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說盡在A1閱讀網(wǎng)!手機版

半夏小說吧 > 其他類型 > 天命送葬人小說

天命送葬人小說

玖玥xy 著

其他類型連載

聽到爺爺要開棺,所有杠夫都愣了?!笆澹@能行嗎?”劉柱子顫聲問道。抬棺人管抬不管埋,不問死因,不沾因果。從小到大,我跟著爺爺抬了上百口棺材,從來沒見他們開過棺。這次爺爺竟然要開棺,顯然是因為棺材里的尸體有什么怪異!爺爺顫抖雙手,又按了一鍋煙。我看到他嘴唇發(fā)白,臉色發(fā)青,知道爺爺一定在努力保護平靜,其實他心里慌得一批。我忙拿出火柴,“嚓”地劃著,就要給爺爺點煙?;鸩駝倻惖綗熷伹?“噗”地一下,突然滅了!我又劃著了第二根火柴,同樣是一靠近煙鍋便滅了!這一下,大家都傻了?!八?!好重的陰氣!”吳三歪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說了一句。爺爺把煙鍋里的煙末倒出來,嘆了口氣:“我們被騙了,這棺材里的尸體,絕對不是車禍那么簡單!”“必須開棺,處理完才能讓...

主角:雷寧熱門   更新:2025-03-29 15:01:00

繼續(xù)看書
分享到:

掃描二維碼手機上閱讀

男女主角分別是雷寧熱門的其他類型小說《天命送葬人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玖玥xy”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聽到爺爺要開棺,所有杠夫都愣了?!笆澹@能行嗎?”劉柱子顫聲問道。抬棺人管抬不管埋,不問死因,不沾因果。從小到大,我跟著爺爺抬了上百口棺材,從來沒見他們開過棺。這次爺爺竟然要開棺,顯然是因為棺材里的尸體有什么怪異!爺爺顫抖雙手,又按了一鍋煙。我看到他嘴唇發(fā)白,臉色發(fā)青,知道爺爺一定在努力保護平靜,其實他心里慌得一批。我忙拿出火柴,“嚓”地劃著,就要給爺爺點煙。火柴剛湊到煙鍋前,“噗”地一下,突然滅了!我又劃著了第二根火柴,同樣是一靠近煙鍋便滅了!這一下,大家都傻了?!八?!好重的陰氣!”吳三歪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說了一句。爺爺把煙鍋里的煙末倒出來,嘆了口氣:“我們被騙了,這棺材里的尸體,絕對不是車禍那么簡單!”“必須開棺,處理完才能讓...

《天命送葬人小說》精彩片段

聽到爺爺要開棺,所有杠夫都愣了。

“叔,這能行嗎?”

劉柱子顫聲問道。

抬棺人管抬不管埋,不問死因,不沾因果。

從小到大,我跟著爺爺抬了上百口棺材,從來沒見他們開過棺。

這次爺爺竟然要開棺,顯然是因為棺材里的尸體有什么怪異!

爺爺顫抖雙手,又按了一鍋煙。

我看到他嘴唇發(fā)白,臉色發(fā)青,知道爺爺一定在努力保護平靜,其實他心里慌得一批。

我忙拿出火柴,“嚓”地劃著,就要給爺爺點煙。

火柴剛湊到煙鍋前,“噗”地一下,突然滅了!

我又劃著了第二根火柴,同樣是一靠近煙鍋便滅了!

這一下,大家都傻了。

“嘶!

好重的陰氣!”

吳三歪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說了一句。

爺爺把煙鍋里的煙末倒出來,嘆了口氣:“我們被騙了,這棺材里的尸體,絕對不是車禍那么簡單!”

“必須開棺,處理完才能讓他們上路!”

“否則,只怕這口棺材我們抬不出這個院子!”

“柱子,你們幾個開棺,起完棺釘不要掀棺蓋?!?br>
“小寧,你跟我來!”

爺爺說完,拔腿就向外面走去。

劉柱子從隨身的袋子里拿出起子錘子,八個人站在八個方位,開始起棺釘。

我跟在爺爺?shù)纳砗?,來到了大門口。

大知賓等人湊在門口向里看,看到我和爺爺出來,忙迎了過來。

“老哥,怎么了?”

