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沈祁柳眠眠的其他類型小說《首輔大人后悔了,我已寵冠六宮沈祁柳眠眠全文+番茄》,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嘰里咕嚕的風(fēng)”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五妹……愣著干什么?給沈公子見禮?。 毖矍暗娜舜植悸橐虑嗌离y掩一身風(fēng)骨。一如當(dāng)年初見!“小女,見過沈公子!”“眠眠小姐,有禮了!”沈祁拱手行禮。柳眠眠睜大雙眼,心下微顫。女兒家閨名不會輕易告訴外人。今世……如今的沈祁為何知道?………………眠眠兩字從舌尖劃過,眷戀又纏綿。亦如上一世抵死纏綿后……沈祁溫柔的呢喃……她以為他也愛著她。直到官至首輔大臣的沈祁死去。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jì)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話,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個綿綿。沈祁的未婚妻子趙綿綿。眠眠……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來了!他的語氣纏綿,眼神卻讓她無比熟悉,平靜而疏離……柳澤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這可是我們柳家的寶貝……我母親拼死生下來的,聽說沈兄還...
《首輔大人后悔了,我已寵冠六宮沈祁柳眠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五妹……愣著干什么?給沈公子見禮??!”
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難掩一身風(fēng)骨。
一如當(dāng)年初見!
“小女,見過沈公子!”
“眠眠小姐,有禮了!”沈祁拱手行禮。
柳眠眠睜大雙眼,心下微顫。女兒家閨名不會輕易告訴外人。
今世……
如今的沈祁為何知道?
………………
眠眠兩字從舌尖劃過,眷戀又纏綿。
亦如上一世抵死纏綿后……
沈祁溫柔的呢喃……
她以為他也愛著她。
直到官至首輔大臣的沈祁死去。
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jì)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話,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個綿綿。
沈祁的未婚妻子趙綿綿。
眠眠……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來了!
他的語氣纏綿,眼神卻讓她無比熟悉,平靜而疏離……
柳澤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這可是我們柳家的寶貝……
我母親拼死生下來的,聽說沈兄還未娶妻?”
柳眠眠一瞬間血液倒流,指尖發(fā)白,前世就是這樣的調(diào)侃,讓柳眠眠紅了雙頰。
從此滿心滿眼只容得下一人。
沈祁……
…
沈祁長的實在好,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學(xué)問也是真的好,柳澤恩的學(xué)問可進(jìn)三甲,被柳澤恩認(rèn)可的沈祁有狀元之才。
前世也沒辜負(fù)柳眠眠的期望,沈祁在殿試之后,被當(dāng)今圣上欽點為當(dāng)朝狀元。
騎馬游街,一時風(fēng)頭無兩。
滿天如花雨的荷包。
柳眠眠羞澀的把親手繡的荷包也扔了出去。
荷包落入沈祁的懷里,也落入了她柳眠眠的心里。
也是當(dāng)初的荷包…
在臨死的那幾年壓的她喘不過氣,沒有片刻安寧。
回憶被打斷,就聽沈祁道:“柳兄,莫要開玩笑!沈某家里已有未婚妻?!?br>
“什么?”柳眠眠驚呼出聲,這一世,趙綿綿沒有死嗎?
也是了!
沈祁回來了,怎么會舍得讓趙綿綿死去呢!
柳眠眠的驚慌失措,并未引起沈祁的重視,畢竟上一世柳眠眠對他一見鐘情,非君不嫁。
他只當(dāng)小女兒的羞澀。
想到家中的未婚妻趙綿綿,沈祁拱手道:“柳小姐,告辭!”
“沈公子,告辭!”柳眠眠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情緒。
四少爺柳澤恩眨眨眼睛,“五妹,哥哥帶沈兄去書房了!你讓廚房送些糕點過來……”
“是……”柳眠眠垂眸,退至路旁。
指尖慘白,手心滲血的指甲印,出賣她此時的慌亂的心。
“小姐……這沈公子好清俊??!比三皇子還好看呢!小姐也好看,如果小姐和沈公子成婚,日后孩兒一定如神仙公子一般?!鄙炙幍吐暤?。
啪………
清脆的巴掌落到芍藥臉上,柳眠眠厲聲道:“沈公子已有婚約,這話不要再說!”
芍藥滿臉不可置信,“小姐,你打奴婢?”
柳眠眠對著另外一個貼身丫鬟茉莉道:“去找母親身邊的良媽媽來。”
“是……”
“你……跪下。”柳眠眠指著青苔石板。
“小姐,奴婢是芍藥?。】墒巧炙幾屝〗悴婚_心了?還是茉莉那丫頭嚼舌根了?”
柳眠眠一個眼鋒掃過去,芍藥砰的跪在地上,只覺得小姐的眼神像極了壽康園的老太太。
讓芍藥心下發(fā)顫。
柳夫人身邊的良媽媽很快就到了。
看見地上跪著的芍藥一愣,隨后臉上帶著怒氣道:“可是這丫頭惹小姐生氣了?”
