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漂亮的女人,身材很棒的漂亮女風(fēng)水師。
無論在哪里,都會成功吸引住人們的眼球。
鮮于峰的眼球也很快黏在她身上,但他腦子卻沒糊涂,回想鄧大勇剛才的話,心里不禁越來越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有何等本事,能玩轉(zhuǎn)龍灣市黑白兩道。
再者逢貴人轉(zhuǎn)運(yùn),是奇門遁甲常用的一種改運(yùn)方法。厲害的卦師能算出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有怎樣的人經(jīng)過,然后再叫改運(yùn)之人守株待兔即可。但一般自遇到貴人之時算起,人的運(yùn)勢便被改變了,無需再整日整夜共處一室。
假如有人別有用心,那又另當(dāng)別論。
意外之財總算有了著落,鮮于峰好不容易踏實(shí)下來的心馬上又被她吸引去了一大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位冷艷而又媚態(tài)橫生的女風(fēng)水師想干什么了。他裝作不耐煩地對鄧大勇道:“你家還有多遠(yuǎn),怎么還沒到!”
鄧忙不迭答道:“馬上,馬上?!?br/>鄧家別墅位于郊區(qū),獨(dú)門獨(dú)院帶花園,十分氣派。一行人剛下車,就有人上來開車門,另有三四個男女傭人迎上來替眾人打傘,替吳小清拎包,盡顯有錢人做派。
鮮于峰心道:“難怪張口就是兩萬,看來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不知吳小清是為錢還是為其他……”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雖說冥冥中一切都有注定,精通周易的大師能把這些精確的算出來,比如他自己也能算出今日如何穿著,能在什么方向有怎樣的際遇。
但吳小清,她噴著濃烈的香水,涂著鮮艷的口紅,燙著風(fēng)情的大波浪卷,哪里有半點(diǎn)大師的樣子!
別墅的門大打開,六個傭人分列兩旁恭候著。
“吳大師,今天可是你把我抓來的。你可不能等會兒一進(jìn)門就拋下我,對我不負(fù)責(zé)??!我還是童男呢?!?br/>鄧大勇對他的油嘴滑舌十分無奈,但他是貴人,不能得罪,只好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道:“老弟,你再這樣,吳大師身后那一個連的追求者,就要拿著刀來砍你了,到時候可別怪鄧某人沒告訴你?!?br/>鮮于峰裝無辜:“她之前明明說了今晚上要吃我的呀!”
鄧待再勸,吳小清厭惡地道:“別理他?!?br/>鮮于峰嘿嘿一笑,也不理她,只管大搖大擺進(jìn)門,立刻有傭人眼疾手快地拿出一雙嶄新的厚皮拖鞋,來請他換鞋。
鄧大勇見狀連聲喝止:“拿回去!老弟就穿這身。晚上睡覺都不用換!”
那傭人看看大廳里一塵不染的高級進(jìn)口地毯,再瞅瞅滿腳泥漿的鮮于峰,神色復(fù)雜地退了下去。
鄧某好不容易憑著這身衣服才認(rèn)定鮮于峰是貴人,哪會會允許有破壞貴人“形象”的事情發(fā)生,何況吳大師還說過須得如此這般方才有效。
“嘿嘿,老弟,吳大師,里面請,吳大師,完全按照你的吩咐,今天我沐浴吃齋,也要委屈您今晚跟我一起吃齋菜?!?br/>吳小清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揚(yáng)。
鮮于峰大吃一驚:“吃齋還愿嗎?”
