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的美文同人小說《我本天帝》,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佚名”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朱贊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到了大明王朝。此刻距離朱元璋駕崩,還有一年有余。知曉大明歷史的朱贊腦子突然一熱,鼓動自己那個神秘莫測的老爹暗自積蓄力量造反。
《我本天帝》精彩片段
第1章
“我這是在哪?”
一覺醒來,朱壽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他茫然四顧,入眼的是一間古香古色的廂房,房中陳設(shè)奢華,一看便是大戶人家。
床榻前站著一個老伯,身后則跪著幾個下人打扮的婢女小廝。
而那老伯看見朱壽睜開雙眼,面上不禁一喜,叫道:“少爺,您醒啦!老方我都要被您嚇?biāo)懒耍 ?br/>
少爺?
聽著這奇怪的稱呼,朱壽心里咯噔了一下!
臥槽!
自己這是穿越了??!
靠著床榻,他下意識揉了揉眼,帷幔的樣式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這是明朝洪武年間的風(fēng)格。
朱壽看向那個老伯,自己是個富家少爺,那他肯定就是自己府中的管家了。
于是,他便下意識的問:“本……本少爺問你,今朝可是大明洪武年間?”
“是啊少爺!”
“哈哈哈,竟真的是大明!”
朱壽蹭的一下從床榻上坐起,一拍大腿,眉飛色舞的說:“胡惟庸案可發(fā)生了?北元還沒覆滅呢吧?”
“盛世之始,大明百廢待興!”
“本少爺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到了?。 ?br/>
此刻,他心中激動極了。
縱觀史書,得國最正,莫過于明!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大明,乃是史上最具氣節(jié)的朝代!
上一輩子,自己也沒什么大出息。
來到大明,卻可以憑借前世的知識,大顯身手,青史留名??!
正激動著,管家老方卻是臉色一變,錯愕的問:“少……少爺,你剛才可是說了……建功立業(yè)?”
“沒錯!”
朱壽整個人精神抖擻,站起身來,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男兒大丈夫在世,若不建功立業(yè)、匡扶天下,豈不白來世上一遭?”
不料,老方一聽這話,竟面露悲戚,轉(zhuǎn)頭便往門外跑,大聲高呼。
“來人,快去叫大夫過來!”
“快,快去通知老爺,大事不好啦!少爺又犯病啦!”
朱壽頓時一懵,這啥情況?。?br/>
忽然,一段零碎且陌生的記憶涌上他的心頭。
當(dāng)記憶融合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乃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
無惡不作,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這貨打小就患有腦疾,便宜老爹在外經(jīng)商,只有爺爺一直陪在他左右,為他請遍名醫(yī),從未放棄過治療。
也正因如此,老爺子為了讓他盡快痊愈,一旦發(fā)現(xiàn)這敗家子表現(xiàn)反常,抓過來就是一頓扎針。
前些日子,這廝又病了,一直神志不清昏睡不醒,府中上下盡皆心急如焚。
而這一睡,也讓自己來到了大明。
等等!
朱壽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
自己初來乍到,就跟人說要建功立業(yè),匡扶天下……
這嚴(yán)重不符合這敗家子的性格啊!
在別人看來,這不純純是典型的犯病征兆嗎?
那豈不是說……自己又要挨扎?
不行!
得跑,再不跑,可就出大事了!
正要腳底抹油開溜,迎面卻撞上一個老頭疾步進門。
老頭身穿明黃常服,年紀(jì)六十出頭。
雖是頭須皆白,可他精神抖擻,雙目矍鑠,看起來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
朱壽看著對方,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有些生澀的道:“爺爺……”
這一聲爺爺,瞬間叫的老頭面色一變!
他痛苦的把眼睛一閉,道:“看來壽兒你真的又犯病了,打從你記事起,就從未叫過咱一聲爺爺?shù)陌?!?br/>
畜生??!
朱壽心里不禁破口大罵,這還是人嗎?
竟連自己的爺爺都不認(rèn)!
正想開口解釋一番,幾個精壯的漢子卻是直直闖入房中,看起來,個個膀大腰圓。
隨后,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疾步走入,開口便道:“快,按住少爺,老夫這便給他扎針診治!”
一聲令下,那幾個壯漢登時沖著朱壽撲來,一下就把他死死按在了床榻之上。
那老大夫也不含糊,直接取出寸長的銀針,搖頭晃腦地道:“來來來,少爺莫慌,待老夫給你扎上一針,這病也就好了!”
朱壽瞬間嚇得瞪大眼睛,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沒病……”
老大夫一臉的痛心疾首,道:“沒錯了,少爺往常犯病,也是這般說辭!”
