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蓁開門后,霍司珩輕車熟路地緩步走進來。
看著她穿著防臟的工作服。
“江小姐還在加班?”
“彼此彼此,霍先生又是結(jié)束了應(yīng)酬順路過來的?”
霍司珩依然是西裝筆挺,任何時候都是一絲不茍的矜貴模樣。
他笑著看了一眼江言蓁手里的咖啡杯。
“咖啡,好香?!?br>
他的意圖似乎暗示得很明顯。
江言蓁收到,點點頭說道:“霍先生請坐,我給你沖一杯現(xiàn)磨咖啡。”
隨后,霍司珩接過她遞來的一杯黑咖啡,細(xì)細(xì)品嘗。
“我喝過很多種咖啡,這個咖啡豆的烘焙程度剛剛好,沒有看到添加了茶葉,卻有淡淡的茶香,是烘焙的過程加了茶葉?”
“霍先生果然是咖啡愛好者,我在烘焙的最后階段加了龍井,有茶香但不會喧賓奪主?!?br>
江言蓁聊到了共同話題。
“能喝到這杯咖啡,我很幸運?!?br>
霍司珩斂眸微笑,手邊拿起一張她手繪的設(shè)計圖。
“江小姐對玉雕的設(shè)計已經(jīng)有想法了?”
“這只是設(shè)計初稿,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雕刻的尺寸,要看看玉石的情況?!?br>
江言蓁捕捉到霍司珩嘴角的弧度,順勢問道:“霍先生親自來,是有玉石的好消息了?”
聞言,霍司珩似是失笑。
“我聯(lián)系了京市最大的玉礦公司,那邊有回應(yīng),說近期有兩塊能做玉雕的玉原石?!?br>
他一邊說話,一邊翻到手機的聊天記錄。
把對方發(fā)來的照片和視頻,遞到江言蓁的面前。
“我看看。”
江言蓁沒有直接拿走霍司珩的手機,而是順著他展示的角度,微微側(cè)身靠近。
她點開視頻,認(rèn)真看著玉礦隊的玉石展示。
這時候,她和霍司珩的身體之間,還保持著距離。
霍司珩憑借著優(yōu)越的身高,低頭便正好看到江言蓁柔軟的發(fā)頂。
隨著她側(cè)身的姿勢,她扎著馬尾的頭發(fā)輕輕蹭過他的胸膛。
一瞬間,霍司珩輕不可見地亂了呼吸。
他握緊咖啡杯,壓著鎮(zhèn)定的聲音。
“這兩塊玉石測過品質(zhì)都不錯,一塊是翡翠,一塊是羊脂白玉,兩塊我都預(yù)定了。等過幾天就送過來,整塊原石都沒有切割,就等你看過后再決定?!?br>
“翡翠和羊脂白玉的硬度不同,也會影響到雕刻。”
江言蓁煞有介事地感慨道:“這種等級的兩塊大玉石,我都不敢想價格,霍先生不愧是金主。那我可以先畫好設(shè)計圖,等看到原石,我再確定要用哪一塊做雕刻?!?br>
說完話,她的耳邊聽到了霍司珩的心跳聲。
好像有點快?