“時間很緊,我們快點上路吧?”

爺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不急,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他們!”

爺爺指了指死者的父親和二叔。

那兩人看到爺爺一臉怒容,心虛地連連后退,不敢靠前。

大知賓嘆了口氣,又遞給爺爺一支煙。

“雷老哥,當兄弟的求求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呀!”

“只有你們才能把這口棺材抬出來,否則這家就完了!”

雖然他沒有明說,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白,院子里的這口棺材確實不對勁!

爺爺沒有接他的煙,冷哼一聲:“能幫的,我當然會幫!”

“但是他們連實話都不愿意給我說,讓我怎么幫?”

大知賓遲疑了一下,招了招手:“王大哥,過來,給雷老哥磕頭!”

“還是把實話說出來吧,除了雷老哥他們,誰也救不了你們王家!”

那二人這才畏畏縮縮地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爺爺?shù)拿媲啊?br>
“雷老哥,您一定要救救我們王家呀!”

死者父親雙眼含淚,大聲對爺爺?shù)馈?br>
爺爺擺了擺手:“磕頭就不用了,把實話告訴我就好了!”

死者父親站起身來,這才講出實情。

原來,他兒媳在出事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七個月了。

小兩口這次回家,就是為了讓懷孕的媳婦回來養(yǎng)胎,誰想到半路上出了這件事!

當時他們被渣土車撞倒,本來并沒有喪命。

但是正好后面駛來了一輛小轎車,直接從兩口子的腹部軋了過去,將他們的身體從中間軋成了兩段!

孕婦肚子里的胎兒直接被擠了出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處理完事故以后,他們把尸體領(lǐng)回來。

當時死者的母親看到自己尚未出生的孫子,直接哭暈了過去!

人們都說,他們死得這么慘,怨氣極重,一定會化為厲鬼害人,不能火葬,必須土葬才行。

所以他們便花重金打造了這口柏木棺材,希望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孫子到地下能夠安息。

風水先生看的出殯日子本來是昨天,但是本地的抬棺人抬了幾次棺材都一動不動!

眼看時辰就要過了,死者父親開出了五萬塊錢的高價,那些杠夫決定再試一下。

但是,這一次一個杠夫一聲慘叫,竟然口吐鮮血,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下,那些杠夫嚇得扔下龍杠就跑,說什么也不敢抬這口闔家棺了。

沒有辦法,他們這才找到了爺爺。

如果連爺爺他們都抬不動這口棺材,他們就只能把棺材留在屋子里,把自己家的宅子砌成大墓了!

這樣一來,只怕這個村子的人們都不敢再留在這里了,造成的損失可想而知!

死者的父親王厚實許諾,只要我們能把棺材抬到墳地去,他可以給我們十萬塊錢!

“怪不得煞氣這么重,原來棺材里還有一個死胎!”

“去找一只黑狗,一只黑貓,一只紅公雞,不能有一根雜毛,半個小時內(nèi)必須拿來!”

“否則的話,就算你們開再高的價,這口棺材我們也抬不了!”

事到如今,爺爺也顧不得罵王厚實了,吩咐道。

王厚實點了點頭,給他二弟王厚中說了一聲,王厚中轉(zhuǎn)身走了。

爺爺?shù)闪送鹾駥嵰谎郏骸翱磥砟銈冊缬袦蕚洌?br>
早就知道我會用這些東西對不對?”

“你們先前不把實情告訴我,是怕我不愿意替你兒子抬棺?”

“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你說吧!”

王厚實遲疑了一下,看了大知賓一眼。

大知賓微微點頭,他這才開口:“雷老哥,我不敢瞞你,是給我兒子選墳地的那個風水先生讓我們這么做的?!?br>
“他說,如果我提前把實情告訴你,你一定不會管這件事的?!?br>
“只要你看到棺材,這口棺材你就必須要抬!”

爺爺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進院。

我跟著他回到堂屋里,吳三歪他們已經(jīng)把棺釘全起出來了。

“叔,好重的陰氣呀!”

劉柱子臉色發(fā)白,指著棺材輕聲道。

離棺材還有幾米,我便感覺全身發(fā)冷,一股股陰風從棺材縫里吹出來,砭人肌膚。

“叔,問清楚了嗎?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吳三歪問爺爺。

爺爺嘆了口氣:“這次我們被人算計了!

