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間,神情快速變化。
他再開口,聲音抖得不像樣子。
“你們說,說那只藏獒,咬死了我的妻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昨天還給我打來電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了昨天早晨的那個電話,臉色一下蒼白到極致。
他順著墻壁軟倒在地,掙扎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他跟著兩個警察來到郊區(qū)的別墅。
別墅外面已經(jīng)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我們的行禮還散落在院門口。
院子中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變成了黑紅色。
整個院子、墻壁到處都是,可以想象場面的觸目驚心。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身上到處都是被撕咬的傷,到處都疼得直打顫,如同被千刀凌遲。
見此情景,陳韜蹲下身緊緊地捂住嘴巴,壓抑的聲音從喉嚨間溢出。
我和甜甜的遺體被放在別墅的大廳,蓋著白布。
陳韜的腿如同千鈞重,一步一步挪到我們面前。
他死死地盯著我們所在的白布,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的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卻怎么也沒勇氣掀開。
還是身后跟著進來的警官,一下子掀開了那塊白布。
我和甜甜殘破的身體一下子暴露在陳韜的視線中。
我的臉被啃咬得看不清模樣,一條腿斷裂的地方傷口參差不齊。
而我的甜甜,雖然我已經(jīng)拼勁全力去護著她,但她還是失了一條胳膊,昔日白嫩的腿上,到處是深深的牙洞。
陳韜的視線久久停留在我們身上,眼底彌漫上紅色。
他緊緊咬著嘴唇,喉嚨咔咔作響。
他的眼淚毫無預(yù)兆滾落下來,顫抖的手想要觸碰我們,卻又像是無從下手一般,停留在我們上方。
他曾那么討厭我們。
如今我們死了,他為何又表現(xiàn)得如此傷心?
做戲嗎?何必!
“阿夏,你疼不疼,怕不怕?”
平時有個小磕碰都會疼,更何況現(xiàn)在身上這么多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