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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撕碎喂狗!養(yǎng)老的我撿漏封后謝潤景王最新章節(jié)

熊貓小財迷 著

其他類型連載

景王敲打完寧側妃后,直奔王妃的青松院而去,把找嬤嬤的事情和王妃說了。不出意料,王妃沒應承?!版碜约憾紱]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又哪里找老道的媽媽?”王妃看了眼景王的沉冷的面色,不急不緩道:“依妾身看,不如去向母妃求兩個人?”景王知道自己這位王妃向來行事謹慎,不沾是非。他也不強求,“既如此,你就看著辦吧?!钡扔猛砩艜r,景王忽然道:“我看寧氏照顧不來兩個孩子,不如把瑛兒抱到你院子里養(yǎng)幾日?”王妃一愣,忽然笑道:“王爺說笑了,不是妾身不愿盡嫡母的責任。一來妾身沒生養(yǎng)過,沒有經驗,只怕照顧不好孩子。二來,都說是孩子是娘的心肝,把瑛兒抱到妾身這里來養(yǎng),只怕寧側妃要夜不能寐了?!本巴趺虼?,倒是也沒再說什么了。他本就是隨口一提,誰料王妃拒絕的這么利索...

主角:謝潤景王   更新:2025-03-22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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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謝潤景王的其他類型小說《劇本撕碎喂狗!養(yǎng)老的我撿漏封后謝潤景王最新章節(jié)》,由網絡作家“熊貓小財迷”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景王敲打完寧側妃后,直奔王妃的青松院而去,把找嬤嬤的事情和王妃說了。不出意料,王妃沒應承。“妾身自己都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又哪里找老道的媽媽?”王妃看了眼景王的沉冷的面色,不急不緩道:“依妾身看,不如去向母妃求兩個人?”景王知道自己這位王妃向來行事謹慎,不沾是非。他也不強求,“既如此,你就看著辦吧?!钡扔猛砩艜r,景王忽然道:“我看寧氏照顧不來兩個孩子,不如把瑛兒抱到你院子里養(yǎng)幾日?”王妃一愣,忽然笑道:“王爺說笑了,不是妾身不愿盡嫡母的責任。一來妾身沒生養(yǎng)過,沒有經驗,只怕照顧不好孩子。二來,都說是孩子是娘的心肝,把瑛兒抱到妾身這里來養(yǎng),只怕寧側妃要夜不能寐了?!本巴趺虼?,倒是也沒再說什么了。他本就是隨口一提,誰料王妃拒絕的這么利索...

《劇本撕碎喂狗!養(yǎng)老的我撿漏封后謝潤景王最新章節(jié)》精彩片段

景王敲打完寧側妃后,直奔王妃的青松院而去,把找嬤嬤的事情和王妃說了。

不出意料,王妃沒應承。

“妾身自己都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又哪里找老道的媽媽?”

王妃看了眼景王的沉冷的面色,不急不緩道:“依妾身看,不如去向母妃求兩個人?”

景王知道自己這位王妃向來行事謹慎,不沾是非。

他也不強求,“既如此,你就看著辦吧?!?br>
等用晚膳時,景王忽然道:“我看寧氏照顧不來兩個孩子,不如把瑛兒抱到你院子里養(yǎng)幾日?”

王妃一愣,忽然笑道:“王爺說笑了,不是妾身不愿盡嫡母的責任。

一來妾身沒生養(yǎng)過,沒有經驗,只怕照顧不好孩子。

二來,都說是孩子是娘的心肝,把瑛兒抱到妾身這里來養(yǎng),只怕寧側妃要夜不能寐了。”

景王抿唇,倒是也沒再說什么了。

他本就是隨口一提,誰料王妃拒絕的這么利索。

見景王不太開心,王妃十分大度道:“王爺,聽聞方侍妾近日似乎中了點暑氣,一直說不太舒服,王爺不如去看看?”

景王拿著帕子擦了擦嘴,“她若不舒服,王妃著人安排府醫(yī)就是,本王又不會看病?!?br>
景王妃在宮里宮外是出了名的賢惠人,為人慈和大度,處世謹慎妥帖,尋不出絲毫錯處來。

可偏偏就是這么個完美的王妃,景王怎么也喜歡不起來。

景王知道,自己這位王妃,不在意子嗣,不在意寵愛,唯一在意的,怕就是王妃的尊嚴和權利。

兩人的關系不像夫妻,倒像是同僚。

用完晚膳,景王寫了會字,很快就就寢了。

景王今日興致不高,便什么也沒做。

第二日休沐,景王不用去早朝,就起晚了點。

用完膳準備出門,正巧碰見兩個小丫頭端著個托盤來青松院。

景王隨意一瞥:“這是什么?”

秋蘭十分開心,“回稟王爺,我們主子新得了好東西,特意來獻給王妃的?!?br>
景王眉梢一挑,見這丫頭,勉強記起是在方侍妾的院子里見過。

“都是些什么?”

“是江南坊新出的胭脂水粉,連夜從江南水運來的。

一共就兩套,主子自己留了一套,另一套特意獻給王妃?!?br>
江南坊,是整個南方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鋪子。

據(jù)說一盒粉頂?shù)蒙弦粌山鹱印?br>
這托盤里正好是一套,足足十二盒,可見方侍妾出手大氣。

景王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江南坊是皇帝私底下給宸妃置辦的產業(yè),記在不過十三歲的八皇子名下。

八皇子,也是當今幼子,十分得皇帝寵愛。

景王只瞥了一眼,“你們主子孝敬王妃倒大方?!?br>
秋蘭機靈道:“主子聽說王爺愛茶,特意從江南花重金買了不少好茶備著,說是就等著王爺來時能喝上一口?!?br>
景王眉眼沉斂:“你主子倒是會調教人?!?br>
秋蘭被夸的面頰都紅了,還要再說兩句,景王已經帶人離開了。

也沒說去不去方侍妾那兒 。

青松院門口的插曲知道的人不少,都沒太當回事。

王妃打發(fā)走方侍妾的人,懶懶的坐在榻上修剪花枝,瞥見旁邊的李媽媽欲言又止,淡聲道:“媽媽,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王妃是大夏朝送來和親的公主,今上大手一揮,就賜給了景王為王妃。

她身邊的人都是當年跟著從夏朝來的,因此感情和別人格外不同些。

李媽媽心疼的看著王妃,“王妃,既然王爺提起要把二公子抱到您這里養(yǎng)兩天,您為何要拒絕?