這口棺材里有一個沒睜眼的小孩子!”

“必須安頓好他,才能抬棺!”

“你們先出去吧,一會我叫你們!”

沒睜眼的小孩子,就是死胎的委婉說法。

當著棺材不能說出他是死胎來,否則他的怨氣會更重!

吳三歪等人聞言,嚇得臉色大變,忙不迭地轉(zhuǎn)身就跑。

我也要跟他們出去,爺爺“啪”地拉住了我。

“小寧,你留下來幫我?!?br>
“我老了,只怕對付不了他!”


“爺爺,怎么辦?”

我湊近爺爺,小聲問道。

爺爺看向棺材,輕聲對我道:“把棺蓋挪開!”

我愣了一下,驚聲問道:“爺爺,你要我打開棺蓋?”

爺爺點了點頭:“陰氣太重,如果別人開棺的話,陰氣侵體,非死即傷!”

“你還是童男子,身上陽氣重,只有你才能受得了這么重的陰氣!”

我不滿地嘟囔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讓我談女朋友,原來是怕我破了童子身!”

“萬一我陰氣侵體死了,那不是太虧了?”

爺爺?shù)闪宋乙谎郏骸吧儇氉欤?br>
有我在,怎么會讓你有事?”

我知道爺爺本事大,這些年他也抬過很多詭異的棺材,遇到很多兇險,每次都被他老人家化解了。

我之所以和他斗嘴,并不是不相信他老人家,只是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懼意。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棺材前,雙手托住棺蓋,就要開棺。

這時,爺爺在我身后小聲道:“屏住呼吸,不要將嘴里的氣噴到他們的臉上!”

我輕輕點頭,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死人著了活氣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五年前有一個老人因為兒女不孝,上吊自殺了。

在入棺的時候,她養(yǎng)的貓撲在她身上,對著她的臉叫個不停。

當天晚上,棺材里的老人突然跳了出來,全身長滿了毛,對著棺材旁的兒女又啃又咬。

爺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老人裝回棺材里。

后來被咬的兒女身上生滿了惡瘡,吃了不少苦頭。

我屏住呼吸,猛地將棺蓋掀開。

一股陰風從棺材里吹了出來,撲在我的身上,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目光落在棺材里,我嚇得接連后退幾步,雙腿發(fā)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慘!

那一家三口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

兩個大人的尸體破碎不堪,被人胡亂堆到了一起,與其說是穿上了壽衣,不如說是將壽衣罩在了碎尸之上。

至于那個小孩子,卻是連壽衣都沒有一件,小小的身體幾乎就是一團肉泥,只有一個小腦袋還算完整,但是下巴已經(jīng)不見了,露出了灰色的上顎。

小孩子并沒有被生下來,他的雙眼本來應(yīng)該是緊閉著的,此時卻是瞪得圓圓的,只是兩個眼珠里一片死灰,就好像沾滿灰塵的玻璃球!

我只是無意當中看了那個小孩子一眼,便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胸口發(fā)悶,血液也好像停止了流動,手腳發(fā)冷。

爺爺嘆了一口氣,從隨身的袋子里抓了幾把香灰,撒到棺材底。

三具尸體滲出來的紅褐色液體,瞬間便被香灰吸收了。

本來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此時卻是被香灰的香氣所取代,我的呼吸為之一暢,身上也沒有那么冷了。

爺爺點了一根香,嘴里念念有詞,圍著棺材轉(zhuǎn)了起來。

香燒得很快,濃濃的白煙從上面冒出來,就好像被什么所吸引,筆直地飛向棺材里面,鉆進了小孩子殘破的嘴巴里!

爺爺看到這一幕,神情凝重,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嘴里的咒語也念得更響了。

爺爺跟一個道士學過一些道術(shù),現(xiàn)在他走的是禹步,念得是伏魔咒,對付邪祟極為有效。

很快他便圍著棺材走完了一圈,短短半分鐘不到的時間里,一支可以點半個小時的香,竟然全部燒完了!

