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世爵捏碎了威士忌杯。
鮮血混著酒液順著手腕往下淌,他盯著她發(fā)抖的腰肢——
三個月前還被摟在他懷里,后腰滿是被他按在更衣鏡上親吻出的痕跡。
而此刻,她的腰肢就仿佛要折斷了,連站都站不直。
“剩下的我可以不要了嗎……”她實在是搬不動了,“莫斯你隨便叫人把它們?nèi)映鋈ァ?br>“裝什么清高?”南川世爵可怖的嗓音追來,“這些破爛配不上你的新金主?”
風(fēng)從沒關(guān)嚴(yán)的門縫灌進(jìn)來,她踩著一地狼藉走到他面前。
帶著濕意的指尖撫上他暴起青筋的手背:“南川少爺說得對?!彼テ鹚餮氖职丛谧约盒目?,“不如把這樣?xùn)|西也拿走?新的金主一定嫌棄我心口住的人……”
南川世爵瞳孔驟縮。
“如果能刨開,我真的很想打開給你看看……”寧風(fēng)笙嗆然失笑,“這顆心上滿滿都刻著你的名字……是這三年,你一刀一刀刻下來的……”
“……”
“我發(fā)現(xiàn)得太晚,而你永不會再信……”
“你以為我舍不得?”他冷峻地笑著,“這顆心早該挖出來喂狗!”
她的心是他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那些被他扔進(jìn)碎紙機的素描,每一張都是宮燁的臉;
那些被他砸爛的油畫,全是在她和宮燁共造的薔薇園。
“不如把子宮也剖出來……”他冷冷的嗓音在空蕩大廳回響,“反正裝過死胎?!?br>“……”寧風(fēng)笙的心口被刺痛。
“滾!”他猛地推開她,“帶著你的垃圾滾去貧民窟!這輩子別讓我再看見你!"
寧風(fēng)笙真的走了。
南川世爵站在二樓露臺,看她把那一堆的行李從前院拖出去,在馬路邊堆成一個小山,她站在路邊搖車,忽然回頭看了一眼主臥窗戶——
“少爺……”莫斯捧著醫(yī)藥箱欲言又止。
“把地毯換了?!蹦洗ㄊ谰艉薜醚狸P(guān)咬緊,“所有她碰過的東西……”突然抓起她沒帶走的琺瑯首飾盒砸向落地窗,“燒干凈!”
暴雨模糊著景物,他摸到西裝內(nèi)袋里硬物。
褪色的電影票根黏著干枯玫瑰花瓣,是去年他們在午夜影院看《玻璃之城》時留下的。
他打開保險箱,將這張票根收藏進(jìn)去……
“寧風(fēng)笙……你以為你刪得干凈?你在床上疼昏時喊我名字的樣子,早就刻在硬盤里了……”
他扯著紅唇,笑得像個吃腥的惡魔,手指朝解鎖暗格里探去。
然而,暗格里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