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碼頭” 地圖，結(jié)合洛陽急報的通濟渠水閘異動，斷定工部余黨退守洛陽丙字庫。
這座曾在麟德二年臘月險些被摧毀的地下煉銅場，如今成為工部垂死掙扎的最后據(jù)點。
正月初七，王淼與張林率金吾衛(wèi)抵達洛陽。
城北雪地上，深深的車轍通向丙字庫 —— 那是運送 “原料” 的痕跡。
兩人伏在庫房對面屋頂，見兩輛板車駛?cè)?，黑布下露出的手腕皆戴鐵鐐，青灰色皮膚毫無生氣。
“霍禹死后，鄭虔成了洛陽工部的頭兒?！?br>
張林壓低聲音，刀鞘磁石因感應到庫內(nèi)鐵器而震顫，“廣平郡他參與私鑄偽金，洛陽又主導‘人銅’煉法，這回決不能讓他跑了。”
二、井下秘道：煉銅地獄的再度開啟子時三刻，更夫敲過梆子，丙字庫后院寂靜無人。
王淼撒出鐵粉，磁石在磚墻上劃出箭頭，指向枯井 —— 與兩年前一模一樣的入口。
掀開井蓋，黑紅色血痂已凝結(jié)成塊，滑道壁新增的刮痕顯示，近期仍有大量活人被拖拽入內(nèi)。
“聽?！?br>
張林按住王淼肩膀。
井下傳來 “咚咚” 的錘擊聲，混著鐵鏈摩擦聲，與長安星軌陣的齒輪轉(zhuǎn)動聲如出一轍。
兩人滑入滑道，人魚膏燈臺的綠火映出甬道壁上的新刻 —— 不是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算題，每道題旁都刻著 “鄭虔監(jiān)制”。
“他在用人命解算題，妄圖完善星軌陣?！?br>
王淼指尖劃過刻痕，“父親當年說‘算盡天下亦是空’，鄭虔卻想用活人算出‘逆命’之法?！?br>
三、三百熔爐：人血與銅汁的永恒循環(huán)甬道盡頭，三百口青銅爐呈北斗七星陣排列，較兩年前規(guī)模擴大十倍。
爐前監(jiān)工揮舞皮鞭，赤膊工匠們形同枯槁，手腕割口已生蛆蟲，卻仍機械地將血勺伸入銅汁。
王淼數(shù)了數(shù)，每爐邊跪三人，正合 “一日殺十五人，余一” 的殘酷算法。
“鄭虔！”
張林刀尖挑起監(jiān)工腰間銅牌，正是兩年前在波斯胡商鋪子見過的 “丙字庫工曹” 牌，“還認得我嗎？”
監(jiān)工轉(zhuǎn)頭，半邊臉已被銅汁灼傷，正是消失已久的鄭虔。
他腰間血銅官印滴著蠟油，印文 “工部督造” 四字比兩年前更加猙獰：“大理寺的狗，真是陰魂不散！”
鄭虔揮手，爐底磁石同時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