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姐,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就算你不喜歡他,也沒必要瞞著他和別人結(jié)婚吧?”
“不這樣做,他會死心嗎?”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溫漾說話,喬知潼繼續(xù)開口:
“溫漾,你說一條狗舔了十年都會膩吧?可裴商不會,他比狗都能舔。”
而門外的裴商端著熬夜學(xué)的雞湯,停住腳步。
房間里,是他攻略了九年的對象,喬知潼。
二十歲,他為了陪喬知潼一起出國留學(xué),每天趁著兼職的空隙,拼死卷學(xué)習(xí)、拿獎學(xué)金,連覺都不曾睡。
才換來全校唯一一個留學(xué)生的名額。
二十四歲,他不顧醫(yī)院的勸阻,義無反顧將自己的腎捐給喬知潼。
二十六歲,他又因為喬知潼一句話,躺進(jìn)了冰冰冷冷的手術(shù)室,整成了她喜歡的模樣。
直到喬知潼答應(yīng)了他的表白。
他以為這六年的努力,總算把這塊石頭捂熱了。
可在一起的這三年,喬知潼一直都對他不冷不熱,連最日常的紀(jì)念日都不曾有一句祝福,又何談捂熱一說?
他提著雞湯的指尖,逐漸用力。
既然喬知潼不喜歡他,為什么當(dāng)初又要接受他的表白?
喬知潼滅了手上的煙。
又回想起當(dāng)初一次次拒絕裴商的糾纏后,他卻依舊像只狗般舔上來的模樣時,厭倦的語氣再度加深:
“就憑他煩我九年這一點(diǎn),我背著他和謹(jǐn)文結(jié)婚這件事就一點(diǎn)都不過分。早就膩了,裴商是真的很無趣?!?br>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喬知潼再次開口:
“溫漾,我念你是我好姐妹,才把這事告訴你?!?br>
“你只需要等著看裴商十天后的反應(yīng)就行,懂嗎?不該說的話,少說?!?br>
十天后?
裴商扯了扯嘴角。
原來客廳里畫著大愛心的十天倒計時,不是為了他策劃的,也不是為了慶祝戀愛三周年紀(jì)念日。
而是為了嫁給她的心上人。
電話那頭,喬知潼的好友溫漾沉默了很久,似乎無力去反駁喬知潼的話,最后,還是開口:
“好,只要你別后悔,怎樣都行。”
溫漾頓了頓,接著說:
“晚點(diǎn)我有個生日宴,你帶個男伴過來。”
喬知潼“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溫漾沒有直接說帶誰,而是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喬知潼。
可裴商卻沒等那個答案,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他前前后后攻略了喬知潼三次,一次六年,一次三年。
還有這次的九年。
整整十八年,為了那點(diǎn)破積分,差點(diǎn)連自己的命都搭進(jìn)去了,可最后又換來了什么?
一句他比狗都能舔?
裴商忽然就覺得累了。
這時,保姆正好從廚房走出,注意到手里沒動過的雞湯,愣了一下,又笑著說:
“喬總口味這么挑,也就只有你能寵著她了。我記得喬總今早順口提了嘴想吃魚,需要我陪著你做嗎?”
裴商這時才緩過神來,抬起眸時,眼底卻是一片淡然:
“不用了。”
話剛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只剩下一旁愕然的保姆。
喬知潼出來時,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急意,連忙去催廚房里的保姆:
“剛吩咐你做的桂花酒釀米糕好了嗎?”
“馬上給您包裝好。”
喬知潼時不時低頭看手表,隨后又打了個電話,語氣焦急:
“寶寶你在樓下再等會,我現(xiàn)在就下來!”
等保姆一包裝好糕點(diǎn),她便匆匆下樓馳車離開。
裴商在樓上默默注視著,卻一句話沒說。
他們共同認(rèn)識三年的好友過生日,喬知潼沒選他,卻選擇了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
耳邊響起保姆的嘀嘀咕咕,“能讓喬總這么急,那件事一定很重要吧?”
裴商的視線落在樓下的倒計時日歷上,接著淡淡開口:
“確實(shí)比我重要?!?br>
他回到房間里,九年來第一次召喚出系統(tǒng)。
“宿主,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