若真能一直養(yǎng)著,您后半輩子也就有依靠了?!?br>
王妃輕笑一聲,“媽媽,這話您自己信嗎?”

李媽媽霎時陷入沉默。

王妃:“王爺要把孩子給我養(yǎng),當初一出生就該抱到我院子里來。

現(xiàn)在寧側妃養(yǎng)到兩歲了,才提起要我養(yǎng),孩子都會認娘了,再叫我養(yǎng)叫什么事?”

想到這里,王妃冷哼了一聲,“當初王爺憐惜寧側妃,不顧我的臉面,破例許寧側妃把孩子養(yǎng)在身邊,那時可有想過我是孩子的嫡母?”

“現(xiàn)今寧側妃養(yǎng)不好孩子,王爺?shù)故窍肫鹞襾砹?.....我固然沒有孩子,卻也不屑養(yǎng)別人的孩子。”

王妃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芒,“更何況,王爺如今倚重我,不也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孩子,行事公平公正。

若真要養(yǎng)了寧側妃的孩子,只怕他那顆心又要偏到蘭香院了?!?br>
憐弱惜貧,正是男人的本性。

李媽媽嘆了口氣:“寧側妃自己不惜福,好容易得兩個公子,卻一心只想為大公子謀王府世子之位,全然忽視了二公子的教養(yǎng)......您要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該多好,便是個女兒也好?!?br>
寧側妃是和王妃同時被指給景王的。

景王最初敬重王妃,言明王妃沒有誕下子嗣之前,決不許庶子出生。

誰料王妃入府三年都未能有孕,眼見其他王府嫡子庶子一個個往外蹦,景王這才允許側妃和侍妾們有孕。

寧側妃肚子爭氣,接連生下兩個兒子,手握王府唯二的兩個公子,十分硬氣,前些年沒少給王妃氣受。

后來還是寧側妃仗著有兩個兒子,氣焰囂張,屢次惹事生非,才被景王疏遠。

王妃剪下最后一朵花,眸光也有些惆悵,不過也十分淡然。

“孩子的事,向來講究緣分。

若沒這個緣分,也強求不來?!?br>
“媽媽也是糊涂了。

便是我沒有孩子,誰還敢輕看了我不成?”

王妃放下剪刀,眉眼間全是自傲,“我是今上賜婚于王爺,身上系著兩國邦交,只要我謹守本分,便是沒有寵愛和子嗣,誰也不能讓我日子難過了去。”

李媽媽心中不贊同,還想再勸幾句。

王妃已然起身,“媽媽既然閑著,就找個人把王爺昨晚說的話透露給蘭香園。

孩子我雖然不養(yǎng),讓寧側妃頭上懸把劍也是好的?!?br>
王妃是不在意王爺?shù)膶檺?,卻也記得當年寧側妃帶來的種種羞辱。

如今有了機會,自然得好好出口氣。

寧側妃要是聽到王爺有意讓她養(yǎng)二公子的消息,怕是要夜不能寐了。

李媽媽眼神一亮,“奴婢這就去辦。”


淡桃:“奶娘救上來就沒了氣息。

王爺就把她家人充入牢中,夫家娘家,怕沒幾個能活下來。

謀害皇孫,這可是夷三族的罪過?!?br>
“寧側妃也被發(fā)落,降為庶妃,連一同照顧二公子的,仗責的仗責、發(fā)賣的發(fā)賣,據(jù)說有個傷重了,人直接沒了。”

玉梨也小聲道:“聽說王爺還讓所有后院女子觀刑,方主子、安主子......好幾個回去就病了?!?br>
這樣看來,還多虧了謝潤暈倒。

倒是讓林軒閣的人免了一場血腥之災。

謝潤聽到這些,一時間竟有股悲意涌上心頭。

奶娘和丫鬟們在這王府不過是底層人,她這般的侍妾也就好上那么一點。

若有朝一日陷入爭斗亂流之中,她是否也會成為其中一人,或慘死或發(fā)賣?

心里想的多了,人就容易病。

謝潤是,方媛兒也是。

穿書以來,方媛兒很快就接受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也想好了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她正滿腔斗志,期待在這古代闖出一片天地。

可誰想才來兩天,就見到人被活生生杖斃。

那一排排的人擺在板凳上,像是一塊肉一樣任由敲打,鮮血染紅一片,把人的魂也嚇走了大半。

景王本意是警告后院的女人安分,并不在意誰被嚇狠了。

方媛兒看完,雙腿就軟的和面條一般,人是被丫鬟扶著回去的。

當天下午就病倒了。

晚上高燒,一直做噩夢。

一會兒是書里方媛兒慘烈的下場,一會兒又是蘭香園奴仆被杖責的場景。

昏昏沉沉,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

謝潤比她好,只花了兩日就調整好心態(tài),第二日就生龍活虎起來。

正好上次景王給了些茶葉,她每日閑來無事就學習泡茶,再琢磨琢磨棋譜。

還和府醫(yī)學了五禽戲,每日早晚練習一遍,日子竟然也過得飛快。

上輩子多病多災,謝潤這輩子格外重視身體健康,吃喝都力求健康營養(yǎng),氣色倒是越來越好了。

因二公子沒了,景王也沒心情找人伺候,后院倒也平靜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后,景王才重新進后院,最先去了云侍妾處。

在謝潤和方媛兒入府前,這個云侍妾就是最受景王寵愛的。

謝潤打聽過,說是個好性子,還有顆七竅玲瓏心,是府上出了名的好相處。

謝潤聽完,總有種脖頸發(fā)涼的感覺。

按照小說劇情,這樣的人物,要么是真的好性子,要么就是真厲害。

景王入后院幾日后,才想起謝潤,來了林軒閣。

彼時謝潤正在觀察自己種下的金銀花和茉莉,手上還拿著個小本本寫寫畫畫。

連景王帶著人走近都沒意識到。

“你這是種的什么花?”

