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秦文彥大聲道,“你怎么能去翻看你嫂子的嫁妝?”
前世姜紫衣的嫁妝也是三十六抬,她一嫁進來,嫁妝就被魏氏和秦舒玉翻了個底朝天,那時候秦文彥倒沒怎么生氣,因為他想既然姜紫衣非要嫁進來,那倒貼他們秦家也是應該。
但這輩子姜藍亭是他心愛的女人,他總要護著。
“那怎么了?”秦舒玉不以為然道,“她都是我們秦家的人了,東西還不是我們秦家的?”
“說來說去還是文彥你不爭氣,當初若不是你摔傷了腿丟了官職,”秦奉道不悅道,“我們永安侯府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山窮水盡的地步?!?br>
一家人都沒個正經(jīng)官職,在家里坐吃山空。
秦文彥一聽這話,怒火瞬間上來了:“我們秦家怎么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父親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秦家到他祖父那一輩都還風光,秦奉道年輕的時候還當過太常寺少卿,但他竟在祭祀大典時與宮女調情,被先帝發(fā)現(xiàn)后當場罷官,并且永不啟用。
從此永安侯府一蹶不振。
說起當年的事,魏氏和秦舒玉看秦奉道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埋怨,魏氏沒說話,秦舒玉心直口快:“父親也是糊涂,家里妾室那么多,還要去祭祀大典上調戲宮女,弄得我們家名聲都壞了!”
“住口!咳咳……”老頭羞憤難當,捂著心口咳嗽,又拍了兩下桌子,“誰說我們秦家名聲壞?我還是永安侯!”
“那又咋了?賀太傅的壽宴,上京清貴人家都收到請?zhí)?,”秦舒玉不依不饒,“咱們卻沒收到,嫂子和那個姜芫不是親戚嗎?也沒收到請?zhí)?!肯定是因為爹當年的荒唐事!?br>
秦舒玉本來還指望跟著姜藍亭去賀太傅壽宴上露露臉,結果人家連請?zhí)紱]給,一想起見不到賀長庚,她就把這事兒都怪在了自家爹頭上。
“你們都要氣死我??!”秦奉道大怒,“我……我今夜去張氏屋里,看見你們就心煩!”
老頭說罷,揚長而去。
攤上這么個花天酒地的爹,秦文彥也很無奈。
他一個人沿著甬道走回院子的時候,望著荷塘月色,悵然回想起前世。
前世姜紫衣進門之后,發(fā)明了一種叫“老虎機”的東西,只要一搖手柄,那機器就會“嘩啦嘩啦”吐銅錢和碎銀,把老頭哄得很開心,從此老頭每天乖乖在家里玩“老虎機”,再也不去外邊花錢了。
“那女人哄人的本事不小。”秦文彥輕蔑地“嗤”了一聲,不屑道,“一肚子壞水,連自家公公的錢都騙?!?br>
那老虎機是個騙人的玩意兒,他曾親眼看見姜紫衣從那個機器里面倒出一堆碎銀子,偏他那個腦殘爹還玩得不亦樂乎。
一想到賀太傅壽宴,秦文彥又心煩不已。
上回給賀太傅寫信之后,他一直沒收到回信。
難道賀太傅忘記他了?之前明明是見過的,而且現(xiàn)在兩家還沾親帶故,怎么賀太傅竟是對他愛搭不理?
前世賀太傅的壽宴,姜紫衣早早就收到請?zhí)?,并且把他和秦舒玉都帶去賀家,那一次壽宴就讓他增加了不少人脈。
看來這一世,賀家的壽宴得讓藍亭親自出馬,弄張請?zhí)麃怼?br>
“你說什么?要我去求姜芫?”姜藍亭一聽說要她去求人,就不樂意,“好端端的我為何要去求她?”
她和姜芫的關系算不上好,小時候在族學里搶過東西,還吵過兩次架,她現(xiàn)在是世子夫人了,姜芫只是個六品官之妻,憑什么要她低聲下氣去求姜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