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忙結(jié)束后,蘇漫漫正琢磨著賺錢法子,可連鎮(zhèn)子都未出過,實在摸不清門道,更不知道該做什么買賣,還是得去縣城打探一番。
“娘,最近家里面沒什么事兒,你帶我去鎮(zhèn)子上玩吧,我好久都沒有去鎮(zhèn)上玩兒了,我想吃糖葫蘆了?!彼吭谥艽淠锵ヮ^央求,做足了小女兒的姿態(tài)。
周翠良也知道女兒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溫柔安慰道:“等端午節(jié)到了,我?guī)闳ツ阃夤馄偶遥賻闳ユ?zhèn)子上逛,不光給你買糖葫蘆,到時候娘親再給你做一身漂亮的衣裙?!?br>蘇漫漫眼睛一亮,外公外婆在鎮(zhèn)上開小醫(yī)館,大舅舅周文是讀書人,如今是童生,今年也打算下場。
小舅舅不喜讀書學(xué)醫(yī),偏愛經(jīng)商,整天到處亂跑,連外公外婆都管不了。
當(dāng)晚,趙婆子取出幾升黑面,摻了些玉米面,想著兒子難得歸家,得做點好的補補,又加了兩大碗白面。
“晚上吃面條,記得趕的勁道一點,鹵子炒辣一點,老大愛吃辣?!壁w婆子對著周翠娘交代的說道。
做面條講究多:先和面、醒面,再搟成薄片,還要拉成長條,極其的費工夫。
周翠娘只能認(rèn)命的挽起袖子和面,為讓面更筋道,趙婆子下了血本,還往面盆里面打了幾個鴨蛋。
趙婆子拿出舍不得吃的臘肉,與竹筍、蒜苔同炒,加了把辣椒,香味撲鼻,做成面條鹵子。
面條筋道,鹵子香辣,眾人吃得停不下來,哪怕是大熱天,大家依舊吃的熱火朝天,唯獨周翠娘搟面搟得手腳發(fā)麻,也幸好自己只管做飯洗碗的活,只是交給了二嫂。
高氏見二弟妹在廚房忙活,隱晦地瞥了眼丈夫。夫妻對視間,已達成默契。
高氏起身,柔聲說:“我去幫二弟妹搭把手?!?br>此話一出,趙婆子嚇了一大跳,以前坐在椅子上動都不肯動一下的大兒媳婦,今天竟然提出了主動干活,難不成是天上下紅雨了?
酒過三巡之后,天色已晚,大家該洗漱的洗漱,該入睡的入睡,便離開了大堂,只剩蘇廣安與蘇老頭相對。
蘇廣安腦眼眶泛紅,“爹,這些年我屢試不中,拖了家里后腿,都是兒子不孝。
可此前多是時運不濟,再加上無人提攜,才至今仍是秀才。
但如今不同了,兒子尋到一條關(guān)鍵人脈,只要能夠搭上去,不光兒子的未來有著落,就連兩個孩子的未來也有了著落,只是……還需父親幫襯。”
蘇老頭未立即答應(yīng),轉(zhuǎn)而追問,“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對方是誰?可否靠譜?”
蘇廣安如實相告王夫人一事,也沒提及請丫鬟,只是說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若能搭上這層關(guān)系,兒子中舉不在話下,說不定還能謀個差事,前途無量,兩個孩子也能夠高中秀才。”
蘇老頭心動了,“需要多少銀子?若真能成,大不了抵押房子,或是找親友借些……”
蘇廣安掩去眼睛里面的精光,低頭道:“王夫人家大業(yè)大,豈會看重咱們手里面那點錢,她要的是一場‘及時雨’。”
蘇老頭正疑惑時,高氏已找上小趙氏,她佯裝隨意幫著燒火,道:“二弟妹,咱們都是當(dāng)娘的,看孩子因為缺銀錢沒法考童試,我這個當(dāng)娘的心如刀絞,可研制的事情終歸要解決,婆婆既然不愿意出,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你愿不愿聯(lián)手?”
小趙氏雖然平日里又蠢又傻,可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嫂向來看不起自己,如今突然找自己聯(lián)手,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兒。
但小趙是顧不得那么多,畢竟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她理智便拋了半分,慌忙的追問道:“什么法子?”
高氏望了眼屋外,壓低聲音,故意不讓其他人聽到。
“我與鎮(zhèn)上王夫人有些往來,她娘家可是知縣。若能攀上這層關(guān)系,別說考童試的銀子,咱們兒子前程都有靠了。
如今王夫人有一件頭疼的事情,她的兒子今年十歲,可由于從小精嬌細養(yǎng),脾氣難免有些驕縱,她想找個乖巧的小姑娘近身伺候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