謝潤被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到景王,才松了口氣,“王爺怎么從背后出現(xiàn),嚇死奴婢了?!?br>
面前的景王,一身月牙繡銀龍紋袍,腰間束玉帶,映襯出寬肩窄腰,配上一張玉朗面,頗有風華絕代的氣韻。

謝潤看呆了,差點忘了解釋面前的花。

“這是金銀花和茉莉。”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沒行禮,謝潤又悄悄補了一個禮。

景王看到了,眉梢微挑,只當沒注意到。

“府里種的花不少,這兩種倒不常見。

怎么想起種這個了?”

謝潤誠實道:“奴婢種這個只是為了泡水喝。

金銀花敗火去熱、茉莉花消腫解毒,都是好的?!?br>
而且剛入府的時候,她也不敢問什么名貴的花。

景王隨意一瞥:“你倒實在?!?br>
謝潤聽到這話,忽然睜著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著景王,似乎在糾結著什么。

景王氣息微沉:“本王不喜說話吞吐之人?!?br>
謝潤嘆了口氣,抬抬手,身邊的丫鬟識趣下去。

她聲音溫溫軟軟:“可奴婢就是個實在人呀。”

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來了,謝潤覺得她也可以趁機和景王表白表白。

謝潤指尖拂過一朵小巧的茉莉花,白皙的手指瑩潤似青蔥:“王爺,說奴婢不愛珠釵綾羅,那定然是糊弄人的?!?br>
“可比起珠釵綾羅,奴婢更愛自個?!?br>
謝潤聲調緩緩,好似涓涓細流,“奴婢入王府前,曾落過一回水?!?br>
謝家沒多少權勢,謝潤半夜落水被打撈起來的消息瞞不住人。

唯有鄰家竹馬沒出現(xiàn),倒是隱匿了私奔一事。

謝潤知道這就是個雷,與其等哪一日被人當借口算計,不她自個先圓上。

景王以前也聽說過,不過不是很在意就是。

正好一個月前他二兒子落水而亡,這會心境倒是不一樣了,忽然有了點好奇。

“后來呢?”

謝潤輕笑了一下,這一笑有釋然,也有無奈,“閻王殿里走一遭,奴婢也算是看淡了些生死。

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身體康健、長命百歲?!?br>
景王哂笑,“你倒是貪心。

身體康健也就罷了,竟還要長命百歲......”這時代六十就算高壽了,百歲可以當?shù)浞读恕?br>
謝潤也不羞,笑的坦誠,“奴婢進了王府,想著沾點王爺?shù)母?,這也不算過分吧?”

景王搖了搖頭,“確實不算過分?!?br>
不過那模樣,明顯是敷衍人的。

不管是不是敷衍人的,謝潤是當真了,笑意閃爍,眼眸清澈,有種琉璃般的暖意。

謝潤輕輕扯了下景王的衣袖,帶著她往正屋那邊走。

“奴婢父親也有幾房妾室,后院女人間的爭斗,奴婢也見過不少......”景王身上的氣息微沉,臉上的笑也透著股意味,“這話放肆了?!?br>
別看景王平日矜持溫和,其實骨子里還是有點喜怒無常的強勢,笑里透怒時最是嚇人。

熟悉他性格的,聽到這句話怕就要嚇得跪下來了。

謝潤一拎裙擺,也端端正正的跪了下來。

只抬著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和景王對視,滿是溫和從容。

“奴婢這輩子,約莫也就只敢放肆這一回了?!?br>
謝潤是笑著說這話的,對上景王黝黑深沉的眼眸,竟也不見一絲懼意。

“奴婢有幸入了景王府,得王爺庇護,后半生有一處安寧地。

奴婢很珍惜這樣的日子,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守著院子過日子,每日吃好喝好,不生病、不惹事,把日子過好。

于奴婢來說,這便是神仙日子了。”

謝潤的話里字字都是感激期盼,卻又字字都在表明自己不想惹事,也不想摻和進后院的事,只想安穩(wěn)度日。

尤其是,前些時日剛發(fā)生二公子墜湖而亡的事情。

謝潤這些話,是在挑釁景王的威嚴。

景王冷笑一聲,“這般的話,人人都會說?!?br>
景王也不曾一次聽過,自然是半個字都不信,且已經有了怒意。

只是對上謝潤那雙干凈的能一眼看到底的眼眸,心忽的一軟。

“起來?!?br>
景王壓著聲線,還是不悅的。

謝潤緩緩起身,半點不懼,也不再擔心景王信不信。

天長日久的,景王總會知道她是個什么性格。

這一遭,景王興致不太高,晚間也沒做什么。

第二日便沒再來了。

玉梨和淡桃那日避在廊下,隱約聽了些話進去,直嚇得半死。

玉梨滿臉憂愁:“主子何故說這些話去惹王爺?

若是王爺嫌棄主子,日后不來了該如何是好?”

謝潤笑道:“不來便不來吧?!?br>
如今她入了府,伺候了景王,該走的流程都走完了,也是正經的侍妾了。

府內王妃是個體面人,從不會在吃穿用度上苛待人。

謝潤往后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景王的寵愛是錦上添花,有是好,沒有也罷。

淡桃端來一碗玉桃羹:“主子是在擔心什么?”

謝潤靠在椅子上,眉眼間的笑意淡了幾分,“自二公子的事后,我總覺得這后院要起風波了?!?br>
除了二公子,還有謝潤忽然覺醒的穿書記憶。

事情都在一起出現(xiàn),總不能只是湊巧吧?

穿書女要上位,可一直都沒動手,倒是寧側妃先沒了一個孩子,還被降位。

穿書女這邊憋著,寧側妃那邊肯定也憋著,總有人會放大招。

她怕再不和景王坦白些,以后就沒機會了。

淡桃和玉梨總覺得謝潤是杞人憂天。

畢竟她當初連著承寵三日,就總擔心人會害她,也透出了點謹慎多疑的性子。

兩人安慰了謝潤兩句,半信半不信的。


六月的天,熱浪滾滾撲打在臉上,謝潤倒地的那一刻,腦子里還在想著她沒去看墜湖的二公子,應該不會有人找茬吧?

再次睜眼,謝潤就看到玉梨和淡桃站在她床邊哭。

旁邊有個老太醫(yī)在給她把脈。

謝潤心一涼,“我......我沒事吧?!”

上輩子她就是好好的忽然暈倒,就被診斷出癌癥。

這輩子要是還一樣,謝潤覺得自己可以去拿把刀把脖子抹了。

索性別活了!