“少爺,切不可諱疾忌醫(yī)??!”
“你且放心,老夫這針灸之法,祖宗已傳下十八代了,定能治好少爺?shù)哪X疾!”
說話之間,他手中銀針,已是逼近了朱壽的腦門。
“少爺,你躺穩(wěn)了!”
“你不要過來啊!啊……臥槽!”
隨著殺豬一般的嚎叫,朱壽一下沒了聲響。
不出片刻,他便頂著滿腦袋的銀針,臉色蒼白、渾渾噩噩的坐在了床頭。
他心里懊悔極了。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剛穿越過來,還沒弄清情況,開口便要胡說八道,這不純純找抽嗎?
可很快,他又振作起了精神,看向老頭:“老……老頭子,今年是哪一年?”
一聽老頭子這種大不敬的稱謂,老頭一點也不惱,眼中甚至還掠過了一抹欣喜。
看來,大夫針灸的效果不錯,咱的大孫子可算正常點了。
“洪武二十四年,怎么了?”
“二十四年啊……”
朱壽隨口哦了一聲,可突然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問:“你說是幾年?”
老頭耐心的回道:“洪武二十四年。”
朱壽心里一沉,不由再問:“李善長可被誅族了?胡惟庸余黨,也隨著他的死徹底肅清了吧?”
老頭雙眼頓時射出一抹犀利的芒,一字一句道:“你說胡惟庸案?”
話音剛落,下人們的身體齊齊一顫!
明明日頭正烈,眾人的脊背卻是一陣發(fā)涼,冷汗四冒。
胡惟庸案。
這個字眼,實在太讓人心悸了!
老頭,正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洪武十五年,皇太孫朱雄煐薨,下葬紫金山陵。
送葬途中,一道驚雷落下,朱雄煐在棺中活了過來,卻也因此精神失常,患上了腦疾。
朱元璋本想將他接回宮中,奈何此事天下盡知,于是裁撤隨行的太監(jiān)、御林軍共計三千余人,封鎖消息。
隨后,他將朱雄煐改名朱壽,并秘密安置在應(yīng)天府郊外,養(yǎng)至如今。
而今日,李善長全家于午門處斬,長達十年的胡惟庸案,終于落下帷幕。
他心憂這個患有腦疾的大孫子,殺完了人,便急沖沖趕了過來。
可朱元璋怎么也沒想到,孫子又犯病了!
而且,他竟然提了胡惟庸大案!
要知道,李善長的死,京師上下尚未傳開消息。
孫子遠離應(yīng)天府,又是從哪聽到的風(fēng)聲?
這事有蹊蹺啊!
想到這,朱元璋深深的看了朱壽一眼,問:“壽兒,此事你聽誰說的?”
一聽爺爺這么說,朱壽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搖了搖頭,忙道:“老頭子,來不及解釋了,趕緊跟我一起收拾東西跑路吧!”
跑路?
跑什么路?
朱元璋一身威嚴(yán)的氣勢頓時一滯,人都懵了。
管家老方聽完也是一陣錯愕,忙道:“少爺,為什么要跑路?咱老老實實呆在天子腳下,不好嗎?”
朱壽搖頭道:“好啥啊!李善長一死,太子朱標(biāo)很快也要死了!”
“到時候,皇帝朱元璋大開殺戒!”
“現(xiàn)在不跑,難道留下來等死嗎?”
轟!
話音落下,朱元璋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啥?
咱的標(biāo)兒要死了?!
第2章
朱壽的話,說的極其輕巧。
可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宛如晴天霹靂,震的一個個全都瞠目結(jié)舌。
管家老方面色大駭,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老大夫嚇得手上一抖,生生捋下大把花白胡須,卻不覺疼痛,整個人陷入石化。
此刻,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朱元璋,竟也是方寸大亂了。
標(biāo)兒要死了?
不!
這絕不可能!
咱不相信!
咒自己爹死,這小子咋想的?
朱元璋頓時吹胡子瞪眼,呵斥道:“荒謬!當(dāng)今太子朱標(biāo)正值壯年,又有錦衣衛(wèi)重重保護,怎么可能會死?”
說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警覺地看向朱壽。
莫非,這孩子的腦疾又犯了?
一旁的老大夫定了定神,瞇著眼睛,似乎也覺得朱壽開始犯病了,兩手不禁捏著銀針,躍躍欲試。
朱壽嚇得心里一咯噔,忙是說道:“老頭子,我這可不是胡說!”
“太子朱標(biāo)之死,并非死于刺殺,而是死于背癰!”
