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島?是他駐扎的那個遠山島嗎?
可是出來之前也沒聽說誰的家屬要來隨軍的啊。
陳平安的腦子里快速排查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誰,竟有這般好福氣,孩子漂亮懂事,媳婦兒不僅長得美,手藝還好。
宋團長?不可能,據(jù)說他家里那位天天鬧著和他離婚呢。
后廚的老李?也不是,他媳婦兒和他差不多歲數(shù),沒那么年輕。
紀檢部的小張?不對,那臭小子沒那么好的福氣。
......
正想開口問的時候,汽笛突然長鳴,打斷了他的思緒。
鐵軌盡頭,赭紅色的懸崖劈開海浪,軍港塔樓上的探照燈刺破晨霧,將“遠山島”三個漆金大字照得錚亮。
幾人收拾好東西,下了車。
來接陳平安和薛老的人早早地便在車站前等著了。
幾人便就此告了別。
浪花拍打礁石的轟鳴聲中,愿愿清脆的童音格外清晰。
“薛爺爺,你見到我爸爸要說愿愿很乖哦!”
“歲歲也很乖!”
“對了,我爸爸的名字叫宋......”
而此時的車子已經(jīng)駛出去有一段距離。
車子里的幾人都聽著不大真切。
“叫什么?什么什么宋?”
“我咋聽著是什么什么森呢?”
......
碼頭上人聲鼎沸,咸濕的海風裹挾著濃重的魚腥味撲面而來。
程月彎站在車站外的石階上,左手緊緊牽著歲歲的小手,右手抱著昏昏欲睡的愿愿。
她瞇起眼睛望向遠處,只見灰藍色的海面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金光,幾艘漁船隨著波浪輕輕搖晃,船上的漁民正在收網(wǎng)。
銀光閃閃的漁獲被傾倒進木箱里,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