老太醫(yī)摸了摸胡須,淡定道:“謝主子只是中暑,并無大礙,好好休息即可?!?br>
謝潤大大松了口氣。

過后意識到不對,趕緊扯著淡桃問:“寧側妃那邊如何了?”

淡桃拿著帕子抽泣道:“主子節(jié)哀,二公子......沒了。”

謝潤人都有些恍惚。

她緩緩靠在枕頭上,抬了抬手,“我想靜靜,你們送送太醫(yī)?!?br>
淡桃和玉梨同時行禮:“是?!?br>
謝潤扯著身上的被子,深深的嘆口氣。

她今日才走了幾步路,怎么可能中暑?

暈倒的那一瞬間,謝潤腦子里忽然就浮現(xiàn)好多東西。

她才知道和她一同入府的方侍妾,也是穿來的,而且手上拿著惡毒炮灰女配劇本。

原書里方媛兒和謝潤一同入府。

方媛兒身嬌貌美,手握上萬兩銀錢,在王府后院混的風生水起。

后來景王登基,方媛兒成功成為貴妃,仗著皇帝寵愛,囂張跋扈,橫行霸道,得罪了書中女主角,下場凄慘。

于是現(xiàn)代的方媛兒機緣巧合穿進書里,決定開啟逆襲副本。

方媛兒研究原主會慘死的原因,決定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趁著女主角還沒出場,趕緊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勾住景王的心、拉攏王府姬妾、盡早生下子嗣,預備女主一出現(xiàn)就把她解決。

原書方媛兒不是個好惹的,穿越而來的方媛兒更不是什么良善人。

畢竟人家一穿越過來就瞄準了皇后的位置,已然把王妃當成最強競爭對手。

端是一副野心勃勃的姿態(tài)。

謝潤沉默良久,平復心緒,立馬提取了幾個重要信息。

第一、景王以后要當皇帝?!

謝潤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并沒有一點歡喜,只剩下忐忑。

這王府后宅的水已經夠深了,景王要成了皇帝,水怕是更深了。

她這輩子真的能健康平安、長命百歲嗎?

第二、她竟然生活在一本書里,這書里該死的還有女主角?!

謝潤現(xiàn)在腦子里的信息只有關于炮灰女配方媛兒的,半點沒有涉及原女主。

只知道原女主是景王登基三年后選秀出來的秀女,后來得皇帝寵愛,力排眾議,捧上后位。

謝潤想,她是不是得做點準備?

想了半天,謝潤忽然發(fā)現(xiàn)方媛兒的法子其實很好。

趁著原女主還沒出現(xiàn),先和景王生個孩子,保證下半輩子有個依靠,再和府里的姬妾打好關系,免得被人針對。

至于對女主下手......謝潤沒有皇后夢。

看過小說的都知道,不要靠近女主,不然會變得很不幸。

如果她有了孩子,到時候帶著孩子在皇宮當隱形人過完下半輩子,也不求景王寵愛。

閑來還能看看原女主和穿書女主的戲,這樣好像也不錯?

第三、她是這本書的N號炮灰女配......原主謝潤在入府第二日就上吊自殺,連累謝家滿門遭景王厭棄,后來更是沒了一點音訊。

謝潤忍不住感慨,原主也是真狠心。

對自己狠,對家人也狠。

可偏偏學不會對渣男狠,為了個渣男跳湖自殺,實在可惜。

現(xiàn)在謝潤沒死,換成了她......目前謝家沒有大礙,以后就不知道了。

總歸,謝潤是要好好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的。

理清思路,謝潤才讓玉梨和淡桃進來,問問二公子的事情。

“我剛才昏倒,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二公子是怎么沒的?”

謝潤得到消息的時候只說是墜湖,可見當時人還沒事。

她就昏倒了一下,人怎么就沒了?

玉梨嘴快,迫不及待道:“主子,幸虧您這一暈,沒去成蘭香園。

聽說蘭香園今個血流成河,您要去了,保準被嚇到?!?br>
謝潤扶了扶額,無奈道:“挑正經的說!”

玉梨:“王爺用了刑才查出真相。

原來是二公子的奶娘生了歹意,故意害了二公子的性命。”

謝潤張了張嘴,“一個奶娘怎么會有膽子謀害王府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年頭階級壓在身上,能把人給活生生碾死。

若非把人逼到絕境,普通人絕不敢挑釁上位者。

淡桃緩緩道:“都是因為寧側妃苛待人......當初請奶娘入府,說是喂到一歲就放奶娘回家,有愿意留的再說。

誰料一年后寧側妃不放人,硬是又讓喂到了兩歲。

奶娘自己的兒子近些時日身體不好,求去了幾次,都被寧側妃駁了回去?!?br>
謝潤:“可是奶娘家出了事?”

淡桃頷首,“那奶娘常年不在家,丈夫拿著她賺來的銀子納了新人,新人有孕,故意折騰奶娘的孩子。

昨晚傳來消息,說奶娘兒子墜井沒了,正好寧側妃又因上次二公子著涼的事情罰奶娘,那奶娘一怒之下,就抱著二公子一起跳湖了?!?br>
玉梨抹了把淚,“救上來的時候二公子還有口氣,回去后似驚了魂,一直夢魘,沒過半個時辰,就沒了氣息。

這么小的孩子......王爺......怎么處置奶娘?”