“良媽媽,把這丫頭送走吧!我不愿再見她?!?br>
聽見被送走,芍藥一瞬間慌了神兒。這柳家哪里最好,莫過于五小姐身邊。
哭著道:“小姐,奴婢對你忠心耿耿?!笨戳呙卟粸樗鶆?,惡狠狠的看著茉莉,“小姐……不要聽這小賤人挑撥?。 ?br>
茉莉往后退了退,砰的一聲也跪在青石板上。
柳眠眠苦笑一聲,“我本以為你對我忠心耿耿。
可芍藥………你忠心的是我還是二姐?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奴婢………小姐!奴婢是一時鬼迷心竅,小姐就原諒奴婢這次吧!”
“什么二小姐?你老實說出來!”良媽媽提起腳,一腳踹在芍藥的身上。
芍藥不敢喊疼,“是二小姐給奴婢一根金釵,讓……讓奴婢給小姐看一些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本子,好讓小姐趕快出嫁?!?br>
“啪………”良媽媽忍不住又扇了芍藥一巴掌?!盎熨~玩意,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楚了嗎?
拉下去!”
芍藥哭著威脅道:“小姐…小姐你不能這么狠心,這樣傳出去小姐的名聲就毀了………”
良媽媽厲聲道:“拉下去,送莊子上去?!?br>
眾人上手拉扯著芍藥。
江媽媽還是給芍藥留了面子的,并未叫男仆來,皆是膀大腰圓的婦人。
芍藥惡狠狠的瞪著柳眠眠,眼里的狠毒一閃而過。
“等等……”柳眠眠從芍藥頭上拔下金釵,扔到地上。
純金的金釵頃刻間變了形狀。
“這些年你在我身邊,我賞賜你的東西還少嗎?為了區(qū)區(qū)一只金釵,還不至于讓你背主。
我柳眠眠留不得心思齷齪之人。
良媽媽,芍藥一家一個不留全部發(fā)賣了?!?br>
上一世,柳眠眠同沈祁成親后回柳府小住,芍藥趁著大哥醉酒爬上了他的床。
大嫂嫂被氣的小產(chǎn)了,大哥為了顧全柳眠眠的臉面不得已納了芍藥。
從此家宅不寧……
“不,小姐你不能這么做??!”芍藥搖著頭。
“小姐……這有些過了吧!打發(fā)到莊子上就是了。何必落人口舌……”良媽媽勸道。
“良媽媽派人到芍藥的住處搜一搜便知道了!我還急著見母親……”柳眠眠看著地上跪著的茉莉。
茉莉起身默默跟在柳眠眠身后。
“小姐……看在奴婢這么多年盡心盡力伺候小姐的份上,小姐就放了奴婢吧??!
茉莉,你幫我跟小姐求求情啊!”
芍藥出落的漂亮,美人落淚讓人心生憐憫。
柳眠眠卻不敢憐憫,在她心里芍藥是美人蛇,上一世被狠狠地咬過。
上一世芍藥當(dāng)了柳澤楷的妾還不滿足,竟然給主母下毒。害的長嫂海氏一尸兩命。
大哥從此一蹶不振,不到四十歲就滿頭白發(fā)。
整日渾渾噩噩。
柳眠眠厲聲道:“你們是死的嗎?還不給我堵上她的嘴?!?br>
“是…五小姐!”
膀大腰圓的婆子拿著汗巾塞進(jìn)芍藥嘴里。
酸澀的汗臭味把芍藥熏的直翻白眼。
“吵什么呢?可是有人氣到我兒了?”
柳眠眠聽見柳夫人的聲音,眼眶瞬間就紅了,“娘……你怎么出來了?!?br>
柳夫人五十有六,在四十歲高齡時生下了唯一的嫡女柳眠眠,之后身體一直就不大好。
上一世柳眠眠嫁給沈祁的第六年,從京城離開陪沈祁去濟州赴任。
第七年母親病逝,正趕上濟州水患,柳眠眠作為知府夫人忙著開倉賑災(zāi)……
無法回京。
那一別便五十余年……
“娘親………眠眠好想你!”
柳夫人拍著懷里軟糯的小女兒,笑意盈盈。“多大的人了,還撒嬌不成!平白讓人笑話……”
感受到衣襟濕潤,柳夫人厲聲道:“誰讓眠眠受委屈了,茉莉你說……”
芍藥像破布娃娃被按在地上,被臭汗巾熏的翻著白眼。
“娘……咱們回院子再說吧!外面還冷呢!”柳眠眠從柳夫人懷里抬起頭,滿臉淚水鼻頭通紅。
柳夫人心疼的不行。
柳夫人的院子里,良媽媽拿著一卷畫像匆匆進(jìn)門。芍藥看清良媽媽手里的畫卷,身子一軟栽倒在廊下。
只聽柳夫人厲聲道:“把老爺還有那個姓張姨娘的給我叫過來。讓他們好好聽聽他們的好女兒做了什么?算計到我的眠眠身上了……
我還沒死呢!一個皇子側(cè)妃也敢把手伸到尚書府來?!?br>
很快柳尚書大步流星來內(nèi)院,因為走的太快沒看見癱在地上的芍藥,還不小心踩了一腳。
柳尚書身后跟著柳澤恩和謝凌淵。
“可是有人惹夫人生氣了?是哪個不長眼睛的?
打死了事……”
柳眠眠驟然看見她爹又紅了眼眶。
眼淚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
劈哩叭啦像斷了線的珍珠……
柳尚書一時間感覺天塌了,大圣朝都亡國了。“老幺,別哭啊!誰欺負(fù)你了跟爹說??!”
