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帥也和既南不一樣,既南是棱角分明的冷霸長相,他是偏柔的,像清風,很舒服。
我們兩個很快在窗邊聊了起來。
聊文學(xué),聊莎士比亞,聊村上春樹……
聊著聊著,既南叫了我一聲:「云希?!?/p>
我轉(zhuǎn)過頭去,他筆直地站在門口,淺淺的眸子凝著幾分不自在。
「怎么了?」我奇怪。
「給你講數(shù)學(xué)題?!?/p>
啊哈?我飛快地和成允告了別。
原來既南講題很好懂的。
那些復(fù)雜的題目被他簡單拆解之后,好似變了一道題,比數(shù)學(xué)老師講得的可明白多了。
我一陣陣地驚呼,不經(jīng)意抬頭看他的時候,卻恍然失了神。
少年挺拔如松,幾根細軟的發(fā)絲被陽光眷顧,染上了金色;他專注地執(zhí)筆,磁性的聲音極輕極清,像音樂一般擊打著我的耳膜……
「云希,看題?!?/p>
他突然間來了一句,連頭也沒抬。
我「嗯」了一聲,眼睛還是忘了挪開。
幾秒鐘后,他輕嘆了口氣,放下筆看我:「還沒看夠?」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忙低下頭去看題,裝模作樣地指了個步驟:「這邊沒聽懂?!?/p>
「你剛剛說聽懂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或許你知道有個詞叫『「色令智昏」』嗎?」
成允來還作文的時候我不在,便讓同學(xué)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回去時,既南坐直了些,又淡淡地看向窗外。
我可太想炫耀了,于是戳了戳他的胳膊:「既南,你幫我講了數(shù)學(xué)題,作為回報,我讓你看一下我的作文行不行?」
他瞥我一眼,輕咳了一聲:「不感興趣?!?/p>
「可我不想欠別人的,那你喜歡吃什么?或者想玩什么?我都可以……」
「看一下也行。」
他勉為其難地,將作文拿過去。
結(jié)果半分鐘不到,他就放下了,從作文的另一面摘下一張便利貼,重重地貼到了我的桌面上。
便利貼上工整地寫著:【云同學(xué),加個微信可行?】
后面是成允的微信號,附帶一只素描的狗狗。
「真可愛?!刮易匝宰哉Z,說的是狗狗。
緊接著,既南把作文也放回了我的桌面上,甚至用力地摁了摁,生怕它被風吹跑了一般。
「看完了?怎么樣?」我期待地問。
「挺好的。」
他說的得敷衍,但我可當真了。
在我的認知里,對于我讓他評判的東西,他大都是用「一般」來形容,這也算是進了一步?
放學(xué)回家加上成允的第一時間,他便給我發(fā)了個表情包。
我們兩個愉快地聊了一會兒。
聊著聊著我點進了和既南的聊天框。
加上好友以來我滿屏輸出,他給我回的消息只有一個話術(shù):「【嗯」?!?/p>
就這,還是我叫了三聲「既南」才換來的微信號。
既南第一次積極回我消息,已經(jīng)是高一寒假的事情了。
我參加完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復(fù)賽,拿著二等獎的證書拍了張照片給他發(fā)了過去。
只隔了幾十秒,他回復(fù):【你在哪?】
我在街頭叫出了聲,不可思議地確認了一遍,才回:【上海。】
「正在輸入」了幾秒,他又回:【具體位置,我來找你?!?/p>
他也在上海?!
我立刻給他發(fā)了位置。
我跟同行參賽的小伙伴告了別,就近進了一家咖啡廳,要了杯熱飲。
上海的冬天也很冷,我為了臭美,甚至連羽絨服都沒帶。
我坐在玻璃墻邊,又給既南發(fā)了幾條消息,但都沒有收到回復(fù)。
他不會被盜號了吧?
那萬一是什么不法分子,我給他發(fā)過位置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越想越不對勁,我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沒接,但他很快出現(xiàn)在外面,叫了我的名字。
隔著一道玻璃墻,我聽不見他的聲音,但讀懂了他的唇語。
我驚喜地沖出去:「既南!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