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頓。
后來他碰到出門上香的縣令夫人,他想起縣令夫人一向濟弱憐貧,最是菩薩心腸,攔了馬車跪在路邊求夫人。
不想,菩薩心腸的夫人答應了他的要求,帶著他走到無人的野外,就讓家丁把他打死扔在亂葬崗。
短短幾天時間,一家四口僅剩這病重在家的婦人還活著。
這些話,我是從我娘口中聽到的。
我娘一向軟弱,說起這婦人,忍不住哭了幾聲。
哭完,她動作笨拙地拿出絲帕擦了擦眼睛。
“瞧我,說這些惹你不開心做什么。”
客套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像她滿頭珠翠一樣別扭。
我娘拉著我的手,滿臉笑意,“也是那女孩想不開,若是跟了縣令,豈不是有了好日子過,何苦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br>
“還是我的如玉爭氣,有了你真是娘的福氣。”
“我和你爹苦了大半輩子,如今享到了閨女的福,你弟弟也成了個少爺,這日子真是想都不敢想啊?!?br>
我娘滔滔不絕地說著家里的變化,說爹當這個小官心滿意足、說有人給家里送了金銀、說弟弟在書院被先生夸獎。
可我的心里想的卻是那殺人的婦人。
我敬佩,我嘆息……我愧疚。
秋塘縣令考核連續(xù)三年不佳,本應在去年年末就貶到其他地方的。
他給陸應州送了不少錢,陸應州給他的考評上就松了松手,讓他留任了。
陸應州還順手指點他努努力做出點政績。
想來就是如此,才會有他私征徭役修河道之事。
若是沒有陸應州,這婦人是不是就不會被逼上絕路?
她的丈夫兒女是不是還會跟她一起守在那農(nóng)家小院過著平淡的日子?
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不能再想。
如秋塘縣令這樣無能之輩卻是一地父母官的人并不少,漸漸的,朝堂上開始有人彈劾陸應州。
<8陸應州一開始并不把這些彈劾放在心上。
不過是些御史臺的臭嘴子沒事找事。
可彈劾他的人越來越多,后來連皇后的叔叔都上書,說他德不配位,尸位素食。
那天陸應州回來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第二天的疼痛讓我?guī)缀鯚o法動彈。
陸應州又抱著我,翻出御用的白玉芙蓉膏仔仔細細涂在我身上。
“如玉,我不是有意的,你別怨我?!?br>
我只溫柔地看著他,“妾知道三郎心里苦,每日都盼著為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