柳夫人冷哼一聲,“問問你的好女兒都干了什么?”
柳尚書一拍大腿,“好女兒?夫人你跟眠眠吵架了?夫人不是為夫說你,怎么還跟孩子一樣同女兒吵架!
也不看看咱倆的歲數(shù)。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柳夫人厲聲道:“你另外一個好女兒……”
“另外一個好女兒?”柳尚書一臉懵。
“夫人,您說青兒怎么了?”剛走到門口的張姨娘質(zhì)問道。
“我們青兒現(xiàn)在可是皇子妃,夫人注意你的語氣。”
“咳……本王竟然不知何時娶的柳青兒為正妃。張姨娘可知道……?”謝凌淵轉(zhuǎn)過頭,嘲諷笑道。
張姨娘滿臉堆笑道:“參見三皇子,側(cè)妃是側(cè)妃……口誤口誤!”
柳夫人翻個白眼,“良媽媽,把芍藥帶來!”
芍藥很快被帶進(jìn)來,拿掉嘴上的汗巾。嗚嗚嗚哭泣道:“老爺救命,張姨娘救命……小姐要把奴婢賣了……”
“哎呦…眠眠??!可不是姨娘說你!賣貼身丫頭這事可好說不好聽??!你可別給你姐姐摸黑啊……”
“你閉嘴吧!哪都有你……”柳尚書不悅道。
“老爺……表哥?。。∥艺f兩句話都不行了嗎?”看柳尚書不理她,張姨娘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柳夫人拿起桌上的紅寶石如意金釵扔到張姨娘面前,“認(rèn)識這金釵吧!親手給你女兒置辦的嫁妝,沒有理由不認(rèn)識吧?”
“這怎么會在這?這可是花了我三百兩銀子呢!”張姨娘隨即看見地上跪著,口口聲聲讓她救的丫鬟。
“芍藥……是不是你偷了二小姐的金釵?”
“????”芍藥。“張姨娘,是二小姐給奴婢的。”
“不可能,你知道這金釵多貴不?三百兩銀子呢!青兒可沒那么敗家……是吧?老爺……?”張姨娘看著柳尚書。
劉尚書滿臉心疼的看著柳眠眠?!夜媚镞@是咋了?
“反正不可能,肯定是你偷的?!睆堃棠锓瓊€白眼。
“張姨娘,二小姐說…”
張姨娘厲聲道:“是三皇子側(cè)妃!”
“咳……”謝凌淵咳嗽一聲。
“三皇子側(cè)妃讓沒奴婢把小姐的一舉一動都稟告給她,還讓奴婢給小姐買話本子?!?br>
“什么話本子?說清楚!”柳夫人扔掉手上的茶杯。
茶杯劈頭蓋臉灑了芍藥一身。
“男歡女愛一生一世一雙人,讓人春心蕩漾的話本子。”芍藥越說越小聲。
“我的老臉??!都丟光了!小淵?。∧銢]聽見吧?”柳尚書問三皇子謝凌淵。
三皇子搖搖頭嘻笑道:“沒聽見!”
柳澤恩撞下謝凌淵手臂,“表哥,咱們?nèi)堪桑∶呙邲]事,我還有書要看呢!馬上就要殿試了。”
“這……事關(guān)本皇子的家事,表弟先去書房吧!為兄一會兒就去!”
“說的好像跟我沒關(guān)系一樣!表兄…弟弟是怕你左右為難,畢竟柳青兒是你的側(cè)妃?!绷鴿啥鞯吐暤?。
謝凌淵沒有走……
柳澤恩搖搖頭,自己急沖沖去了書房。
張姨娘眼珠子一轉(zhuǎn),“老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柳尚書嘆口氣。
柳夫人冷哼一聲,“她收不回來,你還在府邸。張姨娘禁足三個月抄金剛經(jīng)三遍,你可有異議?”
張姨娘哀嚎一聲,“夫人,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眼睛都花掉了!我不想寫字??!我這手都提不動筆了!”
張姨娘看著柳尚書,“表哥!你說說話??!”
“良媽媽,送張姨娘出去?!绷蛉藚柭暦愿馈?br>
“請吧!張姨娘……”
“青兒也真是的!沒事瞎打聽什么嘛!一天天啥都想知道……”張姨娘悄咪咪的把紅寶石金釵揣進(jìn)袖子里。
“真是的!害苦老娘了!還得寫字……”
“不生氣了吧?御醫(yī)說你不能動氣!就別氣!”柳尚書討好道。
“你看看……你一生氣孩子哭個沒完了!”轉(zhuǎn)過頭柳尚書又道:“眠眠??!你二姐就是蠢,人不壞的!
她要是壞,也活不到這個年紀(jì)。”
就是因為蠢,才不可饒恕??!
謝凌淵失笑,目光深沉。“好了!別哭了……多大點事!還哭鼻子………可見過沈祁?覺得他怎么樣?”