背癰?
朱元璋心中一震!
他面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問:“背癰只是小病罷了,豈會死人?”
“再說,宮中太醫(yī)無數(shù),難道醫(yī)治不了一個小小的背癰?”
朱壽搖了搖頭。
背癰這種病,乃是屬于細(xì)菌感染。
放在后世,隨便吃個抗生素就能治好了。
可這個時代,還沒出現(xiàn)抗生素,這病自然也如頑疾一般,久病難醫(yī)。
接著,他便斬釘截鐵地道:“這病,還真就治不好!”
“背癰看似是小病,可若是身子不好,年復(fù)一年的反復(fù)發(fā)作下去,小病也會拖成大病!”
“太子朱標(biāo),一向體弱多病,以他的身子,又豈會扛得住這病的侵害?”
“長此以往,定是性命難保啊!”
朱元璋臉色瞬間定格了。
這背癰,已經(jīng)困擾朱標(biāo)十幾年了。
可兒子朱標(biāo),從來不說有多么痛苦,以至于他一直覺得,不過是小病附體罷了。
眼下,朱壽的一番話,卻是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
他忍不住喃喃的道:“這背癰,竟厲害到此等地步?”
“你爹,他也患了這病,可咱也沒見他出了啥事啊……”
朱壽頓時一愣,自己的便宜老爹,竟也患了這?。?br/>
呀,這不就巧了嘛!
正好拿他當(dāng)個例子,來說服老爺子跟自己一起跑路!
“老頭子,我爹……”
話剛說一半,朱壽險險???。
不對,不該叫爹,差一點就露餡了。
轉(zhuǎn)念一想,他故作冷哼一聲,問道:“那老家伙的背癰,是不是年年反復(fù)發(fā)作,而且年年加重?”
“沒錯!
朱元璋凝重的點了點頭!
朱壽頷首,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模樣,繼續(xù)問道:“那他背癰發(fā)作是否痛不欲生?尤其是春冬更替的時節(jié),背上更會奇癢難耐、難以入睡?”
朱元璋登時一怔,瞬間恍了神。
他想到了朱標(biāo)。
平日里見到朱標(biāo),兒子總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眉頭緊皺成一團,坐立不安。
至于身體,也是止不住的發(fā)抖,額上不斷往下冒冷汗。
他只當(dāng)是兒子怕他這個老子,方才有此表現(xiàn),可如今想來,這不正是背癰發(fā)作的癥狀嗎?
想到這,朱元璋眼神恍惚,魂不守舍的開口:“對,你說的都對上了。”
“你爹背癰發(fā)作之時,就是這些癥狀?!?br/>
朱壽一拍大腿,道:“那就對了!”
“我爹……呸,看那老家伙的病情,只是背癰中期罷了,尚有搭救的余地!”
“可太子朱標(biāo)就不一樣了,他的背上早已開始流膿,這正是背癰的末期之癥!”
“別說宮中的太醫(yī)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沒辦法!”
“若再往下拖個一年半載,朱標(biāo)豈能不死?”
朱元璋渾身巨震!
他那雙矍鑠的眼眸,忽然渾濁了起來,眼眶發(fā)紅。
大孫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是個傻子,也該想明白了!
再這么病下去,恐怕,標(biāo)兒真的會死!
他宛若夢囈一般,低聲道:“壽兒啊,你說的太子朱標(biāo)早夭這事,確定真的會發(fā)生?”
朱壽的態(tài)度斬釘截鐵,非常肯定地道:“若無意外,幾月之后,便會病發(fā)而死!”
幾個月?
咱的標(biāo)兒,只剩下幾個月的命數(shù)了嗎?
本在朱元璋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轉(zhuǎn)瞬橫流如雨下,布滿了面龐。
此時,他的心情沉痛無比。
開國之初,他便親自立下祖制:居嫡長者必正儲位。
也因此,朱標(biāo)在十三歲之時,便被立作太子。
對于這個兒子,他予以重望。
而朱標(biāo),也沒讓他失望,更沒讓大明的一干臣子失望!
對父母,至純至孝,對臣下寬容耐心,對兄弟手足情深,可謂長兄如父!
可是,一旦朱標(biāo)早夭,那一切就都完了!
大明后續(xù)無人!
