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般粗制濫造,可別怪我不付工錢?!?br>
第二次,她的指尖才碰到領口就變了臉色:“這花樣也太丑了,莫不是給老太婆穿的?”
然后突然抄起桌上的茶盞,將滿滿一杯茶水潑了上去:“重做?!?br>
第三次,她終于沒再挑出毛病,穿上那衣裳對著銅鏡轉了一圈。
“這次呢?您還滿意嗎?”我討好道。
女人不發(fā)一言,換下衣裳拎著徑直走到門外。
烤餅攤的灶膛燒得正旺,她隨手一拋,那件衣裳落進了灶火里:“還是不喜歡,重做吧?!?br>
“不要——”火苗躥起來的一瞬間,我撲過去想搶,卻被燎出好幾個水泡。
“你可真有意思,”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料子沒了再買新的就是了?!?br>
“姑娘,您上次給的銀子用完了……”我低聲囁嚅。
“是你沒做好衣裳浪費了我的料子,合該你自己補上。再說了,等你交了衣裳,我還能短了你的工錢不是?”女人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為了拿到尾款,我不得不墊上了最后一點積蓄,又買了一匹云錦。
這次我又熬了三個通宵,才終于做出了一件連自己都驚嘆的華服。
湖藍色的錦緞上用金線繡著纏枝花紋,衣領處點綴著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到了約定的日子,那女人卻沒來。
孩子又發(fā)起了高熱,我手頭沒錢,只能用涼水一遍遍擦拭他的身子,哭著求他再撐一撐。
又過了一天,兩天,女人依舊沒有來。
那件華服靜靜地掛在店里,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孩子的高熱轉成肺炎,我跪在醫(yī)館門口磕頭,求大夫先救人,錢我一定還。
大夫搖了搖頭:“上次的藥錢你還沒給呢?!?br>
我不得不抱著孩子回到鋪子里,想著實在不行就去找陳遠借點銀子……
這時,一位富商夫人路過店前,被那件華服吸引。
“這衣裳做得真精致,”她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