香煙都被棺材里的小孩子吸了,恍惚間,我看到他的身體好像緩緩地長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那小孩子好像活過來了,盯著我的雙眼里滿是怨恨!

“爺爺......”我想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爺爺,他卻是瞪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快點把棺蓋蓋上。

我心中明白,爺爺這是要趁棺材里的那個小孩子還陶醉在吸食香煙的滿足中,快點封棺上路!

我點了點頭,雙手抓起棺蓋,舉了起來。

這時,爺爺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黃符,“啪”地一聲貼在了小孩子的雙眼上。

“?。 ?br>
我的耳畔似乎響起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心頭又是一顫,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痛難忍。

我忍不住一聲輕哼,捂著胸口彎下了腰。

這時,兩道紅光從小孩子的眼里射了出來,將棺材里映得一片血紅!

還好,紅光被黃符擋住了。

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爺爺轉(zhuǎn)頭看向外面,大吼一聲:“上杠!”

“好嘞!”

吳三歪等人一直躲在屋子外面,探頭探腦地向里面看。

聽到爺爺?shù)慕新?,眾人一起?yīng)聲,拿著龍杠跑了回來。

大家一起動手,麻利地將麻繩捆在棺材上,又將龍杠插進了繩套里。

爺爺伸出煙鍋,在棺材上輕輕敲了一下。

眾人一起用力,卻聽到龍杠發(fā)出“咯咯”的輕響,麻繩繃得筆直,棺材卻紋絲不動!

“叔......”吳三歪憋得滿臉通紅,看向爺爺。

爺爺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小寧,坐棺!”

爺爺拿煙鍋敲了敲棺首,沉聲對我道。

坐棺,顧名思義,就是在出殯的時候,請一個年輕人坐在棺材上,送死者最后一程。

一般來說,坐在棺材上的都是死者的孫子,有兩層含義。

第一層,是請死者保佑自己的后人,寓意升棺發(fā)財。

另外一層含義,卻是為了壓住棺中死人的怨氣邪氣。

這種情況下,坐在棺材上的就必須是陽氣足的男子才行。

抬棺本來就冒著沾染死人陰邪之氣的危險,坐棺,那更是極不吉利的。

聽到爺爺讓我從棺,我不禁有些不情愿。

爺爺見我不動,雙眼一瞪,舉起煙袋就要打我。

“還不快點上去?

再磨蹭就要誤了時辰了!”

“要是那小孩子弄出什么動靜來,我們都別想回家了!”我高舉雙手,哭喪著臉道:“好,我坐!

我坐!”

我抓住棺蓋,雙腳在地上一蹬,縱身躍起,坐在了棺首上。

爺爺又在棺材上敲了一下,吳三歪等人一聲號子,腰背一挺。

說來奇怪,剛才還抬不起來的棺材,這次多了我這一百多斤,竟然輕輕松松被他們抬了起來!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抬著棺材走出了院子。

但是,我的心里卻始終毛毛的,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下面死死地盯著自己。

封棺時聽到的那聲慘叫,也一直隱隱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明知道那塊慘叫并不是真的,卻又感覺它如此真切,讓我心里不舒服。

大知賓和死者的家人看到我們把棺材抬出來,忙迎了過來,連連給爺爺?shù)乐x。

爺爺擺了擺手,道:“走吧,快點把他們送到地頭!”

“路上的紙錢一定要多撒一些,和沿途的陰神搞好關(guān)系!”

大知賓答應(yīng)一聲,叫來了死者的親友。

由于這一家三口全死了,王家便讓他們大兒子家的孫子抱著引魂幡,在棺材前面引路。

沒有吹鼓手,也沒有人痛哭落淚,所有人都想著快點把這一家人下葬,了了這件事。

大知賓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手里拿著一袋子的紙錢,邊走邊灑。

說來奇怪,明明沒有一絲風,紙錢被拋出去以后,竟然一直在空中盤旋不已,并不落地!

最后,所有的紙錢在空中飛舞,遮住了天空,白皚皚一片,就好像搭起了一座幾百米長的靈棚。

在我們走出村子的瞬間,陰風四起,嗚咽不已,本來太陽剛落山,天色突然一下便暗了下來。

大家的心頭都變得沉甸甸的,爺爺手里的旱煙袋不時在棺材上敲一下,催促杠夫們加快腳步。

向前走不多遠,便是一個小山崗。

爺爺打量了那個小山崗一眼,臉色驟變。

“快走!”