鄧:“是啊。給財神爺還愿?!?br/>他供奉的是武財神關(guān)帝圣君關(guān)云長,長須怒目,面門而立。神位前點(diǎn)著香燭,有燃盡的紙錢及新鮮供果。
須知財神分文武財神,這二者的安放極為講究。武財神趙公明與關(guān)云長二位,必須面對大門朝著屋外,如此既可鎮(zhèn)宅又能招財;文財神福祿壽三星及財帛星君,則要面對屋內(nèi),在近門處之左右二方位置安放,這樣方能財源廣進(jìn)。如果安錯了二者方向,那就是送財出屋外。
初步來看,鄧家財神位并無不妥之處。
不妥是今日吃齋還愿。唐太宗曾經(jīng)問臣子:天下百姓每三四天就設(shè)齋還愿一次,為何他們依然還有禍?zhǔn)掳l(fā)生。
有人這么回答的:設(shè)齋還愿,值遇兇神,所以至此。
是以楊三曾一再教導(dǎo)鮮于峰,吃齋還愿之事務(wù)必要選好日子,千萬要避開兇神當(dāng)值日,否則適得其反惹禍上身。
而今天是農(nóng)歷癸巳日,恰好眾惡神在本日游行,若設(shè)齋還愿,主三年不利,大兇。
再者本月兇星當(dāng)值,兩者相加就是兇上加兇。鄧家好好一位財神就成了紅沙財神。紅沙同紅煞,財神變成了兇神惡煞,鄧大勇此遭非大破財不可。
目前誰最能讓他破財?當(dāng)然是吳大師吳小清了。
高,實(shí)在是高,鮮于峰總算明白吳小清打的什么主意了??磥硭徊焕⑹恰按髱煛?。但她也實(shí)在心狠手辣,求財就求財吧,何苦還要別人三年不利。不怕將來招報應(yīng)?
他朝吳小清伸出大拇指,由衷“贊”道:“吳大師果然不同凡響?!?br/>吳小清似乎聽出了他話里的言外之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
鮮于峰才懶得管這些事,反正他們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那鄧大勇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兩萬塊,想來也不是缺錢的主兒。
只有一件事他沒弄明白,吳小清步步為營費(fèi)盡心機(jī),為的就是從鄧大勇身上大撈一筆,為何不惜“犧牲色相”,把他這個陌生人卷入其中?要知道她大可找個心腹打扮得和他一樣,再假裝與鄧偶遇,這樣不但能收到鄧許諾給他的那兩萬,還更方便計劃施行。
“莫不是我剛好與她的同伙扮相差不多,誤打誤撞進(jìn)她的局里?”思來想去,鮮于峰覺得唯有這個答案靠譜一些。
“貴人老弟,吳大師,兩位不要客氣,快請快請……”鄧大勇對吃很講究,即便吃齋,也都請來了龍灣市頂尖齋菜館御膳齋的大師傅主廚。
鮮于峰見他一直“老弟”來“老弟”去的,也不問自己姓甚名誰,多少有點(diǎn)奇怪,便道:“我叫鮮于……”
鄧大勇見他自報家門,急忙打斷他:“別!老弟,你千萬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吳大師說過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貴人就足夠了。其他打聽太多,唐突了貴人也不太好?!?br/>鮮于峰跟隨真正的堪輿大師楊三多年,聽他講過無數(shù)江湖手段,當(dāng)即明白吳小清這套故弄玄虛的把戲,當(dāng)下似笑非笑地吳道:“有點(diǎn)意思?!?br/>吳小清聽他口氣好像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確定,一時忍不住有些心虛。要知道她原本的計劃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哪知半路忽然殺出個鮮于峰,如意算盤被打亂,弄得她有些被動。
兩人各懷心思,不再言語。
鄧大勇不明就里,極盡主人本分,說了許多活躍氣氛的話,又說他兩年前在龍灣市拿了一塊地,本來各個關(guān)節(jié)都已打通,就等著樓盤建成開賣。但不知為什么,每次一開工打地基,工地上就會出現(xiàn)傷亡事故,令他不得不停工。
自開工來,前后共有一死三重傷,且不說樓盤晚開一天他損失有多大,單是四起傷亡事故的各種賠償和花費(fèi)都已經(jīng)讓他心力交瘁只差沒有吐血了。
“吳大師說我是走磨盤運(yùn),需要有個老弟你這樣的貴人引路,才能走出磨盤時來運(yùn)轉(zhuǎn)?!闭f到這里,他又一再要求鮮于峰晚上睡覺千萬不可脫衣服,鞋襪都不必脫,以免失了“貴氣”。
要求雖然荒誕,但鮮于峰見他言辭懇切,也都一一應(yīng)承了。
期間吳小清高傲之色不減,很少搭理眾人,偶爾一兩句,也以指點(diǎn)的姿態(tài)對鄧大勇說的。
鮮于峰算是服了,把人害了,還能這么理直氣壯高高在上,她老人家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了。
吃罷飯,他早早地被請去客房休息。
“我好怕啊,你不會真把我吃了吧?!?br/>客房在二樓,鮮于峰上樓前不忘調(diào)戲,或者說提醒吳小清。
如果真如之前他推斷的那樣,她今夜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來找他聊聊才對,否則萬一他不小心砸了場子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