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極光女神今天又躲懶了?!?br>
但林沫的心思,卻始終不在極光本身。
她時常在車窗倒影中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許聿。
他比五年前更沉默了些,言語簡潔,笑意淺淡,像把鋒刃藏在風(fēng)雪之后。
可她一眼就能認(rèn)出他。
哪怕他如今留了短發(fā),穿著戶外風(fēng)衣,身形挺拔冷峻,眼中依舊藏著熟悉的溫柔。
某個夜晚,天氣太差,出行計劃臨時取消。
旅行團成員三三兩兩聚在休息區(qū)看電影、打撲克、互訴旅途瑣事。
林沫卻鬼使神差地敲響了許聿的房門。
“能借你的小廚房一用嗎?”
她舉著手里的速食包,笑得有些尷尬,“我實在不想再吃泡面了?!?br>
許聿讓開門,點點頭,“進來吧?!?br>
屋子里不大,卻收拾得極干凈。
林沫脫下外套,窩在沙發(fā)角落,看著他一邊煮著湯包,一邊安靜地洗碗。
“你一個人旅行這么多年,不會覺得孤單嗎?”
她問。
“偶爾吧?!?br>
他語氣淡淡,“但習(xí)慣了?!?br>
林沫沒再追問。
他們的關(guān)系像是懸在雪原中的一根細(xì)線,輕輕一觸,就會被風(fēng)撕裂。
兩人誰都不肯先碰。
但安靜久了,也總要有人打破沉默。
“你什么時候開始拍極光的?”
林沫輕聲問,“我在雜志社看過一本私人攝影集,《Aurora》。
里面有一張照片——你記得我們高三那年夏天在操場后山架的那臺老三腳架嗎?”
許聿抬眸,眼神微顫。
“那張照片我認(rèn)出來了。
你后來還去過那個地方,對吧?”
她繼續(xù)道。
許聿沒有否認(rèn),只是從背包中取出一本磨舊的黑色筆記本,遞給她。
林沫翻開那本熟悉的天文觀測筆記,第一頁仍寫著他們那年天文社的社名與拍攝日志。
而最后一頁,只寫了一句話:“如果她來了,我就告訴她——我一直在等?!?br>
林沫的手指頓住,喉嚨忽然有些發(fā)緊。
她抬頭看向他,卻見許聿低下頭,用勺子攪著鍋里的湯水,仿佛只是在談?wù)摻裢淼臍鉁亍?br>
“你一直……沒換過這本本子?”
她聲音幾不可聞。
“換了很多相機,換了很多地方,但這本沒丟?!?br>
他頓了頓,“因為一直等著那個沒有來的人?!?br>
空氣忽然沉重下來,窗外的北風(fēng)吹得窗沿吱呀作響,像記憶中遠(yuǎn)去的列車呼嘯。
極夜下的時間緩慢而沉寂,雪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