爺爺沉聲叫道,旱煙袋在棺材上狂敲。

杠夫們也知道事情不妙,忙加快了腳步。

這時,我突然感覺屁股下面一陣震動,傳來了“篤篤”幾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棺材里面敲擊。

我心頭一震,以為像剛才聽到的慘叫聲一樣,只是自己的幻聽。

但是,下一刻,我便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就在敲擊聲響起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了過來。

“雷寧,別敲了!”

“我心里本來就害怕,你這一敲,我的腿肚子都快轉(zhuǎn)筋了!”

劉二強低聲對我道。

其他人顯然也都以為是我在敲棺材,特別是死者的家人,更是氣憤地瞪著我。

只有我知道,這聲音根本就不是我敲出來的,而是來自棺材里面!

我只感覺喉頭發(fā)緊,心臟狂跳不已,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顫抖著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向他們示意,我沒有敲棺材。

正好這時我屁股下面的棺材再次一震,“篤篤篤”敲個不停。

這一下,所有人都嚇傻了。

爺爺眉頭緊皺,用力吸了一下煙袋。

濃濃的白煙向四周飄去,這時大家才看到,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起了大霧!

霧氣沼沼,將我們這一行人困在了里面。

“啪!”

一聲輕響,我屁股下面的棺材突然一沉。

“不好!

快接住棺材!”

爺爺大叫一聲,伸手托住了棺材底。

大知賓見狀,也忙扔下手里的袋子,過來幫爺爺手托住棺材。

杠夫們大叫一聲,雙手托著龍杠,不讓棺材掉到地上。

但是,下一刻,接連“啪啪”幾聲,兩橫三豎五條麻繩竟然全部斷掉了!

“嘭”地一聲,棺材掉落到了地上,我也被震了下來。

這一下,所有人的都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口漆黑的棺材。

“棺落生根!”

“看來只能把他們埋在這里了!”

爺爺嘆了口氣,對王厚實道。

王厚實連連搖頭:“老哥,行行好,把棺材抬到墳地里!”

“這里是亂葬崗,我兒子怎么能埋在這里?”

爺爺不用容置疑的語氣道:“不行,這個棺材我們絕對不會抬第二次!”

“你兒子兒媳選中了這里,如果強行把棺材埋到別的地方,你們王家也不會消停!”

“如果一根麻繩斷了,也許是偶然。”

“現(xiàn)在五根麻繩齊斷,說明他們就想在這里安身!”

王厚實也知道爺爺說得有道理,看向大知賓。

大知賓長嘆一聲:“聽老哥的吧!”

王家找來了幾個壯小伙,很快就在路上挖了一個墳坑。

在墳坑挖好的同時,漫天飛舞的紙錢紛紛落了下來,如同一只只白蝴蝶,全部落進了墳坑里!

看到這一幕,王厚實才相信爺爺?shù)脑挘麅鹤右患艺娴南朐嵩谶@里!

爺爺拿過引魂幡,扔進墳坑里。

“噗”的一聲,引魂嶓竟然直直地落下去,插在了土里!

“老哥,這是怎么回事?”

爺爺回頭看了一眼棺材:“豎著埋吧!”

把引魂幡扔進墳坑,是為了確定棺材的朝向。

一般來說,引魂幡落下,都會朝向村子的方向。

但是現(xiàn)在它竟然插在地上,棺材就只能豎著埋起來,也就是豎棺葬。

豎棺葬有很多說法,其中一個就是死者怨氣濃重,聚而不散。

很顯然,爺爺雖然用香煙喂飽了那個胎死腹中的小孩子,又在他眼上封了一張黃符,卻并沒有化解掉他身上的怨氣!

王家的人草草把棺材豎著埋了起來,我們也順利拿到了十萬塊錢的報酬。

王家本來準備好了飯菜招待我們,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在這里多待,便匆忙離開了。

我們開出去二百多里路,才在路邊的一家飯店里吃了晚飯。

“雷寧,你說實話!

是不是你敲的棺材?”

