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液劈頭蓋臉澆了一身,四濺的碎片劃開我小腿皮膚,疼得心驚。
“蔣哥,新娘子受傷了兩家面子上不好看?!?br>
有人提醒說。
“以后娶回家關(guān)上門有的是時間教訓(xùn)啊?!?br>
江若若從他懷里鉆出來:“送阿寧回家吧赫遲,不要為了我惹長輩們生氣。”
蔣赫遲冷笑,朝我大步走來一把打橫抱起,“她一個啞巴,能告什么狀?”
戴著寶石的袖口擦上我的傷口,我疼得忍不住短促尖叫,蔣赫遲動作一頓,生硬道:“江雪寧,別裝可憐。”
我硬生生忍住淚。
我13歲從孤兒院被接回江家,但大家都不喜歡我。
除了蔣赫遲。
我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蔣赫遲冷著臉替我出頭:“誰要是敢罵江雪寧一句啞巴,我就讓他變成真的啞巴!”
我搖頭想阻止他,他卻脫下校服蓋在我頭上,笑著說:“有我在,怕什么?”
我在家被江夫人罰跪,他給我求情,帶我偷偷跑到隔壁市散心,“你是因為太笨了經(jīng)常犯錯所以才總被罰嗎?”
我捂住身上傷口的位置搖頭。
“好吧,我尊重你的隱私?!?br>
少年的他勾起唇,“不過你笨點也沒關(guān)系。”
他不嫌棄我是個啞巴,還學(xué)了手語陪我說話。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
直到一年前那天,江若若被宣布找回——燭光下蔣赫遲的臉忽明忽暗,像是變了個人。
“我以為本來自己再也見不到若若了,既然她回來了,那么我們到此為止吧?!?br>
原來蔣赫遲和江若若是婚約在身的青梅竹馬,江家丟了千金,找來我這個長得相似的孤女頂替。
所以這些年蔣赫遲對我的好,不過是在透過我補償那個走失的江若若。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冒牌貨,只有我不知道。
我僵在原地,笑容凝固,像個鳩占鵲巢的小丑無地自容。
半路上江若若打來電話說自己迷路,蔣赫遲讓我下車。
雨水混著血水在小腿上蜿蜒,疼得鉆心,原來我這些年偷來的溫暖,都是要還的……我的心隱隱酸脹作痛。
“這就是你耍無賴非要嫁給我的下場?!?br>
他疾馳而去,我低下頭,淚眼朦朧中看著雨水在路燈下閃爍。
不是的,我早就不想嫁給你了。
2“想退婚?
以為江家養(yǎng)你是白養(yǎng)的?
這場聯(lián)姻值八位數(shù),你算什么東西?”
我名義上的父親江榮聲音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