“表哥覺得他很好?”柳眠眠小哭包抬起頭。
“沈舉人,生的俊朗學(xué)問也不錯,舅舅和澤恩都很認(rèn)可。”謝凌淵“啪”的一聲打開折扇。
“沈公子已有婚約,他有未婚妻。表哥不要再提了。”柳眠眠哭紅的眼睛,紅紅的鼻頭像一只小白兔。
謝凌淵目光深沉,伸出的手又收回,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br>
“表哥……我知道一個名醫(yī)!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名醫(yī)……你表哥我這身體壯的能打死牛,還需要看名醫(yī)?你這小丫頭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謝凌淵眉眼含笑,用食指點點柳眠眠通紅可愛的鼻頭。
柳眠眠瞪大雙眼,往后退了一步。
滿臉不可置信。
謝凌淵收起折扇,捂著胸口,“你表哥我是什么臟東西嗎?”
“對不起,表哥!”好幾十年沒人敢對首輔夫人做這樣大不敬的動作。柳眠眠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行了!逗你玩的!你的丫鬟我?guī)ё吡恕?br>
“舅舅,舅母!凌淵告辭了!”謝凌淵唰的一聲打開折扇。
“恭送,表哥!”柳眠眠躬身行禮。
謝凌淵微微一愣。
“凌淵,今天的事就麻煩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绷蛉诵Φ馈?br>
謝凌淵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謝凌淵走后,柳夫人忍不住道:“這孩子,這天氣用什么扇子!真是年輕人火力壯也不嫌冷。
這長不大的性子,真是愁人!都二十五了,孩子還沒一個呢!”
“娘親,表哥先是圣人的孩子,后才是家中小輩。咱們要恭敬些,省得落人口實?!绷卟敛裂蹨I道。
“娘的眠眠長大了?!绷蛉松焓直ё×呙摺?br>
“讓娘的眠眠受委屈了?!?br>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兒那傻缺,放開柳眠眠。
用食指點著柳尚書的腦袋道:“看看你那傻缺女兒,當(dāng)初我說納妾也找個聰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個蠢貨出來,現(xiàn)在好了吧!
丟人丟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淵是個嘴嚴(yán)的,不會亂說?!?br>
柳尚書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聰明的妾,會鬧的家宅不寧。
柳青兒那……凌淵會處理好的。”柳尚書給柳眠眠使個眼色。
柳眠眠心領(lǐng)神會的退了出去。
柳夫人的爹,柳眠眠的外公是大儒一生有三個拿的出手的弟子。
當(dāng)今圣上、柳尚書和柳夫人。
當(dāng)今圣上和柳尚書好的穿一條褲子,柳眠眠曾經(jīng)懷疑圣上要跟她娘搶她爹……
柳眠眠的姑姑是當(dāng)今圣上的賢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從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謝小姐賜名。”
“海棠……”
“哎!小姐……”海棠胖乎乎的笑臉,露出兩個小梨渦。
“以后你頂替芍藥的位置?!绷呙呖粗葑永锏那镌潞颓锼?,“你們兩個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過我們?nèi)齻€啊!奴婢不服!”秋霜紅著眼。
“芍藥一家被三皇子帶走了。我身邊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沒用的人。
我說的話,也不容置疑?!绷呙咦谝巫由希种篙p翹桌面。
這是她當(dāng)首輔夫人時留下的習(xí)慣。
“是……小姐?!焙L?、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歲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試之后。
長春樓的雅間里。
柳眠眠臨窗而立看著身騎白馬緩緩而來的沈祁。
頭名狀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無雙,讓道路兩旁的許多女子為之瘋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爺過來了!你看……”海棠指著樓下。
柳澤恩第三名探花,只聽啊……的一聲,漫天荷包又沖著柳澤恩扔了過去。
柳澤恩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耳根通紅拱手賠笑。道路兩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來!
“咱們四少爺比狀元郎還受歡迎呢!”
“當(dāng)然啦!咱們四少爺是戶部尚書的嫡子,姑姑是宮里的賢妃娘娘。
那個沈狀元只是寒門出身,住貓兒胡同的狀元,長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個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還是這般清醒。
“快……把給四哥準(zhǔn)備好的荷包拿來。”看見柳澤恩騎馬過來,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為何,沈祁的馬突然站定。一陣風(fēng)吹過荷包落入沈祁懷中。
沈祁抬起頭,目光里帶著疏離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緒。
恨是雙刃劍。
上一世柳眠眠遍體鱗傷……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過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揚起笑臉,揮舞著手臂?!八母纾∷母?!”
柳澤恩打馬上前,抬頭看見二樓的柳眠眠。
“四哥!給你的荷包……荷包……給你的!”
街道上人聲嘈雜,沈祁皺眉。柳澤恩一把搶過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這是我妹給我的?!?br>
柳澤恩揚揚手里的荷包,揣進(jìn)了懷里。
沈祁微微愣神,卻沒放在心上。
高頭大馬和馬背的人漸行漸遠(yuǎn)。
“小姐……咱們回府嗎?”海棠看著在窗口發(fā)呆的柳眠眠問道。
柳眠眠突然出聲,“海棠,你覺得沈狀元怎么樣?”
“長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當(dāng)飯吃……”
“沈狀元那是狀元?。∮袑W(xué)問的!你一個小丫鬟也敢評判?!鼻镌聟柭暤?。
“讓她說……我沒有生氣!”柳眠眠心思不明卻沒有怒氣。
“每隔四年就有一個狀元,有什么稀奇的,無非是沈狀元長的好看了些。
奴婢還記得四年前的狀元郎,也是個寒門出身,現(xiàn)在還在翰林院編書呢!
