,破例提拔為武川府什長每月兩貫月錢,由你自由挑選10人成為你手下兵丁,每月在武川府領取一貫月錢!負責管理奎山村和隔壁松山村的安全,明年開春與烏丸戰(zhàn)場上見!”
武川等地的實行的是府兵制度,從上往下的軍職分別是武川鎮(zhèn)都大將軍、都尉、校尉、隊正、伙長、什長、兵丁。
只要當上了兵丁,就可以每月在都府領取到一份餉錢,這也是鼓勵百姓從軍的一種手段,而且每一次晉升條件都極為嚴格,需要斬殺多少名烏丸兵才行。
當然條例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然周亞炳也不能當上伙長,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大家互相照顧自家子弟,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對于呂屠這樣的穿越者來說,從軍是在這個世界快速崛起的最好方法!更不用說這本就是他擅長的領域,此次雖然只是晉升為最小的什長,那也預示著呂屠的未來將如長江奔流大海,一片坦途!
“謝校尉大人,我一定多多殺敵,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場面話誰不會說?
周泰山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自己臺階下,自己自然也要保全對方的面子,這樣對大家來說都可以接受。
“做得不錯,好好干!如果再有烏丸兵來犯,你可點燃狼煙通知各地,我們自會趕來,如果你看到其他地方燃起狼煙,也必須立即支援!如再有軍功,派人將其頭顱送來州府即可!”周泰山一揮手,立刻就有人遞來了30兩白銀和一塊木質(zhì)腰牌,上面了寫一個什字。
呂屠拱手道:“校尉大人慢走!”
轉(zhuǎn)身看向奎山村眾,所有人集體高呼:“拜見什長大人!”

呂屠看她如被驚嚇的小鹿似的,就忍不住好笑:“我得給你包扎啊?!?br>“有勞相公了?!?br>疼痛過后人的感知會變得異常敏銳,當呂屠再度握住宋雨惜的小腿時,她只感覺渾身像被什么東西電了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別動,身上有沒有干凈的布?”呂屠抬眼四周巡視一圈,整個屋里唯一的布料就在身下,還臟不拉幾的,完全不能拿來包扎傷口。
宋雨惜害羞地點點頭:“有?!?br>只見她用臟兮兮的小手,從懷里掏出一塊潔白的上等絲綢,這可是她娘親手織的手絹,為的就是新婚之夜墊落紅用的。
可沒想到呂屠二話沒說就抓了過去,隨后便埋頭專心致志地替她包扎傷口。
宋雨惜此刻又羞又喜!羞的是呂屠居然把這么隱私的東西,毫不避諱地拿在手里,喜的是她看得出呂屠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疼她。
呂屠將手絹用開水煮過擰干后,給她把傷口包扎好,開始著手準備大蒜素了。
他本來是打算培育青霉素的,只不過青霉素需要時間很長,而且眼下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過于惡劣,弄不好就會培育成黃曲霉素。
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現(xiàn)目前最穩(wěn)妥,也最容易被人體吸收的抗菌成分,就是大蒜素。
大蒜素需要先在50攝氏度左右的環(huán)境下進行酶解,然后利用從烈酒中蒸餾出來的無水乙醇混合繼續(xù)加熱,最后再過濾掉多余的雜質(zhì)后,就得到了在這個時代珍貴無比的大蒜素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宋雨惜目睹了全過程,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繁瑣的步驟,十分好奇。
只見呂屠專注地在各種鍋碗瓢盆中忙活著,時不時爆發(fā)出一聲激動的歡呼,連帶著對宋雨惜豎起食指和中指。
宋雨惜雖然看不懂,但她依舊大受震撼!
只見呂屠先是給她的傷口處抹了一些后,又用調(diào)羹裝了些什么過來,“喝下去。”
宋雨惜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將調(diào)羹中的大蒜素吞下。
呂屠笑道:“你就不怕我煉的是毒藥?”