到了那時,大明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敢深想下去了。
這時,朱壽看著老淚縱橫的朱元璋,不禁問:“老頭子,你這是……”
“爺爺沒事?!?br/>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悲痛的心情,道:“你說的這事太驚人了,咱得好好捋捋。”
“壽兒,咱今日還有事要忙,要趕回應(yīng)天府了?!?br/>
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去看看,兒子朱標(biāo)的背癰是不是真如孫子所說,開始流膿了。
這事攸關(guān)大明的江山社稷,絕對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朱壽瞧出了老爺子想走的念頭,便道:“老頭子,朱標(biāo)要死的消息,莫要對外人聲張!”
“錦衣衛(wèi)遍布天下,無孔不入?!?br/>
“皇帝朱元璋若是知道了,一氣之下,肯定要砍咱們爺孫腦袋的!”
一旁的管家老方嘴角抽搐。
少爺啊少爺,這還走漏什么消息?
咱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錦衣衛(wèi)出身!
站在你面前的爺爺,更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
朱元璋臉上勉強掛起一個笑容,道:“大孫兒放心,爺爺定會守口如瓶?!?br/>
說完,豁然轉(zhuǎn)身而去。
見爺爺走了,朱壽卻是皺起了眉頭。
跑路,是要銀子的。
也不知道,爺爺留給自己多大的家底。
于是,他便吩咐了一聲:“叫賬房過來!”
片刻功夫,府里的楊賬房便氣喘吁吁的來了。
“府里還有多少銀子?”
楊賬房邀功似的道:“回少爺,還有三百多兩。”
啥?
才三百多兩?
朱壽氣的大怒,抬腿一腳把楊賬房踹翻,罵道:“本少爺家大業(yè)大,府里卻只剩下三百多兩銀子,你忽悠傻子呢?!”
楊賬房在地上一滾,竟抱頭痛哭了。
朱壽一愣,啥情況?
難道踹的重了?
正要上前探問傷勢,誰料下一刻,那楊賬房一下翻身而起。
他抬起頭,喜極而泣地激動道:“少爺?shù)牟?,終于好些了,小人這是為您打心眼里的高興吶!”
朱壽一下呆若木雞。
這也行?
第3章
這一刻,朱壽算是明白自己的生存之道了。
他越是驕縱跋扈,別人就越是開心,才會覺得他是個正常人。
這個世界,真的是瘋了。
可此刻,管家老方等一眾府里下人,卻是激動極了。
尤其是剛被踹了一腳的楊賬房,忙對一旁的老大夫連連夸贊:“張大夫神了!真不愧是張仲景后人,實在是妙手回春啊!”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老夫盡力而為罷了?!?br/>
老大夫滿面紅光,嘴里雖是謙虛,心里卻樂開了花。
朱壽翻了個白眼,本少爺裝瘋賣傻罷了,這老家伙得意個什么勁啊!
隨即,他看向了楊賬房,眼神不善的問:“本少爺問你,為何府里只有這么點銀子?莫不是被你這混賬私吞了?”
“少爺,冤枉,小人冤枉?。 ?br/>
楊賬房嚇得一哆嗦,忙解釋道:“這銀子,都是少爺平日里用了?!?br/>
說著,他掰開了指頭,一一細(xì)數(shù)。
“老爺每月會送來五千兩銀子,可這月初,少爺您去青樓聽曲,就用了一千余兩?!?br/>
“逛了賭坊,您又輸?shù)袅藘汕?,還有……”
話沒說完,朱壽便頭疼似的揮手打斷了,道:“行了行了,本少爺知道了,你莫要念叨了。”
他心里不禁暗罵,敗家子?。?br/>
逛個青樓,竟都能砸進去一千兩銀子。
也不怕腰子虛了!
沒銀子,跑路可怎么辦?
朱壽背著手,來回在房中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頓時一亮。
有了!
再過幾日,河南府遭了黃河水災(zāi),糧食顆粒無收。
消息傳入京師,一夜之間,糧食出現(xiàn)了極度的稀缺。
至于糧價,也是翻了幾番,暴漲到了一個極為嚇人的高度。
而現(xiàn)在未雨綢繆,開始屯糧,到時絕對會大賺一筆!
府里是沒銀子,可土地總該有吧?
若是……
他念頭一轉(zhuǎn),便問:“府里有多少地?”
楊賬房不敢怠慢,連忙道:“府里的賬上,有一千四百二十畝地?!?br/>
“除此之外,還有兩處小別院,占地有個三四十畝?!?br/>
朱壽眉頭一挑,又問:“那算下來,能賣多少銀子?”
一句話,差點沒把楊賬房噎死。
可他接下來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震驚,而是臉上寫滿了喜色。
管家老方也是一愣,忍不住跟他對視了一眼,呀,少爺?shù)牟∮趾昧藥追郑?br/>
看看,少爺這么快就找回了本性,想著拿地?fù)Q銀子了!
