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年,我從沒有求過他什么。
但現(xiàn)在我一閉眼,就看到鱷魚張著血盆大口向我襲來。
我緊緊拉住他的手,帶著哭腔:
“江弈,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我好害怕?!?br>江弈拍拍我的手。
“婉婉乖,以后陪你的時間多的是。”
“但喬紫不一樣,她只有這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們要好好照顧她,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然后他用力,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抱起喬紫急急地去找醫(yī)生。
我忍不住哭出聲來。
喬紫是他的好朋友。
她受驚嚇而暈倒,是需要人陪的。
而我不過是他患難與共七年的妻子。
也不過是胰腺癌晚期,被咬斷兩條腿,剛從鬼門關(guān)出來,是不需要人陪的。
我原本以為我聽話、懂事、努力,總會有人愛我。
可沒想到,無論我怎么努力都沒用。
就像以前一樣。
七年前,我因不滿導演潛規(guī)則而被封殺。
壓力大到把頭發(fā)剃光,準備與同為小演員的未婚夫結(jié)婚。
婚禮當天,未婚夫跟我的姐姐喬紫逃婚去了國外。
我被所有人取笑,說我是男人婆,送上門也沒人要。
江弈作為當年最有潛力的男演員,毅然上臺向我求婚。
婚后我們過得很幸福。
我陪他拉關(guān)系、找導演、陪他四處試戲。
冬天,我們窩在一張單人床上,凍得瑟瑟發(fā)抖,他把我冰冷的腳伸進他的肚皮取暖。
最難的那一年,他確診了尿毒癥,卡里只有兩位數(shù)余額。
我每天打五份工,從早忙到晚,只為給他籌集醫(yī)藥費。
腎源配型成功后,我二話不說給他捐了一個腎。
七年的時間終于驗證出,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
可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江弈娶我,只不過是不想我繼續(xù)糾纏未婚夫破壞喬紫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