宋雨惜莞爾:“我沒見過煉毒藥都不背著人的?!?br>兩人相視一笑,卻忽然同時愣住,在這亂世中的兩顆孤獨的心,就此碰撞出了火花。
呂屠緩緩靠了過去,宋雨惜更是緊張地閉上了眼睛,挺翹的睫毛不斷顫抖,直到呂屠在她的唇上留下輕輕一吻的那一刻,宋雨惜的心好像都靜止了。
“過不了多久,你的腿就會完全好起來?!?br>“真的嗎相公?你對我太好啦!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感謝你?!彼斡晗Ъ拥匾话循h(huán)住呂屠的腰,臉上幸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呂屠也順勢將她摟在了懷里,輕撫著她的背:“感謝我還不簡單?一年之后別讓我被發(fā)配奴籍就行了?!?br>宋雨惜當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頓時羞澀地將頭埋進了呂屠的懷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在這間破敗的茅屋內(nèi),兩人就這么相互依偎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呂屠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寧靜。
近距離接觸之下,呂屠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宋雨惜并不像遠觀之下那樣瘦,藏在她寬大衣袍之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一時讓呂屠心潮澎湃。
可這種溫馨并沒持續(xù)多久,就被一陣穿堂風吹過,瞬間帶走了兩人的體溫,尤其是宋雨惜,她本就傷口感染惡化,此時身子更是抖若篩糠。
本就家徒四壁的屋子,所有的家當他都穿在了身上,甚至連最基本的床褥都沒有,哪怕是他這種經(jīng)常野外執(zhí)行任務的糙漢,都睡不慣滿是跳蚤的枯草床,更別提細皮嫩肉的宋雨惜了。
眼下正值寒冬,武川又地處北境,外邊的雪堆積厚實,他這才體會到貧寒二字為何被人一起提及。
冬天,對于他們這些窮人來說,真的是要命!哪怕就算是前世的21世紀,窮人的冬天過得也并不體面。
生存的重擔無疑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好在前身是一個獵戶,家里有一張祖?zhèn)鞯乃=枪?,保養(yǎng)得當掛在墻上。
對于長期野外作戰(zhàn)的他來說,打獵并不算是難事,他脫下身上破損的棉衣,披在了宋雨惜的身上,又將匕首也留在家里,叮囑道:“你在家里休息一會,我出去打獵?!?br>“相公你等一下?!彼斡晗д渲氐貜膽牙锾统鲆恢Ы疴O,遞到了呂屠手里:“昨日我才從懷朔城過來,到處大雪封山,恐有豺狼虎豹,相公你先拿這釵子當?shù)?,過些日子再進山打獵吧?!?br>呂屠本想拒絕,可看著宋雨惜那無比堅定的目光,他將那只做工極其精美的金釵接過,緊握在手里:“雨惜,委屈你了,剛嫁給我就要你當?shù)艏迠y。”
宋雨惜溫柔地替呂屠拍打掉身上的灰塵:“你是我相公,我相信咱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這點錢算什么?哪怕是我娘在世她也會支持我這么做的!”
“雨惜,你真好?!眳瓮来丝绦厍坝科鹨还蔁o法宣泄的愛意,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良久之后才不舍地分開。
“相公早些回家,我等你吃飯。”
“好!”
走出茅屋,呂屠只感覺虧欠了宋雨惜,兩人甚至連結(jié)婚儀式都沒有,宋雨惜就因心疼他,將嫁妝拿給自己去典當,他又怎能辜負這么有情有義的女人?
將金釵揣進了懷里,背上牛角弓和七八根箭矢以及一捆繩子,朝著南邊的愛鷹山走去。
愛鷹山上的野生動物是越來越少了,要不然前身也不會因為打不到獵而餓死。
不過呂屠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家里的20斤小米,按照他的飯量來說,最多也就維持七天,更何況沒有一丁點葷腥攝入,人的飯量還會劇增!
他很抵觸那種坐吃山空的感覺,喜歡將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里,論起執(zhí)行力來說,呂屠無論放在哪個世界,他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撥,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最年輕的兵王。
剛出門就遇見了一群在村口榕樹下嘮嗑的村婦們,她們掌握著整個村子里最新的八卦資訊。
比如說當她們看見呂屠時,一個個的眼睛里就跟伸出了爪子似的,沖呂屠打聽道:“呂屠啊,聽說你娶了個漂亮媳婦,怎么不帶出來讓嬸子們把把關呀?”
“何止?。∷蚁眿D白凈得就像是府上的小姐,那皮膚嫩得喲,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只可惜,是個瘸子。”平日里為人刻薄的趙大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就是趙老五的娘,只能說他家的家風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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