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勇氣可嘉,長安從她爹懷里鉆出來,探著身子爬上柜臺,“啪,”小胖手貼上了售貨員涂抹的油膩膩的臉,并留下一個小掌印。
空氣靜默兩秒,售貨員撫臉尖叫,“啊,小蹄子,你竟敢打我?”
她張牙舞爪,想抓長安的臉。
顧老六快速后退兩步避開,淡淡的,毫無誠意的道歉,“對不起,她還小,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吧”。
“我管她多大?打我就是她不對”。
“我也沒說她是對的啊,不是跟你道歉了嗎?你剛才罵我們,你都沒道歉呢”。
“這能一樣嗎?罵兩句又不疼”。
這雙標(biāo)的讓人不服都不行,她可以隨意辱罵別人,但是別人不能反擊。
這邊的鬧劇,供銷社主任知道了,她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二話不說先給顧老六和長安道歉,“實在對不住,是我們同事做的不對,望您海涵。
你需要買什么?我給你拿”。
剛剛還特別囂張的售貨員安安靜靜待在一旁不敢吱聲,可是她還是覺得委屈。
她向主任告狀,特別仰起被長安打過的臉給她看,“主任,是他們先打我的”。
好一個黑白顛倒,她要是不辱罵顧老六,長安能打她?
這么冷的天,長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團在她爹懷里,怎么可能主動跑出來打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主任冷喝道:“誰是誰非我心里有數(shù),你的為人我一清二楚,呂三妹,別忘了,你也是從下面村子里考進供銷社的,做人不能忘本”。
顧老六一副‘原來你也是窮鄉(xiāng)下來的’表情,他一句話也沒說,卻讓呂三妹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把揭她短的主任也恨上了,同時還埋怨父母沒用,不能讓她當(dāng)城里人。
誰也沒再理呂三妹,顧老六買下了那件小棉襖,主任送了一個有瑕疵的搪瓷缸給他作為道歉禮。
等顧老六和長安離開,主任冷聲跟呂三妹說道:“那個搪瓷缸記在你賬上,發(fā)工資時會從你工資里扣,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
“是,主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呂三妹不敢反駁,她怕會弄丟工作,可不是剛才對待顧客時,那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呢。
供銷社的小插曲,顧老六和長安都沒放在心上
顧老六背著行李,懷里揣著崽,銀狼從長安的空間里出來領(lǐng)路,他們迎著漫天飛舞的小雪回顧家村。
一連下了半個月雪,整個故鄣縣都白茫茫一片。
顧家村除了老弱在家貓冬,年輕力壯的都進山伐木去了。
伐木有工分,砍下的木材堆放到曬谷場,來年開春木場會派車來拉走。
顧老六和長安回來沒人知道, 父女倆像兩條冬眠的蛇盤在火炕上動都懶得動一下,餓了就吃大一幫他們存放在空間里的零食。
房間里放著一個燒水的爐子,上面放著一個大水壺,壺里的水‘咕咚咕咚’歡快的冒著泡。
“爹,外面好像出太陽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陽光從白紙糊著窗子頑強的闖了一縷進房間,陽光投射到火炕上,長安裹著小被子在炕上滾了兩圈,她伸想抓一把偷溜進來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