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沈梨,然后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表妹不熟悉京城,我才讓她一起跟來。你生什么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氣。
可能是因?yàn)樽罱犚娏颂嗯醺咚砻枚H低我的話。
也可能是因?yàn)槟潜K花燈。
我委屈地揪著他的手指質(zhì)問:“為什么把我送你的燈給沈梨?”
魏遲一愣,清俊的臉上有些心虛,解釋道:“她說這燈很漂亮,我便借給她看看?!?br>我狐疑道:“你沒有送給她?”
魏遲道:“你的東西,我送給她做什么?”
這句話輕而易舉哄好了我。
我忍不住彎起眼睛笑,黏黏糊糊地又問:“那你也不嫌棄我?”
魏遲說:“嫌棄什么?”
我說:“嫌棄我不夠知書達(dá)禮呀!”
魏遲說:“那還是有點(diǎn)嫌棄的?!?br>我又怒了,揮起拳頭錘了他肩頭一下。
力道不輕不重,魏遲面不改色,但是沈梨紅了眼眶。
她連忙跑過來,拉著魏遲的衣角,可憐巴巴道:“表哥,你疼不疼?都怪我,讓孟小姐生氣了......孟小姐要打就打我吧,別打表哥......”
她夾在中間啜泣,引得一些路過的人頻頻看來。
我皺了皺眉,想讓她別再哭,但她哭得更厲害了。
沒辦法,魏遲只好讓她身邊的丫鬟送她回去。
可沈梨拉著他的衣角一直不松手。
魏遲對梨花帶雨的表妹束手無策,只能對我道:“薇薇,下次我再陪你。表妹眼睛不好,不能哭太久,我先送她回去了?!?br>于是,我好不容易等到的七夕,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魏遲閑暇的時(shí)間不再屬于我,他的身邊,沈梨的身影日漸增多。
七夕過后,我想單獨(dú)約他出來,還得偷偷地,不讓沈梨發(fā)現(xiàn)。
我憋不住,在酒樓跟魏遲抱怨,說:“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像在偷情嗎?”
魏遲一口茶噴了出來,雪白的臉頰霎時(shí)紅了,目光盈盈仿若含了春水,沙啞道:“你胡說什么......”
我嚴(yán)肅地看著他:“我沒有胡說。按照婚書上的日期,你今年就該娶我了,可我現(xiàn)在和你見面,都得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