“憋犢子,嚇死我了!要不是你弄出那個死動靜,麻繩說不定也不會斷!”

一瓶啤酒下肚,劉二強瞪著眼睛問我。

我伸出手讓他摸了一下:“靠,我坐在棺材上都快嚇死了,手腳發(fā)麻,哪里有心情嚇唬你們?”

“我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是從棺材里傳出來的?!?br>
聽到我的話,那八個杠夫都嚇得臉色大變。

“寧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靠,是不是詐尸了?”

“詐尸?

怎么詐?

你沒聽說嗎?

那兩口子都被軋成肉泥了,不存在的!”

“會不會是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死嬰可是大兇之物!”

他們幾個議論了起來。

爺爺拿煙袋敲了敲桌子:“都別胡說八道了!

快點吃飯,吃完回家!”


大家都很尊敬爺爺,被他這么一罵,都不做聲了。

吃完飯,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進去。

我們一行十個人,開了五個標準間,我和爺爺住在一個房間里。

這次每人分了一萬塊錢,他們幾個便要去洗腳唱歌,過來叫我一起去,我說要在賓館里陪爺爺,便拒絕了。

抬棺人是吃死人飯的,掙得多,也花得多。

他們錢一到手便花天酒地,爺爺卻向來節(jié)儉,我也從他那里學到了這個優(yōu)點。

干活時爺爺對他們的要求很嚴格,一言一行都必須聽他指揮。

但是只要干完活,那些人干什么爺爺都不管。

爺爺經(jīng)常說,抬棺人今天不知道明天什么樣,快活一天是一天。

我問爺爺為什么不和他們一樣花天酒地,爺爺說自己單純是不喜歡那個樣子。

我在床上玩了一會手機便睡了,畢竟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又困又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爺爺拍醒了。

睜開眼睛,我看到房間里依然開著燈,窗外一片漆黑。

“爺爺,天還沒亮呢,讓我再睡一會!”

我嘟囔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想接著睡。

“別睡了,快起來!”

“吳三歪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爺爺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語氣焦急地對我道。

我將頭埋在枕頭里,道:“你別管他們,不玩到天亮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爺爺抓著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來。

“我不是要管他們,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你沒覺得房間里特別冷嗎?

外面的動靜也很奇怪?!?br>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確實很冷。

本來我還以為爺爺開空調(diào)了,但是空調(diào)明明是關(guān)著的。

爺爺話音剛落,我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恕斑赀辍钡穆曇簦坪跤腥嗽谕鲜裁礀|西。

我的睡意瞬間消失,跳下床穿好衣服,掏出了手機,撥通劉二強的電話。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老掉牙的手機鈴聲隱約響起。

“爺爺,我就說沒事吧,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br>
我笑嘻嘻地對爺爺?shù)馈?br>
但是,馬上我就意識到不對。

這么長時間了,劉二強還沒有接電話。

而且,電話鈴聲似乎就在我們門外,好像被包在什么東西里,所以聲音十分小。

劉二強是不是喝多了,在樓道里睡了?

我心中疑惑,走到門口,伸手就要開門。

爺爺跟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

“別急!

你再打一下劉二強的電話!”

我拿出手機,一邊撥通劉二強的電話,一邊將眼睛湊到了貓眼上。

下一刻,手機鈴聲再次從門外傳來,我向外面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門口赫然停著一口漆黑色的棺材,手機鈴聲就是從棺材里傳出來的!

那口棺材上,還沾著很多泥土,顯然是剛從土里挖出來的!

這似乎就是我們今天抬過的棺材,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房間外面?

“爺爺,棺材......”我嚇得手腳冰冷,轉(zhuǎn)頭對爺爺?shù)馈?br>
爺爺一臉淡定,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旱煙袋,正“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我們抬的那口棺材,就在外面,對不對?”

爺爺抬起頭來問我。

我點了點頭:“是的,劉二強的手機就在棺材里。”

“爺爺,二百多里路,棺材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爺爺,你說劉二強不會在棺材里吧?”

爺爺嘆了口氣:“在不在里面,要看看才知道!”

“本來我還以為只是一口闔家棺而已,看來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哼哼,想害我的孫子?

沒那么容易!”

“小寧,開門,出去看看!”