聽我爹說,咱們老爺還是三元及第呢!哼………
狀元有什么了不起?!焙L奶鹣掳?。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給了海棠?!百p你的…”
“謝小姐……謝小姐!一會兒奴婢請小姐吃餛飩。”海棠沖著秋月仰仰頭,臭美的把荷包收進(jìn)袖子里。
“小姐還用你請……你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秋月氣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載的寒窗苦讀。
學(xué)富五車…
從編書的翰林一路到首輔大臣,京城中人誰不說一句柳眠眠慧眼識珠。
可誰又知道……
柳眠眠受的搓磨……
沈祁的爹娘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大哥二哥都是種地的莊稼漢,大嫂二嫂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大嫂性格潑辣,二嫂偷奸耍滑。
柳眠眠人小面子淺,免不了受委屈。
她又不敢鬧得太難看讓沈祁難做,便時常氣哭。
沈祁十余年寒窗苦讀,沈家一家子也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柳眠眠感念沈家父母不容易,感念沈家大哥大嫂的供沈祁讀書的恩情。
不忍翻臉。
柳眠眠的愛,熾熱又小心翼翼。
卑微,失了尚書府的體面。
可是她仍舊甘之如飴。
只因為……
沈祁的后院只有柳眠眠一人。
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哪知道……
……
六十五歲的沈祁死后,柳眠眠變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只因…
沈祁死前曾上書皇上,請求死后同原配趙綿綿合葬與宥陽老家,跟柳眠眠所生的一雙兒女,都記名在趙綿綿名下。
所有人都說……原來柳尚書府的嫡女,天之驕女柳眠眠也不過是替身。
一個商家女的替身。
柳眠眠那一刻才明白大嫂二嫂眼中的鄙夷……
來自哪里……
身份高貴又怎樣?
還不是替身………
彼時的皇帝是沈祁一手扶持上去的,私下里叫沈祁為太傅。
柳眠眠在宮中鬧過,吵過。
憑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一雙兒女變成一個死人的兒女?
可………
回答她的是一張圣旨。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另一個女人名下。
族譜上發(fā)妻趙氏,繼室柳氏……
可笑……
從前的相濡以沫……都變成了利劍刺穿了柳眠眠的心。
讓她食不知味……
讓她有苦難言。
柳眠眠把自己的名字從沈家族譜劃去……
既然是一個笑話,便及時更正吧!
“海棠……那可是好幾十兩銀子,就請我吃頓餛飩???未免太小氣了吧!”柳眠眠失笑。
“那奴婢,再請小姐吃串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吃完沒煩惱!好吧?”海棠嬉笑。
“好………”
“小姐,不愛吃酸的……”秋霜嘟囔道。
“現(xiàn)在愛吃了……”柳眠眠拍拍秋霜的腦袋。
“小姐……她給你下迷糊藥了嗎?你就向著她吧!”秋月跺著腳。
是??!
下迷藥了………
是海棠在她最難的時候,一直陪在她身邊。
“吃餛飩?cè)グ?!本小姐餓了……”
“好哇!”海棠眼睛彎彎。
三文錢一碗的餛飩,上一世海棠也帶柳眠眠來吃過。
“你們看,沈狀元郎把花送給未婚妻了。”
“是沈狀元回來了?”
“真是郎才女貌??!”
“別擠別擠!讓我看看能配得上沈狀元的女子長什么樣子?”
柳眠眠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從餛飩碗里抬起頭。
是了……
這是貓兒胡同。
這里房租便宜,進(jìn)京趕考的學(xué)子一般都租住在這里。
上一世匆匆一見,她便傾心。
四哥柳澤恩也對沈祁推崇備至。
柳尚書問可愿意?
她紅了雙頰,羞澀的點點頭……
柳眠眠傾心相付,便讓他四哥以談?wù)搶W(xué)問的名義約沈祁住到了柳夫人的莊子上。
莊子依山傍水,來回有馬車接送。
條件極好,后來柳眠眠出嫁,那個莊子也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再后來!那莊子成了沈祁侄女的陪嫁。
莊子再不是柳莊而換名沈莊。
柳眠眠順著眾人的聲音望去,只看見層層疊疊的背影!
“這是什么地方?又臭,又臟!海棠你真是坑人……”秋霜捏著鼻子道。
老婦人有些手足無措,不停的用圍裙擦著手?!靶〗恪蠇D人做飯是干凈的。”
“大娘,不用理她!我吃的很好吃的?!绷呙呤栈匾暰€,朝老婦人笑一笑。
“哎!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老婦人擦擦手。
“大娘,沈狀元住在這個胡同?”柳眠眠下巴朝胡同里揚了揚。
“是??!這胡同住著好幾個舉人老爺呢!四年前的江狀元也住過的,現(xiàn)在還沒搬走呢!
這沈舉人又考上了狀元?!?br>
一碗餛飩十個,海棠很快吃完!
看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忍不住問道:“大娘,這沈狀元的妻子長啥樣?。科敛??”
“這兩天才來的,遠(yuǎn)遠(yuǎn)瞧著挺耐看的……”老婦人緊張的擦著手,討好道:“肯定不能跟你家小姐比!”