謝潤被景王失寵這段時間,方侍妾尤為得寵。

方媛兒風頭無兩,竟直接蓋過了原先的云侍妾。

換了殼子后,方媛兒行事也比原先穩(wěn)妥多了,也沒出現(xiàn)過裝病爭寵的事情。

謝潤聽說方媛兒還特意給安侍妾送了禮物道歉。

沒過幾日,景王還去安侍妾房里歇了一晚。

安侍妾原本還對方媛兒不滿,這幾招下來,每日恨不得去給方媛兒請安,張口閉口都是方妹妹的。

不只是安侍妾這邊。

方媛兒手握上萬兩銀子,撒錢一點都不心疼,院子里的侍妾九成都得了她的好,人緣也一下就好了起來。

很快就到了七夕。

七夕是大節(jié)日,景王和王妃都要去宮中參加夜宴。

王府內也籌備了宴會。

按照往日的例子,都是寧側妃負責,可今年二公子沒了,寧側妃被降位為寧庶妃,按理說是沒這個資格了。

可偏景王抬舉,還讓她籌辦。

謝潤想,應該是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

府里就這一個公子了,要是把寧庶妃踩在腳底下,也是在作賤大公子。

景王不喜寧側妃,但對大公子還是疼愛的。

謝潤在林軒閣躲了許久,這回的宴會是躲不了。

一早就換了件淡粉色裙裝,隨意梳了個單螺髻,只纏了圈珍珠,又簪了兩根金鑲銀的簪子,打扮的十分簡單。

即便是這樣,謝潤那張清麗中透著嫵媚的臉還是格外出眾。

她還特意把自己氣色化差了一點,確定不會被人注意,才磨磨蹭蹭出了門。

出了門,就看見院子里各處都掛著彩色燈籠,十分好看。

謝潤道:“也許是我多想了。

今日就好好吃喝一回,也該放松些了?!?br>
淡桃和玉梨紛紛點頭。

淡桃:“正該如此。

主子也別太繃著,不然人也累?!?br>
玉梨道:“這些燈籠可真好看。

聽說今日還請了唱曲的,奴婢也算是有耳福了?!?br>
謝潤笑了笑,就看見不遠處燈火通明,十分熱鬧,擺了三張圓桌,伺候的人不少。

寧庶妃一身橘色繡牡丹長裙,含笑坐在首座。

整套蝶戀花紅寶石頭面,腕間兩個金鑲玉手鐲,滿身尊貴,不見半點頹敗氣息。

倒不像是個月前沒了兒子的人。

謝潤悄無聲息的入座,身邊坐著的正好是安侍妾。

方媛兒這段時間風頭無兩,被安排坐在了寧庶妃的下首。

沒過一會兒,唱曲的戲班子來了,熱熱鬧鬧開場。

安侍妾溫和笑道:“謝妹妹入府后便一直待在林軒閣,倒是第一次見。”

謝潤低頭羞澀一笑,“我性子懶怠,不太愛出門?!?br>
安侍妾笑道:“我也是,出了門就怕惹事,倒不如一個人待在院子里好?!?br>
謝潤笑了笑,沒回話了。

席間菜一個個上來,謝潤瞥見面前放著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悄悄挪到一旁。

正準備讓玉梨裝一碗湯,就看到旁邊安侍妾看著自己。

謝潤一愣,笑道:“安姐姐怎么這樣看著我?”

“謝妹妹不愛喝酸梅湯?”

安侍妾眼巴巴的望著謝潤的酸梅湯,“這酸梅湯味道很不錯,聽說還是方姐姐特意尋來的秘方,別人怎么做都沒這個好。”

謝潤:“我不喜歡冰的,準備放涼再喝。

安姐姐喜歡?”

謝潤都這么說了,安侍妾自然不會再厚著臉皮問來。

席上的甜品不少,但每種每人都只配了一碟。

謝潤注重保養(yǎng)身體,是不準備喝冰鎮(zhèn)過的酸梅湯的。

可見安侍妾巴巴望著自己這一碗時,又不能讓不出,只得說出這句話。

讓酸梅湯事小,要是安侍妾吃出什么問題了,謝潤可擔不起責。

只見臺上曲子正熱鬧,臺下忽然傳來哭聲。


謝潤靠在椅子上,懶懶道:“我其實信秋蘭的話,方媛兒是沒參與的?!?br>
主要是犯不著。

方媛兒的目標是王妃,針對一個只有女兒的侍妾做什么?

她眼光高,認為擒賊先擒王,其他人自會降服。

方媛兒從不屑和府里的侍妾斗,反倒是甩了大把銀子去拉攏人。

約莫是現(xiàn)代人思想導致,她一直覺得有錢就沒有什么辦不成的事。

只怕寧庶妃和王妃都能看出來,不過是方媛兒還沒做些什么,故而從沒放在心上。

謝潤道:“我只是好奇,寧庶妃怎么就這么自信,像是篤定是秋蘭算計云侍妾一般?”

今日的事情發(fā)生的突然,可寧庶妃開口就怪方媛兒,后來一切都處理的有條不紊,好似早就知曉一切,就等著給方媛兒定罪。

更確切的說,寧側妃今日就是針對方媛兒的。

這無緣無故的,必然藏著內情。

謝潤一愣,“近來也沒聽說方媛兒得罪了寧側妃呀......對了,那個柳媽媽又是什么人?”

秋蘭下藥,這位柳媽媽怕也沒少挑唆。

只是寧庶妃沒往下審,謝潤倒是不清楚內情。

淡桃和玉梨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這兩人是跟著謝潤從謝家來的,后來也一直關在林軒閣里,能打聽到的消息不多。

謝潤一想,“去把小紓和小詞叫進來?!?br>
這兩個人是家生子,有自己的人脈,也許會知道。

也是湊巧了。

小紓的老子娘和柳媽媽是一批入府的,當初還一起共事過。

謝潤見她面色犯難,輕聲安慰道:“今日席間出了大事,你也應該聽說了?

雖然我們林軒閣不惹事,卻也不能當一個瞎子聾子。

府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們總得有所了解?!?br>
小紓跪下行禮,欲哭無淚道,“主子,奴婢知道寧側妃為何要對付方侍妾?!?br>
謝潤有些驚訝,“還真和這柳媽媽有關?”

小紓點了點頭,“原先抱著二公子跳河的奶娘正是柳媽媽的干女兒,是準備給柳媽媽養(yǎng)老送終的。

后來奶娘死了,柳媽媽想找個新女兒,正巧方侍妾到處拉攏人,柳媽媽就對錦繡閣的丫頭有了點意思,和方侍妾的來往也就多了......”小紓是個伶俐的,說話也是點到即止。

謝潤一下就明白過來。

“聽聞寧庶妃不信是奶娘害了二公子,一直覺得是后院的人出手謀害......她莫不是以為是方媛兒害了二公子?”

小紓小聲道:“約莫是這樣了。”

謝潤:“......”寧庶妃這是瘋魔了嗎?

二公子出事時,方媛兒才入府多久?

哪里就有這通天手段去害王府公子?

更何況......她沒必要呀!

方媛兒自己都沒孩子,腳跟都還沒站穩(wěn),去害二公子能得什么好處?

