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那里該怎么說,你明白吧?!?br>
寧司寒半抬眼皮。
這丫頭,雖然看起來是個老實(shí)的,但他還是要點(diǎn)一點(diǎn)她,才放心。
畢竟,他和柔娘純粹的愛情,不能摻進(jìn)一絲雜質(zhì)。
林嫵唯唯諾諾:
“奴婢明白,世子爺與世子妃情深意篤,情比金堅(jiān),情有獨(dú)鐘。世子的眼里,永遠(yuǎn)只有世子妃,一生一世一雙!”
這下寧司寒徹底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了。
“下去吧?!?br>
他抬抬下巴,比驅(qū)趕一條狗還隨意。
林嫵快步離去。
呵,任務(wù)既已達(dá)成,三個人的床太擠,她才不稀罕。
穿越到這個世界,林嫵給自己定了兩個小目標(biāo)。
第一,她要給原主報(bào)仇。
仇人最渴望的、最珍視的、最怕失去的,她統(tǒng)統(tǒng)都要奪走!
第二,做丫鬟,做通房,做姨娘,都是把命運(yùn)交到男人手上,任人宰割,命比紙薄。
她不要。
但凡想踩在她頭上的,她都要踩回去。
她要踏著男人往上爬,自己的命運(yùn),自己掌握!
第二天,沈月柔睡到快中午才醒來。
一睜開眼睛,她就掙扎著要下床。
“怎么這個點(diǎn)還沒叫我起來,都死了不成!”
“世子妃請息怒?!?br>
林嫵快步走到床前,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
“是世子今早特意叮囑,不要打擾您安歇。世子如此疼愛世子妃,我們又怎么好……”
一聽是世子的囑咐,沈月柔的臉色馬上和緩下來。
但還是有些不高興:
“好蠢的丫頭!世子疼我是疼我,但你們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今日沒去請安,那個老太婆肯定又對我有意見了。”
要知道,因?yàn)樗矸莸臀?,國公夫人對她很不滿意。
她睡到日上三竿,還忘了請安,國公夫人肯定又琢磨著,怎么給她小鞋穿了。
林嫵扶起沈月柔到梳妝臺前坐下,老實(shí)巴交道:
“世子妃與世子伉儷情深,世子把您護(hù)得跟個什么似的,國公夫人有意見又能如何?!?br>
“你這丫頭,說你蠢,你還真的蠢,真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沈月柔嗔怪地瞪了林嫵一眼。
然后對著鏡子,撫摸脖子上的紅痕,回憶起昨夜的瘋狂。
“唉,就是世子要得太狠,我……”
她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大變,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林嫵身上。
“五兒,昨夜我昏過去了,是你伺候的?”
“是我。”林嫵說。
語氣鎮(zhèn)定,表情淡然,還順手拿起梳子,給沈月柔梳頭。
一切都很自然。
“你給我擦洗完,就下去了?”沈月柔狐疑。
不怪她多心。
她三個陪嫁丫鬟里,五兒是最好看的。
想當(dāng)初,她選這三個丫頭,費(fèi)了好大一番心思。
眾所周知,陪嫁丫鬟,大多是奔著通房去的。
男人身邊不能沒人伺候,可正頭夫人多少有不便的時(shí)候,如果沒有通房,那就便宜姨娘了。
寧司寒暫時(shí)沒有姨娘。
沈月柔也不想他有姨娘。
但國公府可不會允許她霸著世子,更不能讓世子獨(dú)守空房。
如此一來,陪嫁丫鬟就很有必要了,自己先準(zhǔn)備幾個,總比別人給你準(zhǔn)備的好。
沈月柔精心挑選,選了一個胖的春香,世子稍嫌肥膩。
一個丑的海棠,世子下不去嘴。
一個雖然姿色尚可,但蠢笨遲鈍,且宮寒難以受孕的五兒,即便被臨幸了,也留不下種。
沒一個能分走她的寵愛。
而且有這幾個丫鬟,說出去也不會顯得她太善妒——
你看呀,燕瘦環(huán)肥,應(yīng)有盡有。
賢惠的、好看的、屁股大好生養(yǎng)的,都給世子備齊。
我還不夠識大體么。
然而,想是這樣想,但對于善妒的人來說,你只要是個女的,就有勾人的嫌疑。
三個丫鬟最終還是免不了被沈月柔懷疑。
海棠都那么丑了,只因?yàn)槭雷右痪錈o心之言,沈月柔就把她打發(fā)去干粗活。
春香一看生育能力就很強(qiáng),沈月柔防她跟防家賊一般,從來不讓她近世子的身,生怕世子哪天不嫌膩一個強(qiáng)寵,搞出人命來。
至于五兒。
沈月柔從鏡中,看著五兒那秾麗的眉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恨。
這丫頭,瞧著不算特別出彩,但細(xì)細(xì)看,有一些勾人的美艷。
這正是沈月柔所缺乏的。
沈月柔是高嶺之花,清雅秀麗,男人們雖仰慕她,但卻把她當(dāng)花瓶一般供起,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
而五兒這般,身份低賤,姿色俗媚,因著為人蠢笨,意外地有些純真的誘惑,舉手投足都能賣弄風(fēng)情。
許多男人見著這種女子,便如蒼蠅一般撲上去。
沈月柔雖然自信,寧司寒絕不是那種男人,她也不可能被區(qū)區(qū)一個丫鬟比下去。
但老有這么個貨色在你男人眼前晃,挺鬧心的。
所以沈月柔防五兒,也防得很緊。
若不是海棠犯了她的大忌,她眼下還未有孕,實(shí)在不敢用春香。
她才不會把五兒放到跟前來。
“世子就沒對你說什么?”沈月柔咬著牙問。
她越看,越覺得五兒心里藏奸。
林嫵卻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似的,仍舊有條不紊的梳頭,連力道都與往日無差別。
“沒有?!?br>
她沒有多說一個字。
說得太多,不符合她蠢笨憨厚的人設(shè)。
沈月柔的臉上終于有了點(diǎn)笑意,把玩著一把白玉梳子。
“你倒是知趣……”
啪!
梳子被狠狠拍在桌上。
“五兒,跪下!”
沈月柔厲喝。
林嫵趕緊跪下,滿臉不知所措:
“世子妃饒命!五兒不知做錯了什么?”
沈月柔把梳子砸到她的臉上:
“還敢狡辯,我都看見了!”
林嫵立即趴在地上,裝作不敢抬頭:
“世子妃,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嗎?奴婢有罪,奴婢不如海棠姐姐,梳不出好看的發(fā)髻……”
她說的可是實(shí)話,誰會梳這勞什子盤頭髻啊。
沈月柔聽林嫵牛頭不對馬嘴地告罪,面色稍霽。
她放柔聲音道:
“我,你們是知道的,只要世子好,我一切都好。昨夜的事,我都已知道了,既是世子愿意的事,五兒,你不必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