海棠仰起頭,驕傲道:“那當(dāng)然,我們家小姐可是柳尚書的嫡女。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餛飩很好吃,柳眠眠卻失了吃餛飩的心情。
海棠掏出十二文錢,“大娘四碗餛飩,十二文。給你……”
柳眠眠起身登上柳府的馬車。
沈祁被一幫學(xué)子簇?fù)碇鰜恚吧驙钤?,不醉無歸!陳某請沈狀元吃酒?!?br>
“陳兄且慢……這頓李某請?!?br>
“這頓必須讓我劉某人請,各位兄臺不必客氣?!?br>
“老錢請,我老錢請客。”
柳眠眠撩開馬車簾子。
正好看著沈祁拱手道:“各位兄臺,以后都同朝為官為國效力。
這頓應(yīng)該由沈某請客,請諸位仁兄不嫌棄?!?br>
沈祁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春日的微風(fēng)拂過,清朗溫潤。
可后來隨著沈祁官位越做越大,清朗的聲音日漸冷冽。
他怨她不敬婆母。
可是……
晨昏定省她不曾少過一日,哪怕是在病中,他母親生病也是她衣不解帶的照顧。
他怨她處理不好妯娌關(guān)系。
可是他的大嫂李招娣,吃的穿的都是她柳眠眠給的,李招娣的三個孩子,兩男一女。
娶妻是她相看的人家,生子是她安排的穩(wěn)婆奶娘。
女兒的嫁妝都是她出的。
二嫂的兩子,大兒子沈圖以柳府的名義走私犯鹽,是她出面砸了銀子撈出來的。
二兒子沈楠科考不順,是她便請名師教導(dǎo)。
“多謝沈兄……”
“多謝沈兄………”
“多謝沈狀元……”
“走…咱們?nèi)ヌ煜銟遣蛔聿粴w?!?br>
柳眠眠落下轎簾。
就聽沈祁溫柔的說道:“綿綿,你同我們一起去吧!
可好?”
“好,祁哥哥綿綿同你一起去?!?br>
嬌嬌弱弱的聲音,有幾分弱柳扶風(fēng)的韻味。
“回府吧!”柳眠眠吩咐道。
“小姐,咱們還沒吃糖葫蘆呢?小姐等一等奴婢,奴婢給小姐買回來。
可好?”海棠掀開車簾詢問。
車簾晃動。
一張白嫩,同柳眠眠有兩分相像的臉一晃而過。
“呵………”
“回府吧!海棠,今日不想吃了!”
“哎……”
海棠放下車簾前。
趙綿綿正好看見馬車上的柳眠眠。
“祁哥哥,那個馬車上的姐姐好漂亮!她是不是在看你……”
沈祁順著視線看過去,便撥開眾人向著柳家馬車走來。
“可是柳小姐?”疑問句帶著肯定,還有兩分不耐煩……
“見過沈狀元…”柳眠眠聲音清冷。
趙綿綿追上來,輕拉著沈祁的袖角,“祁哥哥你認(rèn)識車上的小姐?”
就聽沈祁溫柔的回道:“一個同窗的妹妹,見過一面不熟?!?br>
不熟……
挺好的。
柳眠眠吩咐道:“回府?!?br>
眾人應(yīng)“是……”,四個大丫鬟分別立與馬車兩側(cè),馬車拱手:“請沈狀元讓一讓?!?br>
沈祁微微皺眉,側(cè)身讓開。
馬車噠噠噠………
“沈兄這是誰的馬車……?好氣派?。 ?br>
“沈狀元還認(rèn)識如此人物,以后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br>
“你看這馬車四角包著金,上面掛著琉璃風(fēng)鈴。上面還掛著柳家字樣……
這是柳尚書家嫡女的馬車?!?br>
“錢兄怎么看出來的?”
“這馬車是柳尚書嫡女及笄時,宮里賢妃娘娘送的。”
“李某也聽說了,這馬車刀砍不壞,火燒不燃?!?br>
眾人一片唏噓。
春日宴。
前世的春日宴,柳眠眠已經(jīng)同沈祁敲定親事。
只等柳尚書求了皇帝賜婚。
故而沒有參加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
“眠眠,娘親病著。
不能與你同去,你千萬不要闖禍……相中哪家的小郎君回來跟娘說……
娘親請皇上給你指親。”柳夫人看著自己的杰作非常滿意。
“娘親的眠眠一轉(zhuǎn)眼就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誰家!我和你爹的意思是找個寒門子弟當(dāng)女婿。
省得受高門大戶,婆媳關(guān)系所擾,你的性子天真爛漫弄不明白婆媳妯娌中的彎彎繞。
寒門子弟就不同了。
由你爹一路扶持著,你們小夫妻的生活也不會太差。有你爹和娘在,照應(yīng)一二,夫婿也不敢納妾。
后院里你便是天?!绷蛉撕拮约耗隁q太大,不知還能護(hù)著女兒到幾時。
“我冷眼看著那個沈祁就不錯,長的蘭芝玉樹的也頗有才能,可惜是個有未婚妻的。
你哥哥說他很有才能?!?br>
“凌淵表哥同他可交好?”上一世謝凌淵繼位,沈祁便扶搖直上。
“你表哥那性子同誰都能交好,挺好的一個孩子成婚八年了愣是沒有子嗣。
這三皇子妃不但家世不行,還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柳青兒也是,窩里橫的玩意兒!跟她那個姨娘一樣,蠢鈍有余狠勁不足?!?br>
柳眠眠失笑,“張姨娘的經(jīng)書還沒抄完嗎?娘親不把她放出來嗎?