只是謝潤清楚,失了兒子的寧庶妃才不會管那么多。

寧庶妃絕不承認是自己苛待奶媽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想要把這份罪責從自己身上摘了,那就只能讓別人背鍋。

很不巧,方媛兒前段時間瘋狂拉攏人,和柳媽媽走的過近,就成了寧庶妃宣泄的口子。

又或者,方媛兒得寵,礙著寧庶妃的眼了,索性就出手解決了。

問完人后,她讓幾個丫鬟互相檢查對方的房間,把林軒閣給搜了一遍。

確定沒有多出來的東西,才安穩(wěn)上了床。

謝潤格外注重身體保養(yǎng),便是明日會洪水滔天,今日她也要準時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小紓就去外面打聽了消息回來。

玉梨還在幫謝潤凈面,小紓站在一旁道:“昨夜王妃發(fā)了好大的火?!?br>
謝潤一愣,抬起頭來,“怎么是王妃發(fā)火?

王爺呢?”

小紓也跟著愣了,“這......倒沒聽說,后院的事情向來是王妃管,王爺一般不插手?!?br>
謝潤又低下頭,“你繼續(xù)?!?br>
小紓這才道:“柳媽媽和秋蘭都供了,說是看不慣云主子和方主子爭寵,才謀劃著給云主子下藥,只是沒料到加料的酸梅湯進了如意郡主嘴里?!?br>
“如今柳媽媽已經被送去莊子上了,秋蘭被罰了三十板子,因身契不在王府,便連夜送回了江南方家?!?br>
“方侍妾呢?”

“御下不嚴,禁足半年,罰月俸半年?!?br>
謝潤凈了臉,才抬起頭來由著丫頭擦玉潤膏,“這罰倒還算輕?!?br>
若只是給云侍妾下藥事小,可偏如意郡主摻和了進來,事情的嚴重性就不一樣了。

小紓笑道:“王妃向來處事公正,查清此事為秋蘭自作主張后,便從輕處罰了?!?br>
若要從重,只怕方媛兒也要被罰了板子送回方家了。

說是送回,但身上挨了三十板子,也不知有那個命活著到方家不?

在王府眼里,秋蘭已經是個死人了。

謝潤清楚,只嘆了口氣,忽而問道:“寧庶妃呢?”

小紓:“昨晚王妃一回來,寧庶妃就先請罪,一番陳詞下來,并無半點責罰。

因她護住小郡主,王妃還給了賞賜。”

謝潤:“能當上側妃的人,果然是厲害。”

方媛兒那些個巴掌和羞辱,也就白受了。

只怕景王也不會繼續(xù)寵愛方媛兒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寧庶妃就是故意針對方媛兒,可就是叫人拿不住把柄,還占著道理。

這兩人的仇,怕是就結下來了。

謝潤早上還在想,方媛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她的性子,也不知道會怎么對付寧側妃。

用午膳時就得到消息,方媛兒小產了。

謝潤夾在筷子上的蝦掉在了桌上。

淡桃打發(fā)了傳消息的小詞,“主子約莫是嚇到了,你下去吧。”

近來王府后院不安寧,小詞也挺害怕,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謝潤半天才回神,問:“怎么小產的?

不對,我該問她什么時候懷孕的?”

淡桃:“說是月份淺,自己也不知道。

昨夜受了驚,折騰一番,孩子就沒了?!?br>
謝潤有點惋惜:“可惜了。

......下午我想去看看她,你們也準備著?!?br>
淡桃有些好奇,卻也沒多問。

謝潤緩緩回神,又夾了筷子菜吃。

天大的事,都不能影響她吃飯睡覺。

用完午膳,謝潤照常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消食。

走的時候,不自覺的就開始發(fā)呆。

她剛剛驚訝,是因為穿書的劇情上根本沒寫方媛兒懷孕小產!


謝潤身側不知何時站了個俊美非凡的男人。

男人眸若點漆、眉眼如畫,端是一副風流恣意相貌。

可眉宇間醞釀的矜貴清冷,霎時壓下那份風流,多了幾分天潢貴胄的嚴肅氣度。

原來是玉梨喊的王爺,是王爺真的人來了。

謝潤也不傻,立馬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br>
景王瞥了眼謝潤,“這雨下的突然,本王恰巧路過,順便來避避雨。

未曾想就聽到這番話。”

謝潤有點后悔,想把剛剛的話收回去了。

要是景王聽了,再不來林軒閣了,她以后的日子也就難過了。

雖然她確實沒那么想侍寢,但她是景王的侍妾,要是伺候不了景王,怕好日子就到頭了。

謝潤急的額頭冒汗,咬牙豁出去了。

“奴婢......奴婢是擔心王爺?shù)纳眢w。

并不是不盼著王爺來看奴婢?!?br>
謝潤五官精致,清麗中又透著一股嫵媚,是一雙典型的桃花眼。

眼眸黑白分明,澄清的惹人憐愛,就是傳說中的看狗都深情的那種。

這會著急上火,面頰染著一層淡淡紅暈,那股天然的嫵媚氣息似乎要從骨子里鉆出來,纏到人的心尖上。

初初一瞥,景王對謝潤的容貌是滿意的。

如今見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竟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景王有些惱,卻又忍不住有些滿意。

約莫就是男人天生的劣性根。

景王:“行了。

先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吧!”

謝潤起身跟在景王身后進了房間,走的幾乎是同手同腳。

腦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要伺候景王沐浴更衣?

那不得見到景王的身體?

雖然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知道和做事兩回事。

謝潤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等看到景王張開手臂,等著自己更衣時,腦子一陣空白。

謝潤心里慌,面上還能穩(wěn)得住,上前折騰了一下景王的腰帶,磨嘰了會終于解開了,又給伺候脫了衣服。

趁著景王進浴桶的時候,她瞥了眼景王的勁瘦的腰身,上面六塊腹肌輪廓分明。

只一眼,謝潤臉頰熱意就上來了,趕緊找借口轉身去拿帕子,一直背對著景王裝作整理衣服。

景王慵懶的靠在桶里,把謝潤所有慌張的表現(xiàn)都攬入眼底,眼底浮現(xiàn)一抹好笑。

這謝氏,你說她膽子小,卻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些不知羞的話。

你說她膽子大,這會卻巴不得像只烏龜把腦袋全縮進殼里。

約莫是覺得謝潤性子有些意思,景王也沒為難她,“你先出去伺候吧,把十安叫進來?!?br>
謝潤悄悄松了口氣,連忙行禮:“奴婢這就去叫十安公公?!?br>
景王挑眉,謝氏這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是好色之人。

這光天化日之下,他難道還能對謝氏做些什么不成?

