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時眸子里寫滿了羞愧,見我們沒接話,又補充道:“不過師姐請放心,我嘴巴很嚴的,絕對不會亂說?!?br>
說到最后一句時,她特意加重了語調(diào)。
本來我跟梁皓渺清清白白的,這不,被她這么一解釋,好像我們之間真的行什么不軌之事一般。
梁皓渺一向耿直,哪里受得了這種說辭,立即解釋道:“沈醫(yī)生在練習插管,我多買了份煎餅果子,就給她送來了……我也剛到。”
他說完立即看向紀云州,明擺著是跟他解釋。
紀云州聽完這話后視線落在我的臉上,嘴角微翹道:“要不說沈醫(yī)生魅力十足,都讓我們神外科的醫(yī)生跨科室送溫暖了?!?br>
他語氣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劍一樣,直插.我的心臟。
當著梁皓渺的面,他竟然連一份體面都不要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梁皓渺更是抬高了嗓門:“紀醫(yī)生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啊,這不是先前也沒少拿沈醫(yī)生好處,送份煎餅果子怎么了?”
“先前?”小姑娘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看梁皓渺,又看向紀云州,天真的瞳孔里寫滿了不解。
紀云州和梁皓渺都沒有接話。
畢竟我們?nèi)硕记宄?,梁皓渺口中的好處,無非就是蹭了我給紀云州送的美食。
只要稍微追根究底,我跟紀云州的這一層關系,只怕也瞞不住鄭欣然。
紀云州自然是怕的。
這不,不出片刻,他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不是說要去實訓室練習嗎?”
鄭欣然看看我,又看看紀云州,機械的點點頭道:“那師姐,梁醫(yī)生,我們就先失陪了?!?br>
等到原地只剩下我跟梁皓渺兩人時,我看到他緊張的搓手指。
“那什么,陳近南應該練習的差不多了,”他指了指隔壁的教室,“我過去看看?!?br>
他說完便溜之大吉。
看著梁皓渺滑稽的背影,我心里愈發(fā)的覺得過意不去。
我猜那煎餅果子是他特意多點的,為的就是還我的人情。
不像紀云州,吃了還嫌棄。
夜深人靜時,我才返回住處,換睡衣的間隙,臥室的門驀地開了,我掀了掀眼睫,直接撞上了紀云州那雙凜冽的眸子。
我護著胸口,第一時間轉(zhuǎn)過身。
我沒想到紀云州會回。
身后,男人嗤之以鼻:“怎么,沈醫(yī)生這是演未婚少女演上癮了。”
譏誚的語調(diào),夾著上位者特有的不可一世,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手術室里被呵斥的一幕不受控制的涌現(xiàn)在我的腦海,我蜷了蜷手指,回應道:“論演技,我還差紀醫(yī)生一大截呢。”
他賣起未婚男士的本事,可比我高超多了。
否則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忽悠的五迷三道。
“所以呢,”紀云州依舊不依不饒,用著云淡風輕的語氣道:“沈醫(yī)生這是要跟我比?”
我扯著肩帶的手僵在肩頭。
是啊,紀云州是什么人,且不說他在京協(xié)的地位,就當當拎出一個紀家太子爺?shù)纳矸?,也足以讓我屈膝?br>
他有資格玩,而我,沒有。
紀云州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的底線。
我微微欠身,只見男人依靠在門口,昂著頭看我的眼底明明印著五彩斑斕的燈光,卻沒有一絲暖意。
連瞥我的眼角都盡是得意。
我有些氣餒,遲疑了幾秒后啟齒道:“既然如此,紀醫(yī)生不如先把違約金付了吧?”
男人古井無波的眸子里終于因為“違約金”三個字而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