十五去給老祖宗請安,小心她念叨您。畢竟張姨娘是她的表侄女……”
“娘是氣柳青兒把手伸到你身上,還好你是個聰慧的發(fā)現(xiàn)了!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沒有重罰她姨娘。
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也沒有罰柳青兒,讓我兒受委屈了?!绷蛉吮Я吮Я呙?。
“娘親可知……二姐為何讓芍藥監(jiān)視我?還引誘我看話本子?”
正是那些話本子把愛情描繪的太過美好,讓上一世的柳眠眠不可自拔。
柳夫人當(dāng)然知道,可又不想說?!傲鄡簭男【痛辣浚粫r興起罷了。”
柳眠眠搖搖頭,“因為賢妃不滿三皇子妃和柳青兒多年無所出,想給表哥再納一個側(cè)妃。
二姐怕我入表哥府邸,所以才出此下策?!?br>
“眠眠,誰同你說的?你怎么知道的?”柳夫人一個眼鋒掃過去,秋月秋霜跪在地上。
海棠傻了吧唧的紋絲不動的站著。
“海棠?你怎么不跪下?”
“夫人,又不是奴婢說的?奴婢為啥跪?再說……奴婢也沒那腦子。”海棠理直氣壯。
柳眠眠噗嗤樂出聲。“娘,古人說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yuǎn)。你和爹爹什么都不告訴我,不教我。
女兒以后會被欺負(fù)的?!?br>
柳夫人厲聲道:“我看誰敢!你表哥是皇子,哥哥們都在朝為官……嫁妝豐厚。選一寒門子弟,他們家仰仗著你過日子。
恭維著你,你快快樂樂過一生就是我和你爹爹最大的心愿了?!?br>
前世如柳夫人和柳尚書所愿!
可…
柳眠眠依舊不幸福。
還活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話。
柳眠眠打算這一世,隨心所欲的活著,再不愛人……
長公主謝璇曾經(jīng)被先皇送去北國和親,和親對象是北國太子。
大圣國六年,北國動亂太子身死。
長公主帶著女兒回到故土。
皇帝感念長公主為國聯(lián)姻,年輕守寡。長公主的女兒賜姓謝名安寧。
柳眠眠的和海氏的馬車剛到長公主府。
謝安寧就迎了出來,“眠眠怎么來的這樣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br>
“見過安寧縣主?!焙J闲卸Y。
“大少夫人有禮了,母親正等您呢!”謝安寧虛扶一把。
海氏點頭,“縣主,眠眠我先去見過長公主?!?br>
“嫂嫂慢走,替眠眠告罪,我一會兒就去?!?br>
“好?!焙J闲χc點頭。
柳眠眠笑道:“這不是來了!安寧縣主,怎么還親自迎出來了?”
“屋人人多,太悶了出來等你?!敝x安寧自然的拉著柳眠眠的手,眼睛一直看著馬車的方向。
謝安寧有著北國人的長相,鼻梁頗高,腿長腰細(xì),有些異域風(fēng)情。
不像大圣朝的女子。
故而與柳眠眠不同,柳眠眠剛及第提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還皆是權(quán)貴之家。
謝安寧處境尷尬,提親的皆是家中庶子或者嫡幼子。
“只有我和長嫂,四哥應(yīng)該晚些到……”
“我沒……沒有!”謝安寧耳尖通紅。
“知道啦!安寧縣主,在這迎賓吧!我去給長公主請安了,公主是長輩不好讓長輩等著?!?br>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都來了,本縣主還迎誰?”謝安寧笑意盈盈。
一道蠻橫的女生:“怎么?本郡主不值得安寧縣主迎接嗎?本郡主的身份還比不得柳眠眠嗎?
好歹我謝嬌也是個名正言順的郡主。
不像某些人,骨子里流著異族的血?!?br>
“你……謝嬌!”謝安寧瞬間眼眶通紅,她最恨有人拿她血統(tǒng)的事說嘴,偏偏謝嬌抓到她痛處,每每提及。
讓謝安寧下不來臺。
謝嬌冷哼一聲,“我什么?本郡主說錯了嗎?別人不敢說實話,我謝嬌可敢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依我看啊!沒準(zhǔn)你就是北國的奸細(xì)。”
“你才是奸細(xì)?”謝安寧紅著眼眶,眼淚在打轉(zhuǎn)。
“呦………惱羞成怒了?安寧縣主?”謝嬌用帕子捂著嘴,嘻嘻笑起來。
謝嬌的狗腿子程祭酒之女程芳道:“郡主說得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安寧縣主還是回北國吧!聽說現(xiàn)在的北國王是你叔父?”