景王心里就有點不爽快。

等沐浴完換了衣裳坐在榻上,就慢悠悠的品著茶,什么話也都不說。

謝潤身為侍妾,這種時候是要站著伺候這位爺?shù)摹?br>
景王沒發(fā)話,謝潤就只能站在一旁聽吩咐,四周一股子沉悶壓抑氣息,把謝潤弄的有些心慌。

謝潤在心里醞釀了會,才鼓起勇氣道:“這會距離晚膳時間還早,王爺可要做些什么打發(fā)時間?”

說出這句話,謝潤就閉上了嘴,顯得十分有分寸。

景王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有什么擅長的?”

謝潤沉默了一會,“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景王挑眉,倒覺得有幾分意思:“你都擅長?”

謝潤微笑,“都只粗粗學過,并不精通。”

景王:“......”謝潤心里吐槽,她要都擅長就有鬼了。

原主只是個秀才家的女兒,能學些東西都是父母寵愛的緣故,想要精通,哪一樣不需要錢和人脈?

這種事情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謝潤犯不著在這上面說謊。

景王覺得這謝氏倒有幾分妙。

這樣的話,也敢在他面前提起來,就不怕他因此嫌棄她?

放下手上的茶杯,景王淡聲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謝潤:“......王爺,要不奴婢陪您下棋吧?”

琴棋書畫、詩酒茶花,上輩子謝潤躺在病床上,只研究過圍棋。

當初她在網上玩圍棋,屢戰(zhàn)屢敗,一怒之下就去翻找攻略,學了不少知識技巧。

原主謝潤各項技能都只有入門水平,謝潤琢磨半天,也就覺得自己的棋藝能拿出來獻丑。

很快,丫鬟們擺上棋盤。

謝潤十分識趣道:“王爺,您執(zhí)黑子?”

黑子先行,可不得讓這位尊貴的爺拿黑子。

景王也沒拒絕,很快拿了枚黑子落下,謝潤正襟危坐,眼睛盯著棋盤,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景王看她這模樣,以為謝潤怎么也該有點水平,誰料一盤棋結束,不過一刻鐘而已。

景王表情有些復雜。

謝潤臉上也滿是尷尬,“奴婢學藝不精?!?br>
景王頷首:“確實不精。”

謝潤到底沒古人那種對上位者發(fā)自內心的尊敬畏懼,骨子里也有股不服輸?shù)膭拧?br>
“王爺可否指點奴婢一二?

奴婢不信自己下一局還會輸?shù)倪@么快!”

以前她在網上學的都是理論知識,實際對手也是人機和菜鳥居多,謝潤覺得她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

景王驟然聽到這個要求,面色有些詭異,“你讓本王教你下棋?”

謝潤認真解釋道:“......是指點。

王爺棋藝高超,奴婢能學個一星半點,也受用不盡?!?br>
在病床上躺十余年,謝潤深諳討好人的精髓。

她放軟了聲音,有些委屈,又似撒嬌道:“以后奴婢再陪王爺下棋,也不至于被嫌棄?!?br>
謝潤如今也才十六,正是最年輕嬌媚的時刻,撒起嬌來惹人憐愛,于景王來說,也是一種閨中情趣。

景王點了點頭,隨意指出了謝潤剛剛下棋的問題。

見謝潤聽的認真,偶爾還能問出幾個問題,都言之有物,確實是聽進去的模樣,便多說了幾句話。

等再來第二局的時候,謝潤明顯就有了長進。

起碼第一局犯的錯誤再也沒犯過,堅持的時間也長了點。

大概人的骨子里都有好為人師的一面,景王有了點成就感,也不再是滿臉嫌棄的指點謝潤。

一來二去,十幾盤棋下來,天都黑了。

十安公公實在忍不住上前提醒道:“爺,該用膳了?!?br>
景王丟下棋子,還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意思:“用吧?!?br>
一抬頭,見謝潤正盯著棋盤琢磨,恨不得鉆入棋盤里,把這局給破了。

景王忍不住笑了,“這般認真,可要請個師傅來教你?”

謝潤一抬頭,這才意識到外面天都黑了,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說話顛三倒四。

“王爺,您得用膳了,不然該餓著了。

天都黑了?!?br>
景王下了榻,由著十安公公伺候,“難為你注意到天黑了?!?br>
謝潤傻笑著,掩飾面上尷尬。

淡桃上前要收棋盤,謝潤忙攔著:“別動,別把棋盤弄亂了。

我今晚還要研究?!?br>
淡桃一愣,心道您今晚的任務是伺候王爺呀。

這話怎么能說出口?!


PS:純宅斗宮斗文,男主不潔,不談情說愛,一切為了生存,資源和權利。

女主也絕不會愛上男主!

(開頭有點慢熱,后面劇情節(jié)奏快起來)......今年的六月格外的熱。

謝潤帶著丫鬟從花房空手而歸,也沒走幾步路,后背就全濕了。

剛走到林軒閣前,就看到院子里的丫鬟全都蹲著行禮,面上難掩喜色。

玉梨笑意盈盈:“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剛剛王爺身邊的十安公公過來,說是王爺今晚會來林軒閣,要主子您趕緊備著?!?br>
謝潤愣了一下,半天才想起自己是景王府的侍妾,還有一項伺候王爺睡覺的任務。

她抬了抬手道:“知道了,那就先幫我更衣吧。”

丫鬟們面上笑意愈濃,也給林軒閣增添了幾分喜氣:“是!”