我聽到爺爺?shù)脑挘麄€人都傻了。

“爺爺,誰想害我?”

爺爺嘆了口氣,搖頭道:“你不用問誰要害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算是我自己死,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爺爺?shù)恼Z氣十分堅定,甚至帶著一絲決絕。

很顯然,爺爺應(yīng)該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拉開門,爺爺一步跨了出去。

樓道里有一道清晰的泥土痕跡,從樓梯口一直綿延到我們的房間門口。

棺材很顯然是從下面搬上來的,難道賓館里的工作人員沒有看到嗎?

還有,我們來的時候,這一層已經(jīng)住了很多人了。

現(xiàn)在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顯然也不對勁!

爺爺猛地抽了兩口旱煙,對著棺材吐了過去。

“噗!”

一口濃郁落在棺材上,凝而不散,竟然在棺材周圍形成了一個灰色的圓圈。

說來奇怪,本來樓道里一片冰冷,在爺爺吐出那口煙的同時,寒意頓消。

“小寧,把棺蓋打開!”

爺爺沉聲道。

我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抓住棺蓋,猛地掀開。

首先映入我眼簾的,便是劉二強的那張胖臉!

他雙眼圓瞪,眼里寫滿了驚恐,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燈光下,我看到劉二強的瞳孔還沒散,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說明他還沒有死。

我伸手在劉二強的臉上拍了拍:“二強,你怎么跑到這里面去了?”

劉二強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爺爺把我拉到一邊,又吸了一口煙,猛地噴在了劉二強的臉上。

“啊!”

劉二強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雷爺,雷寧,我怎么在這里?”

隨即他便發(fā)現(xiàn)不對,猛地從棺材里跳了下來。

等他看到那口漆黑的棺材,嚇得又發(fā)出了一聲怪叫。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跑到這東西里面去了,剛才聽到門外有動靜,打開門就看到了這口棺材。”

“二強,你自己什么也不記得了嗎?”

劉二強搖了搖頭:“我只記得我們八個在KTV里唱歌,喝了很多酒?!?br>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問他也沒用,便向棺材里看去。

吳三歪和劉柱子并排躺在一起,和劉二強一樣,也是雙眼圓瞪,一動不動。

爺爺又噴了兩個煙,他們兩個也從棺材里跳了出來,一樣什么也不記得了。


我一聽,被嚇了一大跳,忙領(lǐng)著他們回去找我爺爺。

一到住的屋子,大知賓與中年男人率先上前輕敲了幾聲門,沒過多久,屋內(nèi)就傳來腳步聲。

爺爺睡眼惺忪,怕是才剛睡沒多久,就被吵醒了,見著大知賓后上下打量著他,“你咋來了?

王家那邊又有事?”

大知賓忙介紹著身邊的中年男人,說是這里的村長王興國,聽說我爺爺給王厚實橫死的一家三口抬了棺,才央著大知賓過來見我爺爺一面。

“雷叔,實不相瞞,村子里確實是出了大問題......”大知賓給我爺爺送上了包煙,點頭哈腰道。

我爺爺眉頭一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興國忙上前一步,“叔,我們村口那口井死人了!”

“這死的,還是你們昨天來抬棺的一個小兄弟,死相可慘了!”

我爺爺一聽,臉色就瞬間變了。

“在哪兒?

快帶我去!”

爺爺匆忙披上大衣,拿起旱煙袋,就往外走去。

大知賓與王興國跟在他身后,我則緊緊地跟在爺爺身邊。

一路上,大知賓都在給爺爺介紹著這口井。

村頭的這口井,是全村的唯一能提水的地方,連通幾十里地之外的河渠。

村里每天都會有村民提著水桶過來提水。

今天,村東頭的王二柱一大清早過來提水時,老半天都抽不上水,才喊幾個村民一起下井看看,到了井底才發(fā)現(xiàn)井內(nèi)的水都空了,井底躺著一個人。

將那人拉上來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這人死時是被吊水桶的繩子給纏死的,臉色鐵青,舌頭長伸,眼珠子瞪大,似乎臨死前看見了恐怖之物。

周圍的村民都嚇得夠嗆,不過一個早上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口水井,是村內(nèi)重要之地,水井被污染了,這可是大事。

若不是如此,王興國也不會著急忙慌來找爺爺。

我們四人到村頭的水井前時,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村民。

村民們一見王興國來了,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開口。

“村長,您快想想辦法吧!

