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喬安染再問,又一個男人走進(jìn)病房,目不斜視徑直對傅斯銘說:“傅先生,車已經(jīng)備好,可以回去了。”
傅斯銘點點頭,這一身裝模作樣的行頭以及過多的定型發(fā)蠟早就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若不是酒會的發(fā)起人是星輝集團最近要發(fā)展的潛在客戶,他根本不屑于出席這樣的活動。
“自己能走嗎?”傅斯銘看向喬安染,冷著一張臉等她說話。
喬安染試著起身,剛下地便覺得腳下一軟,摔了下去。
傅斯銘下意識要去接住她,卻在手碰到喬安染的前一秒又縮了回去。
“好痛……”
于是,女人直接給摔倒在地上了。
“安杰,把她扛走。”說完,傅斯銘便轉(zhuǎn)身出了病房,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等一下!”
喬安染試圖反抗,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力氣,只能任由安杰把她扛在肩上,離開病房。
雖然她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份,甚至有沒有親人在世,但也不可能單憑陌生人一句話就這樣信了。
傅斯銘坐在后座,見安杰打算把喬安染放到他身旁,立刻沉下臉,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說:“把她扔在后備箱?!?br/>“你……”
喬安染驚恐地看著一臉冷漠的男人,問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妻子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正因為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人,我才要給你特殊待遇。”
傅斯銘笑了,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喬安染被扔進(jìn)后備箱,看著光線一點點消失,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喬安染,來日方長。你不可能每次都這么命大?!?br/>傅斯銘唇邊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還有將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得意。
……
等喬安染再次睜開眼,她已經(jīng)不在醫(yī)院了。
眼前是一幢三層的別墅,整幢別墅的修建都是按照典型的法式風(fēng)格來的,這種風(fēng)格追求的不是簡單協(xié)調(diào),而是沖突之美,裝飾精致,工藝考究。
“好漂亮……”喬安染不由得感嘆道,“能在這里看到還原度這么高的法式建筑,真是幸運?!?br/>這番話她幾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脫口而出,卻引起了傅斯銘的注意。
“你還懂法式建筑?”
“很明顯啊?!眴贪踩菊f,“對稱設(shè)計,孟莎式屋頂,坡度有轉(zhuǎn)折。上部平緩下部陡直……”
她侃侃而談著,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來,看到傅斯銘狐疑的眼神,她停下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怎……怎么了?”喬安染怯生生地看著他。
傅斯銘突然笑了起來:“認(rèn)識了你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還對建筑這么有研究?!?br/>被他這么一說,喬安染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吹侥谴眲e墅,那些話突然就到了嘴邊。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知道這些……”
“哦對,我忘了?!备邓广懤湫σ宦暎f,“你失憶了。連是我妻子的事情都能忘,又還能記得什么呢?”
喬安染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進(jìn)去吧?!?br/>傅斯銘故意朝喬安染靠近兩步,看似要去牽她的手,其實不過是為了試探。如果喬安染真的什么都忘了,肯定不會躲開。
喬安染下意識往后退去,她只是覺得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可怕。雖然從她見到他開始,他臉上的笑更多,可那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傅斯銘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往別墅里走。他清冷的聲音傳入喬安染的耳朵里,她聽見他說:“跟上。”
喬安染跟了上去,看著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斯銘猛地轉(zhuǎn)過身,盯著她看了片刻,才說:“記住了,我叫傅斯銘?!?br/>“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會讓你一點點想起來。而且,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