謝潤被扶著著回房。

林軒閣總共四個丫頭,淡桃和玉梨是謝潤的陪嫁丫鬟,小紓和小詞景王府給配的。

四個丫鬟,有人掌扇給謝潤扇風,有人端來涼水,沾水后擰了帕子,動作輕柔的替謝潤擦汗。

又有人端來茶水給謝潤漱口,服侍謝潤換鞋、換衣服、梳發(fā)髻。

一套流程下來,謝潤最累的動作就是走兩步路。

旁邊冰鑒里吹來絲絲涼意,驅散六月的燥熱。

謝潤享受著幾個丫鬟的服侍,在心里暗暗唾棄自己一句墮落,又不由自主迷失在這樣的日子里。

別看玉梨這聲主子喊的利索,其實謝潤也不過是大虞朝景王府邸里的一個小侍妾而已。

要論身份,她也就比景王府內的丫鬟小廝們好上那么一點點。

往上還有庶妃、側妃、王妃和景王,隨便一個人都能決定她的生死。

謝潤只能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好歹這次有具健康身體,也不用病痛纏身,生不如死的熬日子。

在現(xiàn)代,謝潤的一生是黑暗無光的。

九歲忽然被診斷出癌癥,自此以后就沒過過正常人的生活。

打針、吃藥、化療,一次比一次嚴重的身體反應,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看著插入自己身體的管子儀器越來越多,謝潤求生欲也漸漸消逝。

謝潤試過自殺,可看到父母泣血的訴說著自己的不舍和堅持,最后只能痛苦的活下來。

這樣活到二十歲,謝潤熬到了晚期,油盡燈枯,每日都在期盼死亡的降臨。

誰知一閉眼,再睜開眼就成了陳郡謝秀才家的幺女謝潤。

當?shù)弥约簱碛薪】档纳眢w時,謝潤激動的流下淚來。

她心底暗暗發(fā)誓。

無論這輩子過得如何艱苦,她都要健健康康活著!

像前世父母期盼的那樣,長命百歲,健康無憂。

謝潤出自陳郡謝氏。

陳郡謝氏是聞名天下的大家族,不過謝潤父親這一支早出了五服,屬于除了一個姓,那是八竿子打不上關系,早就沒落了。

真說起來,就是一個祖上曾經闊過的秀才之家罷了。

謝潤的哥哥謝敬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今科有望中舉,本是前途無限,誰料被當?shù)乜h令瞧上,想要強招為贅婿。

謝家被縣令折騰一番,險些家破人亡,恰逢景王府的管家來替景王挑選侍妾。

謝家就想出獻美一計,把幺女謝潤送入景王府當侍妾,好借景王的勢挽救謝敬的前程和一家人的性命。

原身謝潤就是個單純性烈的小姑娘,早已和隔壁竹馬私定終身。

驟然聽聞自己要去景王府上當侍妾,寧死不從。

悲傷之下,便與青梅竹馬相約私奔。

結果私奔那日,竹馬失約沒來,她一怒之下投了湖。

等謝父帶人把謝潤從湖里撈起來后,里面的殼子已經換成了現(xiàn)代穿來的謝潤。

謝潤了解經過后,只來得及嘆息一聲,就被匆匆送入景王府,成了景王府內的一個侍妾。

和謝潤同期入府還有一位姓方的侍妾,據(jù)說是江南富商的女兒,美貌異常,頗有家資。

方侍妾一入府就得了景王寵愛,連著伺候了五日。

后來景王也沒想起來要謝潤這里,一日兩日的,謝潤就慢慢活成了隱形人。

沒人在意謝潤,謝潤也挺開心的,關起院門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這個時代水災旱災死人是常事,更有饑荒疫病時不時爆發(fā),每日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謝潤雖然只能待在這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里,卻不會被天災波及,也不會缺少吃喝營養(yǎng)不良,更不會生病了得不到救治而死。

這就已經很好了。

上輩子病了十多年,謝潤這輩子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等謝潤更衣完,就聽到玉梨輕聲道:“主子,花房派人來了。”

謝潤一愣,“派人來做什么?”

玉梨輕哼一聲道:“花房派人來還能做什么?

自然是來送花來了。

約莫是聽到了王爺今晚要來林軒閣的消息,上趕著來補救了?!?br>
剛剛謝潤帶著兩個丫頭去了一趟花房,想要些不值錢的金銀花和茉莉花種在院子里。

誰料花房管事根本不把謝潤放在眼里,銀子收了,事卻不愿意辦,百般推諉,冷嘲熱諷。

淡桃穩(wěn)重,輕聲問道:“主子,要不去見見?

總歸您剛入府,也不好得罪人?!?br>
玉梨癟嘴:“可就這么見了他,也顯得主子太好性了,以后別人都不會把主子放在眼里。”

“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br>
謝潤想到當時情景,淡笑一聲:“那就讓他把花留下,人就不用見了?!?br>
淡桃笑道:“還是主子的法子妥當?!?br>
留下花,意味著謝潤不會再計較這件事。

不見人,是表示謝潤確實惱了花房管事,還是氣著呢。

等淡桃打發(fā)走管事后,謝潤跟著玉梨到正房看花,就看見一排排長得嬌艷水嫩的花擺在廊下。

牡丹、月季、蘭花、丁香、金銀花和茉莉,每樣都是兩盆。

謝潤看了道:“這花房管事倒是會做人?!?br>
數(shù)量太多了,謝潤也不敢接。

就這么不多不少,也不影響王府里其他人的供應,還能討好謝潤。

該說不說,這王府里能當個管事的,都是歷練出來的人精。

謝潤叫人花搬去右側走廊,準備找個時間開出一片花圃種下去。

折騰了會,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天黑了。

淡桃道:“主子,這是要下雨了?!?br>
謝潤:“老話說的不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br>
玉梨眉眼帶著憂愁,“這雨不知會下多久,不會影響王爺來看主子吧?”

謝潤一愣,她還真沒想這么多。

但玉梨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景王金尊玉貴,不可能為了睡她一個侍妾,還專門冒雨過來。

不過謝潤心里對侍寢也沒多期待。

“雨這么大,我倒是不希望王爺過來。”

謝潤一臉善解人意道:“一來路上泥濘,容易摔跤,二來雨后易受寒,得了風寒可太難受了。”

這年頭的風寒沒有特效藥,就算是輕微感冒,也要養(yǎng)一段時間,特別折騰人。

“王爺......”謝潤聽到玉梨又提起王爺兩個字,莞爾笑道:“別愁了。

王爺不來也沒關系......”謝潤正想安慰玉梨和淡桃兩人,一抬頭就撞上一雙幽若寒潭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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