江言蓁下意識抬頭,才發(fā)現(xiàn)兩人過于靠近。
她便挺直背脊和他保持了距離。
霍司珩看到她的小動作,口吻正色道:“等玉石送到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或許是她的視線閃過探究,或許也是他心虛。
他補充說道:“咖啡很好喝?!?br>
江言蓁看到他手里的空杯,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很喜歡喝咖啡。
繼而,她走進廚房,拎來一包裝在紙袋里的咖啡豆。
“這包咖啡豆送給霍先生喝?!?br>
霍司珩都沒有客氣,看來是真的喜歡。
“那我收下了?!?br>
他伸手來接,正好桌上的鬧鈴響了。
江言蓁突然分了神,差點沒有拿穩(wěn)咖啡豆。
倏地,霍司珩反應(yīng)迅速。
巧合的讓他就握住了江言蓁的雙手。
“抱歉。”
“沒事,還好咖啡豆沒掉?!?br>
江言蓁并沒有覺得尷尬。
霍司珩卻是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
“江小姐,那我先走了?!?br>
他緩緩抬眸,深邃眼瞳映著點點燈光,像是黑夜里耀眼的一顆星。
回到車?yán)?br>
霍司珩靠著座椅深呼吸,手里拿著的咖啡豆沒有放下。
司機開車平穩(wěn),車內(nèi)空調(diào)溫度舒適。
而后,他降低車窗,任由微涼的夜風(fēng)吹進來。
車外的路燈照進來,一閃而過地清晰著,他微微紅溫的耳朵。
下一瞬,他扯開系緊的領(lǐng)帶,平復(fù)著呼吸里的余熱。
司機很疑惑。
“二少,是空調(diào)溫度太高了嗎?”
“沒事。”
霍司珩嘴角含笑。
是他心里有一點點壓不住的溫度,在悄悄滋長。
…
江言蓁還在準(zhǔn)備非遺宣傳節(jié)。
活動場地以及特邀嘉賓,都需要提前確定。
“文化部三年前辦過一場活動,當(dāng)時是封家負(fù)責(zé)聯(lián)辦,言蓁,你第一次負(fù)責(zé)這樣大型的文化活動,可以看看以前的活動資料,還有幾位特邀嘉賓也是封家那邊更熟悉?!?br>
“好,我會去聯(lián)系封家。”
既然只是公事,江言蓁也不會刻意回避封律。
封律在自家旗下的商場處理事情。
看到江言蓁主動來找,他眼神里都是驚喜。
“江小姐為什么會需要上次文旅活動的資料?你不是離開傅氏集團就沒有工作了嗎?”
封律對她的好奇,帶著明顯沒有分寸感的探究。
江言蓁的笑容很公式化。
“那天封總在茶館見到我,我就是幫著處理我二叔家里那點事情?!?br>
她就是胡亂找借口。
封律確定了她并沒有回傅氏集團,對她在做什么事情,也沒有那么關(guān)心。
“這樣也好,能和江小姐有工作的合作?!?br>
封律看了一眼手表說道:“當(dāng)年封家辦活動的資料可能要找一下,江小姐不介意等會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好,封總和參加文旅部活動的嘉賓很熟嗎?”
江言蓁知道自己沒有名氣,哪怕是代表周教授,也不是周教授本人。
這場宣傳活動是所有非遺傳承匠人,要耗盡一生來成就的期盼。
她這份責(zé)任,必須要完成。
“有幾位嘉賓后續(xù)和封家也有合作,江小姐想邀請他們,我可以幫你問問,至于能不能同意出席,還是要看你邀請的活動?!?br>
封律笑容有幾分浪蕩,處理工作也是認(rèn)真的。
“好?!?br>
繼而,江言蓁就在這里等候。
同一時間。
在商場的名牌店。
葉詩雨昨晚抱著那些包包高興到一夜沒有睡。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拎出來用。
最后,她只能忍痛帶著包包來這里換九折抵現(xiàn)金。
“這不是江言蓁和封總嗎?”
巧合的是,葉詩雨就遇到江言蓁和封律從這里同車離開。
她急悄悄跟過去,急忙拿著手機,拍下了照片。
隨后,葉詩雨給傅景州打過去電話。
“傅總,我知道言蓁姐為什么不接受您的禮物,不肯回到公司了?!?br>
電話那端。
傅景州看到了葉詩雨發(fā)來的照片。
江言蓁竟然坐上了封律的車?!
“你在哪里拍到的?他們?nèi)ツ睦锪?!?br>
葉詩雨茶里茶氣地說:“我也是偶然遇到,還看到言蓁姐和封總有說有笑很親密,是不是封總給言蓁姐的條件更好???原來她在傅家和封家之間,選擇了封家……”
話未說完,電話直接中斷。
傅景州已經(jīng)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