“郡主,母親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請您進(jìn)去吧!外面風(fēng)大?!敝x安寧眼里噙著淚。
她不能哭,不能反駁,謝嬌的爹是手握重兵的王爺,她母親只是一個和親回來的公主,無權(quán)無勢靠著皇帝的憐憫活著。
“屋里準(zhǔn)備了嬌郡主愛吃的金絲卷?!眲e人打她巴掌,她依舊要仰起笑臉。
柳眠眠這一世,不想再慣著任何人。
“郡主慎言……長公主為國犧牲,放棄一國公主的榮耀遠(yuǎn)赴北國和親,換來兩國長達(dá)幾十年的和平。
讓邊疆百姓不受戰(zhàn)亂之苦,讓我大圣國有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如今的我大圣國才能兵強馬壯。
長公主和安寧縣主都應(yīng)該被我們大圣子民記住,敬仰尊重。
安寧作為北國太子唯一的孩子,是兩國和平的使者。
更不是異類?!?br>
柳眠眠的聲音軟糯卻鏗鏘有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信服認(rèn)同,
“啪啪啪……”大門口的丫鬟婆子聚集的的百姓都鼓起掌。
謝嬌惡狠狠的瞪一眼謝安寧和柳眠眠。
“柳眠眠……你”發(fā)什么瘋?謝嬌不知道柳眠眠這個小兔子為什么今天如此膽大。
居然敢公然頂撞她?
但………
對上柳眠眠…
謝嬌沒有什么優(yōu)勢,柳眠眠是柳家唯一的嫡女,姑姑是宮里的賢妃,姨祖母是宮里的太后。
爹是戶部尚書。
沒有郡主身份,可比郡主有臉面。
“哼……謝安寧走著瞧?!敝x嬌一跺腳,小短腿邁進(jìn)了公主府的大門。
謝安寧擦擦眼淚,“眠眠謝謝你……其實你不用為我得罪謝嬌的,我怕她給你使絆子。
她總歸是八皇舅的女兒。我母親欠著八皇舅的恩情呢!”
柳眠眠趁機拍拍安寧嬌嫩的小手,“你放心……八王爺英勇蓋世,王妃也深明大義自然知道誰對誰錯。”
只見一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拱手行禮?!靶∩貥且娺^安寧縣主,見過柳小姐。
柳小姐一番言語,振聾發(fā)聵。”
柳眠眠側(cè)身行禮,“秦學(xué)士過獎,只是小女子的一些拙見,難登大雅之堂?!?br>
“這世間之人都如柳小姐一般拙見,便是天下之福?!?br>
柳眠眠再次行禮。
正說著話,一匹通體雪白的千里馬行至公主府門口。
“眠眠怎的在門口不進(jìn)去?是在等表哥?”
來人正是三皇子謝凌淵。
“見過三皇子殿下……”眾人行禮。
“起身吧!”在外人面前謝凌淵還很是威嚴(yán)。
“秦學(xué)士,今日有空?”謝凌淵語氣頗為熟稔。
“今日沐休,特來赴宴?!鼻貥怯袔追譄o奈,隨著年齡漸長,家里催的急…秦樓又不喜盲婚啞嫁便來春日宴上湊湊熱鬧。
他是翰林學(xué)士,殿前行走頗受皇帝喜愛。
跟三皇子也是熟稔。
“今日雖不是百花齊放,也是綠意蔥蔥別有一番風(fēng)味。希望能拜讀秦學(xué)士大作。我們姐妹先行一步,就不打擾了?!绷呙咝卸Y。
秦樓拱手道:“秦樓定不負(fù)厚望?!?br>
“三皇子殿下告辭…”柳眠眠和安寧縣主一同行禮。
這兩個人都叫謝凌淵為表哥,可在外人面前君臣禮儀不能忘。
謝凌淵失笑囑咐道:“安寧多多照顧下眠眠?!?br>
“是……安寧知道?!?br>
兩個人互相挽著手一同進(jìn)入內(nèi)院。
身后跟著四大丫鬟和一眾婆子。
此時…
大門口一輛寒酸的馬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男子一襲青衫,正是新科狀元沈祁。
女子身穿粉橘色裙裝頭戴米黃色珍珠珠花,身邊帶著一名十三四歲的丫鬟。
一下馬車趙綿綿就被眼前宏偉的公主府所震撼,“祁哥哥,這里真漂亮?!?br>
沈祁滿目柔情,“不出幾年,也會讓綿綿住上這樣的院子?!?br>
春日的涼風(fēng)把沈祁的話一字不落的吹進(jìn)了謝凌淵和秦樓的耳朵里。
秦樓涵養(yǎng)極高只是微微皺眉。
謝凌淵看向沈祁二人。
“沈祁見過三皇子殿下……”
謝凌淵牽起嘴角,“沈狀元,真是壯志凌云年輕氣盛??!”
前世謝凌淵可謂是沈祁的伯樂,兩個人是君臣更似兄弟。
謝凌淵常常去沈府蹭飯,兩個人相談甚歡。
謝凌淵一生無子,還動過把沈良辰過繼的心思……只是與禮法不合。
故而此刻沈祁揚起笑容,“聽聞三皇子赴宴,沈祁特意前來?!?br>
謝凌淵聽見這話微微皺眉,心里認(rèn)定沈祁狂妄自大,不堪重用。
長公主府乃是歸皇家所有,等長公主仙逝,謝安寧出嫁也是要收回的,豈是沈祁想住就住的!
太狂妄自大……
三皇子頭戴金冠,一身黑色暗金的常服顯得氣宇軒昂。
趙綿綿有些緊張,小心翼翼跟在沈祁身后。
“三皇子,這是沈某未婚妻趙綿綿……”沈祁回頭,目光溫柔。“綿綿,給三皇子行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