如若不然,少爺豈會琢磨這等不要臉面的事?
家門有幸!
陛下有福?。?br/>
一看二人美滋滋的樣子,朱壽知道自己是洗不白了,不由氣的一拍桌子,道:“愣著干什么,問你們話呢,到底能賣多少銀子?”
老方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他本覺得,少爺是在說笑,沒想到竟來真的了!
“少……少爺……您真賣啊……”
朱壽哼了一聲,道:“廢話!趕緊給本少爺清點一下,再叫一個牙行的人過來,把地全給賣了!”
話音剛落,楊賬房一個箭步?jīng)_向朱壽。
沒等朱壽反應(yīng)過來,便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哭啼啼道:“少爺,這地您可不能賣??!崽賣爺田,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管家老方也是臉色垮了下來,苦口婆心地勸道:“是啊,少爺,不能賣啊!賣了,咱可就成了笑話了!”
朱壽面色一冷,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道:“你們叫嚷什么,誰再叫,本少爺打斷他的腿!”
“這地,本少爺賣定了!”
一看朱壽大發(fā)雷霆的模樣,眾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曉得少爺是個什么脾氣。
放在往常,少爺一發(fā)起火來,可是要打的人三天下不了床的。
一時間,一個個只得低聲抽泣,全都不敢再開口了。
倒是管家老方狠狠一咬牙,冒著挨揍的大險,陪著笑道:“少爺,賣地之前,是否要知會老爺一聲……”
“不用!我爺爺……”
朱壽本想說爺爺,可隨即覺得不對,便連忙改口道:“管那老東西干甚,本少爺說賣,就得賣,統(tǒng)統(tǒng)都賣,一畝也不要留下!”
見拗不過少爺,楊賬房唉聲嘆氣,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屈服了。
“少爺,小人這就進應(yīng)天府,請牙行的人過來?!?br/>
“嗯,聽話,不然本少爺還抽你?!?br/>
話是這么說,朱壽心里卻難受極了。
本少爺,乃是純良之人。
奈何這個世道,竟逼良為娼,偏偏要自己當(dāng)個敗家子。
哎!
這叫什么事兒?。?br/>
到了下午,日頭西斜,楊賬房從應(yīng)天府折返而歸:“少爺,牙行的人請來了?!?br/>
他身子一側(cè),露出身后跟著的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對方邁步進了廳中,一見到朱壽,忙不迭的行禮:“小人張景元,見過朱家少爺?!?br/>
朱壽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br/>
“本少爺要賣地的事,你已知道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地?”
張景元賠笑道:“不了,不了,臨入貴府之前,貴府賬房已帶小人去看過了。”
朱壽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能賣多少?”
張景元沉吟了一下,回道:“行情價而言,一千多畝地,再有兩個別院,五六萬兩不成問題?!?br/>
才五六萬兩……
朱壽面上帶了幾分不甘心,問:“不能再多了?”
張景元面上笑呵呵的,可這心里,卻是對朱壽鄙夷極了。
這廝,真他娘的夠敗家啊。
也就不是自己的兒子,如若不然,寧可斷子絕孫,也非掐死不可。
他心里感慨一番,嘴上卻笑道:“朱少爺,這價不低了。”
朱壽眼神一黯,只得作罷。
沒辦法,自己可是一個敗家子,若是顯露出還有做買賣的本事,可就完蛋了。
于是乎,他便大手一道:“行,就這么說定了!”
“老方,去取紙筆來,本少爺要與這位……這位……管他娘的誰誰誰簽字畫押!”
“那個誰,來,坐坐坐,喝茶?!?br/>
張景元不敢不從,乖乖的欠身坐下。
一個下人一溜煙的小跑過來,給二人斟了茶。
張景元把玩茶杯,卻不急著喝,反而目光一驚,下意識道:“朱少爺?shù)募覙I(yè),真是富甲一方啊!”
“這宋時汝窯的茶器,若放在別人家中,定會跟個寶貝一樣藏起來了。”
“可朱少爺您,卻隨意放在了廳中,用作待客?!?br/>
“這手筆,令小人大開眼界??!”
他說這番話,是想借機吹捧一下。
可朱壽雙眼一瞇,突然道:“什么價?”
“什么什么價?”
朱壽眼神炙熱的看著他,道:“自然是這茶器,能賣幾兩銀子?”
張景元愣愣地道:“行情價而言,起碼四百余兩……”
朱壽眼前一亮,頓時一拍桌子:“賣了!”
張景元整個人一下傻眼了。
臥槽?
這也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