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數(shù)據(jù)的伙伴。
魚鉤入水的瞬間,我緊盯手機APP上的實時數(shù)據(jù),余光卻不自覺地掃向她。
她垂眸盯著水面的樣子很專注,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右手虛握魚竿,指節(jié)泛白卻沉穩(wěn)。
當我說“有魚試探”時,她揚竿的動作利落得驚人,銀色的鯽魚在空中劃出弧線,魚鱗反光映亮她的側臉——那一瞬間,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側臉輪廓,竟和我計算出的魚類咬鉤拋物線弧度莫名契合。
人群的驚嘆聲中,我看著她退到一旁收拾漁具。
她疊魚線的手法很嫻熟,動作帶著韻律感,像在編織某種精密的儀器。
時不時抬頭看我時,眼神里帶著鼓勵,那目光讓我想起博士論文答辯通過時,導師贊許的點頭。
夕陽把湖面染成金色時,我抱著她的防水布去找她。
長椅上,她翻看舊筆記的模樣讓我心頭一動。
泛黃的紙頁在她指尖翻動,她睫毛輕顫著閱讀,嘴唇無意識地抿起,那認真的神態(tài),和我在圖書館查閱文獻時如出一轍。
當她說出丈夫的事,聲音平靜得可怕,可發(fā)白的指尖泄露了情緒。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這個看似普通的中年女人,心里藏著和我破解科研難題時一樣的執(zhí)著與堅守。
回家路上,手機不斷彈出新消息,可我滿腦子都是她遞毛巾時的溫度,揚竿時的干脆,還有眼角帶著故事的細紋。
原來在這方小小的釣場,我遇見的不只是釣友,更是一個靈魂深處與我共振的同路人。
3 數(shù)據(jù)危機路燈在積水里碎成一片昏黃,我抱著設備沖進家門,心跳還沒從暴雨的慌亂中平復。
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我僵在原地——上午采集的三百組咬鉤數(shù)據(jù),在水漬侵蝕下變成了亂碼,關鍵的時間序列參數(shù)全部丟失。
實驗室里無數(shù)次失敗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
我抓起桌上的鉛筆狠狠砸向墻面,筆芯折斷的脆響驚飛了窗外的夜鳥。
“又搞砸了……”喉嚨發(fā)緊,我癱坐在椅子上,盯著窗外濃稠的黑暗。
手機在這時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消息:“小林,數(shù)據(jù)恢復需要原始記錄儀,明天我?guī)溆糜脖P去老地方。
——周梅”第二天清晨五點,青雀湖籠罩在薄霧里。
周梅已經(jīng)架好了釣椅,保溫桶冒著熱氣:“先喝碗粥,我加了魚片。”
她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