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
門被推開的剎那,屋內(nèi)的景象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只見一個男人正站在房間中央,抬手將襯衫往身上套。
他剛洗完澡,瑩白的肌膚泛著淋浴后的淡粉色,水珠順著蝴蝶骨蜿蜒而下,消失在腰窩處。
時清月攥著門把手的指節(jié)發(fā)白,所有的話語哽在喉嚨里。
聽到聲響,男人微微側(cè)身,金絲眼鏡下的眉眼籠著層薄霜,倒像是剛結(jié)束學(xué)術(shù)會議的大學(xué)教授。
“清月?!?br>他喚得輕,像翻開一本落了灰的詩集,字里行間滿是塵埃覆蓋的情感。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停在第四顆貝殼紐扣,任由半敞的衣襟泄出玉色肌理,隨后慢條斯理地將珍珠白襯衫的袖口翻折到小臂。
那模樣哪里是剛出浴室,倒像是從十八禁畫冊里走出來的禁忌存在,披著斯文的外衣,骨子里卻流淌著致命的誘惑。
時清月認(rèn)出了他——謝云卿。
兩人四年沒見,謝云卿模樣沒變,卻在光陰里沉淀出更致命的吸引力。
金絲眼鏡下的瞳孔依舊像淬了墨的琉璃,明明凝著深潭般的幽冷,卻在抬眼時閃過一線極淡的流光。
他表面上是那么溫文爾雅,舉止間盡顯紳士風(fēng)度,但時清月深知,那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偽裝,內(nèi)里藏著的是難以捉摸的危險與瘋狂。
謝云卿朝她緩緩走近,時清月抬眸,冷冷睨著他,“私闖民宅?要我請你出去嗎?”
“清月,你說過的,這是我們的家,我回來了。”謝云卿的聲音裹著低沉的笑意,一步一步朝前邁進(jìn)。
他伸手撫上她的眼角,指尖帶著沐浴后殘留的涼意,卻在觸到肌膚時刻意放緩動作,帶著溫柔的繾綣。
“我不走了,以后我們重新開始?!?br>時清月冷笑一聲,纖長手指狠狠按住他肩膀,膝蓋驟然發(fā)力頂向他小腹。
謝云卿未曾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擊中,悶哼一聲,身體微微后仰,眼鏡也隨之歪斜,滑至鼻尖,鏡片后的眼眸卻愈發(fā)幽深。
“你特么都是我前前前男友了,哪來的自信在這演破鏡重圓的戲碼?”時清月指尖戳著他歪斜的眼鏡,鏡片倒影里她的眉峰凌厲如刀,“早跟你說過,我這人不會貪戀舊物?!?br>謝云卿穩(wěn)住身形,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痛意。
“前前前男友?”他忽然輕笑出聲,伸手摘下滑落的眼鏡,用袖口慢條斯理地擦拭,“在我之后,你又談了幾個?”
鏡片重新戴上時,他故意瞇起眼,“所以,最近的那位,是個帶著檀香味的男人?你喜歡他?以至于連脖子上的吻痕都懶得遮掩?”
“關(guān)你屁事?前男友這種生物就該埋棺材里,我不管你從哪里詐尸出來的,總之趕緊給我滾,自以為深情,不過是自我感動的戲碼?!?br>她故意把衣領(lǐng)扯得歪斜,露出鎖骨處未消的紅痕,挑釁道:“還有,我不僅喜歡他,還打算跟他上床、結(jié)婚、生小孩,怎么,謝教授要隨份子錢?”
謝云卿望著她故意挑釁的模樣,忽然逼近兩步,抬手替她整理領(lǐng)口。
時清月想躲,他順勢用膝蓋抵住她的腿,溫?zé)岬恼菩母糁拶|(zhì)布料按在她肩頭。
“生小孩?”"