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珩有一瞬間竟然真的有想喝的沖動。
腦海里的熟悉感又開始隱隱作祟,他其實不喜歡這種油膩的湯羹,但眼前這桶看似不起眼的湯,他下意識的覺得會很合自己的口味。
“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不需要做這些無用功?!?br>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眶哭到紅腫的女人,心里的煩躁感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不想再探究那些莫名其妙的過往了。
他的潛意識里覺得,自己與阿笙青梅竹馬,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一切,其他半路出現(xiàn)的人,肯定都是將就。
“你真的要和她結(jié)婚嗎?那我怎么辦?”
喻稚顏像是沒有聽到他的逐客令,還在不死心的發(fā)問,她整個人都傷心到忍不住劇烈喘息,像是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小草。
“你扔掉的戒指,我已經(jīng)找回來了,你以前說過只要這個還在,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離?!?br>她卑微的攤開傷痕遍布的掌心,上面放著一大一小的兩枚戒指。
何嘉珩的心被狠狠觸動了,他覺得自己也變得呼吸困難起來。
腦海里像是蹦出了另一個他,正在狠狠指責(zé)他的無情,呵斥他以后一定會后悔。
“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他還是問出了這個疑惑已久的問題。
但還沒等喻稚顏回答,身側(cè)的電梯突然響了,何父何母怒氣沖沖的趕了過來。
“賤人!我警告過你多少遍了,不要再糾纏我的兒子了,你就是聽不懂人話是吧!”
何母氣瘋了,她直接抄起手中的硬皮包包,一下下的砸在喻稚顏頭上。
包上尖銳的鎖扣打破了她的頭,鮮血濺在了潔白的墻上,顯得觸目驚心。
“媽,夠了!”何嘉珩感覺心里不好受,忍不住伸手制止。
但還是晚了一步。
何母打翻了保溫桶,里面滾燙的湯劈頭蓋臉的澆在了喻稚顏的頭上。
“啊——好痛!”
她的臉瞬間被燙的又紅又腫,但最嚴重的還是剛剛被打破的額頭,傷口被熱湯澆過,冒出了一個個血泡,比斷骨還疼。
她軟癱在地上,全身都是熱湯和油漬,手足無措的哭泣。
但何母覺得還不夠解氣,不僅破口大罵,還對著倒下的喻稚顏拳打腳踢,尖細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間磨的血肉模糊。
哪怕已經(jīng)傷成這樣,她自始至終都妥帖的保護著手里的戒指。
何嘉珩的腦袋疼的更厲害了,這些天時不時在腦海里冒出的模糊碎片,此時漸漸變得有些清晰。
他恍惚中好像看見自己單膝下跪,迎著絢爛的煙花和此起彼伏的祝福聲,滿臉真摯的求婚。
而那個女生,也激動的淚流滿面,顫抖著伸出手,戴上了戒指,甜蜜的說著“我愿意”。
可他就是怎么也看不清這個女生的長相,越想要看清楚,頭就越痛。
“兒子,你怎么了!”何母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嘉珩哥哥,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許楠笙柔弱無骨的小手纏上了他的手臂。
何嘉珩疼的彎下了腰,只能無力的扶著墻壁。
他被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何母打了120,想趕緊送他去醫(yī)院檢查身體。
沒有人在乎倒在地上的喻稚顏。
他回頭看了一眼她,兩人默默的對視著,他從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訣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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