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音點了點頭,“是?!?br>“不行不行,沈家雖家大業(yè)大,但那個繼承人沈停舟一直在國外,圈里人都說他性格暴戾,還毀了容,要不是這樁婚事是爺爺生前定死的,我早就……而且你不是喜歡我哥的嗎,怎么突然提出要替嫁?”
她突然頓住,盯著孟棠音蒼白的臉色:“是不是我哥欺負(fù)你了?又是因為江云舒,我現(xiàn)在就去為你出頭!”
孟棠音連忙反握住季暖的手:“暖暖,我和季懷瑾結(jié)束了,我不喜歡他了,以后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策劃逃婚私奔,約好了今天要逃,但一直在猶豫?!泵咸囊魪陌锶〕鰴C(jī)票塞進(jìn)季暖手里,“去吧,林學(xué)長在機(jī)場等你,十點的航班,現(xiàn)在趕去還來得及?!?br>季暖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那你怎么辦?”
“半個月后的婚禮,我替你嫁過去?!泵咸囊糨p輕擦掉她的眼淚,“我們之間,總要幸福一個?!?br>季暖的嘴唇顫抖著,最終緊緊抱住她,“音音,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br>季暖走了。
孟棠音站在機(jī)場巨大的落地窗前,親眼看著季暖乘坐的航班起飛。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忽然想起季懷瑾說要和她在一起那天,他站在圖書館的臺階上,也是這樣逆著光向她伸出手。
那時候她多傻啊,以為光真的照到自己身上了。
她扯出一抹悲涼的笑,離開機(jī)場,轉(zhuǎn)頭又去了城中最貴的婚紗店。
店員熱情地迎上來:“小姐,您想選什么樣的婚紗?”
孟棠音的目光掃過那些華麗的白紗,最后落在一件簡約的緞面魚尾裙上。
“這件,幫我包起來。”
店員愣了一下:“您不試試嗎?”
“不用?!彼龘u頭,“合適。”
反正,這場婚禮,不過是一場交易。
沈老爺子得了重病,急著要見孫子成家,偏偏沈家繼承人沈停舟,人人傳他性格暴戾,又毀了容,常年定居國外,惹得京圈名媛們紛紛避之不及。
無人肯嫁的情況下,沈家想起了和季家的這樁婚約。
現(xiàn)在,她替季暖嫁過去,沈家也不會拒絕。
畢竟,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新娘。
至于新娘是誰,并不重要。
回到家,孟棠音將婚紗放進(jìn)行李箱,便開始收拾其他行李。
她翻出抽屜里厚厚的一沓照片,全是她和季懷瑾的回憶。
高中時偷拍他的側(cè)臉,大學(xué)時她為了擁抱他抱了所有人才得來的第一張合照,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帶她去看海時她笑得燦爛的模樣……
她一張張撕碎,扔進(jìn)垃圾桶。
又翻出他送她的禮物限量款的包,定制的項鏈,他親手做的陶瓷杯……
統(tǒng)統(tǒng)丟掉。
最后,她拿起手機(jī),刪掉了所有關(guān)于他的所有喜好禁忌的備忘錄。
剛要放下手機(jī),突然有人打來電話,是會所的經(jīng)理。
“孟小姐,您上次在我們會所落了一條絲巾,方便來取嗎?”
孟棠音看了一下時間,“好,我現(xiàn)在過去?!?br>會所燈火通明,比往常熱鬧許多。
孟棠音剛進(jìn)門,就聽見一陣喧鬧聲:
“季總點天燈了!江云舒的初夜歸他了!”
她渾身一僵,猛地抬頭。
二樓VIP包廂的玻璃窗前,季懷瑾長身玉立,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黑卡,隨意地丟在拍賣臺上。
而江云舒穿著白色連衣裙,被保鏢帶上臺,眼眶通紅,楚楚可憐。
她身子微微顫抖,這才想起,江云舒今晚要在會所拍賣初夜的事。
臺下議論紛紛。
“季總不是有女朋友嗎?怎么還拍前女友的初夜?”
“你懂什么?當(dāng)年江云舒甩他的時候,他差點瘋了!”
“那他現(xiàn)在是報復(fù)還是舊情復(fù)燃???”
“你看他看江云舒的眼神,像是恨嗎?分明是愛慘了!”
“那季總現(xiàn)任女友怎么辦,陪了這么多年,季總還是沒愛上她?真是前任一哭,現(xiàn)任必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