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寧火車站的門口,我找了棵大樹躲避著陽光的酷熱炙烤,
手里拿著從小賣部買來的冰飲,時不時喝上一小口,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燥熱的身體降溫。
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道:“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出來了吧?!?br>
“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僧和他三徒弟~”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我拿起電話接通,大聲喊道:“喂,你倆走丟了嗎?怎么還不出來!”
“這!鄒哥!這邊這邊!”遠(yuǎn)遠(yuǎn)地,可以看到一個矮小的人,對著我拼命揮舞手臂打著招呼,為了讓我看到,還奮力地跳了起來。
對方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快步走來,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對方卻還是穿著風(fēng)衣,雖然是薄款的,但估計也熱得夠嗆。
如今這個年代,雖然已經(jīng)不再是非主流的天下,但稀奇古怪的人依舊不少。
所以,盡管眾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卻也只是匆匆一眼,都以為是某個小青年又在搞什么行為藝術(shù)。
矮個子邊上站著一個瘦高個,背著個大包,留著個和時代不符的斜劉海發(fā)型,細(xì)長的雙眼讓人分不清他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他高吧,也就177左右,但在對比之下,確實顯得很高。
矮個子名字叫做苗甕,身高162左右,是云南人,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就算沒人理會,他都能自言自語一整天。
高個子叫杜濤,是北海人,剛認(rèn)識那會還沒有“表哥,我出來了噢~”的梗,就算有,他這種陰沉沉的人,也斷然不會玩任何梗。
這家伙非常有特點,腦子和嘴經(jīng)常不在一條線上,有時候也搞不清他是精神有問題,還是太個性,又或者是在故意裝傻充愣。
他們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苗甕開口道:“鄒哥喲,好久不見了,還是細(xì)皮嫩肉的小白臉,看來部隊里也沒能把你曬黑咯?!?br>
我隨即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笑嘻嘻地說:“蚊子先生,讓你多讀書,你偏不。
你瞧你,現(xiàn)在明明是想夸人,說出來的話卻像在陰陽怪氣一樣,要不是熟人,你得挨揍,信不?”
我們都給他取外號叫做蚊子,一方面是因為諧音梗,
不過主要是這家伙經(jīng)常喝一些亂七八糟的血,又老是“嗡嗡”個不停,所以就叫他蚊子了。
至于杜濤嘛,比我年長一些,因為不怎么愛說話,像個悶葫蘆一樣,一般也就稱呼他為濤哥了。
蚊子捂著頭揉了揉,隨后抬起頭望著我嬉笑道:“好好好,一見面就打我,會不會太狂了些?”
我輕輕推了他一把,打岔道:“蚊子,這么熱的天,你衣服里那些蟲子不會悶死吧!走,趕緊找個涼快的地方?!?br>
隨即便帶著他們?nèi)ネ\噲稣覍ぼ囕v。
蚊子嬉皮笑臉地快步跟上我,陰陽怪氣地說:“還得是鄒哥貼心,要不說女孩子都喜歡你呢?!?br>
我嘴角不自覺地抽動:“去去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知道嘛?”
把他們都帶到車上后,我趕緊打開了空調(diào),這天氣確實太熱了。
“呼~涼快!”他倆被熱得不行,此時猶如劫后余生般感嘆道。
坐在副駕的蚊子,趕緊敞開衣服貼在空調(diào)口上:“哦喲喲,小可憐們,看給你們熱的,趕緊涼快涼快吧~”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個神經(jīng)病,
但像我這樣知道原因的,明白他這是在對他的蟲子寵物說話,可即便如此,還是覺得他是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