水井一被污染,我們王家村可就真完蛋了??!”

“王家村這些年也算是平靜,該不會是王厚實那家子在地下不安分,才跑出來作亂???

這一死就死在我們村頭的井內(nèi),這可如何是好......說來也怪,這水井可深著哩,這人難不成是半夜喝酒一頭栽進里頭淹死的?

可也不對啊,這水井里的水又去哪里了?

總不能都被這人給喝了吧?”

聽著這些話,我心里頭忍不住發(fā)顫。

便問旁邊的人,“叔,尸體在哪兒呢?

讓我們看看?!?br>
那村民伸手一指,指向了水井對面的茅草屋,“走進去就看見了?!?br>
村民面上帶著畏懼之色,對這死人不愿多談。

我才剛從人群中擠出去,就見爺爺正站在茅草屋門口,吧嗒吧嗒地抽著煙,面色沉重。

我心中咯噔一跳,“爺爺,這里面的人......”爺爺抽了一口煙,旱煙桿指了指門內(nèi),“你自己進去看看?!?br>
雖然害怕,但我還是被吊足了胃口,壯了壯膽子,抬腳就往茅草屋里去。

茅草屋里用白布蓋著個人,我壯著膽子輕掀那蓋在臉上的白布,看到那人猙獰的死相,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凸起,面色鐵青,舌頭長長吐出,脖子上纏繞著好幾圈勒痕,可見死前十分痛苦。

可越看他的臉,我就覺得越眼熟。

再細細一看,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瞪大雙眼。

扭頭就出了茅草屋,顫抖著聲音,指著茅草屋里道:“爺爺,死的人是前天跟我們一起抬棺材的,是那個徐五成!”

爺爺抽了一口煙,臉色有些沉重,便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先回去歇著,便進了茅草屋。

村長王興國也好不容易擺脫了村民們,跟著爺爺走了進去。

水井邊的村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散了不少,也不知王興國同他們說了什么,便都不鬧了。

我下意識就抬腳往井邊走去,探頭一看,井底深不可測,目測應(yīng)當有幾十多米深。

這么深的井,徐五成是如何掉下去的呢?

望著這井底,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背后冷颼颼的,不敢再看了,拔腿就往王厚實家去。

回到住的屋子,吳三歪幾人都在院子里焦急徘徊著,想來是來找我爺爺?shù)摹?br>
“寧子,聽說村頭死了人,我們來找雷爺過去看看,怎么不見他人?”

“對啊雷寧,叔這是去哪了?

左等右等也等不著人影?!?br>
劉強子搓了搓手道。

我面露難色,咽了一口唾沫,“我才剛從村頭回來,我爺爺就在那里?!?br>
劉柱子一愣,問我,“死的是何人???”

“......也是跟我們一起抬棺材的,是徐五成!”

這話一出,將其他三人都震在原地。

吳三歪兩眼一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忙問,“你可沒認錯?

確定那人就是老五?”

我忙不迭點頭,肯定道:“我絕對沒看錯!

就是徐五成!”

劉柱子和劉二強都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無主。

劉二強喃喃道:“完了,一定是因為我們碰了那兇棺,惹怒了那一家人,他們要報復(fù)我們!”

“現(xiàn)在老五因為那兇棺出了事,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我們了?

我還不想死啊......”吳三歪兩眼一瞪,低喝一聲,“你們兩小子說什么呢!

一切等雷爺回來再說,他肯定有辦法救我們!”

“別瞎鬧騰!”

被吳三歪這么一兇,劉柱子和劉二強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一聽這話,我心中有些發(fā)瘆,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對母女。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的怨氣無處可泄,會不會都怪在我們身上?

昨晚的事,只是個開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絲陰冷的氣息,讓我不由得渾身一顫。

吳三歪三人心里裝著事,也沒注意到我的不對勁,時不時望向門外,盼著爺爺快些回來。


網(wǎng)友評論

發(fā)表評論

您的評論需要經(jīng)過審核才能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